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上来了三个外乡人,两男一女,一副城里人打扮。他们说是来野外探险的,
我看着家里突然多出的三个陌生人,
总觉得这些人目的不简单…1我们村坐落在秦岭深处的群山中,名叫坠龙村,顾名思义,
传说曾有真龙坠落于此,不过真假无人知晓。快到中午时分,我从山上打猎回来,
老远就看见李叔正站在我家门口,李叔是坠龙村的村长,跟我爷关系非常要好。“李叔,
你这是干啥,咋不进院子了?”李叔指了指院内,摆手道:“不去不去,你家今天来亲戚了。
”我一脸疑惑,提着今天打到的山鸡进了院子。“爷,家里咋这么热闹?
”我是被爷一手带大的,我爹在我小时候上山打猎遇上熊瞎子,没能回来,后来娘也改嫁了。
爷正坐在石磨上抽着旱烟,见我回来,抬了抬眼。“去厨房把饭做了,
再把这山鸡给炖上”这时我才注意到爷身旁站着三个人,两男一女,穿着体面,
一看就是城里人。那女人一身棕色皮衣,扎着高马尾,显得干练利落。一个男人身材挺拔,
眼神锐利,带着山里野兽般的凶悍跟狡猾,另一个是个胖子,少说有二百斤,
眯着双小眼睛打量着我,满脸横肉直颤。我朝他们点点头,转身进了厨房。不一会,
饭菜上桌,香气扑鼻。“老胡我说这趟来的值吧!”胖子搓着手,眼睛发亮。
“在城里哪能吃的到这么地道的山货”被称作老胡的男人点头附和:“山里空气好,
食材也新鲜,更重要的是,能遇见老爷子这样的高人”说着看向我爷。爷爷嘿嘿一笑,
跟他们碰了碰酒碗。“年轻人,别绕弯子了,你们上这坠龙山,怕不是为了探险游玩吧,
以前也有外乡人来,都是冲着那个虚无缥缈的传说来的。”“听我一句劝,早点回去,
坠龙山不欢迎外人,触怒了山神,性命难保!”三人听了我爷的话顿时面面相觑,一时语塞。
这时,那个女人开口:“叔,你认识杨保国吗?他是我的父亲,我这次来,
就是想查明他当年失踪的真相。”“杨保国…”爷爷的手微微一颤。“你…你是杨兰?
”杨兰激动地点头:“您真的认识我父亲!”爷爷深吸一口烟,
缓缓道:“十八年前就认识了,那时他是考古队领队,来村子考察,他对坠龙山很感兴趣,
邀请了我做为考古队的向导。“叔,当年在山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我爸和整个考古队都没能回来?”爷爷抿了口酒,脸上掠过一丝恐惧。
“我们在山上发现一处遗迹,里面机关重重,折了不少人…我儿子也死在那里。
”爷看了我一眼,我面无表情,从小就没见过父亲,实在生不出多少感情,倒是那个山洞,
让我心生好奇。爷爷继续道:“我儿子都没了,哪还有心思往里走。
”杨领队见死了这么多人,也很愧疚,你父亲说这次考察是他没考虑周全,
但都走到这了就必须继续前进。我气不过,追问他到底图什么,他没解释,只是道歉,
然后带着剩余人往深处去了。我把小龙他爹埋好,又在外面等了他们三天,不见人影,
只好下山…杨兰早已泪流满面:“叔,您能再带我们去那个山洞吗?
”爷爷神色严肃:“丫头,别犯糊涂,那地方太危险,去了就是送死!”杨兰哽咽道:“叔,
求你帮我一回,这些年来,我和我妈一直在打听我爸的下落,我妈临终前还嘱咐我,
一定要找到我爸,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爷爷面露难色,欲言又止。
这时那个老胡开口了:“老爷子,你们当年进的那处遗迹,应该是一处古墓,
杨兰父亲当年就是为了确认墓主人才来的。”爷爷仔细打量他:“小同志,你是做什么的?
”“家里做过古董生意,我也跟一位摸金前辈学过些本事。”“摸金一脉擅长分经定穴,
望风水。坠龙山两翼环抱,中有活水,是左青龙右白虎的格局,四面环山却不封死。
”“每逢卯时,都有北斗星正照此山,这等风水宝地千年难遇,我也很好奇,
葬在这里的究竟是何等人物。”爷爷眼中精光一闪:“你真是摸金传人?
”“如假包换”“好,既然这样,老头子就成全你们,不过我年纪大了,
让我孙子小龙带你们去”我疑惑地看向爷爷:“爷,坠龙山这么大,我哪认得路?
”“兔崽子,前些年不是带你去你爹坟前磕过头吗?他们要去的地方就在那附近。
”我这才恍然大悟。饭后各自休息,一夜无话。2第二天一早,三人收拾好行装准备出发,
我领着他们三人就往山上走去。坠龙山深处秦岭腹地,自古秦岭便是华夏龙脉,
素有“八百里秦岭,十万座古墓”之说。越往深处走,道路越是杂草灌木丛生,
偶尔还能看见些残垣断壁,胖子一见到这些就忍不住上前摸索,
老胡则不时停下拿出罗盘勘测。我走到老胡身边,看着他手中的罗盘:“胡哥,
这是风水罗盘吧?”他习惯性点头,忽然惊讶的看着我。我挠头道:“我爷也有一个。
”老胡和杨兰交换了个眼神,若有所思。中午时分,我们终于来到我爹坟前,
老胡拿着罗盘在四周转了几圈,朝北面低语。“古墓应该就在北边,走吧!
”我忽然一阵头晕,杨兰关切的问:“小龙,没事吧?”我摆摆手,从坟前起身,
跟着三人向北走去。越往北,灌木越密,我只好挥刀开路,走了约莫半小时,前方雾气弥漫,
能见度极低,我回头看去,老胡仍盯着罗盘,眉头紧锁。“这雾太大了,
你的风水术怕是用不上了。”杨兰说着取出防毒面具分给大家“这里太安静了,
连鸟叫都听不见,雾气恐怕有毒,我们先带上面具。”我们戴上面具,
杨兰又取出一台小型仪器。“老胡这是红外探测仪,可以穿透雾气,
看清前方物体…”就这样,我跟着他们,在雾中艰难前行。就这样深一脚浅一脚,
好不容易穿过浓雾,眼前赫然出现了一座巨大的石头平台。众人神色各异,
胖子第一个跳上平台摸索了起来。“这是古代祭祀台,后人都会在此祭祖,
不过看样子早就荒废了。”老胡惊叹。“老胡,台上有九道凹槽,都通向地底。
”杨兰蹲下抚摸凹槽。老胡也蹲下细看,凹槽内壁呈暗红色:“这是…血祭?但颜色不对啊!
像是这些年还有人用过。”“老胡,杨兰!我找到一个山洞。”胖子在不远处大喊。
两人闻身赶去,而我自到达这里后,头痛欲裂,仿佛有只大手在揉捏我的脑袋。恍惚间,
我看见一个身披兽皮,毛发浓密的黝黑男子站在平台上,
吟唱着听不懂的歌谣…我在台阶上坐下,双眼紧闭,浑身发抖。过了一会儿,老胡走过来,
见我脸色苍白,取出一颗药丸。“这是摸金一派的秘制解毒丸,你应该是吸了瘴气导致的。
”我服下药丸,又喝了点水,休息了片刻,头痛稍减,才好受了点。
老胡松了口气:“小龙兄弟你就送到这儿吧,你回去就按照我做的记号就能走出雾气,
剩下的路我们自己走。”“我跟你们进去。”我坚定的说。老胡皱眉:“里面太危险,
你爷爷说过…”“出了事我自己负责!”我直视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杨兰也走过来劝我,
我摆了摆手,直接往胖子那边走去。3望着半人高得洞口,我莫名的期待。
胖子摸着粗糙的洞壁:“这是遇到了同行啊,还用了木板加固,这么多年都没塌,
不容易不容易。”“盗洞?”老胡抓了把土闻了闻,“土纸松软,带腥味。确实是后来挖的。
”三人对视一眼。“胖子,你先下”杨兰取出绳子系在石柱上,另一头递给胖子,
胖子利索的爬了下去,杨兰紧随其后。老胡把绳子递给我:“你先下,我断后。
”我知道他担心什么,心中冷笑,随即钻进洞中。我们在狭窄的洞中弯腰前行约一个小时,
洞内虽昏暗,但空气流通。前方的胖子突然惊叫一声,扑通一声消失不见,
杨兰回头道:出口在墓道上方,跳的时候小心。”我点头告知老胡,几声闷响后,
我们都落在了通道上。通道前方一片漆黑,寂静中只听见各自的心跳声,
手电光仅能照极一两米。杨兰突然唤我们过去,她照着墙壁,满脸震惊。
“这壁画很像…历史上的逐鹿之战!”老胡凝视壁画:“传说黄帝与蚩尤战于逐鹿,
蚩尤精通青铜冶炼,装备精良,后来黄帝请了应龙助战,终获胜利,
但这些壁画越往后就有点看不懂了。”胖子指着一处石刻,声音发颤。“这…这是飞碟?
”我凑近看去,只见一个草帽状圆盘悬空。下方人群跪拜。旁边的壁画更怪,
一条无头长虫漂浮空中,下方同样跪满人群,再往后便没有画面了。
“刻这些的古人想象力真丰富,连飞碟,龙,都画出来了。”胖子咂舌。
杨兰沉思良久:或许这才是历史真相呢。众人皆是一脸错呃。继续前行数分钟,
通道内散落一地的白骨和铁蚀箭矢。突然一扇巨大青铜门挡住众人的了去路。
胖子走到青铜门前敲了敲,传来阵阵沉闷回响。“这他娘的是实心的啊!得用多少青铜?
咱们还是打道回府吧。”杨兰不甘的望着青铜大门:“老胡能打开吗?”老胡摆弄罗盘良久,
摇头:“这门没按照方位建造,我看不出机关在哪里。”“**了?”“门太厚了,
咱们带的这点**根本不够。”胖子恨恨道。众人垂头丧气。“先在这边休息一晚吧!
”老胡看着手表。“走了一天,大家都累了。”众人吃了干粮,便各自歇了下来。
**着墙角坐下,脑袋又开始了阵阵剧痛。望着铜门,那个兽皮男子又出现了我眼前。
他走到门前,吟唱古老歌谣,随后取出青铜匕首划破手掌,将血抹在门缝上,鲜血渗入。
巨门轰鸣着开启一道缝隙,男子步入其中,门缓缓闭合,刹那间,
门内现出一双猩红巨眼…4瞬间我的脑袋疼痛欲裂,昏死了过去。是杨兰的呼唤将我惊醒,
对上她关切的目光,我勉强一笑。“吓死我了!怎么都叫不醒你,还以为你中毒了。
”脑海中混乱的画面让我疲惫不堪。“要回去了吗?”我虚弱的问道。
杨兰眼神一暗:“先回去吧,改天带足**再来。”我忽然想起刚才脑海里情景,决定一试。
“让我试试。”杨兰不解:“试什么?”我没有理会起身走到青铜门前,拿出背后的柴刀,
抽刀划破手掌,将血抹在门缝上。三人大惊,杨兰取出药箱,胖子要拉我手。“再等等。
”我语气坚定。约莫半分钟,奇迹发生,青铜门发出轰鸣,缓缓的开启了一道缝隙。
杨兰拉过我的手掌帮我包扎,眼中满是疑问。老胡跟胖子死死地盯着我。
“我说我是在梦里学的,你们信不信?”胖子撇嘴:“骗鬼了!
”老胡突然想起:“这陵墓我们曾研究过,根据古籍跟杨兰父亲的日记中,
这有可能是蚩尤陵墓。”“能开此门的,唯有他的后人或建造者。”“小龙,
你不简单啊”杨兰微微点头,都不可思议的看向我。我也记不清头绪,
甩甩发胀的脑袋:“先进去再说,自从来到这里后,我就一直心神不宁。”众人同意,
胖子带头钻进门缝。门后不再是黑暗,石壁上的石头散发着幽绿光芒,
使得整个通道绿莹莹的。杨兰靠近细看,脸色大变。“这是一种放射性的矿物,
大家快退回去!”众人慌忙转身,却发现青铜门早已紧闭。“小龙,再试试能不能打开!
”胖子急忙喊道。我跑到门前,解开纱布,忍痛按压着伤口,再次将血抹在门缝,等待良久,
青铜门纹丝不动,我却脸色越发苍白。“这次不行了。”我无奈道。杨兰拉过我手,
细心的为我重新包扎。老胡当机立断:“先离开这里,往前走!”我们加快脚步,
通道一直向下,仿佛没有尽头,起初大家还能扯点闲话,饿了吃点干粮,渴了停下喝口水。
到了后来众人只顾着走路,空荡的通道里只剩下脚步声在众人耳朵里回响。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了,老胡看了一次手表,眼神空洞,面无表情,随即又跟着众人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