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商业联姻的工具,我当了沈司寒三年未婚妻。他总说:“宋砚,你这种女人只会谈利益,
真无趣。”后来我亲手撕了婚约书,消失得彻底。他在全球登报找我,
嘶哑着声音红着眼:“宋砚,你最好永远别回来——”我挽着新欢出现在拍卖会,
笑靥如花:“沈总,介绍一下,这是我未婚夫。”---冰冷的雨点砸在落地窗上,
蜿蜒出一道道扭曲的水痕,将窗外繁华的都市夜景模糊成一片斑斓的光晕。
宋砚坐在客厅沙发上,背脊挺得笔直,像一尊没有温度的玉雕。面前的水晶茶几上,
放着一份刚刚由沈司寒的特助送来的文件——关于城西那块地皮合作的最终方案。
沈氏让利三个点,条件是宋家必须在一周内拿出等值的抵押担保。利益交换,分厘必争。
这就是他们之间关系的全部写照。玄关处传来开门声,沉稳而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带着室外的寒气和一丝清冽的酒意。沈司寒脱下被雨丝打湿的西装外套,
随手递给候在一旁的佣人,视线掠过宋砚,没有丝毫停留,径直走向酒柜。他倒了杯威士忌,
琥珀色的液体在杯壁碰撞,发出细微的声响。偌大的客厅里,只有雨声和冰块融化的轻响。
“条件看过了?”他开口,声音是惯常的淡漠,听不出情绪。“看过了。
”宋砚的声音同样平静无波,“三个点,可以。抵押物宋家会准时备好。”沈司寒嗤笑一声,
端着酒杯走到她对面的单人沙发坐下,长腿交叠,目光像手术刀一样落在她脸上,带着审视,
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厌烦。“宋砚,有时候我真觉得,你像个没有感情的精密仪器。
除了宋家的利益,沈氏的合作案,你的世界里还有别的吗?”他晃着酒杯,
语气里掺着冰冷的嘲讽,“跟你在一起这三年,真是无趣得让人发腻。”这样的话,
三年里她听过无数次。无趣、刻板、利益至上……他从不吝于用这些词汇来定义她。
心脏像是被极细的针尖刺了一下,泛起密密麻麻的疼,但那感觉转瞬即逝,
快得让她几乎以为是错觉。她放在膝上的手微微蜷缩了一下,指甲陷入柔软的掌心。她抬眼,
迎上他的目光,唇边甚至勾勒出一抹得体的浅笑:“沈总说笑了。我们的婚约,
本就是各取所需。谈感情,不是显得太不专业了么?”沈司寒的眸色骤然转沉,
握着酒杯的指节微微泛白。他讨厌她这副样子,永远冷静,永远理智,
永远用最标准的面具应对他的一切。他宁愿她歇斯底里,
宁愿她像外面那些女人一样对他有所图谋,也好过这般死水无澜。“专业?
”他重复着这个词,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是啊,
宋大**最擅长的,就是做生意。连自己的婚姻,都能明码标价。
”他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起身,再没看她一眼,迈步上了楼。空旷的客厅里,
只剩下宋砚一个人。窗外的雨更大了,噼里啪啦,像是要敲碎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她维持着端坐的姿势,很久,很久,直到身体的僵硬让她感到麻木。她缓缓起身,走到窗边。
玻璃映出她模糊的影子,苍白,没有生气。三年,她恪守着未婚妻的本分,帮他应付家族,
打理关系,将一切处理得井井有条。她以为,就算是一块石头,三年也该捂热一点点。
可沈司寒的心,比石头更硬,更冷。或者说,不是他心冷,只是他所有的热忱,
早已给了别人。那个像月光一样皎洁柔美的女人——苏晚。宋砚还记得半年前,
在一个商业晚宴上,苏晚挽着一个法国男人的手臂出现,巧笑倩兮。那天晚上,
沈司寒喝得酩酊大醉,抱着她,口齿不清地喊着的,却是“晚晚”。那一刻,
她清晰地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清脆得如同摔在地上的水晶杯。原来,他不是天生冷漠,
只是那份独特的热烈,从不属于她。第二天,她发了一场高烧,病好后,关于苏晚的一切,
如同被她从脑海里彻底删除。她依旧是那个完美无缺的宋家大**,沈司寒的合格未婚妻。
只是有些东西,在心底最深处,已经悄然腐烂。……几天后,
一场备受瞩目的慈善晚宴在帝都酒店举行。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宋砚穿着一身香槟色曳地长裙,挽着沈司寒的手臂,面带微笑,周旋于宾客之间。
他们是全场最耀眼的一对,金童玉女,天作之合——至少表面如此。
直到宴会厅门口传来一阵小小的骚动。苏晚来了。她穿着一身洁白的鱼尾裙,妆容精致,
气质柔弱,像一朵需要精心呵护的百合。她的目光越过人群,直直地落在沈司寒身上,
带着欲说还休的哀愁和依恋。沈司寒的手臂瞬间僵硬。宋砚清晰地感受到了那份变化。
她侧过头,看到他紧绷的下颌线,和眼中一闪而过的、她从未享有过的复杂情绪。
“司寒……”苏晚走上前,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我回来了。”沈司寒没有动,
也没有推开宋砚,但他的全部注意力,显然已经不在她身上。周围的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来,
带着探究和看好戏的意味。谁不知道沈大总裁心头的白月光是这位苏**?宋家大**,
不过是个占着位置的摆设。宋砚脸上的笑容无懈可击,她甚至微微调整了一下姿势,
让自己挽着沈司寒的动作看起来更加自然亲昵。“苏**,好久不见。”她开口,声音温和,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正宫气场。苏晚像是才看到她,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嫉恨,
面上却依旧是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宋**,你还是……这么光彩照人。
”沈司寒终于开口,声音低沉:“什么时候回来的?”“上周。”苏晚看着他,
眼圈微微泛红,“一个人……不太适应。”言下之意,不言而喻。宋砚觉得胸口有些发闷,
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变得稀薄。她轻轻抽回自己的手,对沈司寒柔声道:“你们聊,
我去那边看看王太太。”她转身,步履从容,背影挺直,没有一丝狼狈。
走到无人注意的露台,晚风带着凉意吹拂在脸上,她才允许自己露出一丝疲惫。
她靠在冰冷的栏杆上,看着脚下城市的万家灯火,如同散落的星辰。真累啊。
这戴着枷锁跳舞的三年。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她没有回头,也知道是谁。“宋砚。
”沈司寒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一丝烦躁,“晚晚她……刚回国,很多事不方便。
”宋砚缓缓转过身,脸上没什么表情:“所以呢?
”沈司寒被她这平静无波的眼神看得有些恼怒:“你是在跟我闹脾气?”“不敢。
”宋砚扯了扯嘴角,“沈总想照顾谁,是您的自由。就像我,想在哪里透气,也是我的自由。
”“你!”沈司寒逼近一步,高大的身影带着压迫感,“宋砚,别忘了你的身份!
你是我的未婚妻!”“未婚妻?”宋砚轻轻重复着这三个字,像是品味着什么有趣的东西,
随即,她抬眼,目光清亮锐利,直直刺向他,“沈司寒,你真的需要我这个未婚妻吗?
你需要的是宋家的合作,是一个不吵不闹、安分守己的摆设。现在你的‘晚晚’回来了,
我这个摆设,是不是也该退位让贤了?”沈司寒被她问得一怔,
随即怒火更盛:“你胡说什么!婚约是两家的约定,岂是儿戏!”“约定?”宋砚笑了,
那笑容冰冷,带着浓浓的嘲讽,“是啊,约定。所以这三年,我遵守约定,扮演好我的角色。
那你呢?沈司寒,你在心里,又把我当成了谁的替身?”沈司寒瞳孔微缩,
像是被说中了心事,脸色瞬间难看至极。宋砚不再看他,径直从他身边走过,
裙摆划过一道决绝的弧度。“宴会还没结束,我先回去了。沈总留下,
好好照顾你的‘故人’吧。”……回到那座冰冷的、被称为“家”的别墅,
宋砚直接走进了书房。她从保险柜的最底层,取出了那份烫金的婚约书。纸张精致,
条款清晰,概括了她这三年苍白空洞的时光。她看着它,目光平静,
像是在看一份与己无关的文件。三年了,她像个溺水的人,
拼命抓着这根名为“婚约”的浮木,以为只要足够努力,足够“专业”,
就能换来一丝喘息的机会,或许……还能换来他偶尔的回眸。可苏晚的出现,
像一记响亮的耳光,将她彻底打醒。她不是他的爱人,从来都不是。
她只是他利益棋盘上的一颗棋子,是他用来缅怀过去的一道影子。累了,真的累了。
她拿起那份婚约书,双手握住边缘,微微用力。“嘶啦——”清脆的撕裂声,
在寂静的书房里格外刺耳。纸张从中间裂开,变成两半,四半……最后化为一把残缺的碎片,
被她随手扔在桌面上。像是某种桎梏,随之破碎。她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语气冷静得可怕:“是我。准备一下,启动‘归零’计划。所有与沈氏关联的资产,
三天内完成切割。我在瑞士银行的账户,激活它。”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有些迟疑:“**,
这……代价会不会太大了?而且老爷那边……”“照我说的做。”宋砚打断他,
声音不容置疑,“至于宋家……我会亲自和父亲谈。”挂断电话,
她开始有条不紊地收拾东西。她的物品不多,
大部分都是这三年沈司寒或是沈家送的珠宝、奢侈品。她一件没拿,
只带走了几件自己购置的常服,和一些重要的私人证件。最后,
她看了一眼这个生活了三年的地方。奢华,精致,却没有一丝烟火气,更没有一丝温度。
她拿出便签纸,用惯用的钢笔,在上面写了一行字。没有称呼,没有落款。然后,她拉开门,
走了出去,没有回头。窗外,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夜色深沉,
却隐约透出一丝天光将亮的灰白。……第二天早上,
沈司寒带着宿醉的头痛和一夜未眠的烦躁回到别墅。客厅里空荡荡的,安静得异乎寻常。
平时这个时间,宋砚应该已经坐在餐桌前,一边用早餐,一边浏览财经新闻。他皱了皱眉,
下意识地喊了一声:“宋砚?”没有回应。他心头莫名一紧,快步上楼,推开卧室的门。
床铺整理得一丝不苟,梳妆台上那些她常用的瓶瓶罐罐不见了踪影。他的脸色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