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门大选的日子，云州城中心的广场被临时改造成了试炼场。

高台上坐着各大门派的长老，台下黑压压挤满了前来参选的年轻人，个个眼神里都燃着对仙途的渴望。沈砚秋跟着墨尘子站在文心宗的摊位后，看着旁边凌霄剑派、月心谷的台子前排起长队，再看看自己这边门可罗雀，忍不住有些局促。

“别慌。”墨尘子递给他一杯灵茶，“咱们文心宗选徒，看的不是灵根品级，是‘文心’。”他指了指试炼场中央的巨石，“瞧见没？那是‘测灵台’，能映出灵根属性，可它测不出人心底的东西。”

沈砚秋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测灵台前，谢清寒正站在那里。

他是作为凌霄剑派的弟子来“观礼”的，却被长老们推出来做“示范”。只见他指尖轻触测灵台，整块石头瞬间覆上一层冰蓝，寒气四溢，台下顿时响起一片惊叹：“是上品冰灵根！果然是谢家天才！”

谢清寒面无表情地收回手，转身时，目光扫过台下，恰好落在沈砚秋身上。他眉头微蹙，像是在无声地催促——快轮到你了。

沈砚秋深吸一口气。

轮到他时，台下响起几声窃笑。“那是谁？穿着凡俗的衣服就来了？”“看他那样子，怕是连灵根都没有吧？”沈砚秋没理会，走到测灵台前，按照墨尘子的指引，将手掌轻轻按了上去。

一息，两息，三息……

测灵台毫无反应。

台下的笑声更大了。“我就说嘛，凡根一个！”“文心宗是没人了吗，什么阿猫阿狗都收？”

沈砚秋手心沁出冷汗，他能感觉到体内那股墨气在躁动，却怎么也无法传到测灵台上。就在他快要放弃时，怀里的旧砚台忽然发热，一滴墨汁不知何时沾在了他的指尖——他下意识地将指尖按在测灵台上。

“嗡——”

测灵台猛地一颤，没有亮起常见的五行色，反而浮现出一片浓黑，像泼翻了的砚台。黑色中又晕出点点银辉，缓缓流淌，竟在台面上勾勒出一幅极简的山水图，有山有江，有孤舟垂钓，正是那幅《寒江独钓图》的意境。

“这……这是什么灵根？”高台上的长老们都坐直了身子，满脸震惊。

“是墨灵根！”墨尘子激动得声音发颤，“是我们文心宗失传千年的墨灵根！”

台下鸦雀无声，随即爆发出更大的喧哗。沈砚秋看着那幅缓缓消散的墨画，心里又惊又喜，仿佛有什么东西被彻底打开了。

就在这时，一阵腥风突然从广场东侧刮来。

“不好！是蚀骨门的人！”有人惊呼。

只见十几个黑袍人从天而降，手里拿着锁链，直奔测灵台而来。为首的邪修狞笑道：“找到你了，墨灵根的小子！跟我们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