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柴嫡女,重生后杀穿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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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

是能烧穿筋骨、舔噬魂魄的火。

沈惊鸿感觉自己的皮肉正在滋滋作响,浓烟呛得她撕心裂肺地咳,却连一丝新鲜空气都吸不进肺腑。灼烧的剧痛从四肢百骸涌来,汇聚成一个念头——她要死了。

死在这场被精心策划的大火里,死在她曾视若亲妹的沈清柔那淬了毒的笑容里。

“姐姐,别怪我。”隔着摇曳的火光,沈清柔的声音像毒蛇吐信,娇柔得令人作呕,“谁让你占着将军府嫡女的位置不放呢?三殿下说了,只有我才配站在他身边。”

三殿下……赵珩。

那个曾对她许下山盟海誓,转头却亲手将她父亲的头颅献给敌国的男人。

沈惊鸿的视线模糊了,眼前闪过母亲苏婉倒在血泊中的模样——那碗被沈清柔亲手端去的燕窝,藏了三年的慢性毒药,到死,母亲都以为是自己命薄。

还有父亲沈毅。镇国将军一生戎马,却被污蔑通敌叛国,战死沙场的尸骨都没能还乡。她跪在宫门前三天三夜,换来的只有赵珩冷漠的一句:“沈氏余孽,也配替逆臣喊冤?”

后来,她被灌了毁容药,那张曾让赵珩赞过“倾国倾城”的脸,烂得像块腐肉。沈清柔日日来“探望”,用银簪子戳着她的脸颊笑:“姐姐你看,没了这张脸,你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恨意像岩浆在胸腔里翻滚,烫得她五脏六腑都在滴血。沈惊鸿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指甲抠进滚烫的地面,在焦黑的木板上划出三道血痕——那是沈清柔、赵珩,还有所有帮凶的名字。

若有来生……若有来生!

她要让这些人,尝遍她所受的苦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轰——”

横梁带着火星砸落,彻底吞没了她的意识。

……

“**!**您醒醒!”

急切的呼唤像根针,刺破了无边的黑暗。

沈惊鸿猛地睁开眼,剧烈地喘息着,冷汗瞬间浸透了贴身的中衣。眼前不是熊熊烈火,而是熟悉的雕花床顶,绣着缠枝莲纹样的锦帐低垂,空气中飘着淡淡的安神香。

这是……她的闺房?

她不是应该在将军府的柴房里,被活活烧死了吗?

“**,您可算醒了!”一个穿着青绿色比甲的丫鬟扑到床边,眼眶通红,正是她的贴身侍女墨影。只是此刻的墨影,脸上还没有那道被沈清柔下令划开的狰狞疤痕,眼神里满是少女的担忧,“您方才在榻上翻来覆去,脸色白得吓人,是不是魇着了?”

墨影……还活着?

沈惊鸿猛地抓住墨影的手,入手是温热的、带着少女体温的肌肤,不是前世那双在乱箭下变得冰冷僵硬的手。她颤抖着抚上自己的脸颊,光滑细腻,没有一丝疤痕。

“现在是……哪一年?”她的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带着劫后余生的茫然。

“**您睡糊涂啦?”墨影被她问得一愣,连忙答道,“今日是永安二十三年,三月十二啊。再过三日,就是您的十六岁及笄礼了。”

永安二十三年,三月十二。

及笄礼前三日。

沈惊鸿的心脏狠狠一缩,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她真的……回来了?回到了十六岁,回到了所有悲剧都还没发生的时候!

母亲还在,父亲还在,墨影也还在!

而沈清柔,那个披着白莲花外皮的毒蛇,此刻应该正在她的“汀兰院”里,假装乖巧地为她的及笄礼绣着荷包,暗地里,已经开始准备给母亲下毒的“寒息散”了!

前世的今日,她就是在及笄礼上,被沈清柔设计“失足”落水,高烧不退,错过了阻止母亲饮下毒汤的最佳时机。那碗毒汤,成了压垮母亲身体的第一根稻草,也成了沈清柔母女蚕食将军府的开端。

“**,您怎么了?”墨影见她脸色变幻不定,又是惊又是喜,最后竟渗出彻骨的寒意,不由得更加担心,“要不要请个大夫来?”

“不必。”沈惊鸿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眼底的茫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与年龄不符的冷静与狠戾,像淬了冰的刀锋。

她掀开被子坐起身,动作快得让墨影都没反应过来。铜镜里映出一张略显稚气的脸,眉眼精致,只是脸色因刚“魇醒”而有些苍白,但那双眼睛里的光,却亮得惊人——那是燃烧着复仇烈焰的光。

“墨影,”沈惊鸿的声音平静下来,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去,把我院子里那盆刚开的‘醉春风’搬到汀兰院去,就说……我瞧着清柔妹妹近日为我及笄礼操劳,送盆花给她解闷。”

墨影虽不解,但还是恭敬地应了声“是”。她总觉得,**睡了一觉醒来,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

待墨影走后,沈惊鸿走到妆台前,打开了最底层的抽屉。里面放着一个不起眼的小瓷瓶,装着半瓶“失声散”——那是她前世偶然得到,本想用来防备恶奴的,没想到从未派上用场。

这一世,正好送给沈清柔,当是……贺她及笄礼的“回礼”。

她指尖抚过冰凉的瓶身,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沈清柔,赵珩,柳氏,李贵妃……所有欠了她沈家血债的人,洗干净脖子等着吧。

这一世,她沈惊鸿回来了。

不再是那个被猪油蒙了心的蠢货,而是从地狱爬回来索命的厉鬼。

及笄礼?

那不是她的成人礼,而是她复仇的开端。

她要亲手撕碎那些伪善的面具,要让那些藏在暗处的毒蛇,暴露在阳光之下,被挫骨扬灰!

火能烧死她一次,就能让她涅槃重生。

这吃人的京城,这肮脏的侯门,她会一步一步,亲手掀翻。

而第一步,就从毁掉沈清柔的及笄礼“惊喜”开始。

沈惊鸿拿起瓷瓶,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缓缓眨了眨眼。镜中人的眼底,映着与年龄不符的沧桑与决绝。

游戏,现在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