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呢?”我开门见山。

陈默把笔记本屏幕朝我这边转了转。屏幕上是一个打开的文件夹，里面是几个视频文件，文件名标注着时间和地点。

“老地方酒吧，上周四晚上，也就是婚礼前一天晚上，八点半到凌晨一点半，所有能调取的监控录像，包括前台、走廊、部分卡座区。”陈默的声音平淡，像在汇报工作，“时间跨度大，内容多。你要找的关键部分，我做了初步标记和提取。”

他点开一个标着“主卡座区-22:15-22:30”的视频文件。

画面开始播放。酒吧昏暗的光线，晃动的人影，音乐声被处理过很小。镜头对着一个半开放的大卡座沙发区。很快，我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棠棠，茜茜，还有另外两个女人，以及……三个男的。其中一个，就是照片里那个浅金色头发、穿着花衬衫的“刚子”。

视频里，气氛很嗨。开始是喝酒，摇骰子，大笑。然后就看到茜茜变戏法似的拿出了那条黑色蕾丝眼罩，一群人开始起哄。棠棠起初似乎有点犹豫，笑着摆手，但架不住茜茜和另外两个姐妹连拉带拽地怂恿。那个刚子更是凑得很近，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棠棠。

眼罩还是被强行蒙上了。

哄笑声更大。有人开始喊“亲一个!亲一个!”(视频有模糊的声音)。茜茜笑得最夸张，推了刚子一把。刚子顺势就扑了过去，带着一种急不可耐的、亢奋的神情，一把按住棠棠的肩膀(就是照片里那个姿势)，然后低头就亲了下去，位置正是锁骨下方!

视频比照片更直观，更……恶心。能清楚地看到刚子的手用力按着棠棠**的肩头，甚至在她无意识挣扎时捏得更紧，手指都陷进肉里。能看到棠棠被他压得完全陷进沙发里，仰着头，身体僵硬。能看到刚子亲完后，抬起头，脸上带着一种混杂着得意和猥琐的笑容，还舔了舔嘴唇。周围是更加疯狂的口哨和哄笑。

“做得好!”茜茜那尖利的声音在背景音中格外刺耳，她甚至还兴奋地拍了一下刚子的**，“刚子牛逼!给咱姐妹长脸!”

陈默点了暂停。画面定格在刚子舔嘴唇和茜茜拍他**的瞬间。

“这部分，我做了高清放大处理。”陈默点开另一个文件，是刚才那段的关键帧。刚子那带着占有欲和满足的眼神，舔嘴唇的动作细节，茜茜那兴奋到扭曲的表情和拍在刚子**上的手，都无比清晰。

“还有这个，”陈默又点开一个标着“走廊-23:45”的视频，“那个叫茜茜的女人，后来在走廊打电话，内容……挺有意思。我做了降噪增强。”

画面里，茜茜一个人靠在消防通道门边的墙上，脸上带着兴奋的潮红，眼神迷离，明显喝高了。她对着手机，声音不大，但因为降噪处理，比较清晰：

“……喂?……哈哈哈……成了成了!……刚子那小子**上道!……你是没看见，棠棠那会儿……啧……装得跟什么似的，心里指不定怎么美呢!……哎哟那场面，尺度够大吧?……老娘亲手拍的照片，第一时间就发给那位‘准新郎’了!……嘿嘿，那**……这会儿估计正抱着枕头哭呢吧?……活该!谁让他平时拽得二五八万的，好像棠棠离了他活不了似的!……这下够他喝一壶的!……爽!”

通话很短。茜茜得意地挂了电话，又对着消防通道门上的金属反光捋了捋头发，才扭着腰走了回去。

视频结束。

陈默合上笔记本，推到我面前：“原始文件和提取的关键片段都在里面了。”他端起自己的咖啡喝了一口，看着我，“怎么用，看你自己。我的活儿，完了。”

我看着面前这台黑色的笔记本，像看着一个潘多拉魔盒。里面装着足以彻底摧毁几个人正常生活的炸弹。

“多少钱?”我问。

陈默报了个数。我直接手机转账过去。

他确认收款，站起身，拿起自己的包：“走了。有事再联系。提醒一句，这种东西，用起来……小心点。容易引火烧身。”

我点点头：“谢了。”

陈默没再说话，转身离开了咖啡馆。

我坐在原地没动，面前的冰水杯壁上凝结了一层细密的水珠。手指在冰凉的杯壁上慢慢划过。

游戏?不知道?喝多了?

我看着笔记本光滑的外壳，那冰冷的金属质感似乎透过指尖传递到心里。那沉在心底的岩浆，在看完视频后，已经不再是缓慢翻滚，而是像即将喷发的火山，积蓄着毁灭性的、足以焚毁一切的热量。

嘴角，慢慢勾起一抹没有任何温度的弧度。

引火烧身?烧的，当然不会是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