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滑下来一片烂菜叶。
谢安辞握住她还想砸的手,攥在掌心。
「好了,别生气,我早就请了城里最有名的戏班子,到时候你想听什么就让他们唱什么。」
他转向我,面色冷淡道。
「阿月,师命不可违,今晚你就别用晚膳了。」
师命?她算什么师尊……
我对想把我炼药的人没什么好感。
回到屋内,下人果然没有送来晚膳。
胃痉挛似的抽搐,我不得不半夜爬起来,去伙房找吃的。
路过一间房,甜腻的叫声让我顿住脚步。
「小辞儿,这次的媚药你又能抵抗多久呢?」
谢安辞闷哼一声,干哑道。
「师尊,饶了我吧……」
我猛地推开门,却见他眼疾手快地罩住江寒雁,厉喝道。
「谁!?」
一道凌冽的掌风扫过来,我躲闪不及,瞬间麻了半边身子。
「阿月,你怎么会来这里?」
谢安辞拧紧眉头,严厉道。
「擅闯师尊房间,真是不知礼数!」
我红着眼不管不顾想要掀被子,又被他挡了回去。
「崔桑月!不可放肆!!」
我反嘴吼了回去。
「我还能有你放肆吗?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谢安辞一愣,脸色难看,半晌吐不出一个字。
这时,江寒雁动了动,冒出凌乱的脑袋。
「小月月,那么大声干什么,现在可是半夜,我可没教过你这么跋扈任性。」
「再来打扰我和小辞儿试药,小心我把你做成药人!」
陈旧的记忆猛然浮现,我踉跄两步,蓦地吐出一口血。
谢安辞惊慌地冲过来。
「阿月你怎么了?不就是没用晚膳吗?怎么会吐血?」
我避开他诊脉的手,冷淡道。
「那我就不打扰师尊了,你们继续。」
说完,我转身就走。
半个时辰后,谢安辞推门进来躺在我身边。
屋子里一片寂静,直到被他沙哑的声音打破。
「阿月,今晚是你错了。」
我内心荒凉死寂,听他继续道。
「从前师尊在的时候你便如此,我若真和她有私情,又为何娶你?现在十年过去,师尊也平安归来,你就不能改改你小肚鸡肠的性子。」
我将下唇咬得死紧,仍是一言不发。
他似乎觉得我冥顽不灵,面色愠怒摔门而去。
我松开鲜血淋漓的唇肉,一个人默默数着离开的时间。
第二天一早,喧闹的声音将我吵醒。
江寒雁趾高气扬地指挥着下人,砸掉院里的花盆。
我看着精心培育的牡丹被一盆一盆砸烂,转身就想走,却被谢安辞拉住了。
「阿月,师尊对牡丹花过敏,你多担待点。」
说完,他皱了皱眉,难得抱怨道。
「当初叫你别种你还种那么多,现在搬也不好搬,只能砸了……算了,你先去吃早膳吧,别饿坏了胃。」
我面无表情转身。
没告诉他,之前他觉得我身上的味道好闻,就是牡丹花香,我以为他喜欢,才种了那么多。
砸完了,或许是觉得无趣,江寒雁闹着和谢安辞切磋武艺。
谢安辞摇摇头,宠溺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