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说话。

我看着他。

陆迟砚。

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里听过。

我想起来了。

几年前，我还在上大学的时候，学校里疯传，出了一个天才。

15岁，就考上了中科大少年班。

20岁，就拿到了麻省理工的博士学位。

他的研究方向，是量子物理和神经科学的交叉领域。

据说，他当时提出了一个很惊世骇俗的理论。

他说，人类的意识，可能是一种，高维度的量子纠缠态。

他说，在我们的宇宙之外，可能还存在着，更高维度的“观察者”。

他们，可以像写代码一样，篡改我们的现实。

当时，所有人都觉得，他是个疯子。

后来，他就从公众视野里，消失了。

原来，他被国家，藏在了这里。

“是你。”我说。

陆迟砚看着我，挑了挑眉。

“你认识我?”

“我看过你的论文。”

他有点意外。

“哦?你看得懂?”

“看不懂。”我说，“但是，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

他笑了。

他笑起来，嘴角的弧度很小。

但那张冷冰冰的脸，好像，稍微生动了一点。

“有意思。”他说，“看来，我们的0号实验体，比我想象的，要聪明一点。”

“接下来，你们想对我做什么?”我问。

“检查。”他说，“我们需要对你的身体和大脑，做一个，有史以来，最全面的检查。我们需要找到它。那个藏在你脑子里的东西。”

“如果，找不到呢?你们会把我怎么样?”

“找不到?”他看着我，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得像手术刀，“姜好，你要相信国家的力量。我们，一定会找到它。”

他的语气，充满了，不容置疑的自信。

或者说，自负。

我看着他。

我说：“好。我配合你们。”

“很好。”他点点头，转身，朝门口走去，“现在，先跟我去做个脑部扫描。”

我跟着他，走出了那个白色的房间。

我们走在一个很长的走廊里。

走廊两边，有很多紧闭的、金属的门。

我问他：“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你们找到了那个系统，你们能……把它弄出来吗?”

他停下脚步，回头看我。

“这，就是我们这个项目的，最终目的。”

“把它，从你的大脑里，安全地，完整地，剥离出来。”

“然后，研究它。破解它。最后……控制它。”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里，闪着光。

那是一种，我既熟悉，又陌生的光。

是，一个猎人，看到猎物时，才会有的光。

我突然觉得。

我好像，只是，从一个牢笼里，逃出来。

又掉进了，另一个牢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