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金男傍上假千金,却不知我才是真神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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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眠眠,这个周末,你搬出去一下,好吗?”

顾炎的声音,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我正蹲在地上,用抹布擦他刚弄洒的咖啡渍。那台新买的戴森吸尘器就立在墙角,他懒得用。

我的手停住了。

抹布上,是浓郁的、廉价的速溶咖啡味。

“搬出去?”我抬起头,看着他。

他站在我面前,穿着一身簇新的阿玛尼西装,头发用发胶梳得一丝不苟。镜子里的他,人模狗样。

这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三年。

三年来,他所有的西装,都是我熨的。

“对,”他点点头,从钱包里抽出一沓钱,放在茶几上,推到我面前,“公司给我升了职,部门总监。这个周末,要在家里办个派对,庆祝一下。来的都是公司的领导和客户,你……”

他顿了顿,眼神在我身上那件起球的旧T恤上扫过。

那意思,很明白了。

我丢他的人。

我没去看那沓钱,也没动。

我只是看着他。

他的眼睛里,闪着一种兴奋的光。那种光,我见过。在他刚拿到一个大单子的时候,在他信用卡额度又提了五千块的时候。

一种,饿了很久的狼,终于闻到肉味的,贪婪的光。

“顾炎,”我的声音很平静,“这是我们的家。”

这房子,是我租的。房租,是我付的。

“我知道,”他蹲下来,握住我的手,语气放软了,像在哄一只不听话的小猫,“眠眠,你听我说。这次不一样,这次对我来说,太重要了。我们公司的最大客户,**,你知道吧?”

我点点头。

**。

能不知道吗。

“**的千金,江莱,也会来。”他压低声音,凑到我耳边,像在分享一个天大的秘密,“老板的意思,是想让我……接近她。”

“这对我们未来的生活,是一个巨大的飞跃,你懂吗?只要我能搭上江家这条线,别说总监了,副总的位置,都是我的!”

他的呼吸,喷在我的耳朵上。

热的。

带着一股子,急不可耐的腥气。

我把手,从他手里抽了出来。

站起身。

“所以,为了你的‘巨大飞跃’,我就得从自己付房租的家里滚出去?”

“话怎么能说得这么难听呢?”他皱起眉,也站了起来,脸上那点虚伪的温柔,不见了,“江眠,你就不能懂点事吗?我这么拼,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我们俩的将来?”

“为了我们的将来,所以你要去接近别的女人?”

“那不是别的女人!那是江莱!江家的千金!”他拔高了声音,像是我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这是工作!是人脉!是资源!你一个整天待在家里画画的,懂什么?”

我看着他。

看着这个,我爱了三年的男人。

三年前,他还是个,穿着白衬衫,会在图书馆里,红着脸问我“同学,这个座位有人吗”的干净少年。

现在,他的眼睛里,只剩下,欲望和算计。

我的心,像被人拿钝刀子,在一下一下地割。

不疼。

就是有点麻。

麻得,发冷。

“好。”我说。

他愣住了,可能没想到我答应得这么干脆。

“我搬出去。”我又说了一句。

他脸上的表情,瞬间,从错愕,变成了狂喜。

“眠眠!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他冲过来,想抱我。

我躲开了。

“不过,我有个条件。”

“你说!别说一个,十个都行!”

“你的派对,我也要去。”

顾炎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你去干什么?来的都是……”

“我可以当服务生。”我打断他,“你不是嫌我丢人吗?我端茶倒水,不说话,总行了吧?”

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怀疑和审视。

我不躲不闪,就那么平静地看着他。

过了很久。

他可能觉得,一个服务生,也翻不出什么浪花。

“行。”他终于点了头,“不过你记住了,到时候,就说你是我远房表妹,来帮忙的。别他妈给我说漏嘴了。”

“嗯。”

他松了

一口气,拿起那沓钱,塞进我手里。

“拿着,去买件像样点的衣服。别穿得跟个要饭的似的。”

说完,他拿起公文包,哼着小曲,走了。

门,“砰”的一声关上。

我站在原地,低头,看着手里的钱。

一千块。

真大方啊。

我笑了。

然后,我走到垃圾桶边,松开手。

那沓钱,像一堆废纸,掉了进去。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很久没有拨过的号码。

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接起了。

对面,是一个,苍老,但中气十足的声音。

“喂?”

“福伯,”我轻声说,“是我。”

电话那头,沉默了。

足足沉默了半分钟。

然后,我听到了一声,压抑着激动和哽咽的:“……大**?”

“嗯。”

“您……您终于肯打电话回来了!老爷子他……”

“福伯,”我打断他,“帮我查个人。”

“您说。”

“江莱。**的,江莱。”

“江莱**?”福伯的声音,透着一丝疑惑,“查她做什么?她……”

“我要她,所有的资料。”我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从她出生,到现在的,所有。”

“……是,大小"姐。我马上办。”

挂了电话,我走到窗边。

天,阴下来了。

要下雨了。

顾炎。

你以为,江莱,是你的登天梯。

你很快就会知道。

你巴结的,不过是个冒牌货。

而你推开的,才是你,这辈子都惹不起的,真神。

这场戏,一定,很好看。

派对当天,我穿了一条黑色的,最简单的连衣裙,在网上花九十九块买的。

我到的时候,家里已经变了个样。

客厅里,摆满了香槟塔和精致的糕点。悠扬的小提琴声,从蓝牙音箱里流淌出来。

顾炎请了专门的派对公司。

他真是下了血本了。

一群穿着光鲜的男男女女,端着酒杯,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高谈阔论。

顾炎,像只开屏的孔雀,在人群里穿梭,满面红光。

他看到我,眉头立刻拧成了一个疙瘩。

他快步走过来,把我拉到角落里。

“你怎么才来?!”他压着火气,“还有,你就穿这个?”

他低头,看着我脚上那双,穿了三年的白色帆布鞋。

“不是让你去买件像样的衣服吗?钱呢?”

“买了。”我说。

“买了就这?”

“嗯,剩下的,给你买了条领带。”我从包里,拿出一个盒子,递给他。

是爱马仕的。

我用我自己的钱买的。

他愣了一下,打开盒子,看到logo,眼睛都直了。

“这……这得不少钱吧?”

“还好。”

他脸上的怒气,瞬间,烟消云散。

他喜滋滋地,把领带拿出来,换上。

“还是你有眼光。”他整理着领子,对着旁边的镜子,左看右看。

“记住我跟你说的,”他最后警告我,“别乱说话,干完活就滚蛋。”

“好。”

我转身,走向厨房。

派对公司的一个小头目,正在指挥几个临时工。

看到我,他指了指水槽边堆积如山的杯子。

“新来的?去,把那些杯子洗了。”

“行。”

我卷起袖子,开始洗杯子。

水,是凉的。

泡沫,滑腻腻的。

客厅里,传来一阵骚动。

我听到顾炎的声音,拔高了八度,充满了谄媚。

“江**!您可算来了!快请进,快请进!”

我擦干手,从厨房门缝里,往外看。

一个穿着白色羽毛裙的女孩,众星捧月般地,走了进来。

那就是,江莱。

长得,确实很漂亮。

瓜子脸,大眼睛,皮肤白得像雪。

只是,那份漂亮里,透着一股子,小家子气的精明。

她的下巴,抬得很高。

像一只,被高高举起的,白天鹅。

生怕别人,不知道她的高贵。

她身边,跟着几个,同样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孩。

“哎呀,莱莱,这就是你说的那个,顾总监的家啊?”一个女孩夸张地叫道,“也太小了吧!”

“就是啊,还没我们家一个洗手间大呢。”

江莱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

但她很快就掩饰过去了。

“好了,你们少说两句。”她嗔怪道,声音,嗲得能掐出水来,“顾总监年轻有为,以后,前途不可**。”

顾炎听了,腰都快弯到地上了。

“江**谬赞了!快,里面请!”

他领着江莱,在沙发主位坐下。

然后,像个最殷勤的店小二,端茶倒水,捏肩捶腿。

那副奴才相,我看着,都替他脸红。

“顾总监,”江莱端着香槟,晃了晃,“我这刚从巴黎回来,时差还没倒过来呢,有点渴了。想喝点……手冲的猫屎咖啡,你这里,有吗?”

手冲猫屎咖啡?

我笑了。

这个冒牌货,还真会装。

顾炎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这……江**,真不巧,我这儿……没有啊。”

“没有?”江莱的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怎么会没有呢?我以为,像顾总监这样有品位的人,家里肯定会备着呢。”

她旁边的几个闺蜜,也跟着起哄。

“就是啊,连猫屎咖啡都没有,这派对,也太没档次了吧?”

“莱莱,要不我们走吧?这地方,我是一秒钟都待不下去了。”

顾炎急得,满头大汗。

他不停地道歉,点头哈腰。

“江**,您别生气,是我招待不周!我……我马上派人去买!”

“现在去买?”江莱冷笑一声,“等买回来,我都渴死了。”

她把酒杯,重重地,往桌上一放。

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这里。

顾炎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我知道,我该出场了。

我端着一盘刚切好的水果,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我走到江莱面前,把果盘放下。

然后,用一种,天真又无辜的语气,说:

“姐姐,您是不是,记错了呀?”

江莱愣住了。

“什么记错了?”

“猫屎咖啡呀。”我说,“真正的猫屎咖啡,是不能用热水手冲的。水温过高,会破坏掉咖啡豆里的酵素,让口感,变得又酸又涩。”

“最好的喝法,是用冰滴。用零度的冰水,经过八个小时的缓慢滴滤,才能萃取出,它最精华的部分。”

“而且,”我看着她,微微一笑,“您刚从巴黎回来,应该知道,法国人,现在最流行的,已经不是猫屎咖啡了。”

“他们现在,喝的是,一种叫‘黑象牙’的咖啡。那种咖啡豆,是从大象的粪便里,提取出来的。比猫屎咖啡,还要珍贵一百倍呢。”

我的声音,不大。

但,足以让周围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客厅里,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脸上,都写满了,震惊。

江莱的脸,已经,不能用猪肝色来形容了。

那简直,就是个调色盘。

五颜六色,精彩纷呈。

她看着我,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那几个闺蜜,也全都,傻眼了。

“哇,这位小妹妹,懂的好多啊!”

“是啊是啊,听起来就好专业!”

“原来,是我们土鳖了啊!”

顾炎,也呆呆地看着我。

眼神里,充满了,不可思议。

他可能,从来都不知道,我还有这一面。

“你……你是谁?”江莱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我是……我哥的,远房表妹。”我指了指顾炎,露出了一个,最甜美,最无害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