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光入怀:太子殿下的掌心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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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启二十二年的秋天,苏州下起了连绵的秋雨。院子里的老槐树叶子落了一地,踩在上面,发出“沙沙”的声音。

这天傍晚,陈虎从外面回来,手里拿着一封用火漆封着的密信,脸色有些凝重。他把密信递给陈渝,沉声道:“小爷,这是从京城来的密信,是老奴以前的老部下送来的。”

陈渝接过密信,手指微微颤抖。他知道,这封信,很可能关乎他的身世,关乎他能否回京城。他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打开火漆,取出里面的信纸。

信纸上面的字不多,却每一个字都像重锤一样,砸在陈渝的心上。信上说,当今皇帝身体越来越差,二皇子的势力越来越大,已经开始觊觎皇位。而皇帝心里,一直惦记着他这个流落在外的皇侄,想要把他接回京城,立他为皇太孙,以制衡二皇子。信上还说,让他尽快动身回京城,老部下会在途中接应他。

陈渝拿着信纸,看了一遍又一遍,手忍不住抖了起来。他等这一天,等了整整六年。六年里,他每天都在想着回京城,为父亲报仇,夺回属于他的一切。可现在,机会真的来了,他却有些犹豫了。他看了看坐在旁边,正拿着针线缝补衣服的薛明玥,心里忽然就软了。

这六年,他和明玥相依为命,明玥已经成了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人。京城是个龙潭虎穴,回去之后,等待他们的,很可能是无数的危险和算计。他不想把明玥卷入其中,不想让她受到伤害。

薛明玥似乎察觉到了陈渝的不对劲,放下手里的针线,走到他身边,轻声问:“阿渝,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陈渝把信纸递给薛明玥,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明玥,咱们该回京城了。”

薛明玥接过信纸,快速地看了一遍,心里猛地一跳。她知道,陈渝终于要回他的家了。她抬头看着陈渝,眼里满是坚定:“阿渝,我跟你一起回去。”

陈渝看着她,心里又感动又愧疚:“明玥,京城很危险,二皇子不会放过我的,你跟着我,会有危险的。”

“我不怕。”薛明玥握住陈渝的手,掌心温热,“阿渝,六年里,你一直保护我,现在,该我陪着你了。不管京城有多危险,我都会跟你在一起,跟你一起面对。”

陈渝看着薛明玥亮晶晶的眼睛,里面满是信任和坚定,心里的犹豫渐渐消失了。他握紧薛明玥的手,点了点头:“好,明玥,咱们一起回京城。”

第二天一早,他们就收拾好了行李。陈虎把院子退了,又买了一辆马车,三个人坐上马车,朝着京城的方向驶去。

马车颠簸着行驶在官道上,薛明玥靠在车窗边,看着窗外飞逝的风景。江南的秋天,到处都是金黄的稻田,远处的青山被云雾笼罩着,像一幅水墨画。可她知道,随着离京城越来越近,这样平静的日子,也快要结束了。

陈渝坐在她身边,看着她有些出神的样子,伸手揉了揉她的头:“明玥,别担心,有我和陈叔在,不会让你有事的。”

薛明玥转过头,对着陈渝笑了笑:“我不担心,阿渝,我只是在想,京城是什么样子的。”

“京城很大,也很繁华。”陈渝看着窗外,眼神有些悠远,“那里有高高的城墙,有金碧辉煌的皇宫,还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等咱们把事情解决了,我带你去逛京城的庙会,带你去吃京城最有名的糖葫芦,带你去看京城的雪景。”

“好啊。”薛明玥笑着点头,心里充满了期待。

可他们没想到,危险,来得这么快。

这天下午,马车行驶到一片树林里。树林里很安静,只有马车行驶的“轱辘”声和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就在这时,陈虎忽然低喝一声:“有刺客!”

话音未落,一支羽箭就穿透了车壁,擦着陈渝的胳膊钉在车厢上。箭杆还在微微颤动,箭尖上闪着寒光,显然是涂了毒。

陈渝反应极快,一把将薛明玥扑倒在地,紧紧护在怀里。紧接着,数把钩子抓住了车顶,硬生生把马车掀翻了。薛明玥和陈渝从车厢里滚了出来,摔在地上,疼得她龇牙咧嘴。

陈虎也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拔出腰间的弯刀,挡在他们面前。只见十几个黑衣人从树林里冲了出来,手里拿着刀剑,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双凶狠的眼睛,像饿狼一样扑了过来。

“小爷,**,你们快躲起来!”陈虎一边挥舞着弯刀,抵挡着黑衣人的攻击,一边对着他们喊道。

薛明玥从地上爬起来,顺手抄起车辕边一根粗木棍。这几年跟着陈虎练的拳脚可不是白学的,虽然她年纪小,可对付几个黑衣人,还是有信心的。她看见一个黑衣人绕过陈虎,朝着陈渝扑去,想也没想就冲了上去,一棍子砸在黑衣人的背上。

黑衣人吃痛,惨叫一声,转过身,举着刀就朝薛明玥砍来。薛明玥反应很快,立刻往旁边一闪,躲开了黑衣人的攻击,然后又举起木棍,朝着黑衣人的膝盖砸去。黑衣人膝盖一软,跪倒在地,薛明玥趁机一脚踹在他的胸口,把他踹倒在地。

“明玥,小心!”陈渝挥剑逼退面前的刺客,却看见另一个黑衣人举刀朝薛明玥砍来。就在这时,陈虎猛地扑过来,挡在薛明玥身前。薛明玥瞳孔骤缩,她知道,陈虎这一挡,肯定会受伤。她来不及多想,迅速抓起脚边的刺客尸体挡了过去。“噗”的一声,刀刃扎进了尸体里,陈虎愣在原地,看着怀里空空的,才反应过来自己没中刀。

“陈叔,发什么呆?”薛明玥踹开脚边的刺客,从坍塌的车厢里拖出一根沉甸甸的狼牙棒——这是前几日陈虎给她做的“玩具”,因为她觉得好玩,陈虎就用木头做了一个,外面钉了些铁钉,没想到今天真派上了用场,“还不帮忙?”

陈虎看着她扛着比自己还高的狼牙棒,面不改色地砸向刺客,忽然觉得自己这些年的护卫工作,好像有点多余了。他笑了笑,重新举起弯刀,朝着刺客冲了过去。

陈渝也看呆了。他记忆里那个需要他护着的小丫头,怎么忽然就成了“力能扛鼎”的模样?直到一支羽箭朝他射来,薛明玥挥着狼牙棒一挡,箭杆应声而断,他才回过神,红着眼眶笑了:“薛明玥,你这丫头,藏得够深啊!”

薛明玥对着他做了个鬼脸,然后又挥舞着狼牙棒,朝着刺客砸去。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一列仪仗浩浩荡荡地赶来。为首的马车华丽非凡,车身涂着红漆,上面雕刻着精美的花纹,四周跟着十几个侍卫,个个身穿铠甲,手持长枪,看起来气势十足。

侍卫们训练有素地围上来,片刻就将残余的刺客斩杀殆尽。薛明玥放下狼牙棒,刚要喘口气,就看见马车的车帘被一只纤纤玉手掀开。女子身着绫罗绸缎,衣服上绣着精美的牡丹花纹,头上戴着金钗,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眉眼间带着几分娇柔,右眼角下一颗朱砂痣格外醒目。

“这位公子,”女子柔柔地开口,声音像泉水一样清澈,目光落在陈渝身上,又扫过薛明玥,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诧异,“我是吏部右侍郎府的嫡女薛清瑶,看公子似是遇了险,需不需要帮忙?”

薛清瑶!

薛明玥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她看着眼前这张楚楚可怜的脸,忽然想起前世自己为了护薛承安坠崖时,薛清瑶站在崖边,眼底那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前世她到死都不知道,薛清瑶根本不是什么孤女,她是二皇子安插在薛家的棋子,而她的哥哥薛承安,早就被薛清瑶迷惑,成了她的帮凶。

陈渝显然也认出了“薛清瑶”这个名字。他之前在苏州的时候,就听陈虎说过,吏部右侍郎薛大人是二皇子的人,而他的嫡女薛清瑶,在京城颇有美名,很受二皇子的器重。他不动声色地将薛明玥护在身后,对着薛清瑶拱了拱手:“多谢薛**好意,些许小贼,已被我等解决,就不劳烦**了。”

薛清瑶还想说什么,马车里忽然传来一声咳嗽,声音低沉,带着几分威严。薛清瑶脸色微变,对着陈渝福了福身:“既如此,那公子一路保重。”说完,她就放下车帘,马车缓缓驶远了。

马车驶远后,陈虎才低声道:“小爷,刚才马车里的人,应该是二皇子。他肯定是察觉到了什么,所以才会派人来刺杀您,现在又让薛清瑶出面,想来是想探探您的底细。”

陈渝点了点头,眼神变得凝重起来:“看来,咱们这趟回京之路,不会那么顺利了。”他看向身边的薛明玥,伸手替她拂去肩上的灰尘,语气里满是担忧:“明玥,京城不比外面,以后凡事要更小心些,尤其是遇到薛清瑶和薛承安,千万不要跟他们起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