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疏宁拖着疲惫的身体去开门，裴砚然站在门外，一脸焦急：“你到家了？昨天怎么不回我信息？”

温疏宁转身往里走：“受伤了，睡得早，没看见。”

裴砚然这才注意到她腿上的伤，眉头瞬间皱起：“这是怎么弄的？”

“司机请假，走回来的路上被电动车撞了。”

裴砚然一怔，这才想起来她家司机请假的事，愧疚感涌上来：“宁宁，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温疏宁抬眸看他：“如果我给你打电话，你会回来接我吗？”

“当然。”

“那如果正好撞上谷宁也出了什么事呢？你的第一选择还是我吗？”

裴砚然顿了一秒，还是点头：“当然。”

温疏宁扯了扯唇，没再说话。

以前他说“当然”时，不会犹豫。

那时候他的眼里只有她一个人，她皱皱眉他都能察觉到她心情不好，而现在，哪怕只是一秒的迟疑，也足以说明一切。

裴砚然摸不准她有没有生气，以前她要是生气，会几天不理他，会耍小性子要他哄。

可现在她虽然还跟他说话，却让他更心慌了。

“宁宁，我们去海洋乐园吧。”裴砚然突然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像是急于弥补什么。

温疏宁摇头：“不想去了。”

“票我都买好了。”他不由分说地拉起她的手，指腹轻轻摩挲她的手腕，像是从前哄她时那样，“走吧，你不是很想去看虎鲸表演吗？”

她被他半哄半拽地带上车，可车门一开，温疏宁才发现谷宁也在后座。

“温疏宁……”谷宁怯怯地和她打招呼，手指不安地绞着裙摆，像是生怕她不高兴。

裴砚然下意识挡在谷宁面前，解释道：“我看到她朋友圈说也想来玩，就一起叫上了。”

温疏宁看着他护在谷宁身前的动作，突然觉得荒唐又可笑。

她最终什么都没说，安静地坐进副驾驶。

一整天，裴砚然都以“谷宁没玩过这些”为由，带她去体验各种项目。

他陪她坐旋转木马，替她系安全带，甚至在她害怕时握住她的手。

周围游客纷纷投来艳羡的目光：“现在的小情侣感情可真好。”

温疏宁像个透明人，沉默地跟在他们身后。

那个曾经满心满眼都是她的少年，她再也看不见了。

最后，他们去看了虎鲸表演。

主持人随机抽选观众互动，本来抽中的是裴砚然和温疏宁，可谷宁眼巴巴地看着，裴砚然便低头哄她：“宁宁，谷宁第一次来，让她体验一下好不好？”

温疏宁没说话，算是默认。

裴砚然和谷宁上了台，其中一个互动环节是，虎鲸从水中跃起时，两人要在最高点接吻，拍照留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