沪上烟云:少帅的囚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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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在督军府门前戛然而止,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如同一首未完成的逃亡曲最终被强行画上休止符。

车门被霍霆深猛地推开,他几乎是拽着苏晚晴的手臂,将她粗暴地拖下了车。她的手腕被他铁钳般的大手攥着,传来一阵阵骨骼欲裂的疼痛,但她死死咬住下唇,硬是没有发出一丝痛呼。

府门两侧的卫兵噤若寒蝉,连呼吸都放轻了,目光低垂,不敢直视督军脸上那骇人的风暴。

他没有将她带回那座精致的牢笼“墨渊斋”,而是径直拖着她,穿过重重回廊,来到了墨渊斋的院内。夕阳的余晖将庭院染上一层凄艳的金红,假山、回廊、枯荷,一切景致依旧,此刻却显得格外肃杀。

“都给我滚过来!”霍霆深一声冷喝,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瞬间传遍了院落的每个角落。

原本在各处值守的卫兵、以及在厢房内候命的丫鬟婆子,全都连滚带爬地聚集到院子中央,齐刷刷地跪了一地,头颅深埋,身体因恐惧而微微颤抖。

苏晚晴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她。他想干什么?

霍霆深松开了她的手腕,那里已然留下一圈清晰的红痕。他没有看她,冰冷的目光扫过地上跪伏的众人,最终,落在了试图悄悄往后缩的彩珠身上。

“你,”他指向彩珠,声音没有一丝温度,“抬起头。”

彩珠浑身一颤,几乎是瘫软在地,涕泪横流地磕头:“督军饶命!督军饶命!奴婢……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

霍霆深眼神未变,只是对身旁的副官微微颔首。

副官会意,一挥手,两名士兵立刻上前,不由分说地将哭喊的彩珠从地上拖了起来。

“住手!”苏晚晴终于忍不住出声,她上前一步,试图阻止,“不关她的事!是我逼她的!”

霍霆深这才缓缓将目光转向她,那眼神深邃如寒潭,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诮和怒意。“逼她?”他迈步逼近,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阴影将她完全笼罩,“在这督军府,没有我的允许,一只蚂蚁都别想擅自行动!她帮你,就是背主!”

他不再看她,转而对着所有下人,声音陡然拔高,字字如冰锥砸在每个人心上:“今日,就让你们都看清楚,背主、以及协助夫人私自离府,是什么下场!”

话音刚落,按住彩珠的士兵扬起手中的军棍。

“不要——!”苏晚晴失声喊道,想要冲过去,却被霍霆深一把拽住,动弹不得。

军棍带着风声落下,重重打在彩珠单薄的背上。彩珠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整个人蜷缩起来。

“第一棍,罚你知情不报!”霍霆深冰冷的声音响起。

苏晚晴拼命挣扎,泪水模糊了视线:“霍霆深!你**!放开我!有什么冲我来!”

霍霆深充耳不闻,只是死死钳制着她,让她眼睁睁地看着。

“第二棍,罚你协助私逃!”

又一棍落下,彩珠的叫声已经变得微弱,背上渗出血迹。

院内一片死寂,只有军棍击打肉体的闷响和彩珠压抑的呜咽声回荡。下人们抖得更厉害了,有几个胆小的丫鬟几乎要晕厥过去。

苏晚晴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的绝望和愤怒。他不仅要在身体上囚禁她,还要在精神上摧毁她,用她身边人的鲜血和痛苦,来烙印他的权威!

“够了!”她用尽全身力气嘶喊,声音嘶哑,“霍霆深!我认错!都是我的错!求你放过她!”

霍霆深终于抬手,制止了即将落下的第三棍。

他松开苏晚晴,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泪流满面、却依旧倔强昂着的脸。

“认错?”他伸出手,冰冷的手指抚上她脸颊被江风吹乱的发丝,动作轻柔,却带着令人胆寒的意味,“光认错,还不够。”

他的手指下滑,猛地捏住了她的下巴,力道之大,让她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要碎了。

“我要你记住,苏晚晴。”他的黑眸紧锁着她的眼睛,里面翻涌着偏执的占有和不容置疑的掌控,“记住违逆我的代价,记住这些人因你而受的苦。”

他靠得极近,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声音低沉而危险,如同恶魔的低语:

“这督军府就是你的天,我霍霆深,就是你的牢。从今往后,你若再敢生出一丝逃离的念头,今日之事,只会是开始。我会让你亲眼看着,每一个帮助过你、亲近你的人,是如何因你而堕入地狱!”

他的话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狠狠刺入苏晚晴的心脏。她浑身冰凉,连血液都仿佛凝固了。

这不是威胁,这是宣判。他用最残酷的方式,将她所有的退路和希望,彻底斩断。

霍霆深说完,猛地甩开她的下巴,仿佛触碰到了什么肮脏的东西。他不再看她一眼,对副官冷声下令:“把她带回去,严加看管!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探视,她也不得踏出房门半步!”

“是!”

苏晚晴如同一个失去灵魂的破败玩偶,被两名士兵架着,拖向那间熟悉的卧房。在房门关上的最后一刻,她回过头,看到院子里,奄奄一息的彩珠被人拖走,地上只留下一道模糊的血痕。

夕阳彻底沉入地平线,黑暗吞噬了最后一丝光亮。

房门“咔哒”一声落锁。

苏晚晴顺着门板滑坐在地,将脸深深埋入膝盖。她没有再哭,只是肩膀微微颤抖着。

霍霆深的“烙印”,不止刻在了她的恐惧里,也刻在了她鲜血淋漓的心上。

这一次,她输掉的,不仅仅是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