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耀战队的训练基地。

气氛压抑得像暴风雨前夕。

所有队员都站在一排，低着头不敢看走进来的纪清瓷。

新来的教练，正指着屏幕上的复盘录像，破口大骂。

“打的什么东西！配合呢？视野呢？都被狗吃了吗！”

“尤其是你，李浩！”教练的手指，几乎要戳到队长李浩的脸上，“你是队长！关键团战，你的大招居然对着空气放！你是想笑死对面，好继承他们的奖金吗？”

李浩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拳头攥得死紧。

卫哲站在纪清瓷身后，将一切尽收眼底。

他能“听”到李浩内心的不甘和愤怒。

【妈的，要不是那个辅助的闪现挡了我的弹道，这波绝对反杀了！这**教练，就知道马后炮！】

卫哲微微皱眉。

他调出刚才的复盘，放慢了十倍。

果然在李浩开大的瞬间，己方辅助一个极其微小的走位失误，挡住了致命的技能。

这不是李浩的错。

但教练要么是水平不够没看出来，要么就是故意拿队长开刀，树立自己的威信。

纪清瓷显然也看出了问题。

【新来的这个刘教练，脾气大水平一般。看来要重新考虑一下主教练的人选了。】

她没有当场发作，只是淡淡地开口。

“今天的训练赛，我看过了。”

“问题很多。”

她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秋季赛还有一个月。如果你们还是这种状态，就集体打包回家吧。”

说完她转身就走，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经过卫哲身边时，她低声说了一句。

“你去安抚一下队员情绪。”

“是。”

纪清瓷离开后，训练室的气氛更加凝重。

刘教练冷哼一声，也甩手走了。

队员们炸开了锅。

“这教练什么玩意儿啊，就知道喷人！”

“就是，刚才那波明明是小明的锅，凭什么都怪队长？”

李浩一言不发，一拳砸在桌子上，整个键盘都跳了起来。

他抬起头，正好看到站在门口的卫哲。

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和厌恶。

【一个靠走后门当上总裁助理的废物，来看我笑话？】

卫哲读懂了他眼神里的意思。

他没有生气，只是平静地走过去。

“队长。”

“别叫我队长，我担当不起。”李浩的语气充满嘲讽，“卫大助理，有什么指示？”

“我不是来下指示的。”卫哲说，“我是来帮你们赢的。”

“赢？”李浩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靠你？一个手都废了的替补？”

“我的手是废了。”卫哲坦然承认，“但我的脑子，还没废。”

他走到战术板前，拿起笔。

“刚才那波团战，你们输在两个点。”

“第一，视野缺失。对方打野绕后的路线，你们完全没有察觉。”

“第二，沟通失误。辅助和你的技能衔接，出现了致命的延迟。”

卫哲一边说，一边在战术板上画出当时的站位和技能释放范围。

他的分析，精准、犀利，一针见血。

原本还带着敌意的队员们，渐渐安静下来，眼神里露出了惊讶。

李浩也愣住了。

卫哲说的，和他复盘的结果，几乎一模一样。

甚至比他想得更深。

【这家伙……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他不是很久没打高强度训练赛了吗？】

“解决方法很简单。”卫＜strong＞哲＜/strong＞的声音继续响起，“改变你们的眼位布置习惯，增加一个‘防绕后’的假眼。另外，团战时辅助必须跟你的节奏，而不是自己找机会。”

他看向辅助小明，“你的任务，是保护他让他打出全部输出。明白吗？”

小明低下头，“明白了。”

卫哲放下笔，看着李浩。

“下一场训练赛，按我说的打。如果输了，我立刻从这里消失。”

李浩盯着他，眼神复杂。

【他在挑衅我？不，他不像。他的眼神很认真。】

【……或许，可以试一试？】

“好。”李浩最终点了点头，“就按你说的办。”

下午的训练赛，对手是去年的亚军队伍“暗影”。

辉耀战队，在卫哲的场外指导下，打出了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

3-0，完胜。

所有人都沸腾了。

他们看向卫哲的眼神，彻底变了。

从轻蔑到震惊再到敬佩。

李浩走到卫哲面前，表情有些不自然。

“谢谢。”

“不用。”卫哲说，“我们是一个团队。”

他“听”到李浩内心的声音。

【这家伙，有点东西。或许，他不只是个助理。】

卫哲知道，他已经初步赢得了队员们的信任。

这是第一步。

他回到总裁办公室时，天已经黑了。

纪清瓷还在处理文件。

看到他进来，她抬起头。

“听说，你今天当了一**练？”

“只是提了点建议。”卫哲说。

【何止是建议。李浩刚才给我打电话，把他夸上了天。】

纪清瓷的心声里，带着一丝赞许。

【看来，把他留在身边，是个正确的决定。】

“做得不错。”她难得地夸奖了一句。

然后她指了指旁边的沙发，“坐。”

卫哲有些意外，但还是依言坐下。

“基地的情况，比我想象的要糟。”纪清瓷揉了揉眉心，脸上露出了一丝疲惫，“刘教练，我会让他走人。但是新的主教练，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合适的。”

她看向卫哲，目光灼灼。

“你，有没有兴趣，暂时接管战队的战术分析工作？”

卫哲的心脏，猛地一缩。

重回赛场！

哪怕只是幕后，这也是他梦寐以求的机会！

“我愿意！”他毫不犹豫地回答。

“很好。”纪清瓷点了点头。

她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东西，递给卫哲。

是一个护腕。

“你的手，需要保养。”她说，“这是医疗级的，可以缓解神经压力。”

卫哲愣住了。

他没想到，纪清瓷会关心他这个。

他伸手去接。

这一次纪清瓷没有躲。

她的指尖，碰到了他的手心。

温暖干燥。

【叮！达成‘主动赠予’条件，‘龙气’获取5%！】

【神经修复进度95%！】

【‘读心’权限提升，范围扩大至3米！】

卫哲的脑子“嗡”的一声。

他能感觉到，自己手腕的旧伤，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愈合。

那股又麻又痒的感觉，让他几乎要**出声。

他猛地攥紧了护腕，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纪清瓷察觉到了他的异常。

“怎么了？”

【他的反应……怎么这么大？只是一个护腕而已。】

“没……没事。”卫哲的声音有些沙哑，“谢谢纪总。我只是……太激动了。”

他抬起头，眼眶有些发红。

一半是演的，一半是真的。

纪清瓷看着他，眼神柔和了一瞬。

【原来，他也不是那么坚不可摧。】

她站起身，走到卫哲面前。

“戴上我看看。”

她的声音，比平时温柔了许多。

卫哲的心跳，莫名地快了一拍。

他笨拙地解开护腕的搭扣，想要戴上。

但因为激动，手一直在抖。

纪清瓷看不下去了。

她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