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你这个小偷!我们柳家怎么会养出你这种不知廉耻的东西!
”尖锐的女声划破客厅的宁静。柳如烟指着我,气得浑身发抖,
她脖子上那条昂贵的钻石项链不见了。而我,是这个家里唯一的“外人”。他们说,
我这个养女,就是条养不熟的白眼狼。我平静地看着他们,看着这群与我生活了十八年,
却视我如敝履的家人。今天,是我脱离这个世界的最后一天。1“不是我拿的。
”我的声音很轻,像一片羽毛,落在这剑拔弩张的空气里,没有激起任何波澜。
柳如烟嗤笑一声,漂亮的脸上满是鄙夷。“不是你还有谁?这个家里就你最穷酸,
最见不得我好!”她转向沙发上坐着的柳父柳母,哭得梨花带雨。“爸,妈,
那可是成宇哥送我的生日礼物,我那么珍惜……”柳母王兰立刻心疼地搂住她,
“好了好了如烟,别哭了,妈再给你买一条更贵的。”说完,她凌厉的目光便扫向我。
“陈舟,你太让我们失望了。我们柳家好吃好喝地供着你,你就是这么回报我们的?
”柳父柳正德皱着眉,一脸不耐地挥挥手。“别跟她废话了,让她把东西交出来,
然后滚出这个家,我丢不起这个人。”滚出这个家。这三个字,我等了十八年。
我从出生就被遗弃,是柳家收养了我。所有人都说我命好,飞上枝头变凤凰。
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不过是柳家用来彰显他们“善良”的工具,
是他们完美家庭里的一块背景板,更是亲生女儿柳如烟的对照组。柳如烟是众星捧月的公主,
我就是阴沟里的老鼠。她穿名牌,我穿她剩下的旧衣服。她上贵族学校,
我只能去最普通的公立高中。她犯了错,永远是我来背锅。就像现在。我没有再辩解。
因为我知道,没有用。在这个家里,真相是什么不重要,柳如烟的情绪最重要。我点点头,
声音依旧平静。“好。”一个字,让客厅里所有人都愣住了。
他们预想过我的哭闹、哀求、歇斯底里,唯独没想过是这样一个干脆利落的“好”字。
柳如烟的哭声都噎住了。我转身,走向玄关,没有带走任何东西。因为这里的一切,
本就不属于我。当我走到门口,手握住门把的瞬间,我停了下来。我回头,
最后看了一眼这富丽堂堂的客厅,和沙发上那一张张错愕又冷漠的脸。“十八年,养育之恩,
我还清了。”“从今往后,尘缘已尽,因果两清。”我的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柳正德的眉头皱得更深,似乎想呵斥我装神弄鬼。
但我没有给他机会。我拉开门,踏了出去。就在我一只脚迈出门外的刹那,
整个世界仿佛卡顿了一帧。客厅里那盏价值百万的水晶吊灯,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嗡”鸣,
光线瞬间黯淡下去。柳正德放在茶几上的紫砂茶壶,壶身上毫无征兆地裂开一道细纹。
王兰精心侍弄的君子兰,一片叶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黄、卷曲。而柳如烟,
她只觉得心脏猛地一空,像是被硬生生挖走了一块。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慌,瞬间攫住了她。
“等等!”柳如烟下意识地尖叫出声。但已经晚了。门,在我身后“砰”的一声合上。
隔绝了两个世界。我站在门外,仰起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归墟,我回来了。
”话音落下,我的身影便化作无数光点,消散在空气中。仿佛从未出现过。而柳家别墅内,
一场盛大的崩塌,才刚刚开始。2.“搞什么名堂!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柳正德被我临走前那番话气得不轻,抓起茶几上的另一个杯子就想摔。手刚抬起,
胸口传来一阵剧痛。他闷哼一声,捂着胸口瘫倒在沙发上,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老柳!
你怎么了?”王兰吓得魂飞魄散,赶紧扑过去。“爸!”柳如烟也顾不上项链了,
慌忙跑过来。客厅里乱成一团。柳正德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
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撕裂般的疼痛。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前阵阵发黑。
“快……快叫救护车……”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疯狂地震动起来。是公司副总打来的。
柳如烟手忙脚乱地接通,开了免提。“柳总!不好了!我们和东盛集团的合作,黄了!
”“东盛的王总刚才亲自打电话过来,说我们公司信誉有问题,合作永久终止!
我们准备了半年的项目,全完了!”“还有,股市那边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们公司的股票开盘就跌停了!根本止不住!”电话里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凄厉。
柳正德听到“跌停”两个字,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爸!”“老柳!
”救护车呼啸而来,又呼啸而去。王兰和柳如烟守在急救室外,惶惶不安。
王兰不停地念叨:“怎么会这样……怎么会突然这样……”柳如烟的心里也乱糟糟的。
她总觉得,这一切都和我离开时那诡异的一幕有关。
“因果两清……”她反复咀嚼着这四个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不可能。那个陈舟,
不过是个沉默寡言、任人欺负的孤女,她能有什么本事?一定是巧合!对,一定是巧合!
柳如烟拼命给自己洗脑。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将她的侥gao幸击得粉碎。
柳正德被抢救了过来,但情况很不乐观,突发性心肌梗死,需要立刻做心脏搭桥手术。
手术费是一笔天文数字。而柳氏集团,一夜之间,风雨飘摇。墙倒众人推,
之前巴结他们的合作商纷纷变脸,银行也开始催缴贷款。家里的豪车、别墅,
全都被冻结查封。短短三天,柳家从云端跌落泥沼。王兰接受不了这个打击,整日以泪洗面。
柳如pyan更是崩溃。她引以为傲的美貌,也出了问题。她脸上开始长出恶心的红疹,
一片连着一片,昂贵的护肤品和药物全都无效。皮肤科医生检查后,
只说了一句:“内分泌严重失调,原因不明。”从前对她众星捧月的富二代朋友们,
如今都对她避如蛇蝎。柳如烟的世界,彻底崩塌了。她发疯似的摔着房间里所有东西,
最后目光落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那是一个破旧的相框,里面是她和我的合照。小时候的她,
穿着公主裙,笑得灿烂。而我,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衣服,怯生生地站在她身后,像个小丫鬟。
“都是你!都是你这个扫把星!”柳如烟抓起相框,狠狠砸在地上。玻璃碎裂的声音,
刺耳又尖锐。她蹲下身,捂着脸,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她开始疯狂地想念我。
不是想念我这个人,而是想念我在的时候,那种顺风顺水、一切尽在掌握的生活。
“我要找到她!我一定要找到她!”柳如烟擦干眼泪,眼里闪烁着一种偏执的疯狂。
“把她找回来,一切就都会好起来的!”3ü柳家开始动用所有剩下的人脉和关系寻找我。
但结果,却让他们陷入了更深的恐惧。查无此人。我的档案,在任何系统里都找不到。
就好像“陈舟”这个人,只是他们柳家做的一场长达十八年的梦。
“怎么会……怎么会没有呢?”王兰拿着那份空白的调查报告,双手都在颤抖,
“我们当年明明办了收养手续的啊!”负责调查的人也是一脸困惑。“柳夫人,
我们查了当年的民政记录、户籍档案,甚至连福利院的旧records都翻遍了,
都没有任何关于陈舟**的信息。”“她就像是……凭空出现在你们家一样。”凭空出现。
这四个字,像一道惊雷,劈在柳家人心头。柳如烟疯了一样冲回我的房间。
那是一个狭小又阴暗的储物间改造的。里面空空如也,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旧书桌。
她拉开抽屉,翻箱倒柜,企图找到任何能证明我存在过的蛛丝马迹。什么都没有。没有日记,
没有信件,没有一张照片。干净得可怕。她这才惊恐地发现,十八年来,他们对我的了解,
竟然是一片空白。不知道我的生日。不知道我的喜好。不知道我有没有朋友。
甚至……都记不清我平时最常穿的是哪一件衣服。我对于他们来说,只是一个模糊的符号,
一个可以随意使唤、随意迁怒的出气筒。“啊——!”巨大的恐慌和悔恨淹没了柳如烟,
她抱着头,发出了绝望的尖叫。就在柳家焦头烂额之际,一直沉默的柳家大哥柳成宇,
从国外回来了。他是听到家里出事才匆匆赶回来的。柳成宇是柳家唯一给过我一丝温暖的人。
他会偷偷给我塞零花钱,会在柳如烟欺负我时,不咸不淡地劝阻两句。虽然这份温暖,
在家族的冷漠面前,微不足道。他看着一片狼藉的家,和憔悴不堪的家人,眉头紧锁。
“陈舟呢?”他问。柳如烟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扑过去抓住他的胳膊。“哥!
你快想想办法!你一定知道她在哪儿对不对?我们把她找回来!求求你了!
”柳成宇看着妹妹脸上丑陋的红疹,和她眼中的疯狂,心中一沉。
他从王兰断断续续的哭诉中,拼凑出了事情的经过。“你们……把她赶走了?
”柳成宇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是她偷东西!是她自己要走的!
”柳如烟尖声反驳。柳成宇却只是失望地看着她。“如烟,那条项链,
我前天在你梳妆台的首饰盒里看到了。”一句话,让柳如烟瞬间僵住。她想起来了。
那天她换衣服,随手把项链摘下来放在了首饰盒最底层,后来就忘了。所以,从一开始,
就是她冤枉了我。“不……不是的……”柳如烟脸色惨白,语无伦次地后退。
柳成宇没有再理她,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喂,张伯吗?
麻烦您帮我查一个人……对,她叫陈舟,十八年前……”他把所有信息都告诉了对方。
张伯是柳家的老管家,人脉很广。然而,半小时后,张伯回了电话,声音里满是凝重。
“大少爷,这个人……查不得。”柳成宇心中一凛:“什么意思?”“我托了京城的关系,
动用了一些不该动的权限。结果,所有查询指令都被一个无法追踪的源头拦截了。
”“对方只回了八个字。”“神佛渡尘,凡人勿扰。”柳成宇握着手机的手,猛地收紧。
他想起小时候,他曾撞见过一次。陈舟一个人坐在花园里,一只濒死的麻雀落到她手心。
她只是轻轻抚摸了一下,那只麻雀便奇迹般地振翅高飞。当时他只当自己眼花了。现在想来,
不寒而栗。柳家,究竟是把一尊什么样的存在,给赶出了家门?4“神佛渡尘,
凡人勿扰……”柳成宇失神地重复着这八个字,一股凉气从脊椎骨窜了上来。
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柳如烟和王兰呆呆地听着,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她们或许不懂这八个字背后代表的恐怖能量,但“神佛”二字,
已经足以让她们的世界观崩塌。“不……不可能……她怎么可能是神佛……”王兰喃喃自语,
眼神涣散,“她明明就是个普通的孩子啊……”“普通?”柳成宇发出一声苦笑,“妈,
你仔细想想,陈舟来我们家十八年,她生过一次病吗?受过一次伤吗?”王兰愣住了。
柳如a烟也愣住了。是啊。陈舟好像……真的从来没有生过病。无论春夏秋冬,
她永远只穿那么两件单薄的衣服,却从没见她感冒发烧。有一次柳如烟恶作劇,
故意把她推下楼梯,她从十几级台阶滚下去,所有人都以为她会摔断骨头。
结果她只是默默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一点事都没有。当时他们还骂她皮糙肉厚,
是个怪物。现在想来,那根本不是皮糙肉厚,那是……非人之躯。还有柳家的生意。
柳正德的公司,原本只是个小作坊。自从陈舟来了之后,柳家的生意就像开了挂一样,
一路顺风顺水,短短十几年就发展成了市值几十亿的大集团。所有人都夸柳正德有商业头脑,
运气好。可现在看来,那哪里是运气。那是陈舟带来的气运!
她就像一个巨大的人形“福”字,镇着柳家的一切。她在了,柳家就风调雨順,富贵荣华。
她走了,柳家的根基,也就被抽走了。“我们……我们都做了些什么……”王兰捂着嘴,
悔恨的泪水汹涌而出。他们把自己的“守护神”,当成垃圾一样,亲手扔了出去。
柳如烟更是浑身瘫软,跌坐在地。她想起自己对我的种种刁难和欺凌。
把我的作业本扔进垃圾桶。在我的饭菜里撒盐。当着全班同学的面,
嘲笑我的衣服是她不要的垃圾。……一桩桩,一件件,像是电影画面在脑中回放。
她曾经有多得意,现在就有多绝望。原来,她一直嫉妒、打压的人,
是她这辈子都无法企及的存在。她就像一只叫嚣的蚂蚁,对着天空中的神明,
炫耀自己那点可怜的沙粒。可笑。又可悲。“哥……我们还有办法吗?”柳如烟抬起头,
用最后一丝希望望着柳成宇,“我们去求她,我们去道歉,我们做什么都可以,
只要她肯回来……”柳成宇的眼神黯淡下去。“凡人勿扰。”他缓缓吐出四个字。
“我们已经……没有资格了。”话音刚落,医院那边传来消息。柳正德的手术失败了,
出现了严重的术后感染,已经被送进了ICU,生命垂危。压垮柳家的最后一根稻草,
落下了。而此刻的我,正身处一片虚无的混沌之中。这里是“归墟”,万千世界的终点,
也是一切的起点。我没有实体,只是一团纯粹的意识。
一个古老而宏大的声音在我意识中响起。“编号734,‘柳家世界’因果平衡任务已完成,
评价:优。是否选择清除此段人间记忆,准备进入下一个任务世界?”清除记忆,
是为了保持意识的纯粹,不被人间的情感所污染。这是我们这些“世界修正者”的规则。
我“看”着眼前浮现出的画面。柳家别墅里,一片愁云惨淡。柳正德躺在病床上,
身上插满了管子。王兰和柳如煙守在床边,形容枯槁。柳成宇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客厅,
手里捏着那张我和柳如烟的合照,久久不语。这些画面,在我眼中,本该像数据流一样,
毫无意义。可不知为何,当看到柳成宇落寞的背影时,我的意识,
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波动。我“想起”了那个午后。柳如烟抢走了我唯一的布娃娃,
扔进了池塘。我站在池塘边,不敢下去捞。是柳成宇,脱了鞋跳进冰冷的池水里,
帮我把布娃娃捞了上来。他把湿漉漉的娃娃递给我,有些笨拙地说:“别哭了,
哥再给你买个新的。”那是我在柳家,感受到的第一缕,也是唯一一缕暖意。
“……暂不清除。”我向那个古老的声音,发出了我职业生涯中的第一次违规指令。
5归墟的意志沉默了片刻。似乎在评估我这个指令带来的未知风险。“请求驳回。
人间情感是高危污染物,将影响修正者判断力,导致任务失败。”宏大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
“我申请……保留一小部分‘善意’的记忆片段,作为数据样本进行分析。
”我迅速为自己的行为找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这不算撒谎。柳成宇的那一丝善意,
的确是这个任务世界里,一个有趣的变量。在柳家那个充满恶意与冷漠的微观环境中,
它是如何产生并存在的?这确实值得研究。归墟的意志再次沉默。这一次,时间更长。
许久之后,它才再次响起。“申请通过。数据样本已封存。警告:禁止主动读取,
否则将触发强制清除程序。”“编号734,即刻前往下一个任务世界:编号B-78,
‘末日废土’。”“任务目标:修正世界线偏移,引导人类文明走向正确结局。
”我的意识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牵引,投入一个全新的时空漩涡。关于柳家的一切,
迅速从我的感知中淡去。除了那个被封存的、关于布娃娃的温暖午后。……柳家彻底完了。
柳正德虽然捡回一条命,但半身不遂,只能躺在床上,生活无法自理。公司破产清算,
豪宅被拍卖。一家人从山顶别墅,搬进了一个不足五十平米的老旧出租屋。巨大的落差,
让王兰的精神彻底垮了。她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清醒的时候,就抱着柳正德的腿哭,
咒骂自己有眼无珠。糊涂的时候,就跑到大街上,见人就抓着问:“你看见我家舟舟了吗?
她该回家吃饭了……”柳如烟的脸,因为长时间的内分泌失调和精神压力,已经彻底毁了。
红疹变成了脓包,坑坑洼洼,面目全非。她不敢出门,整日将自己锁在房间里,
像一只见不得光的老鼠。整个家的重担,都落在了柳成宇一个人身上。
他变卖了自己所有的名车名表,找了一份普通的工作,每天起早贪黑,
勉强维持着一家人的生计和柳正德高昂的医药费。他像是瞬间老了十岁。
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富家公子,如今脸上写满了疲惫和沧桑。这天深夜,
柳成宇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狭小的客厅里,弥漫着一股药味和霉味。
柳正德在房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呻g吟。王兰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柳成宇默默地放下公文包,走进厨房,打算给父亲热点吃的。他打开冰箱,里面空空如也。
只有角落里放着一个干硬的馒頭。柳成宇拿起那个馒头,就着水龙头里的自来水,
面无表情地啃了起来。冰冷,干硬,难以下咽。他吃着吃着,眼泪毫无征兆地掉了下来。
他想起了以前。以前家里有最好的厨师,山珍海味,应有尽有。而陈舟,
总是最后一个上桌吃饭。吃的,也永远是他们剩下的残羹冷炙。有一次,
他看见陈舟在厨房里,偷偷吃一个他吃剩的、已经冷掉的馒头。她吃得很香,很满足。
就像在品尝什么人间美味。当时他心里闪过一丝不忍,但很快就被漠然取代。他觉得,
一个养女,能吃上饭就不错了。现在,轮到他自己吃这个冷馒头了。他才明白,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报应……这都是报应……”柳成宇蹲在地上,像个孩子一样,
哭得泣不成声。突然,他听见隔壁柳如烟的房间里,传来一声尖叫。他心里一惊,
赶紧冲过去。门被反锁了。他用力撞开门,眼前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缩。
柳如烟穿着一身鲜红的裙子,站在窗台上,正准备往下跳。“如烟!你干什么!
”柳成宇疯了一样扑过去,死死抱住她的腿,将她从窗台上拖了下来。“放开我!让我去死!
”柳如烟疯狂地挣扎,嘶吼,“我这个样子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让我去死!”“你死了,
爸妈怎么办?这个家怎么办?”柳成g宇红着眼眶吼道。“家?这还算家吗?”柳如烟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