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轨妻子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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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沈岩把车停进医院地下车库,熄了火。引擎的嗡鸣声消失,

车里瞬间安静得能听见自己有些粗重的呼吸。他抬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指尖冰凉。

最近这阵子,身体总是不对劲,乏力,没胃口,夜里还一阵阵地出虚汗。林晚催了他好几次,

他才抽空来做个全面检查。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地下车库特有的、带着点机油味的阴冷气息。他推开车门,

脚步有点沉,走向电梯间。“沈岩先生?”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眉头微微蹙着,目光在手里的几张化验单上来回扫视,最后定格在某一项上。他抬起头,

镜片后的眼神带着职业性的探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困惑。“是我。

”沈岩坐在诊室的硬塑料椅子上,后背挺得笔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膝盖。

医生的表情让他心里那点不安像水底的泡泡,咕嘟咕嘟往上冒。

医生把其中一张单子往前推了推,指尖点着上面一行加粗的数据。“沈先生,

你的血液检测结果出来了,有个指标……非常异常。”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

“你体内,检测到了非常高浓度的长效避孕药成分。这……远远超出了正常范围。

”诊室里只有空调出风口细微的嘶嘶声。沈岩觉得自己耳朵里嗡了一下,

像有只蜜蜂飞了进去。他眨了眨眼,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药?”“长效避孕药。

”医生清晰地重复了一遍,语气肯定,“这种浓度,通常意味着长期、规律地服用。沈先生,

你……”医生顿了顿,目光带着询问,“你自己有在服用这类药物吗?或者,

近期有没有误服过什么?”荒谬感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沈岩张了张嘴,喉咙发干,

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他用力摇头,动作幅度很大,带着一种急于撇清的慌乱。“没有!

绝对没有!我一个大男人,吃那玩意儿干什么?”他声音有点发紧,

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尖锐。医生显然也对这个答案感到意外,他再次低头看了看化验单,

又抬眼打量沈岩,眼神里的困惑更深了。“这就奇怪了。这种药物成分非常明确,

而且浓度高到足以引起你目前这些不适症状——乏力、食欲不振、内分泌紊乱。

如果不是你自己服用的……”他没把话说完,但未尽之意像一块沉重的石头,

悬在了两人之间。沈岩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头顶,瞬间冻结了四肢百骸。

他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塑料椅腿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不可能!

我身体一直很好”他语无伦次,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只有一个念头越来越清晰,

越来越冰冷——他唯一长期吃的东西,只有林晚给他买的那些保健品。“医生,

”他声音干涩得厉害,像砂纸摩擦,“这药……对身体,影响很大?”医生点点头,

表情严肃:“长期高剂量摄入,对男性生殖系统、肝功能都会有损害,还会导致代谢紊乱。

沈先生,我建议你立刻停止接触任何可能的来源,并且……最好查清楚,

这药到底是怎么进入你体内的。”查清楚。这三个字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沈岩的心脏。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诊室的,走廊里消毒水的味道浓得呛人,

白晃晃的灯光刺得他眼睛生疼。他扶着冰冷的墙壁,才勉强站稳。脑子里嗡嗡作响,

全是医生的话,还有林晚那张温婉含笑的脸。“老公,这个进口的复合维生素,

还有深海鱼油,对身体特别好,你每天都要记得吃啊。”她总是这样,

把那些瓶瓶罐罐整齐地码在餐桌显眼的位置,早上出门前,晚上睡觉前,温柔地提醒他,

看着他吃下去。五年了。整整五年,雷打不动。

一股冰冷的、带着铁锈味的腥气猛地涌上喉咙。沈岩死死咬住牙关,才没当场吐出来。

他扶着墙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微微颤抖。不是意外。绝不可能是意外。

他猛地直起身,眼神里最后一点迷茫被一种近乎凶狠的清明取代。他大步流星地走向电梯,

脚步沉重却异常坚定。他要回家。现在,立刻,马上!推开家门,

一股熟悉的、混合着饭菜香和淡淡香薰的味道扑面而来。往常这味道能让他瞬间放松,

此刻却像无数细小的针,扎得他浑身难受。“回来啦?检查怎么样?

”林晚系着围裙从厨房探出头,脸上是惯常的温柔笑意,手里还拿着锅铲,

“我炖了你爱喝的汤,马上就好。”她的笑容那么自然,那么关切。沈岩死死盯着她,

像第一次认识这个人。他胸腔里堵着一团火,烧得他五脏六腑都在疼,

但脸上却奇异地没什么表情,只是眼神冷得像冰。“嗯。”他含糊地应了一声,声音沙哑,

径直走向餐厅。餐桌上,那个熟悉的、印着外文标签的白色大药瓶,果然放在最显眼的位置,

旁边还放着一杯温水。阳光透过窗户照在瓶身上,折射出刺眼的光。沈岩走过去,

一把抓起那个药瓶。塑料瓶身在他掌心发出轻微的咯吱声。他拧开瓶盖,

倒出几粒深褐色的、椭圆形的药片在掌心。它们看起来那么普通,那么无害。“怎么了?

脸色这么难看?”林晚端着汤碗走过来,放在桌上,有些担忧地看着他,“医生说什么了?

是不是太累了?快,先把今天的维生素吃了,喝口热汤暖暖胃。”她说着,

很自然地伸手去拿他手里的药瓶,想帮他倒药片。就在她的指尖即将碰到药瓶的瞬间,

沈岩猛地一缩手,避开了。林晚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容也凝固了一瞬,

随即被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取代。“老公?”沈岩缓缓抬起眼,目光像两把冰冷的锥子,

直直刺向她。“林晚,”他开口,声音低沉得可怕,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这药,到底是什么?”2林晚的瞳孔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但脸上的表情迅速调整,

换上了更深的关切和一点点恰到好处的委屈:“什么是什么?

就是给你买的进口复合维生素和鱼油啊!你吃了这么多年,不是一直挺好的吗?

今天医生到底说什么了?你别吓我啊!”“维生素?”沈岩冷笑一声,那笑声干涩,

带着一种令人心寒的嘲讽。他摊开手掌,那几粒深褐色的药片静静躺在他掌心。

“医生告诉我,我血液里,有高浓度的长效避孕药。长期、大量摄入的那种。

”他盯着林晚的眼睛,一字一顿,“而我,只吃你给的这玩意儿。”“避孕药?!

”林晚失声惊呼,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像是被抽干了所有血色。

她踉跄着后退了一小步,撞在身后的餐椅上,发出“哐当”一声轻响。她眼神剧烈地闪烁着,

震惊、恐惧、难以置信……种种情绪在她脸上飞快地交替,

最终化为一种强装的、摇摇欲坠的愤怒和委屈。“沈岩!你……你什么意思?!

”她声音拔高,带着哭腔,手指颤抖地指向他,“你怀疑我?怀疑我给你下药?

我……我林晚跟你结婚十年,给你生儿育女,操持这个家,我图什么?我为什么要害你?!

医生……医生是不是搞错了?或者……或者是你自己在外边……”她语无伦次,

试图用愤怒和眼泪来掩盖那巨大的恐慌。“搞错?”沈岩的声音冷得像冰渣子,他上前一步,

巨大的压迫感让林晚下意识地又退了一步,后背抵住了冰冷的墙壁。“医生搞错了?

化验单搞错了?还是我沈岩的脑子搞错了?”他猛地将手里的药瓶重重顿在餐桌上,

发出“砰”的一声闷响,瓶盖被震开,里面的药片哗啦啦洒出来一些,滚落在光洁的桌面上。

“这药,我停了。”沈岩的声音斩钉截铁,不容置疑,“从今天起,一粒都不会再碰。还有,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林晚惨白的脸,那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两个孩子,明天,

我会带他们去做个亲子鉴定。”“亲子鉴定”四个字,如同晴天霹雳,狠狠劈在林晚头顶。

她身体剧烈地晃了一下,仿佛瞬间被抽走了所有力气,靠着墙壁才勉强没有滑倒。

她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只有大颗大颗的眼泪毫无预兆地滚落下来,

砸在胸前的围裙上,洇开深色的水渍。那眼泪里有恐惧,有绝望,狼狈。

沈岩看着她无声的哭泣,心里没有半分波澜,只有一片死寂的冰冷。他不再看她一眼,转身,

大步走向书房,沉重的关门声隔绝了餐厅里压抑的抽泣和满桌狼藉的药片。书房里没有开灯,

只有窗外透进来的、城市傍晚灰蒙蒙的光线。沈岩靠在冰冷的门板上,剧烈地喘息着,

像一条离水的鱼。黑暗中,他缓缓抬起手,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指尖。

愤怒、背叛、恶心……无数种情绪在他胸腔里翻江倒海,几乎要将他撕裂。

他猛地一拳砸在旁边的书架上!厚重的实木书架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几本书被震落下来,

砸在地板上。指骨传来钻心的疼痛,但这痛感却奇异地让他混乱的脑子清醒了一瞬。不能乱。

绝对不能乱。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走到书桌后坐下,打开了电脑屏幕。

幽蓝的光映着他毫无血色的脸,眼神却锐利如鹰。他登录了一个几乎从未使用过的私人邮箱。

手指在键盘上悬停片刻,然后飞快地敲击起来。收件人地址,

是他一个在司法鉴定中心工作的老同学,关系不算特别近,但绝对可靠。邮件内容极其简短,

没有任何寒暄:老周,急事。明早九点,我带两个孩子去你中心,做亲子鉴定(父子关系)。

加急,结果出来第一时间电话我。费用照付,务必保密。沈岩。点击发送。

邮件嗖地一声消失在网络里。3做完这一切,沈岩靠在宽大的皮椅里,闭上了眼睛。

书房里只剩下电脑主机风扇低沉的嗡鸣和他自己沉重的心跳声。黑暗中,

林晚那张惨白流泪的脸,和医生严肃的面孔,还有那瓶深褐色的“保健品”,

交替在他眼前闪现。他猛地睁开眼,眼底一片赤红。他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喂?

老张,是我,沈岩。”他的声音异常平静,平静得可怕,“帮我个忙,查点东西。对,

就现在……”窗外的天色,彻底暗了下来。城市的霓虹灯次第亮起,

斑斓的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沈岩冰冷而坚毅的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条纹。

一场无声的战争,在他死寂的书房里,悄然拉开了序幕。第二天清晨,

空气里还带着昨夜未散的凉意。沈岩几乎一夜未眠,眼底布满血丝,但眼神却亮得惊人,

像淬了火的刀锋。他动作利落地给儿子沈诺和女儿沈言穿好外套,两个孩子睡眼惺忪,

懵懂地看着爸爸。“爸爸,我们要去哪里呀?”沈诺揉着眼睛问。“去医院,

做个小小的检查,很快就好。”沈岩的声音刻意放得平缓,甚至挤出一丝笑容,

摸了摸儿子的头。他不敢看孩子们清澈的眼睛,那里面不掺一丝杂质的信任,

此刻像针一样扎着他的心。林晚站在客厅的阴影里,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眼下的乌青浓重。

她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目光哀求地看向沈岩。沈岩直接无视了她,

一手牵着一个孩子,头也不回地出了门。门关上的瞬间,隔绝了林晚瞬间崩溃的呜咽。

司法鉴定中心弥漫着特有的消毒水和某种化学试剂混合的冰冷气味。老周亲自在门口等着,

看到沈岩带着两个孩子,眼神复杂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多问一句,只是低声说:“跟我来,

都安排好了。”采样的过程很快,也很简单。棉签在孩子口腔内壁轻轻刮了几下,

又在沈岩嘴里同样操作。两个孩子有些紧张,但在沈岩的安抚下还算配合。

沈诺好奇地看着护士把棉签放进小小的密封袋里,贴上标签。4“爸爸,这是在干什么呀?

”“在收集一点小东西,看看它们是不是很像。”沈岩尽量用孩子能懂的话解释,

声音有些发紧。“像我和爸爸一样像吗?”沈言仰着小脸问。沈岩喉咙一哽,几乎说不出话,

只能用力点了点头。老周接过密封袋,神情凝重:“加急处理,最快也要三天。结果出来,

我立刻打你电话。”“谢了,老周。”沈岩的声音低沉沙哑。接下来的三天,

是沈岩人生中最漫长、最煎熬的等待。他照常去公司,处理文件,开会,

但整个人像一具被抽空了灵魂的躯壳。下属汇报工作时,他常常走神,

眼神空洞地望着某个地方。回到家,他把自己关在书房,或者沉默地坐在客厅,

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寒气。林晚试图靠近,端茶倒水,小心翼翼地说话,

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讨好。“老公,喝点汤吧?我炖了很久……”“滚。”沈岩头也不抬,

声音冰冷,一个字就让她僵在原地,脸色惨白地退开。他不再碰家里的任何食物和水,

渴了就喝自己买的瓶装水,饿了就叫外卖,或者去外面吃。他像一个高度戒备的哨兵,

守着自己最后的阵地,等待着那最终审判的降临。第三天下午,

手机在寂静的书房里骤然响起,尖锐的**像一把刀划破了凝固的空气。

屏幕上跳动着“老周”的名字。沈岩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骤然停止了跳动,

随即又疯狂地擂动起来,撞击着胸腔,发出沉闷的巨响。他盯着那闪烁的名字,

足足过了十几秒,才用尽全身力气,按下了接听键。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喂。

”他发出一个单音,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电话那头,老周沉默了两秒。这短暂的沉默,

让沈岩的心沉到了无底深渊。“老沈……”老周的声音异常沉重,

带着一种职业性的、却又饱含同情的克制,“结果出来了。”沈岩屏住了呼吸,

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两份报告……”老周的声音顿了顿,清晰地、一字一句地传来,

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狠狠凿进沈岩的耳膜,再刺穿他的心脏,“经DNA分析,

均排除沈岩是沈诺、沈言的生物学父亲。”轰——!沈岩只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眼前瞬间一片空白,耳朵里只剩下尖锐的、持续的蜂鸣声。

老周后面似乎还说了些关于检测位点、概率之类的专业术语,但他一个字也听不见了。

5排除生物学父亲。排除。这两个字,带着血淋淋的红色印章,在他眼前疯狂地旋转、放大,

最终定格成一片刺目的猩红。手机从他无力的手中滑落,“啪”地一声掉在厚厚的地毯上,

发出一声闷响。通话还在继续,老周焦急的“喂?喂?老沈?你还在听吗?

”的声音变得遥远而模糊。沈岩高大的身躯晃了晃,他猛地伸手撑住冰冷的书桌边缘,

才没有倒下。他低着头,肩膀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不是哭泣,

而是一种从灵魂深处爆发的、无声的痉挛。一股腥甜的铁锈味猛地涌上喉咙,

他死死咬住牙关,硬生生将它咽了回去。书房里死寂一片。

只有他粗重得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分钟,

也许是一个世纪。沈岩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起头。他的脸上没有任何泪水,

只有一片死水般的灰败。但那双眼睛,那双曾经或许还残留着温情和希望的眼睛,

此刻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冰冷的、燃烧着地狱之火的黑暗。他慢慢地弯下腰,

捡起地上的手机。屏幕已经暗了下去。他看也没看,直接按了关机键。然后,他转过身,

目光落在书桌一角。那里,静静地躺着那个白色的、印着外文标签的保健品药瓶。

里面还剩下小半瓶深褐色的药片。他伸出手,动作缓慢得如同电影慢镜头,

一把抓住了那个瓶子。冰凉的塑料瓶身被他宽大的手掌完全包裹住。下一秒,五指猛地收紧!

咔!咔!咔!坚硬的塑料瓶身在他恐怖的力量下发出不堪重负的**,瞬间扭曲、变形,

瓶盖崩飞,里面剩下的药片被挤压得粉碎,深褐色的粉末从瓶身的裂缝中簌簌漏出,

洒在他手背上,也洒在光洁的书桌面上。他死死地攥着那个扭曲变形的瓶子,

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色,手背上的青筋根根暴起,如同虬结的毒蛇。

深褐色的粉末沾在皮肤上,像肮脏的污迹,更像凝固的血痂。他盯着那粉末,又缓缓抬起眼,

目光仿佛穿透了墙壁,落在客厅里那个此刻一定坐立不安的女人身上。冰冷的杀意,

如同实质的寒流,从他身上弥漫开来,瞬间充斥了整个书房。林晚。赵明远。

他无声地念着这两个名字,每一个音节都淬着剧毒。游戏,开始了。

扭曲的塑料药瓶被沈岩随手扔进了书桌最底层的抽屉深处,像丢弃一件肮脏的垃圾。

他脸上所有的痛苦和挣扎都消失了,只剩下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他需要绝对的清醒,

绝对的专注。接下来的几天,沈岩的生活轨迹看似没有任何变化。他依旧按时去公司,

处理堆积如山的文件,在会议上做出决策,甚至比平时更加高效、冷静。

只是他周身散发出的那股生人勿近的低气压,让整个公司的氛围都变得有些凝滞。

下属们汇报工作时都格外小心翼翼,大气不敢出。下班后,他不再立刻回家。

他会把车开到离家不远的一个僻静街角停下,熄了火,然后像一个最耐心的猎人,

静静潜伏在驾驶座上。车窗贴了深色的膜,从外面几乎看不到里面。他的目光,

如同精准的雷达,牢牢锁定在自家小区的大门方向。第一天,林晚没有出门。第二天傍晚,

沈岩看到她的车开了出来。他立刻发动引擎,远远地、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

林晚的车开得很稳,没有去商场,没有去美容院,而是径直驶向了城西。城西,

是这座城市高端消费的聚集地。

林晚的车最终停在了一个环境清幽、绿草如茵的地方——云顶国际高尔夫俱乐部。门禁森严,

非会员不得入内。6沈岩把车停在马路对面一个不起眼的树荫下。

他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高倍望远镜,调整焦距。镜头里,林晚停好车,

脚步轻快地走向俱乐部入口。她没有丝毫犹豫,显然对这里非常熟悉。很快,

一个穿着白色Polo衫、卡其色休闲裤的男人出现在镜头里。男人身材保持得不错,

看起来四十岁上下,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脸上带着成功人士惯有的、从容自信的笑容。

他熟稔地迎上林晚,很自然地伸出手臂,揽住了她的腰。沈岩的呼吸瞬间停滞。

望远镜的视野里,那个男人的脸被清晰地放大——赵明远!

林晚公司那个据说很有背景、生意做得很大的合伙人!林晚没有丝毫抗拒,

反而顺势依偎进赵明远的怀里,仰起脸,

脸上绽放出沈岩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的、那种发自内心的、带着甜蜜和依赖的笑容。

那笑容,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沈岩的心上。赵明远低下头,

旁若无人地吻上了林晚的唇。两人在俱乐部入口处旁若无人地拥吻,姿态亲昵而缠绵,

仿佛一对热恋中的情侣。望远镜冰冷的金属外壳硌着沈岩的眼眶,

他握着镜筒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指节发白,微微颤抖。

他死死地盯着镜头里那两张忘情贴在一起的脸,眼神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只有瞳孔深处,

燃烧着足以焚毁一切的幽暗火焰。他没有再看下去,缓缓放下了望远镜。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痛。他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

脑海中清晰地浮现出亲子鉴定报告上那两行刺目的红字,

还有林晚在家里那副温婉贤淑、楚楚可怜的模样。虚伪。恶心。他猛地睁开眼,

眼底一片猩红。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声音低沉而稳定,听不出丝毫波澜:“老张,

是我。帮我查个人,越详细越好。赵明远,明远商贸的老板。对,就是他。

我要他所有的资料,

公司账目、银行流水、税务情况、个人资产、社会关系……所有能挖到的,

尤其是那些见不得光的。钱不是问题,动作要快,要绝对保密。”挂断电话,

沈岩再次拿起望远镜,看向俱乐部入口。那对男女已经不见了踪影,

想必已经进入了那片绿茵茵的、象征着身份和地位的球场。

他嘴角缓缓勾起一丝冰冷到极致的弧度,那笑容里没有半分暖意,

只有刻骨的恨意和即将展开猎杀的兴奋。赵明远,林晚。你们的好日子,到头了。

接下来的日子,沈岩彻底化身为一台精密而冷酷的机器。他白天在公司,

高效地处理着明面上的生意,维持着一切如常的假象。晚上回到家,他把自己关在书房,

书房厚重的窗帘永远拉得严严实实,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光线。书桌上,

那台配置顶级的电脑屏幕是唯一的光源,幽蓝的光映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显得异常冷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