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桶炸了,我房东好像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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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于小灶,前金牌“世界BUG修复师”,正式退休的第三天,

遭遇了职业生涯以来最大的危机。我家马桶炸了。不是那种堵了或者漏水的可爱小问题。

是物理意义上的,炸了。事情的起因是我发现马桶有点堵,水流下去的速度比蜗牛散步还慢。

作为一个习惯了用超常规手段解决问题的前业内人士,

我下意识地就想给它来一发“疏通咒”。咒语很简单,就是将一股柔和的魔力拧成螺旋状,

精准地清理掉管道里的障碍物。搁以前,我闭着眼都能把太平洋的下水道通了。但现在,

我忘了我已经退休了。体内的魔力就像脱缰的哈士奇,响应是响应了,

但呼啦一下全冲了出去。那股魔力不是柔和的螺旋,简直是一发开山炮。

只听“轰”的一声闷响,马|桶盖像个白色飞碟一样崩起来,在空中转体720度后,

精准地砸在我养的那盆多肉上。陶瓷碎片混着水花,给我来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天女散花”。

卫生间里一片狼藉。那只叫“锅巴”的橘猫吓得原地起跳,一溜烟钻进了沙发底,

只露出个**在外面瑟瑟发抖。我呆立在原地,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完蛋了。

这房子是我师傅留给我的,地段不错,就是有点老。签继承协议的时候,

物业经理特意嘱咐过,这楼的管道都老化了,让我悠着点用。我这何止是没悠着点,

我这是直接给它送走了。怎么办?找物业?

跟他们解释说我的马桶是被一股神秘的东方力量给震碎的?他们不把我当神经病送走才怪。

自己修?我连灯泡都不会换。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绝望地掏出手机,

翻到了那个备注为“房东(事儿逼)”的电话。是的,这房子虽然是我继承的,

但我师傅当年为了图省事,把房子托管给了一个房屋管理公司,现在我的房东,

就是那个公司的员工,江澈。我见过他一次,签合同的时候。人长得挺精神,高高瘦瘦,

戴副金边眼镜,斯斯文文的。但一张嘴,就把我所有对帅哥的美好幻想全打破了。“于**,

租金一号交,晚一天,千分之五的滞纳金。”“水电燃气自己去预存,

别等停了再给我打电话。”“墙上不许打洞,养宠物可以,但是要是把家具抓坏了,

照价三倍赔偿。”……他当时拿着个小本本,一条一条跟我念,那架势,

比我当年签“时空管理局保密协议”的时候还严肃。所以我给他加了个“事儿逼”的备注。

现在,我这个租客,把房子的核心部件给炸了。他会不会让我照价……十倍赔偿?

我心惊胆战地拨通了电话。电话响了三声,那边接了。声音很清澈,

带着一点点刚睡醒的沙哑。“喂。”“那个……江先生吗?我是三单元602的住户,

于小灶。”我紧张得声音都有点抖。“嗯,知道,什么事?”他的语气很平淡,听不出情绪。

我深吸一口气,用这辈子最怂的语气说:“那个……我家马桶,好像……出问题了。

”“堵了?”“不……不是。”我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它……比较严重。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你别告诉我炸了。

”我:“……”他好像从我的沉默里听懂了什么,轻轻叹了口气。那声叹气,

让我感觉自己像个把天捅了个窟窿的熊孩子。“你家有水阀总开关吧?在厨房水槽下面,

先把它关了。我二十分钟到。”说完,他就挂了电话。我愣了一下,赶紧跑到厨房,

手忙脚乱地关了水阀。世界终于清静了。我看着卫生间的一片狼藉,

又看看沙发底下只顾着发抖的猫**,悲从中来。说好的退休生活呢?说好的岁月静好呢?

二十分钟,江澈准时敲响了房门。我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去开门,样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他站在门口,没穿上次那身笔挺的西装,就一件简单的黑色恤和休闲裤,

鼻梁上还是那副金边眼镜。他手里提着一个巨大的工具箱,另一只手……还拎着一袋小笼包。

“给你。”他把小笼包递给我,“楼下买的,趁热吃。”我傻乎乎地接过来,

温热的触感从掌心传来。“你怎么知道我没吃早饭?”他推了推眼镜,

目光从我乱糟糟的头发上扫过,淡淡地说:“猜的。让一下,我看看现场。”他换上鞋套,

径直走向卫生间。我跟在后面,像个等待审判的犯人。他站在卫生间门口,看着里面的惨状,

居然没发火,也没嘲笑我,只是平静地观察着。“行啊,”他点了点头,“爆破得很均匀。

”我:“……”这是在夸我吗?他放下工具箱,从里面拿出一双手套戴上,开始收拾残局。

动作特别麻利,先把大的陶瓷碎片捡出来,又拿了个小桶把地上的积水处理掉。整个过程,

他一句话都没说。这种沉默比他骂我一顿还让我害怕。“那个……江先生,维修费多少钱?

我赔。”我小心翼翼地开口。他没回头,专心致志地检查着管道接口,

说:“等我看看坏到什么程度。你先去把早饭吃了。”我捧着那袋小笼包,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口一口地啃。眼睛却忍不住往卫生间瞟。他真的什么都会。

检查、拆卸、测量,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维修工都专业。

锅巴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沙发底下钻出来了,悄悄凑到他脚边,用脑袋蹭他的裤腿。

江澈低头看了它一眼,居然没把它踢开,还伸手挠了挠它的下巴。

锅巴舒服得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音。叛徒!平时我挠它它还爱答不理的。大概过了一个小时,

他从卫生间出来,额头上有一层薄汗。“管道接口没事,就是马桶主体废了。

我叫个新的送过来,下午装。”“好……好的。多少钱?”我赶紧从钱包里掏银行卡。

他摘下手套,走到洗手池边洗手,一边洗一边说:“马桶八百,我的人工费两百。一共一千。

”一千……我的心在滴血。我一个月的退休金才多少啊。“我……我微信转你。”“嗯。

”他擦干手,走到我面前。我低着头,准备扫码付款,他却没拿出手机。他蹲了下来,

视线和我养在花盆里的那株可怜的多肉齐平。马桶盖把它砸得有点惨,一片叶子都断了。

他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那片断掉的叶子。然后,他抬起头,镜片后的眼睛看着我,

问了一个让我心跳漏了半拍的问题。“你家马|桶里……是不是扔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我心里咯噔一下。“没……没有啊!就是正常的……堵了。”“是吗?”他站起身,

走到门口换鞋,“我刚刚清理碎片的时候,在水箱里发现了一点蓝色的结晶体,亮晶晶的,

遇水就没了。”那是我没控制好的魔力残留物。我的大脑飞速运转,想着怎么解释。洁厕宝?

不对,洁厕宝没那么闪。沐浴盐?谁家沐浴盐往马桶水箱里放啊!“哦……那个啊!

”我急中生智,一拍大腿,“那个是我买的管道疏通剂!说是进口的,黑科技,

倒进去就能通!没想到劲儿这么大!”我说得信誓旦旦,自己都快信了。江澈看着我,

没说话,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的眼神很奇怪,不像是不信,也不像是信了,就是很平静,

平静得像一潭深水,让我完全看不透他在想什么。过了好几秒,他才点了点头。“哦,这样。

”他拉开门,“那下次别买了,不安全。有事给我打电话。”说完,他走了,

还顺手帮我把门口的垃圾带了下去。门关上的瞬间,我整个人都瘫在了沙发上。好险。

差点就暴露了。我看着桌上还剩一个的小笼包,又看了看恢复整洁的卫生间,心里五味杂陈。

这个房东,好像……也不是那么“事儿逼”?只是,他最后那个眼神,

总让我觉得有点不对劲。他真的信了吗?马桶事件过去后,我安分了好几天。

每天在家研究菜谱,给锅巴梳毛,努力扮演一个平平无奇的退休市民。

为了防止魔力再出来捣乱,我甚至给自己设了好几道心理暗示:我叫于小灶,我不会魔法,

我四肢健全,我热爱科学。效果显著。除了炒菜的时候,盐总是自己从盐罐里飞到锅里,

而且精准得一克不多一克不少之外,基本没出什么大乱子。

我对自己在新领域的适应能力感到十分满意。直到周五晚上。我瘫在沙发上,一边吃薯片,

一边用平板看一部狗血剧。正看到男主角深情款款地对女主角说“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时,

头顶的灯,“啪”地闪了一下。我没在意,以为是电压不稳。结果下一秒,

客厅的灯开始疯狂闪烁,红的、绿的、蓝的、紫的,跟个迪厅射灯似的。

平板里的男主角还在深情告白,但我家客厅已经提前进入了蹦迪环节。

锅巴被这突如其来的动感光波吓了一跳,从我肚子上弹射出去,一头扎进了窗帘后面。

我:“……”得,又来了。肯定是我的情绪跟着狗血剧起伏,魔力一个没憋住,又漏了。

我赶紧关掉平板,深呼吸,努力平复心情,

嘴里念念有词:“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灯光总算停止了闪烁,

恢复了正常的暖黄色。我松了口气,站起来,想去安抚一下躲在窗帘后面的锅巴。

结果我刚走一步,头顶“滋啦”一声,灯泡彻底灭了。整个客厅陷入一片黑暗。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焦糊味。我摸黑找到手机,打开手电筒一照,灯泡黑了,

显然是烧了。行吧,烧了就烧了,换一个就行。问题是,我不会换。而且,

我家没有备用灯泡。我站在黑暗中,和窗帘后面的锅巴大眼瞪小眼,陷入了沉思。要不,

今晚就这么摸黑过吧?反正也该睡觉了。这个念头刚升起,就被我掐灭了。不行,

我明天早上起来上厕所,肯定会摔个狗吃屎。要不……再给江澈打个电话?我点开通话记录,

看着“房东(事儿逼)”那几个字,犹豫了。上次炸了个马桶,这次烧个灯泡。

他会不会觉得我是个生活**,故意在破坏他的房子?可除了他,我也没别人可以求助了。

我一咬牙,一跺脚,电话拨了出去。“又怎么了?”他接电话的速度快得惊人,

而且一开口就直奔主题。“江先生,

不好意思又打扰你……”我的声音在黑漆漆的客厅里显得特别没底气,

“我家灯……好像坏了。”“烧了?”“嗯。”“整个屋子都停电了?”“不是,

就客厅的灯不亮了。”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在穿衣服。“知道了。

你别乱动,我那儿有备用灯泡,拿过去给你换上。”又是这样。不问缘由,不抱怨,

直接给出解决方案。这让我准备好的一大套说辞,

比如“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灯泡老化了”之类的,全都堵在了喉咙里。

“那个……会不会太麻烦你了?这么晚了。”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不麻烦,

”他的声音隔着电话传来,很稳,“你在家等着就行。”挂了电话,我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

在黑暗里等他。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一点都不慌了。十分钟后,门铃响了。我赶紧跑去开门。

江澈站在门外,穿着一件灰色卫衣,手里拿着一个新灯泡,还有一个小小的折叠梯。

“进来吧。”我侧身让他进来。他熟门熟路地走到客厅中央,把折叠梯打开,站了上去。

我用手机给他照着亮。他仰着头,拧下那个烧坏的灯泡,动作很熟练。

昏暗的光线勾勒出他清晰的下颌线和滚动的喉结。客厅里很安静,

只有他拧灯泡时发出的轻微声响。“你家电压,最近是不是不太稳?”他忽然开口问。

我心里一紧,赶紧说:“有吗?我没注意啊。”“这个灯泡是LED的,很耐用,

正常用个几年没问题。”他把新灯泡拧了上去,“烧得这么彻底,要么是质量问题,

要么是瞬间电流过大。”他说着,按下了墙上的开关。“啪”的一声,

整个客厅瞬间亮如白昼。那光亮得,我都有点不适应,下意识地眯了眯眼。“好了。

”他从梯子上下来,把梯子收好。“谢谢你啊,江先生。”我由衷地感谢他,“灯泡多少钱?

我转给你。”“不用,”他摆了摆手,“一个灯泡而已。以后有东西坏了,别自己瞎琢磨,

直接给我打电话。”他又看了一眼那个被换下来的、黑黢乎乎的灯泡,

说:“这个牌子的灯泡我一直在用,从没出过问题。你家这个……有点奇怪。

”我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来了来了,他又开始了。这种不动声色的盘问,

比直接质问还让人害怕。“可能……可能是我昨天看电视开太久了?”我努力找补。

“看电视跟灯泡没关系。”他一句话就堵死了我的路。他走到我身边,

目光落在我放在茶几上的平板上,屏幕还亮着,停留在那个狗血剧的暂停界面。

他看了一眼那个龇牙咧嘴的男主角,又看了一眼我,忽然问:“喜欢看这个?”“啊?

啊……随便看看,打发时间。”我尴尬地笑了笑。“嗯。”他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转身朝门口走去,“早点休息。”我把他送到门口,看着他下楼,心里长长地舒了口气。

总算是糊弄过去了。我关上门,回到客厅,看着头顶明亮的灯光,心情大好。还是亮着好啊。

我开心地转了个圈,结果脚下一滑,差点摔倒。我下意识地用魔力稳住身形,

身体在空中一个诡异的漂移,稳稳地落在了沙发上。我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胸口。还好还好,

没摔跤。然后我一抬头,看见刚刚被江澈关上的门,门上的猫眼,暗了下去。

刚刚……那里是不是有只眼睛?我一个激灵,瞬间头皮发麻。我冲到门口,猛地拉开门。

楼道里空空荡荡,声控灯都灭了。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是我的错觉吗?我关上门,

靠在门板上,心脏砰砰直跳。他是不是看到了?他刚才是不是在门外偷看?

他看到了我在客厅里漂移?一连串的问题在我脑子里炸开。我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他每次都来得那么快,总能一针见血地发现问题里的“不科学”之处。

第一次是马桶里亮晶晶的魔力结晶。第二次是瞬间烧毁的LED灯泡。

他是不是……早就怀疑我了?那他为什么不戳穿我?我抱着锅巴,坐在沙发上,

第一次对这个全能房东,产生了一丝……恐惧。这个人,绝对不只是个普通房东那么简单。

自从怀疑江澈可能在监视我之后,我过了好几天提心吊胆的日子。每天在家都拉着窗帘,

干什么都鬼鬼祟祟的,锅巴看我的眼神都像在看一个智障。

我甚至还用魔力偷偷检查了一下屋子里的角角落落,想看看他是不是装了什么针孔摄像头。

结果当然是什么都没找到。这反而让我更不安了。找不到证据,说明对方的手段比我高明。

在这种高度紧张的精神状态下,我的魔力侧漏问题,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愈演愈烈。

比如我洗衣服的时候,洗衣机突然开始一边转一边唱“我们工人有力量”。再比如我上厕所,

马桶盖会自动翻开,还会用合成音对我说:“主人,欢迎回来。”我花了整整一个上午,

才把洗衣机和马桶的“智能程序”给抹掉。我感觉我不是在退休养老,

我是在打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敌人就是我自己,和我那些总想出来放风的魔力。到了周末,

我决定给自己做顿好的,安抚一下我备受摧残的心灵。

我从冰箱里拿出上好的五花肉、土豆、青椒。我要做一道硬菜:土豆烧肉。我哼着小曲,

把五花-肉切成块,土豆和青椒也滚刀切好。一切准备就绪,准备下锅。我站在灶台前,

刚拿起炒锅,一个念头忽然从脑子里冒出来:要是炒菜也能全自动就好了。这个念头,

就像一个该死的开关。我眼睁睁地看着那把我刚用过的菜刀,自己从砧板上“站”了起来。

它在空中晃了晃,像是在舒展筋骨,然后刀刃对准了那一盘切好的五花肉。嗖嗖嗖!

寒光闪过,那盘本来大小均匀的五花肉块,瞬间被剁成了肉泥。

我:“……”菜刀显然对自己的杰作十分满意。它又转向了那盘土豆。嗖嗖嗖!

土豆块变成了土豆丝。然后是青椒。青椒块变成了青椒圈。做完这一切,

菜刀“当”的一声落回砧板,刀柄对着我,仿佛在邀功。

我看着那一盘肉泥、一盘土豆丝和一盘青椒圈,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土豆烧肉……是做不成了。要不……改成鱼香肉丝?好像也不对。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

这把菜刀,它成精了!这是最严重的一次魔力失控。以前只是物品有点异常,

现在是直接赋予了它“生命”!我正想着用什么咒语能把它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