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像他,但你不是他。」这是我听过最残忍的情话。我陪了她五年,
以为能取代她心里的前任。直到她拉着一个像他的男人说:「我们在一起了。」
原来我连替身都不配,只是个练习对象。我决定消失,让她彻底自由。
她却在我离开时崩溃:「我找像他的人,是因为他们都像过去的你!」1「砚书,
我好像遇到对的人了。」许南星说这话时,眼睛亮得吓人。我们正坐在她家地毯上吃外卖,
她嘴角还沾着番茄酱。这句话像盆冰水,把我从头到脚浇透了。我使劲嚼着米饭,
嚼到太阳穴发酸。「什么样的人?」「就…感觉很对。」她咬着筷子笑,「眼神很像他。」
这个「他」像根刺,扎在我心里五年了。是她那个分手三年的前男友。
也是我永远摆脱不了的阴影。「恭喜啊。」我说。声音干巴巴的,像在念台词。
她没听出不对劲,还在兴奋地比划。「你知道吗,他连喝咖啡的习惯都像…」
我看着她一张一合的嘴,突然听不见声音了。像他。像他。像他。
每个字都像耳光抽在我脸上。我陪她熬过失恋,陪她找工作,陪她搬家。
她哭湿我多少件衬衫,我都数不清。现在她说,有个像他的人出现了。
那我这五年算怎么回事?专职陪练?「周砚书?」她伸手在我眼前晃,「听见我说话没?」
我抓住她手腕。「听见了。」立刻松开,像被烫到。她手腕真细。
我经常担心她搬家时摔碎盘子会割到。真可笑。这时候还在想这个。「你好像不太高兴?」
她歪头看我。「没有。」我扯出个笑,「就是饿了。」她跳起来去拿辣椒酱。「给你,
你最爱的变态辣。」看。她连我爱吃什么都记得。可这有什么用。2上周她半夜做噩梦哭醒,
打电话给我。我穿着睡衣就跑过去。她开门时眼睛红肿,像兔子。「我又梦到他了。」她说。
「都过去了。」我说。她靠在我肩上,头发蹭着我脖子。「砚书,还好有你。」
我口袋里有枚戒指。准备了三个月,一直没敢拿出来。那天她靠着我,戒指硌得我腿疼。
现在她说,遇到像他的人了。「你了解他吗?」我问。尽量让自己听起来像关心,不像审问。
「才见第三次。」她挖了一大勺米饭,「但感觉对了嘛。」感觉。这词真玄乎。
我用了五年没找到的感觉,别人三次就找到了。「你知道他全名吗?工作?住哪?」
我问得像她爸。她眨眨眼:「你担心我啊?」我担心我是个**。「当然担心。」我说,
「你上次恋爱的烂摊子谁收拾的?」她瘪嘴:「别提了。」那次她失恋,
在我家哭了整整两周。我请了年假陪她,听她翻来覆去讲那段破事。现在想想,
我可能有点自虐倾向。「这次不一样。」她说,「他很成熟。」每个刚开始恋爱的都这么说。
我放下筷子。「你开心就好。」她终于察觉到我语气不对。「周砚书,你是不是…」
我心跳停了一拍。「是不是觉得我恋爱了就没空陪你了?」她笑,「放心,
你永远是我最好的朋友。」朋友。这词**沉重。3昨晚朋友聚会,玩真心话大冒险。
她输了,要亲左边的人。左边是我。全场起哄。她脸红扑扑的,眼睛湿漉漉的。「闭眼啊。」
她小声说。我真闭上了。能听见自己心跳像打鼓。她靠过来,呼吸扫过我嘴唇。温热的,
带点酒气。我手心里全是汗。在最后一厘米,她偏过头,亲在我脸颊上。「差点吃亏。」
她笑着坐回去,「初吻要留给男朋友的。」大家笑成一团。说我白期待了。我也跟着笑。
嘴角僵硬得像打了玻尿酸。她保存初吻,等着送给像「他」的人。那我这五年在等什么?
散场后她拽着我袖子。「刚是不是失望了?」「有什么好失望的。」「你耳朵都红了。」
她戳我耳朵。我躲开。「热的。」「周砚书。」她突然正经,「如果三十岁我们都没对象,
就在一起吧。」我愣住。她哈哈大笑:「骗你的!看你吓的。」一点不好笑。我差点当真了。
4现在她坐在我对面,刷着那个男人的朋友圈。「你看,他养的猫像不像我之前想养的那只?
」像。什么都像。除了不像我。「你上次说创业的事怎么样了?」我转移话题。
她皱眉:「有点难,投资人嫌我没经验。」我熬夜做的计划书,就在我电脑里。
本来想今天给她的。现在不想了。让那个像他的人帮她吧。「需要帮忙就说。」我还是说了。
习惯真可怕。「知道啦。」她头都不抬,「啊,他约我明天吃饭!」她跳起来去挑衣服。
「这件好看吗?会不会太正式?」「这件呢?是不是太随意了?」我看着她忙碌的背影。
像在看别人的电影。「第一件吧。」我说。她换上衣,在镜子前转圈。「周砚书,
我好像真的喜欢他。」镜子里的她眼睛发光。和我认识的那个哭到脱相的女孩判若两人。
「挺好。」我说。「你会祝福我的对吧?」她回头看我。我扯出个笑。「当然。」祝福你。
也祝福我早日死心。5凌晨两点,她打电话来。「我睡不着。」「兴奋的?」我声音沙哑。
「不是…」她停顿,「我怕又是一场空。」我坐起来开灯。「那就不谈。」「可我想试试。」
她小声说,「万一是对的人呢?」对你来说,「对的人」标准真简单。像他就行。
「跟着感觉走吧。」我说。她沉默一会。「砚书,你永远会在我身边的吧?」
这话像刀子在割我。我宁愿她直接给我一刀。「睡吧。」我说,「明天还要约会。」
挂电话后我打开电脑。把那个创业计划书拖进回收站。又还原。最后加密隐藏。
像我见不得光的感情。6她约会第三天。给我发消息:「他牵我手了。」
我盯着屏幕看了十分钟。回了个:「哦。」她打电话来:「你哦什么哦!」「不然呢?」
我说,「需要我放鞭炮庆祝?」「周砚书你吃枪药了?」吃了。一天三顿,吃了五年。
「工作忙。」我撒谎。「周末陪我去买衣服吧。」她说,「他说我穿裙子好看。」
我不喜欢她穿裙子。腿太好看了,不想让别人看。「周末加班。」我说。
她愣住:「你从来不加班的。」「现在开始加。」沉默。「你是不是不喜欢他?」她问。
太聪明了。聪明得让我难受。「你喜欢就行。」我说。她叹气:「我希望你也能喜欢他。」
不可能。我连自己都不喜欢了。7周末我还是去了。她试裙子时,那个男人来了。确实像。
眉眼,神态,甚至站姿。像得让我反胃。「周砚书是吧?」他伸手,「常听南星提起你。」
我握手。力道可能有点大,他皱了皱眉。「她说你特别照顾她。」他笑,「以后交给我吧。」
这话像宣示**。我想给他一拳。许南星从试衣间出来,转了个圈。「好看吗?」
我们同时说:「好看。」(他)「一般。」(我)她瞪我:「你什么审美!」对。
我审美差极了。不然怎么会喜欢你五年。那男人搂住她肩膀。动作自然得像练习过。
我胃里翻腾。「我去抽烟。」在商场走廊,我盯着灭火器发呆。她找过来。
「你干嘛给他甩脸色?」「我哪有。」「手都快捏碎了!」她学我表情。我笑不出来。
「周砚书。」她认真看我,「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我这次是认真的。」我更担心了。
8她开始频繁约会。和我吃饭时不停看手机。「他说这家店好吃。」「他说电影该看那部。」
「他说…」我放下筷子。「能不说他吗?」她愣住。「你以前都听我说的。」
以前你说的都是「我」,不是「他」。「我腻了。」我说。她眼睛慢慢红了。
「连你也不愿意听我说话了?」我最怕她哭。一哭我就投降。「说吧。」我递纸巾,
「我听着。」她擦眼睛:「我知道你嫌我恋爱脑…」不是嫌。是嫉妒。嫉妒那个像我,
又不是我的人。「他对你好就行。」我说。「挺好的。」她小声说,
「就是有时候觉得太像了…像得有点假。」我心跳漏一拍。「像谁?」「你知道的。」
她低头搅饮料,「我有时候都分不清。」活该。谁让你找替身。这话太恶毒,我没说。
「分不清就别谈了。」我说。她摇头:「我想试试。」顿了顿,「你陪着我就行。」
我陪不了。我快演不下去了。9转折在她生日那天。她喝多了,我送她回家。「他今天没空。
」她靠在我肩上笑,「说客户临时开会。」我知道。那个「客户」是我安排的。我卑鄙。
我认了。她吐了我一身。我给她擦脸,换衣服。像过去五年一样熟练。「砚书…」
她突然拉住我。「嗯?」「你为什么不对我好点?」我气笑了。「我还不够好?」
「你总骂我傻。」她嘟囔,「你该像他一样…哄着我…」那个「他」像针扎进我耳朵。
我甩开她的手。「看清楚,我是周砚书。」她迷迷糊糊睁眼。「知道啊…最好的朋友…」
朋友。去他妈的朋友。我起身想走。她突然哭起来。「你别走…我害怕…」「怕什么?」
「怕你们都不要我了…」我蹲下来,看着她哭花的脸。「我不会不要你。」她听不见,
已经睡着了。我坐在地板上,看着她的睡脸。五年。我像个守着宝藏的乞丐。
10第二天她醒来,我已经煮好粥。「昨天没乱说话吧?」她揉眼睛。「没。」
「他后来联系我没?」「没。」她失望地低头。我该告诉她,那男人同时撩着三个女孩吗?
不。我偏要让她自己发现。「周砚书。」她突然说,「你黑眼圈好重。」「没睡好。」
她伸手想摸我额头。我躲开了。手停在半空。她有点尴尬。「你最近好像在躲我。」她说。
「忙。」「骗人。」她盯着我,「你每次撒谎都不看人眼睛。」我看她。「对,我在躲你。」
她愣住。「为什么?」「你猜。」她猜不到。永远猜不到。11我没想到先崩溃的是我。
她兴冲冲给我看聊天记录。「你看他多关心我!」那个男人说:「多喝热水。」
她说:「他真贴心。」我当年给她煮红糖姜茶,她说我啰嗦。「周砚书,你觉得这条裙子…」
我打断她。「我们别见面了。」空气凝固。她眨眨眼:「你说什么?」「我说,
我们别再见了。」她笑了:「你开玩笑吧?」「我像在开玩笑吗?」不像。我手心在出汗,
声音发颤。但表情应该很冷静。「为什么?」她笑容消失。「我累了。」「累什么?」
「累当你的情感顾问,累听你讲那些破事,累当备胎!」最后两个字脱口而出。
我们都愣住了。「备胎?」她重复,「你说你是备胎?」「不是吗?」我笑,「随叫随到,
任你撒娇,听你诉苦,还他妈要祝福你恋爱愉快。」她脸色苍白。「我从没把你当备胎…」
「那当什么?」我逼问,「好朋友?哥哥?还是练习对象?」她后退一步。
「你怎么能这么说…」「那我该怎么说?」我听见自己在吼,「说恭喜你找到像他的人?
说我真为你高兴?说我愿意继续当你的树洞?」她哭了。我心脏抽痛。但停不下来了。
12「你知道最可笑的是什么吗?」我看着她,「是我居然以为,只要等得够久,
你就能看见我。」她睁大眼睛。眼泪挂在睫毛上。「看见…你?」「对,我。」我指着自己,
「周砚书,这个活生生的人,不是谁的影子!」她摇头:「我不明白…」「你当然不明白。」
我笑,「你眼里只有像他的人。」我拿出手机,订了最早一班机票。「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