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步飞＜strong＞第三章那个输光了家底的儿子＜/strong＞

离开赵启年的别墅，天已经快黑了。

“去哪？”步飞烟发动了车子。

“去查查赵公子。”我说，“他叫什么，住在哪？”

“赵文。他不住家里，在外面自己有套公寓。地址我发给你。”她一边开车，一边用手机操作，动作很熟练。

车里的香气始终萦绕在鼻尖。**在椅背上，闭着眼睛梳理线索。

一个完美的密室。一个不该出现的泥点。一个有明显作案动机的儿子。

这案子，越来越有意思了。

赵文的公寓在市中心一个高档小区。步飞烟把我送到楼下就开车走了，她说她要去处理一些公司的事情，让我有进展随时联系她。

我看着她车子远去的尾灯，总觉得她有什么事瞒着我。

我上了楼，敲响了赵文家的门。

过了好一会儿，门才开了一道缝。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探出头来，头发乱糟糟的，眼窝深陷，满脸的颓废。

“你谁啊？”他声音很不耐烦。

“我是**，受步飞烟**委托，调查你父亲的死因。”我亮出我那张自己印的，看起来很山寨的工作证。

赵文愣了一下，然后冷笑一声：“我爸的死因？警察不是说了吗，心脏病。你们有钱人就是闲得**，人死了还不让安生。”

他嘴上这么说，还是把门打开了。

屋子里一股烟酒味，乱七八糟的。沙发上扔满了衣服和外卖盒子。

“随便坐。”他自己一**陷进沙发里，又点了根烟。

“你爸死的那天晚上，你在哪？”我也不跟他客气，直接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

“我在‘夜色’会所。一帮朋友都在，玩了一通宵。”他吐了个烟圈，眼神有些闪躲。

“有谁能证明？”

“多了去了。你自己去问。”赵文显得很不配合。

“听说你因为堵伯，被你爸冻结了银行卡？”我换了个话题。

他猛地抬起头，眼睛里闪过一丝凶狠：“谁告诉你的？那个管家？老东西多管闲事！”

“你欠了多少钱？”我盯着他的眼睛。

“不关你的事！”他把烟头狠狠地按在烟灰缸里。

“你爸死了，你就是最大的遗产继承人。你所有的债务问题，都解决了。”我语气平淡，但每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

“你什么意思？你怀疑我杀了我爸？”赵文激动地站了起来，“我再**，也不会杀我爸！”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在沙发上，没动，“你爸的书房是密室，从里面反锁的。你有不在场证明。看起来，你确实没有作案的可能。”

听我这么说，赵文的情绪缓和了一点，又坐了回去。

“那你还来找**嘛？”

“我只是想确认一下。毕竟，你是最有动机的人。”我说，“你爸死后，你回去过别墅吗？”

“没有。警察叫我去认尸，我才去的。那鬼地方，我早就不想回去了。”

我点了点头，站起身，“打扰了。如果想起什么，可以联系我。”

我递给他一张名片，转身准备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问了一句：“对了，你穿多大码的鞋？”

赵文愣住了，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脚。“42。怎么了？”

“没什么，随便问问。”

我走出公寓，按下了电梯。

在电梯里，我回想着赵文刚才的反应。他很激动，但那种激动，更像是被冤枉后的愤怒，而不是心虚。

不过，他说谎了。

在他家门口的鞋柜上，我看到一双运动鞋。鞋底的纹路很特别，而且上面，也沾着和赵启年别墅里一样的湿泥。

那双鞋，鞋码是44。

一个穿4**鞋的人，家里为什么会有一双44码的运动鞋？而且还沾着案发现场的泥土？

这说明，赵文的公寓，在案发当晚，或者之后，有第二个人来过。一个穿着44码鞋的男人。

这个人，是谁？是赵文的朋友？还是……真正的凶手？

我拿出手机，给步飞烟发了条信息：“帮我查一下赵启年公司的竞争对手，叫什么名字，老板是谁。”

很快，她就回了过来：“星河画廊。老板叫王坤。”

我又发过去一条：“再帮我查一下，王坤穿多大码的鞋。”

这一次，她没有立刻回复。

我走出电梯，外面的夜风吹在脸上，有点冷。我感觉自己离真相，似乎近了一点，但又像是被拖进了一个更大的漩涡。

那个44码脚印的主人，会是这个王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