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年全家饿死后,我靠空间富可敌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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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是一种能吞噬一切的怪物。它先是吞掉肚子里的食糜,再是血肉,

最后连同骨气、尊严、乃至人性,一并嚼碎了咽下。在这大央王朝的“枯骨之灾”里,

土地龟裂得像老人的手背,村庄静得像一座座坟。活着,成了一种罪过。

因为你每多喘一口气,似乎都在抢夺旁人本就不多的生机。路边的尸骨早已无人收敛,

风一吹,骨头缝里就呜呜地响,像是无数饿死的魂在哭。

当一个人连树皮、草根、观音土都啃食殆尽后,目光便会投向最后剩下的东西——同类。我,

温禾,就是在这样一个连饿死都算得上是善终的年景里,睁开了眼睛。只是我没想到,

迎接我的,不是新生,而是一场更为漫长的死亡。第1章一股馊臭味钻进鼻子里。

我睁开眼,视线先是模糊,然后才看清头顶的破洞,几根枯黄的茅草挂在梁上,晃晃悠悠。

我想动一下,身体却像散了架,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旁边躺着三个人。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脸颊深陷,嘴巴张着,像个无声的黑洞。一个中年男人,身体蜷缩,

手还保持着往前伸的姿势,指甲缝里都是干涸的黑泥。还有一个瘦小的女孩,脑袋歪在一边,

脸上还挂着两道泪痕。他们的身体都僵了。胸口没有一丝起伏。这是原主的家人。祖母,

父亲,妹妹。他们是活活饿死的。风从破庙的门灌进来,吹起地上的灰尘,带着一股子凉气。

我的喉咙里像有一团火在烧,从嘴里呼出的气带着灼热。我知道,

自己身体里的水份也快要耗尽了。胃里空得发疼,疼到最后只剩下麻木的痉挛。我闭上眼,

现代社畜温禾的记忆和这个古代农女温禾的记忆交织在一起,像一团乱麻。加班猝死,

再睁眼就到了这里。原主一家是枯水村的农民,旱灾来了,地里颗粒无收,

只能背井离乡出来逃荒。可一路上,能吃的都被吃光了。他们最终倒在了这间破庙里,

一个接一个地没了声息。我是最后一个。“别人穿越要么是公主,要么是**,

到我这儿……连个饱死鬼都做不成。”我扯了扯嘴角,却连一个苦笑的力气都没有。

意识渐渐模糊,眼前的破梁和茅草开始旋转,变成一团团黑色的漩涡。死亡的气息,

像一张冰冷的网,把我紧紧罩住。就在视线再次开始变黑的时候,

手腕内侧的一块皮肤突然针扎一样地疼了一下,一股热流涌过。下一秒,

我的意识被猛地扯进一个奇怪的地方。四周是混沌的白雾,脚下是一块黑色的土地,

方方正正,大概一张床那么大。土地中间,有一个碗口大小的水洼,里面的水清澈见底。

这就是全部了。我愣住了。这是什么?一个念头在我脑中闪过。我死死盯着那个小水洼。

水……我的意识挣扎着,像是要从这片空间里伸出手去。“水……”念头一起,

一滴水珠竟真的从水洼里凭空跃起,穿透了那层白雾,直接出现在我的嘴里。清凉甘甜。

那滴水仿佛带着无穷的生命力,顺着**涸的喉咙滑下,一路浇灭了那团灼烧的火焰。

四肢百骸都像是被久旱的土地得到了甘霖,恢复了一丝微弱的知觉。我精神一振,

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片黑土地上。土地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我的意识再次探了过去。

黑色的泥土微微翻动,一个灰扑扑、带着几个小芽眼的圆东西露了出来。是土豆。

一颗快要发芽的,拳头大小的土豆。我死死地盯着那颗土豆,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饿。极致的饥饿让我只有一个念头。吃了它。可另一个理智的声音在脑海里尖叫。不能吃!

这是种子!吃了这一个,就没有下一个了!我的意识在空间里徘徊,像一头困兽。最终,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种下它!念头刚落,那颗土豆便自动埋进了黑土地里,

只留下一小截嫩芽在外面。我又看向那个水洼。浇水。又一滴水珠飞出,

精准地落在了土豆的嫩芽上。做完这一切,我的精神力像是被抽空了,意识一阵恍惚,

从那个奇异的空间里退了出来。眼前依旧是破庙的房梁。身体依然虚弱,

但喉咙里的灼痛感确实减轻了许多。我不知道那个空间是什么,也不知道它是怎么来的。

它或许是原主手腕上那个不起眼的胎记,或许是我穿越带来的异变。但这些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那片一平米的黑土地,那一口清泉,还有那颗已经种下的土豆。那是我活下去的,

唯一希望。第2章时间在破庙里流逝得格外缓慢。我躺在冰冷的地面上,

分不清白天黑夜,只能通过门外光线的变化来判断。身体依旧虚弱,

但我强迫自己不去想那蚀骨的饥饿,而是将全部心神都沉入手腕的那个空间里。

空间里的时间流速似乎和外面不一样。我感觉外面才过了几个时辰,

空间里的那颗土豆就已经破土而出,长出了翠绿的藤蔓。我又用意念引了几滴泉水浇灌上去。

泉水似乎有奇效,每次浇灌完,藤蔓都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一小截。饿到极致的时候,

我就引一滴泉水润润喉咙。那水滴蕴含的生机虽然微弱,却像一根吊命的绳索,

堪堪把我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我不敢多喝,生怕这救命的泉水会枯竭。不知道过了多久,

也许是两天,也许是三天。当我再一次将意识沉入空间时,我闻到了一股泥土的芬芳。

土豆藤已经长得十分茂盛,几乎铺满了那一小块黑土地。我小心翼翼地用意念拨开藤蔓,

刨开泥土。一个个圆滚滚的土豆露了出来。大的有拳头那么大,小的也有鸡蛋大小。

我粗略数了数,足足有七八个。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这是粮食。

是能让我活下去的粮食。我没有犹豫,立刻取出了一个最小的土豆。

土豆凭空出现在我的手里,带着新鲜的泥土气息。我甚至没有力气去擦拭,

就那么直接送进了嘴里。没有火,只能生吃。生土豆带着一股土腥味,口感也有些涩,

但在我嘴里,却胜过任何山珍海味。我小口小口地啃着,细细地咀嚼,生怕漏掉一丝一毫。

淀粉带来的饱足感一点点填充着我空荡荡的胃,一股暖流传遍全身,驱散了盘踞已久的寒意。

一个鸡蛋大小的土豆,我足足吃了一刻钟。吃完后,我感觉自己终于活了过来。**着墙壁,

慢慢坐起身。这是几天来,我第一次有力气坐起来。我看着身边三具冰冷的尸体,

沉默了许久。“奶,爹,小妹。”我低声说,“我活下来了。你们放心,我会好好活下去。

”我把空间里剩下的土豆都收了出来,挑了两个最大的,重新切块,

把带着芽眼的部分又种回了黑土地里。剩下的五个土豆,就是我接下来所有的口粮。

吃了一个土豆后,我恢复了些力气,开始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办。一直待在这破庙里不是办法。

这里迟早会被其他流民发现,到时候,我一个孤女,怀揣着能种出粮食的秘密,

无异于一只抱着金块过闹市的羔羊。我必须离开这里,去人多的地方。去城里。南风城。

根据原主的记忆,这是附近最大的一座城池。城里有富户,有官府,

总比这荒郊野岭多一线生机。我又休息了一天,吃掉了第二个土豆,体力恢复得更多了些。

我把剩下三个土豆贴身藏好,然后走到家人的尸身旁。我没有力气挖坑安葬他们,

只能在破庙的角落里,用碎石和烂泥堆了三个小小的土堆,当作是他们的坟冢。

我跪在土堆前,磕了三个头。“奶,爹,小妹,我要走了。等我安顿下来,

一定回来……把你们好好安葬。”说完,我毅然转身,走出了破庙。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

我眯着眼,看到的是一片枯黄。大地干裂,远处的树木只剩下光秃秃的枝丫,

像一只只伸向天空的枯爪。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绝望的气息。我裹紧了身上破烂的衣裳,

辨认了一下方向,朝着南风城的路,一步一步,艰难地走了过去。路不好走,

到处都是逃难的流民。他们和我一样,面黄肌瘦,眼神麻木。

偶尔看到我一个独行的年轻女子,眼中会闪过一丝异样的光,

但看到我同样破烂的衣裳和蜡黄的脸色,那点心思也就淡了。在这样一个年景,多一个人,

就是多一张嘴抢食。我不敢暴露我的食物,每天只在夜深人静的时候,

才敢躲起来偷偷啃几口生土豆。走了整整两天,身上的土豆吃完了。幸运的是,

空间里的第二批土豆也熟了。这一次,收获了整整一小筐。有了充足的食物来源,

我心里安定了不少。我甚至奢侈地用泉水洗了把脸,虽然依旧瘦弱,

但气色比路边的流民好了许多。第三天傍晚,一座高大的城墙终于出现在地平线上。南风城,

到了。第3章南风城的城墙很高,透着一股饱经风霜的灰褐色。城门口聚满了流民,

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往里望,像是望着什么洞天福地。几个穿着号服的官兵懒洋洋地守着城门,

手里拿着长矛,不时呵斥着想要往前挤的人。“都退后!退后!”“入城要缴入城税,

一人十文钱!没有钱的,滚一边去!”十文钱。这个数字像一道天堑,

把大多数流民都拦在了城外。他们面露绝望,却又不敢鼓噪,只能在城外找个地方蜷缩起来,

眼巴巴地看着城里。我摸了摸身上,别说十文钱,连一个铜板的边儿都找不到。看来,

想进城,得先弄到钱。我退到人群后面,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现在天色还早,

我得想个法子。我的倚仗,只有那个空间。空间里现在除了土豆,经过这几天的“浇水”,

那块黑土地似乎有了一丝微弱的变化。它好像……扩大了一点点,从一张床那么大,

变成了一张床再加个枕头那么大。而那口泉眼,也从碗口大,变成了脸盆大。更重要的是,

在土地扩大的边缘,我发现了几颗新的种子。是青菜的种子。我立刻把它们种了下去。

在时间流速和灵泉水的双重作用下,几乎是眨眼工夫,一小片绿油油的青菜就长成了。

在这满目枯黄的荒年里,这一点翠绿,简直比金子还要晃眼。有了。土豆是主食,目标太大,

容易引人注意。但这几颗水灵灵的青菜,在这连野菜根都挖不到的时候,绝对是稀罕物。

城里的富户,总有不差钱的。我小心翼翼地从空间里取出几棵最鲜嫩的青菜,

用一片大点的叶子包好,藏在怀里。然后,我开始观察城门口的动静。直接去叫卖肯定不行,

官兵那一关就过不去。我看到有些挑着担子的小贩,在给官兵塞了几个铜板后,

就能顺利进城。还有一些衣着体面的人,官兵根本不拦。我的目光,

最终落在了那些往城外走的人身上。大部分出城的人也是行色匆匆,但偶尔有几个,

像是城里大户人家的管事或者仆役,出来采买什么东西。我盯上了一个穿着青布短衫,

看起来有些体面的中年男人。他刚和一个官兵说了几句话,似乎是在打听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抱着怀里的菜,迎了上去。“这位大叔。”我怯生生地开口。

中年男人瞥了我一眼,眉头皱了皱,似乎嫌弃我是个小叫花子,抬脚就要走。“大叔,等等!

”我赶紧从怀里掏出那包青菜,在他面前展开,“您瞧瞧这个。”绿得能滴出水的菜叶,

在灰扑扑的环境里,瞬间抓住了他的眼球。中年男人愣住了。他伸手摸了摸菜叶,

又凑近闻了闻。“这……这是青菜?”他语气里满是不可思议,“这年头,

哪儿来的这么新鲜的菜?”“是我在山里一个背阴的水潭边上,好不容易才找到的。

”我按照早就想好的说辞,小声地回答,“就这么几棵,本来想自己留着活命的,

可我实在是……实在是没钱进城。”中年男人眼里闪过一丝精光。他掂了掂那几棵菜,

问道:“你想要多少钱?”“我……我不知道。”我装作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我只想……能换十文钱,进城就行。”“十文钱?”中年男人笑了。他看着我,

像在看一个傻子。“这样吧,”他说,“这几棵菜,我全要了。我给你二十文钱,怎么样?

”我心里一喜,脸上却露出犹豫和害怕的神色。“大叔,我……我不要那么多,

只要十文就行。”我的退让,似乎让他更加确信我只是个走了运气的傻丫头。“拿着吧。

”他从钱袋里数出二十个铜板,塞到我手里,然后把青菜小心翼翼地收进自己的布袋里,

“算你运气好,遇上我。我家老爷最近正愁没点新鲜菜蔬下饭呢。”说完,

他便转身匆匆进了城。我捏着手里沉甸甸的二十个铜板,心跳得厉害。这是我的第一桶金。

我没有立刻去城门口,而是又等了一会儿,等那个中年男人走远了,才走到官兵面前,

递上十文钱。官兵掂了掂铜钱,不耐烦地挥挥手。“进去吧。”我低着头,

快步走进了南风城的城门。城里的景象,比我想象的要好,也好得有限。街道还算干净,

两边的店铺大多还开着,只是行人稀少,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一股菜色。

偶尔能看到几个衣着光鲜的人走过,但也是步履匆匆。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气氛。

我找了个僻静的巷子,把剩下的十文钱藏好。然后开始找住的地方。客栈是住不起了。

我绕了半天,最后在城南一个破落的区域,找到了一个专门租给苦力住的大杂院。

院子里的管事是个刻薄的老太太。“住店?一天三文钱,只管一张床铺,爱住不住。

”“能便宜点吗?”我小声问。“便宜?”老太太翻了个白眼,“你去睡大街,一文钱不要!

”我咬咬牙,交了三天的房钱,九文钱。手里只剩下最后一文钱了。

我被带到一个大通铺的房间。屋子里一股汗臭味,挤了十几个人,都是些干苦力的汉子。

看到我一个年轻姑娘进来,好几双眼睛都直勾勾地盯着我,不怀好意。我心里一紧,

默默地找了个最靠墙的角落躺下,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这一夜,我几乎没合眼。

听着周围的鼾声和磨牙声,我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的危险。空间,

是我唯一的依靠,但也可能是我最大的催命符。天亮的时候,我做了一个决定。

我不能再像昨天那样小打小闹地卖菜了。我需要一个稳定且安全的销售渠道。我走出大杂院,

看着街上零星的行人,脑海里浮现出昨天那个中年男人的话。

“我家老爷最近正愁没点新鲜菜蔬下饭呢。”能在这荒年里还讲究吃穿用度的,

只有那些大户人家和城里最大的酒楼、粮行。我的目标,就是他们。第4章南风城里,

要说最有名的商号,莫过于“裴氏粮行”。裴家是南风城的老字号,生意遍布南北,

据说连京城都有他们的分号。在这灾年里,城中百姓能有口稀粥喝,

一半都得仰仗裴氏粮行开仓放粮。这样的人家,想必对新鲜蔬菜的需求更大,

也更付得起价钱。我打定了主意,便直接朝着城中心最繁华的街道走去。裴氏粮行很好找,

就在朱雀大街最显眼的位置,三层高的楼,黑漆金字的牌匾,气派非凡。

只是门口同样排着长长的队伍,都是来买米或者领粥的。我不想引起注意,

便绕到粮行的侧门。侧门是给伙计和送货的人走的。

我从空间里取出了今天新长出来的青菜和几根水灵灵的黄瓜。

这些黄瓜是昨天土地扩张后出现的新品种,清脆爽口,卖相极佳。我用一个破篮子装着,

在侧门口等着。等了约莫一刻钟,一个穿着褐色短衫的伙计提着空桶走出来,

看样子是要去打水。我连忙迎上去。“这位小哥,请留步。”伙计看了我一眼,

见我衣衫褴褛,面带不耐:“干嘛的?要饭去前面排队,别在这儿挡道。”“小哥误会了。

”我赶紧把篮子递到他面前,“我是来卖菜的。您瞧瞧,绝对新鲜。”伙计低头一看,

眼睛顿时直了。“这……这天底下哪还有这么好的菜?”他伸手捏了捏黄瓜,

上面的小刺还扎手,“你这菜哪来的?”“山里寻的,运气好。”我还是那套说辞。

伙itongue计眼里闪过一丝贪婪,他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说:“你这菜,怎么卖?

”“我瞧着裴氏粮行是大字号,想跟你们做个长久生意。”我直接说出我的目的,

“您能帮我引荐一下管事吗?”伙计愣了一下,随即嗤笑一声:“引荐管事?

你以为管事是那么好见的?小丫头,别做梦了。你这菜,我做主,五文钱一斤,全收了。

你卖不卖?”五文钱一斤。这简直是抢劫。昨天那几棵青菜就卖了二十文。

我摇了摇头:“小哥,这个价钱太低了。我这菜,拿到任何一家大酒楼,都不止这个价。

”“嘿,你还跟我横上了?”伙计脸色一沉,“我告诉你,这南风城,除了我们裴家,

谁还吃得起这个?给你五文钱是看得起你!别不识抬举!”正说着,

旁边巷子里晃晃悠悠走出来几个人。为首的是个瘦高个,脸上有一道疤,三角眼,

看着就不是善茬。他身边跟着两个地痞模样的人。“哟,什么东西这么香啊?

”瘦高个一眼就看到了我篮子里的菜,走了过来。那伙计一看到他,脸色微微一变,

似乎有些忌惮:“柳二哥,您怎么来了?”被称作柳二的男人根本不理他,

直接伸手从我篮子拿了根黄瓜,放嘴里“咔嚓”咬了一口。“嗯,不错,够水灵。

”他嚼着黄瓜,含糊不清地说道,“小丫头,这菜,二哥我全要了。”说着,

他便让手下人来拿我的篮子。我赶紧护住篮子,往后退了一步。“这位大哥,

这菜……我已经要卖给裴家了。”“裴家?”柳二斜眼看了看那个伙计,笑了,

“他出多少钱?”伙计有些尴尬,支吾着说:“正……正在谈。”“我不管他出多少。

”柳二把吃剩的半截黄瓜一扔,拍了拍我的脸,“以后你这菜,每天都送到我柳二这里来。

价钱嘛……二哥我保你每天有口饭吃,饿不死你,怎么样?”这是明抢了。我心里又气又怕,

但面上不敢露出来。“柳二哥说笑了,我就是一个乡下丫头,哪有本事每天都弄来这么多菜。

”“有没有,不是你说了算。”柳二的眼神变得阴冷,“我不管你是山里挖的还是地里偷的,

明天这个时辰,我要在老地方看到你。要是看不到……”他没说下去,

但那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裴家的伙计在一旁缩着脖子,一句话也不敢说。我捏紧了篮子,

脑子飞快地转着。硬碰硬肯定不行。我一个弱女子,怎么斗得过这种地头蛇。“柳二哥。

”我忽然放缓了语气,“这菜,您要是喜欢,今天这篮子就孝敬您了。只是我刚到城里,

还不知道您说的地方是哪儿。”柳二见我服软,得意地笑了:“算你识相。城西的破瓦巷,

随便找人打听,都知道我柳二。明天记住了!”说完,他抢过我的篮子,带着人扬长而去。

原地只剩下我和那个裴家的伙itongue计。伙计看着我空空如也的手,

幸灾乐祸地笑了笑:“小丫头,现在知道这南风城的深浅了吧?还想见管事?下辈子吧。

”说完,他也提着桶走了。我站在原地,手脚冰凉。刚进城一天,就惹上了地头蛇。这柳二,

摆明了是想把我当成他免费的菜园子。明天若是不去,他肯定会来找我麻烦。若是去了,

以后就永无宁日。我该怎么办?我失魂落魄地往回走,心里乱成一团。路过一个书摊,

一个温和的声音忽然从旁边传来。“姑娘,你掉东西了。”我回头,

看到一个穿着月白色长衫的年轻男子。他长得很好看,眉眼清秀,气质温润,像个读书人。

他手里拿着一块手帕,正是我刚才用来擦汗,不知道什么时候掉的。“谢谢公子。

”我接过来,低声道了谢。他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目光不经意地扫过我刚才站过的裴氏粮行侧门,若有所思。我没多想,只当是个路人,

匆匆回了那个嘈杂的大杂院。我必须想个办法,彻底摆脱柳二。第5章第二天,

我没有去破瓦巷。我知道,柳二一定会来找我。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

我花了一文钱,从大杂院一个老婆婆那里买了一套稍微干净点的粗布衣裳换上。然后,

我从空间里取出了比昨天更多的蔬菜。不仅有青菜、黄瓜,还有新长出来的西红柿。

红彤彤的西红柿,在这个灰暗的城市里,像一团团燃烧的火焰。我没有再去裴氏粮行,

而是直接在朱雀大街最热闹的十字路口,找了个空地,把菜摆了出来。我需要人,越多越好。

果然,我这摊子一摆出来,立刻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天爷啊,这是什么?是菜吗?

”“这颜色,也太好看了吧!是吃的?”“小姑娘,你这菜怎么卖?”路人纷纷围了上来,

对着我的菜指指点点,满脸的惊奇。“我的菜,吃一根,提神醒脑;吃两根,延年益寿。

信不信?反正你们也没别的能吃了。”我学着现代广告的口气,半开玩笑地喊道。

这句俏皮话引来一阵哄笑,气氛顿时轻松了不少。“你这小丫头,口气倒不小。

”一个大婶笑着问,“这红果子怎么卖?”“这个叫西红柿,可以直接吃,也可以做菜。

”我拿起一个,擦了擦,递给她,“大婶,您尝尝。”大婶犹豫了一下,

还是接过去咬了一口。酸甜的汁水瞬间在口腔里爆开,她眼睛一亮:“哎呀!好吃!这味道,

绝了!”有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其他人也蠢蠢欲动。我的小摊前,瞬间围得水泄不通。

就在这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插了进来。“都让开!让开!”柳二带着他那两个跟班,

推开人群,走到了我的摊前。他看到满地的蔬菜,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狰狞的笑意。

“好啊你个臭丫头!胆子不小,竟敢不来见我,还敢在这里摆摊!

”他一脚踹翻了我的一个菜筐,几个西红柿滚到了地上,被踩得稀烂。

围观的百姓看到这阵仗,吓得纷纷后退。我站起身,冷冷地看着他:“柳二哥,我的菜,

我想在哪里卖,就在哪里卖,好像和你没关系吧?”“没关系?

”柳二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昨天你可是亲口答应,把菜都孝敬给我的!怎么,

今天就翻脸不认人了?”“我只说把昨天那篮子孝敬你,可没说以后的都给你。

”我寸步不让。“好!好!好!”柳二连说三个好字,眼神阴狠,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兄弟们,给我砸!”他身后的两个地痞立刻就要动手。“等等!

”我大喊一声。柳二停住手,饶有兴致地看着我:“怎么?怕了?现在求饶,还来得及。

”“柳二哥,你就不怕吃了我的菜,会遭报应吗?”我忽然诡异一笑。

柳二一愣:“什么意思?”我指着满地的蔬菜,朗声对周围的百姓说道:“各位乡亲父老,

你们以为我的菜为什么长得这么好?因为它们不是凡物!”“这些菜,都是山里的精怪所化,

只有心善之人吃了,才能延年益寿。若是心怀歹念的恶人吃了,不出三个时辰,

必然会肚子疼,上吐下泻,七窍流脓而死!”我的话一出口,全场哗然。“妖物!这是妖物!

”“怪不得长得这么奇怪,原来是妖怪变的!”柳二的脸色也变了,

他昨天可是吃了一整根黄瓜。“你……你胡说八道!妖言惑众!”他色厉内荏地吼道。

“我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最清楚。”我盯着他,“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肚子里有点发凉,

还有点隐隐作痛?”我纯粹是瞎诈唬,利用的是人的心理作用。但柳二显然是信了。

他的脸白了白,下意识地摸了摸肚子。“砸了她的摊子!把这个妖女抓起来烧死!

”柳二身边一个商贩突然跳出来大喊。我认得他,是附近一个卖干货的,我的生意好了,

他那边就没人去了。在他的煽动下,原本还只是看热闹的民众,眼神都变了。恐惧和迷信,

是最好的煽动剂。“烧死她!”“她是妖怪!”几个人开始朝我逼近,眼神狂热而凶狠。

我心里发凉。我算到了柳二会来,却没算到事情会失控到这个地步。就在我准备拼死一搏,

把空间里的东西全拿出来砸人的时候。一个清朗的声音,如同一阵清风,吹散了这股狂热。

“都住手。”人群分开一条道,那个穿着月白色长衫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

正是昨天提醒我掉了手帕的那位公子。他走到我的摊前,看了一眼地上的蔬菜,又看了看我,

最后目光落在柳二身上。“你说她的菜是妖物,吃了会死人,可有证据?

”“我……”柳二被他问得一滞。“没有证据,就是污蔑。”年轻公子淡淡地说。

“你是什么人?敢管你柳二爷的闲事?”柳二恼羞成怒。年轻公子没有回答,而是弯下腰,

捡起一个滚到脚边的西红柿。他用袖子擦了擦,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从容地咬了一大口。

汁水四溅。他吃得很慢,很斯文。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死死地盯着他,

仿佛在等他下一秒就倒地抽搐。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年轻公子吃完一个西红柿,

甚至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然后看着我,温和地笑了笑。“味道不错。

”第6章全场死寂。柳二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像是开了染坊。他指着年轻公子,

嘴唇哆嗦着:“你……你……”“我什么?”年轻公子看着他,眼神平静,

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压,“是你肚子疼,还是我肚子疼?”“他……他是妖怪的同伙!

”柳二身边的那个商贩还在垂死挣扎。年轻公子看都没看他一眼,

只是对柳二说:“我叫裴砚。”简简单单三个字。却像一道惊雷,在人群中炸开。裴砚。

裴氏粮行的少东家!那个平日里神龙见首不见尾,只在传闻中出现的裴家独子!

柳二的腿肚子都开始打颤了。他再横,也只是个街面上的地头蛇。裴家,

那是他连仰望都够不上的存在。“裴……裴公子……”柳二的腰瞬间就弯了下去,

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误会,都是误会。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不知道是您……”“现在知道了?”裴砚的语气依旧平淡。“知道了,知道了。

”柳二点头如捣蒜。裴砚的目光转向那个煽风点火的商贩。那个商贩“噗通”一声就跪下了,

磕头如捣蒜:“裴公子饶命!小人是猪油蒙了心,胡说八道的!饶命啊!”“裴家的信誉,

不是谁都能踩的。”裴砚淡淡地说,“从今天起,南风城内所有裴家的铺子,

都不会再和你做一文钱的生意。你自己好自为之。”这话比打他一顿还狠。

断了和裴家的生意,就等于断了他在南风城的活路。商贩面如死灰,瘫在地上。

处理完这两人,裴砚才重新看向我。他的眼神很清澈,带着一丝探究和欣赏。“姑娘,

你这些菜,我很感兴趣。”他说,“不知道,可否赏光,去我裴家的酒楼一叙?”我看着他,

心里百感交集。我本想借裴家的势,没想到最后,还是被裴家的人所救。这个人情,欠大了。

我点了点头:“好。”裴砚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然后对身后的一个下人吩咐道:“把这位姑娘的菜都收好,送到‘望月楼’去,多少钱,

照价赔偿。”说完,他便带着我,在众人敬畏的目光中,朝着朱雀大街的另一头走去。

柳二还杵在原地,直到看不见我们的背影,才敢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灰溜溜地带着人跑了。

一场危机,就这么化解了。望月楼是裴家旗下的酒楼,也是南风城最高档的酒楼。

我们进了一个雅间,裴砚请我坐下,亲自给我倒了一杯茶。“今天的事,多谢裴公子解围。

”我真心实意地道谢。“举手之劳。”裴砚笑了笑,“况且,我也不是白白帮忙。姑娘的菜,

确实是难得一见的珍品。我很好奇,这真的是……山里的精怪所化?”他最后一句话,

带着明显的调侃意味。我的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让裴公子见笑了,那只是情急之下,

胡乱编的。”“编得很好。”裴砚说,“对付柳二那种人,讲道理是没用的。攻心为上。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其实,我昨天就注意到你了。你在我们粮行侧门,被柳二抢了菜,

对吗?”我心里一惊,原来他昨天就看到了。“那你为什么当时不出来?”我脱口而出。

“我若当时出来了,你今天还会用这么一出精彩的计策吗?”裴砚反问我,“我只是想看看,

一个身处绝境的姑娘,到底能迸发出多大的能量。事实证明,温姑娘你,没有让我失望。

”他竟然连我的姓氏都知道了。看来,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他已经查过我了。这个男人,

心思缜密得可怕。“裴公子过奖了。”我平复了一下心情,“不知裴公子找我来,所谓何事?

”“很简单。”裴砚开门见山,“我想和你做一笔生意。从今天起,你所有的蔬菜,

都独家供应给我们望月楼。价钱,随你开。”这正是我求之不得的。“价钱,

就按市价的五倍吧。”我说。现在是灾年,蔬菜有价无市,这个价格已经很高了。

裴砚却摇了摇头。“不。”他说,“我要给你十倍。而且,我先付你一百两银子的定金。

”一百两!我惊得差点站起来。“这……这太多了。”“不多。”裴砚看着我的眼睛,

目光灼灼,“温姑娘,我买的,不只是你的菜。我买的,是你这个人,

和你背后源源不断产出这些奇珍的能力。我相信,你的价值,远不止这些蔬菜。”他的话,

像一块石头投进我的心湖,激起千层浪花。他看穿了。他没有问我的菜是从哪里来的,

但他显然知道,我拥有一个稳定的,不为人知的来源。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也危险。

“裴公子的眼光,我很佩服。”我深吸一口气,迎上他的目光,“合作愉快。”“合作愉快。

”裴砚举起茶杯。我以水代酒,和他轻轻一碰。从这一天起,我,温禾,

一个来自异世的孤女,终于在这座陌生的城市里,真正地站稳了脚跟。

第7章和裴砚的合作敲定后,我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搬出了那个鱼龙混杂的大杂院。裴砚很贴心地在望月楼后院,

给我安排了一个干净独立的小院子。院子不大,但五脏俱全。

再也不用听着鼾声和磨牙声入睡,也不用时时刻刻提防着不怀好意的目光。

我每天的工作很简单。清晨,等空间里的蔬菜成熟后,我便分批取出,

直接送到望月楼的后厨。望月楼的大师傅第一次见到我送去的那些品相极佳的蔬菜时,

激动得差点给我跪下。在这什么都缺的年景,能有这么好的食材,对一个厨子来说,

是天大的恩赐。有了这些反季节的蔬菜,望月楼的生意瞬间火爆起来。

什么“翡翠白玉汤”、“金镶玉”,一道道听着就雅致的菜肴被端上餐桌,

引得城中富户趋之若鹜。望月楼的门槛,几乎都要被踏破了。我的收入,也水涨船高。

除了最初那一百两定金,裴砚每天都会按照约定,将当天的菜款结给我。短短十天,

我的小金库里,就攒下了三百多两银子。三百两,对于以前的我来说,是一个天文数字。

我从一个身无分文的流民,一跃成了个小富婆。手里有粮,心里不慌。现在,

我手里不仅有粮,还有钱。安全感,前所未有地充盈。但我也知道,

这种安稳是建立在裴砚的庇护之下的。我只是一个供应商,说到底,还是在为别人打工。

我不满足于此。这天,我送完菜,找到了正在算账的裴砚。“裴公子。”“温姑娘,坐。

”裴砚放下账本,给我倒了杯茶,“今天的菜品相极好,客人们都很满意。”“裴公子,

我来,是想和您商量一件事。”我开门见山,“我想自己开个铺子。”裴砚的动作顿了一下,

随即抬起头,饶有兴致地看着我:“哦?你想怎么开?”“我想开一家小食铺。不做大菜,

只卖一些新奇的小吃。”我说。空间里的作物种类越来越多了。除了蔬菜,

还陆续解锁了玉米、辣椒、花生这些大央王朝没有的东西。这些东西,直接卖给望月楼,

他们也未必会做。不如我自己开个铺子,把现代那些小吃的做法搬过来。“想法不错。

”裴砚点了点头,“只是,你自己一个人,忙得过来吗?找人手、盘铺面、应付官府和地痞,

这些都不容易。”“所以,我才来找裴公子。”我看着他,“我想和您合作。

”“怎么个合作法?”“铺面,您来出。人手,您来找。日常经营,我来负责。赚了钱,

我们三七分,我七,你三。”我说出了我的条件。裴砚没有立刻回答,

他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似乎在权衡利弊。我知道我这个条件有些狮子大开口了。

他几乎包办了所有前期投入和后期麻烦,却只拿三成利润。“你为什么觉得我会答应?

”他问。“因为你知道,我的价值,不止是每天那几筐蔬菜。”我直视着他的眼睛,

“你能看到的,是望月楼的流水。而我能给你的,是一个你从未见过的,全新的美食市场。

”我说的是实话。烤玉米、麻辣烫、炸花生米……这些东西一旦出现,带来的冲击力,

绝不是望月楼几道精致小菜能比的。裴砚沉默了。良久,他忽然笑了。“温姑娘,

你总能给我带来惊喜。”他说,“我答应你。不过,不是三七,是五五。你出菜品和方子,

我出其他所有。我们公平合作。”他主动让利,反倒让我有些意外。“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只做一个坐享其成的东家。”裴砚的目光深邃,“我想看看,

你到底能创造出多大的奇迹。就当是……我的一笔投资吧。”我看着他真诚的眼神,

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好!那就五五分!”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裴砚的行动力很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