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家都是窝囊型人格，不敢拒绝别人。于是我哥被亲戚逼着相亲，

又被相亲对象逼着娶了她。听说嫂子泼辣，不好相处。亲戚邻居都幸灾乐祸，

等着看我家乌烟瘴气的笑话。我忐忑地带着男朋友回家商议婚事。

男朋友嚣张地开口：「她都被我睡过了，你们还有什么脸要彩礼？」话音刚落，

嫂子站了起来，抄起烟灰缸就往他头上招呼。「老娘给你脸了是吧！」

01我全家都是窝囊型人格。怎么说呢。就是那种，出门在外，但凡能用「算了」

两个字解决的事，绝对不会多说第三个字。我爸，单位里的老好人，谁家有事都找他帮忙，

自己的活儿干不完，通宵加班也乐呵呵。结果呢？评优评先永远没他的份，

领导嘴上夸他「风格高尚」，转头就把荣誉给了那些会哭会闹的。我妈，菜市场买菜，

人家少给一两，她摆摆手。「算了算了，人家做点小生意也不容易。」

水果贩子把烂掉一半的苹果塞给她，她回家削掉一半，嘴里还念叨。「没事没事，还能吃。」

而我哥，林默，更是将我们家的「窝囊」精髓发挥到了极致。他成了我们家第一个「受害者」

。起因是过年，七大姑八大姨围坐一桌，不知道怎么就把话题扯到了我哥的终身大事上。

「小默啊，二十八了吧？该找对象了。」「就是，我给你介绍一个，我邻居家的外甥女，

人可好了。」我哥脸皮薄，被一群长辈围攻，涨红了脸，一个「不」字都说不出口。

只能「嗯嗯啊啊」地应付。结果，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们全家都不知道。只听那个远房亲戚唾沫横飞地吹。「那姑娘叫秦岚，能干！泼辣！

谁都别想欺负她！」「就是脾气大了点，一般人降不住，我看小默脾气好，正好互补。」

泼辣。这个词一出来，我爸妈的脸色就变了。他们最怕的就是和人起冲突。一个「泼辣」

的儿媳妇，简直是他们人生的噩梦。可亲戚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我爸妈连连摆手。

「不麻烦了，不麻烦了。」这几个字在嘴里滚了七八圈，最后还是咽了回去。

变成了：「那……那就见见吧。」见面的结果，可想而知。

我哥被那个叫秦岚的姑娘堵在咖啡馆的角落里，估计是问他到底什么意思。

我哥支支吾吾半天，憋不出一句「我们不合适」。然后，秦岚估计是误会了，以为他是默认。

这事儿，就这么成了。从相亲到订婚，快得像一阵龙卷风。我爸妈全程都是懵的，想拒绝，

又怕得罪亲戚。想说我们家条件不好，配不上人家姑娘，又怕秦岚觉得我们瞧不起她。

一来二去，婚事敲定。彩礼，三金，婚房。秦岚那边列了个单子，我爸妈看着单子上的数字，

手都在抖。但他们还是咬着牙，掏空了半辈子的积蓄，又找亲戚朋友借了一圈。「算了，

儿子结婚，一辈子就一次。」我妈背着人偷偷抹眼泪。「只要他们过得好就行。」

02婚礼那天，我第一次见到我那位传说中「泼辣」的嫂子，秦岚。她很高，很瘦，

穿着一身红色的秀禾服，妆容精致，但眼神却冷冷的。全程没什么笑脸。敬酒的时候，

有几个我爸那边的远房亲戚，喝多了酒，说话没轻没重。「哎哟，小默，你可真有福气啊，

娶了这么个漂亮媳妇儿。」「就是不知道这脾气……你以后在家，地位堪忧啊！」说着，

还想伸手去拍秦岚的肩膀。我哥当时就僵住了，端着酒杯，不知所措。我爸妈白着脸，

一个劲地赔笑。「他喝多了，喝多了。」就在那个油腻腻的手快要碰到嫂子的时候。

秦岚突然侧了下身子。她没说话，只是冷冷地瞥了那人一眼。那眼神，凉飕飕的，

像冬天的冰碴子。那个亲戚的手，就那么尴尬地停在半空中。讪讪地收了回去。

全场瞬间安静。我心里咯噔一下。完了。这还没进门呢，就给我们家一个下马威。

以后的日子，怕是真的要乌烟瘴气了。婚礼结束后，亲戚邻居们的闲言碎语就没断过。

「老林家那个儿媳妇，看见没？真厉害啊！」「婚礼上就敢给长辈甩脸子，以后有他们受的。

」「等着瞧吧，林家那俩老实人，还不被她拿捏得死死的？」「娶了个活祖宗回家，啧啧。」

这些话，像苍蝇，嗡嗡地往我爸妈耳朵里钻。他们俩的背，好像更驼了。03我哥婚后，

搬去了他和秦岚的新房。我妈隔三差五就想打电话问问情况，又怕打过去是秦岚接的。

每次电话拨到一半，又挂了。然后就唉声叹气。「也不知道小默过得好不好。」「那个秦岚，

会不会欺负他啊？」我心里也七上八下的。一方面，我觉得我哥活该，谁让他自己不敢拒绝。

另一方面，又觉得他可怜。这种矛盾的心情，一直持续到我准备带我男朋友，张伟，回家。

我和张伟是大学同学，毕业后就在一个城市工作。他长得帅，嘴巴甜，很会来事儿。

把我哄得五迷三道的。谈了三年，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我寻思着，

总得带回家给我爸妈看看。也顺便，让我爸妈看看，我找的男朋友，可不像我哥那么「倒霉」

。我提前给我妈打了个电话。「妈，我这周末带男朋友回家。」电话那头，

我妈的声音听起来又惊又喜，还带着点小心翼翼。「啊？好，好啊……那，

那个……你嫂子她……」「嫂子怎么了？」「你哥说，他们周末也回来吃饭。」我心里一沉。

「哦。」「那个……你跟你的朋友，叫，叫张伟是吧？你跟他说，你嫂子她，嗯……脾气，

脾气有点直，让他别介意啊。」我妈这话说得，磕磕巴巴。生怕我男朋友被吓跑了。

我嘴上应着：「知道了知道了。」心里却有点烦躁。怎么搞得，

好像我们全家都得看她秦岚的脸色过日子。04周末，我带着张伟回家。

张伟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一进门就叔叔阿姨地叫得特别甜。把我爸妈哄得眉开眼笑。

暂时忘记了对秦岚的恐惧。「哎哟，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太客气了。」我妈一边说，

一边手忙脚乱地接过东西。张伟笑着说：「应该的应该的，第一次上门，不能空着手。」

我哥和秦岚是踩着饭点到的。开门声响起，我妈的身体瞬间就绷紧住。我哥林默先进来的，

看见我，笑了笑。「小希回来了。」他身后跟着秦岚。她今天穿得很休闲，一件白色的T恤，

一条牛仔裤，素面朝天。但那股子清冷的气场，一点没减。她看到客厅里的张伟，

只是淡淡地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就自顾自地换鞋，走到沙发旁，坐下。

全程没说一句话。我妈赶紧从厨房里端出洗好的水果。「岚岚，小默，快来吃水果。」

那语气，带着几分讨好。秦岚拿起一颗葡萄，慢悠悠地剥着皮。气氛有点尴尬。

还是张伟会来事，他主动开口，打破了沉默。「哥，嫂子，你们好，我叫张伟，

是小希的男朋友。」我哥「嗯」了一声。秦岚眼皮都没抬一下，继续剥她的葡萄。

张伟的笑容僵硬一瞬。我赶紧打圆场：「嫂子，我男朋友，帅吧？」秦岚终于抬起头，

看了张伟一眼。那眼神，像是在扫描一件货物。几秒钟后，她吐出两个字。「还行。」说完，

就把剥好的葡萄，塞进了嘴里。05张伟的脸色，有点难看。我心里也憋着火。

这算什么意思？给我下马威？饭桌上，气氛更是诡异。我爸妈和我，都在努力找话题，

想让气氛热络一点。「张伟啊，你做什么工作的啊？」「家里几口人啊？」

「和小希怎么认识的啊？」张伟都一一回答，表现得彬彬有礼，滴水不漏。只有我哥和秦岚，

两个人埋头吃饭，很少说话。我哥是习惯了沉默。而秦岚，是压根不想说话。

她吃饭的动作很优雅，细嚼慢咽，但就是不参与我们的聊天。整个饭桌，

像是被分成了两个世界。我们这边热火朝天。他们那边，冷若冰霜。我感觉张伟的耐心，

正在一点点被耗尽。他开始有意无意地，把话题往我和他的婚事上引。「叔叔阿姨，

我和小希感情一直很好，也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纪。」「我们俩商量着，想先把婚事定下来。

」我爸妈一听这个，脸上露出喜悦又为难的神色。喜的是女儿终于要嫁人了。为难的是，

又到了他们最不擅长的「谈判」环节。我妈搓着手，小心翼翼地开口。「是，

是该定了……那，那你们有什么打算啊？」这个问题，正中张伟下怀。他放下筷子，

清了清嗓子，脸上带着一种势在必得的笑容。「叔叔阿姨，是这样的。」

「我们那边的规矩呢，彩礼什么的，都是要有的。」「不过嘛……」他故意拉长了声音，

目光扫过桌上的每一个人，最后，落在我身上。「小希呢，也不是什么外人。」

「我们俩感情这么好，就没必要搞那些虚的了。」我爸妈茫然地看着他，

没明白他到底想说什么。「张伟，你的意思是……」我爸试探着问。张伟靠在椅子上，

双手抱胸，姿态嚣张又轻蔑。他看着我，一字一句地，把那句我这辈子都忘不了的话，

说了出来。「她都被我睡过了，你们还有什么脸要彩礼？」话音刚落。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06我爸妈的表情，凝固在脸上。震惊，不知所措。我哥猛地抬起头，嘴唇哆嗦着，

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而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嗡的一下。大脑一片空白。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个曾经对我甜言蜜语，说要爱我一辈子的男人。此刻，

正用最恶毒的话，来践踏我和我家人的尊严。但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眼泪，

不争气地掉了下来。我们家的人，就是这样。连被人欺负到脸上，都不知道该怎么反抗。

只会哭。07张伟看着我的眼泪，脸上的得意更浓。他可能觉得，他已经拿捏住了我们全家。

他甚至还想继续说点什么。就在这时。「砰！」一声巨响。打破了令人窒息的寂静。

是瓷碗砸在桌面上的声音。我循声望去。只见一直沉默不语的秦岚，缓缓地站了起来。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那双眼睛里，却像是燃着两团火。她没看我，也没看我爸妈。

她的目光，直直地射向张伟。张伟被她这气势吓了一跳。「你……你想干什么？」

秦岚没说话。她只是慢慢地，伸出手，拿起了桌子上的玻璃烟灰缸。

里面还装着半缸的烟头和灰烬。我爸妈吓坏了。「岚岚，你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我妈的声音都在发抖。秦岚却置若罔闻。她拎着那个烟灰缸，一步一步，朝张伟走过去。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哒、哒、哒」的声音。张伟彻底慌了。他从椅子上弹起来，

往后退。「我警告你，你别乱来！打人是犯法的！」秦岚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