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歌冲到我面前，想要探查我的情况，却被我体内暴走的能量弹开。

“清歌，别过去!危险!”墨尘渊一把拉住她，脸上满是“焦急”和“担忧”，“这魔头疯了!她竟敢生吞净魔莲!她这是在自寻死路!”

我趴在地上，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要被撕裂了。但我还是抬起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对楚清歌说：

“我……说过……他的东西……绝不能……沾……”

说完，我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知觉。

在我昏迷的这段时间，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我又回到了上一世的葬仙谷。

我看到楚清歌被困在血祭大阵中央，神情痛苦，灵体正在一点点变得透明。

我看到墨尘渊站在阵外，笑得无比得意和狰狞。

我看到自己像个疯子一样冲过去，却被大阵的力量轻易地弹开，一次又一次。

最后，我看到楚清歌看向我，她的嘴唇在动，似乎在说什么。

我拼命地想看清她的口型，但怎么也看不清。

就在我心急如焚的时候，一个冰凉的触感从我的额头传来，将我从噩梦中惊醒。

我猛地睁开眼，对上了一双清冷而复杂的眼眸。

是楚清歌。

她的手，正放在我的额头上。

见我醒来，她如触电般收回了手，恢复了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醒了?”

我挣扎着想坐起来，却发现浑身酸软，提不起一丝力气。生吞净魔莲的后遗症，比我想象的更严重。我的魔核，几乎已经破碎。

“别动。”她按住我，“你的魔核受损严重，没有百年，休想恢复。”

我看着她，沙哑地问：“为什么……救我?”

按理说，我毁了她未婚夫千辛万苦寻来的仙草，她应该杀了我才对。

楚清歌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墨师兄说，你宁愿自毁道基，也不愿受他恩惠，可见你魔性深重，不可教化。他劝我……杀了你，以绝后患。”

我的心一紧。

“那你为什么不动手?”

楚清歌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反问道：“净魔莲，真的与你的魔功相冲吗?”

我看着她的眼睛，从那里面，我看到了一丝动摇。

我摇了摇头。

“不。”

“那你是为何?”她追问。

我笑了，笑得无比凄凉：“因为，我不想让你有事。”

“什么意思?”楚清歌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没什么。”我闭上眼，不再看她，“仙尊若是要杀，便动手吧。夜惊鸿烂命一条，死不足惜。”

我知道，话说到这个份上，就够了。

说得再多，只会让她觉得我是在妖言惑众。

真正的怀疑，需要她自己去发现。

而我，已经为她埋下了足够多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