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级绘梦师,开局刀了敌国战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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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顶级绘梦师林晚,在工作室绘制一幅硝烟弥漫的古代战场梦境。

突然,颜料爆炸般裹挟了她,再睁眼已是刀光剑影的真实战场,身上还穿着沉重的炎国女将铠甲。

混乱中,她本能地推开一个被战马撞倒的敌国将领,抬头却撞进一双深邃冰冷的眼眸。

敌国战神萧夜抹去嘴角血迹,望着她轻笑:“炎国的女将军?有点意思……”

话音未落,一支冷箭破空而至,林晚为救他反被射中肩胛。

昏迷前,她只听见副将陈锋嘶吼着冲来:“将军——!”

最后一笔猩红的颜料甩在绷紧的画布上,像是凝结的血滴,又像是战场残阳的碎片。

林晚放下画笔,长吁一口气。工作室里弥漫着熟悉的松节油和亚麻籽油的味道,白炽灯的光芒明晃晃地照着这幅即将完成的作品——宏大的冷兵器战场在画布上铺陈开来。铁蹄踏碎河山,战车碾过残躯,穿着不同铠甲的士兵在泥泞中绞杀。画面的中心,一名模糊的女性身影挺立于尸山血海之中,手中握着的并非长刀,倒像一支巨大的画笔,带着某种绝望又孤绝的力量。这是她的梦,光怪陆离,却又真实得让人心悸。作为顶级绘梦师,她能捕捉、具象化这些飘渺的潜意识碎片,甚至尝试解读其预示的吉凶。只是这一次,画面深处弥漫出的硝烟味和血腥气,浓郁得几乎要穿透画布,扼住她的咽喉。

心脏没来由地重重一跳,像被无形的鼓槌擂中。

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指,想去触碰画布中心那女子模糊的脸庞。指尖刚触及那尚未干透、黏腻猩红的颜料——

轰!!

不是错觉!画布上的颜料仿佛拥有了生命,沸腾了!那抹粘稠的猩红骤然爆发出刺目的光芒,如同烧红的烙铁,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狂暴吸力,瞬间吞噬了她的指尖,沿着手臂疯狂蔓延!灼热、刺痛的感觉排山倒海般袭来,比滚烫的熔岩更甚。林晚惊骇地想要抽手,身体却被那股力量死死钉在原地。眼前的一切——画架、调色板、堆满参考资料的桌子、明亮的灯光——都在猩红光芒的席卷下飞速扭曲、旋转、崩塌,色彩和形状被拉扯成光怪陆离的线条,耳边只剩下颜料燃烧般的嘶嘶爆响和一种空间被强行撕裂、挤压的恐怖嗡鸣。

无尽的下坠感包裹了她。

尖锐的疼痛在黑暗尽头炸开,像沉重的铁锤狠狠砸在后脑上。林晚猛地吸了一口气,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汗臭味、皮革和钢铁在高温下蒸腾出的金属腥气,混合着泥土被反复践踏后扬起的尘土,一股脑地灌入她的口鼻。

“呜……”

窒息感让她猛烈地呛咳起来,肺叶**辣地疼。意识如同沉在浑浊的冰水深处,艰难地、一点点地向上挣扎。

沉重的闷响由远及近,大地在脚下颤抖,那是有节奏的、千军万马奔腾践踏的轰鸣!间杂着无数非人的嘶吼、濒死的惨叫、金属与金属、金属与骨骼撞击碎裂的可怕声响!这些声音汇聚成一股毁灭性的声浪洪流,疯狂地冲刷着她的耳膜。

发生了什么?

她奋力想睁开眼,眼皮却像坠了千斤巨石。身体也像是被重新组装过,每一寸骨骼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尤其是胸口,被一种冰冷坚硬的东西死死箍住,每一次艰难的呼吸都伴随着压迫的痛楚。

啪嗒!一点温热的、粘稠的液体,毫无预兆地溅落在她眼皮上。

浓重的铁锈味在鼻尖散开。

血!

这个认知如同一道冰冷的闪电劈开混沌的脑海,瞬间驱散了沉重的睡意。林晚豁然睁眼!

地狱!触目所及,是活生生的地狱画卷!

铅灰色的天空被浓烟割裂,焦黑的土地上,密密麻麻的人影如同疯狂的蚁群在撕咬、搏杀。断肢残躯随处可见,被踩进泥泞。折断的刀枪剑戟斜插在尸体堆上。一面残破的、绣着烈焰图腾的旗帜在燃烧的拒马旁猎猎作响。空气中充斥着死亡的气息,沉重得几乎要凝固。

这不是她的画!

画布上的战场是凝固的、隔着一层玻璃的。而这里,是沸腾的、活生生的炼狱!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绕住她的心脏,疯狂收紧,几乎让她再次窒息。胃部剧烈地抽搐翻搅,喉咙口涌上一股强烈的酸水。

还没等她吐出来,尖锐的破空声已然撕裂混乱的战场喧嚣!

“左边!将军小心左翼!”一个嘶哑到变调的吼声在不远处炸响,充满了绝望的惊惶。

林晚猛地扭头,瞳孔骤然收缩!

一支闪烁着寒光的羽箭,如同毒蛇,正朝她面门激射而来!箭簇划破空气的哨音是死亡的宣告!

会死!这个念头清晰无比,带着冰锥般的寒意刺穿骨髓。

身体比思维更快一步!

在箭簇即将没入眉心的千钧一发之际,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近乎野兽般的求生本能接管了她的身体。完全不经过大脑思考,她的腰肢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柔韧向侧面猛地拧转,带动沉重的身体硬生生朝右后方急旋!

“嗤啦——!”

箭簇几乎是擦着她的左耳鬓角掠过,带起的锐风刮得脸颊生疼,几缕被削断的发丝飘落下来。沉重的金属物体狠狠撞在她左肩甲胄的连接处,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巨大的力量让她一个趔趄。

是头盔!刚才的剧烈闪避动作,震落了头上沉重的青铜头盔。它砸在地上,滚了几滚,沾满泥污。

头盔坠落的瞬间,视野似乎开阔了一些,但大脑依旧一片空白。战场混乱的声浪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水幕。她是谁?她在哪?这噩梦何时终结?

“唏律律——!!”

震耳欲聋的战马悲鸣和沉重的撞击声就在身侧炸响!

林晚下意识地循声望去。

距离她仅仅三步之遥,一匹显然已经失控、口鼻喷血的黑色高头战马,正裹挟着巨大的冲势和濒死的疯狂,狠狠撞向一名刚刚被长枪刺中、踉跄倒地的敌方武士!

那武士背对着她,身形异常高大挺拔,即使在即将遭受灭顶之灾的瞬间,依旧显露出一种濒临绝境也不肯弯折的孤傲。他手中拄着一把血迹斑斑的长刀,试图稳住身体,但战马庞大的阴影已如死神的斗篷般轰然笼罩下来,带着千钧之力!马蹄高高扬起,目标正是他的头颅!

死定了!

林晚的呼吸停滞了。出于现代人根深蒂固的对生命的敬畏,或者说是一种纯粹的本能反应,身体又一次违背了她混乱的意志,冲了出去!动作笨拙而迅猛,带着铠甲碰撞的哗啦声响。

她根本来不及思考对方是敌是友,也完全没考虑自己这身明显属于“炎国”制式的沉重铠甲(刚才瞥见的旗帜图腾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如此冲过去救援一个敌国武士是多么荒谬和找死的行为。

她只有一个念头:推开他!

用尽全力!双手狠狠推向那武士宽阔却沾染血污的后背!

“呃!”

一股强大的反作用力传来,林晚感觉自己像是撞在了一堵冰冷的铁墙上,指关节都撞得生疼。但效果显著。那武士猝不及防,被她推得一个趔趄,向侧面踉跄扑倒。

几乎在同一瞬间,失控战马那沉重的、裹着铁蹄的前蹄,“轰”地一声巨响,狠狠踏在了他刚才倒地的位置!泥浆混杂着不知名的暗红碎块,猛地溅起一人多高!连带着旁边一具残缺的尸体都被这股巨大的力量踏得翻滚出去。

好险!

林晚自己也因为巨大的反冲力,站立不稳,“蹬蹬蹬”向后连退了几步才勉强稳住,胸口剧烈起伏,心脏如同擂鼓般狂跳,几乎要破膛而出。

那被推开的武士,单膝跪在泥泞里,一手撑着长刀,猛地抬起头。

一张沾染了血污、硝烟和泥点的脸闯入林晚的视野。

他的脸廓线条如同刀劈斧凿般冷硬,眉骨高耸,鼻梁挺直得显出几分刻薄。下巴上一道新鲜的伤口正缓缓渗出血珠。最令人心悸的是他的眼睛。那双眼眸,在混乱战场昏暗的光线下,呈现出一种近乎深潭的浓黑,冰冷、锐利、深不见底,里面没有任何劫后余生的庆幸,只有冰冷的审视和一丝……极其微弱、一闪而过的惊诧?仿佛在评估一件意想不到的、脱离了掌控的武器。

他的目光像带着实质的温度,从林晚还残留着推搡姿势、微微颤抖的手,划过她沉重的炎国制式胸甲,最后定格在她因惊魂未定和剧烈喘息而略显苍白的脸上。那张脸上没有头盔的遮挡,沾着几点溅上的泥污,几缕凌乱的发丝贴在汗湿的额角,一双眼眸因为刚才的生死一瞬而睁得极大,里面混杂着未散的惊恐和一种奇异的、仿佛刚从深海挣扎出来的迷茫水光。

时间,在震天的喊杀声中,诡异地凝滞了一瞬。

他薄削的唇角,竟然向上勾起一个极浅、极冷的弧度。那是猎手看到意外闯入的、有趣的猎物时才会露出的表情。那笑容,非但没有缓解他身上的冰冷戾气,反而平添了几分危险的、令人心悸的邪气。

他用一种低沉如磐石摩擦、带着异域口音、却清晰得足以穿透喧嚣战场的声线,缓缓开口:

“炎国的……女将军?”他刻意在“女将军”三个字上微微一顿,尾音上扬,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玩味和审视,目光在她明显不合身、略显宽松的铠甲上扫过,“呵,有点意思……”

那声音不大,却像带着某种魔力,直直刺入林晚混乱不堪的脑海,让她全身的汗毛瞬间倒竖!

他是敌人!一个极度危险的敌人!

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她下意识地想要后退,想要拔出腰间那把看起来沉重无比的长剑,至少拉开距离!然而,身体却像是被无形的冰封冻住,僵硬得难以动弹。大脑一片混乱:女将军?炎国?他在说什么?为什么自己穿着这身铠甲?他那种眼神……仿佛已将她的灵魂都看穿!

就在林晚心神剧震,被那双深潭般的黑眸和那句饱含深意的“有点意思”钉在原地之时——

“咻——!”

刺耳的锐啸声毫无征兆地撕裂空气!声音的来源,并非来自对面那个危险的男人,而是……侧后方!一道快得只剩下残影的乌光,带着致命的精准和刁钻的角度,直射而来!

它的目标,赫然是那个刚刚站起身,嘴角还噙着冷笑的敌国武士!冷箭!目标直指他的后心!

林晚的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反应又一次背叛了理智的尖叫。几乎是出于本能,她再次动了!不是后退,不是自保,而是猛地向旁边跨出一大步,同时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将那个刚刚站直身体、背对着冷箭方向的危险男人再次往旁边猛地一推!

“闪开!”一个字冲口而出,带着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惶急。

她用尽全力的一推,让那男人高大的身体再次失去了平衡,堪堪避开了心脏要害。但代价是——她把自己彻底暴露在了那支疾射而来的死亡之箭面前!

“噗嗤!”

一声令人牙酸的、利器穿透铠甲的沉闷声响。

剧痛!右肩胛处传来的剧痛如同烧红的烙铁猛地捅了进去!巨大的冲击力带着她的身体猛地向前一个趔趄,眼前瞬间发黑,所有喧嚣的战场声响瞬间被拉远、扭曲,变成一片混沌的嗡鸣。

她能感觉到冰冷的金属箭镞撕裂皮肉,深深地楔入骨缝。沉重的箭杆在身后剧烈地颤动,每一次细微的抖动,都牵扯着撕裂般的痛楚,迅速蔓延开来。温热的液体顺着后背铠甲的缝隙汩汩涌出,很快浸透了内里的衣衫,粘腻冰冷。

力气,随着血液和剧痛一起飞速流失。

林晚不受控制地向前倾倒下去。视野开始模糊、摇晃、旋转。在彻底陷入黑暗的前一秒,她最后的感知,是那只冰冷有力的手!

就在她身体软倒、即将扑入泥泞的瞬间,一只覆着冰冷铁甲的手,猛地从侧面伸了过来!没有扶住她,而是带着一种强悍的、不容置疑的力量,紧紧攥住了她受伤那条手臂的上臂!

滚烫的血液从伤口不断涌出,又顺着冰冷的臂甲流下,滴落在混杂着血污的泥地上。

她被迫抬起头,视线已经极度模糊,只能勉强聚焦在那张近在咫尺、同样被血污和硝烟覆盖的脸上。那双深潭般的黑眸,此刻正死死地锁住她,里面翻涌着她完全无法理解的、极其复杂的情绪——有震惊,有难以置信,有被触怒的冰冷戾气,甚至……还有一种她无法分辨的、极其锐利的探究?

他的嘴唇似乎动了一下,像是要说什么。但林晚再也支撑不住了。

剧痛、失血、以及这地狱般场景带来的巨大精神冲击,彻底击垮了她。所有的意识如同退潮般迅速消逝,沉入无边无际的冰冷黑暗。在意识沉沦的最后一刻,她只听到一个年轻男人撕心裂肺、带着哭腔的嘶吼,由远及近,如同濒死野兽的哀嚎,狠狠撞进她逐渐消失的听觉里:

“将军——!!!”

那声音充满了惊恐、绝望和无尽的悲愤,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她意识最后的光亮上。

黑暗彻底降临。

无边的寂静包裹了她。然而,就在这意识沉沦的至暗深处,一点微弱的光亮顽强地闪烁起来。那不是战场上的火光,而是一幅模糊的、飞快闪过的画面片段——

是她的工作室!刺眼的白炽灯光,散落的画笔,那块画布上猩红的战场……画面中心,那个手持巨笔、立于尸山血海之中的模糊女子身影背后,似乎……有一双眼睛!一双隐藏在浓重硝烟和血色之后,冰冷、深沉、带着洞悉一切魔力的眼睛!

那双眼睛……怎么……那么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