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主母摆烂以后,侯府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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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侯府主母,侯府本就破败不堪,入不敷出。我努力做生意,变卖嫁妆才让侯府得以维持。

勤俭节约一辈子到头来却被亲儿子亲女儿指责抠门,没给他们一个幸福的童年。

他们任由我病死也不给我找大夫。重来一世,我不再管家,主动放弃管家权,他们却疯了。

1乱葬岗睁眼腐臭像无数只蛆虫,钻进沈明微的鼻腔、喉咙,甚至顺着毛孔往骨缝里钻。

她猛地睁开眼,灰蒙蒙的天压得极低,寒鸦在头顶“呀——呀——”地叫,

每一声都像淬了冰,扎得耳膜生疼。身下是堆叠的尸体,有的早已腐烂成泥,

有的还睁着空洞的眼,一只肥硕的蛆虫正从一具女尸的眼眶里爬出来,

慢悠悠地往她的衣领里钻。“滚开!”沈明微猛地抬手,却发现手臂僵得像生了锈,

手背上几道深紫的勒痕狰狞凸起——那是前日王嬷嬷带着两个小丫头,

用粗麻绳捆着她往乱葬岗拖时,勒出来的印子。胸腔里一阵灼痛,她咳着,

竟咳出了点点暗红的血沫。这痛感如此真实,绝非死后的幻觉。前世的记忆像决堤的洪水,

瞬间将她淹没。她躺在侯府主院的拔步床上,肺痨拖了半年,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刀子。

窗外传来儿子顾承渊的声音,少年人语调冷硬,没有半分温度:“母亲这病总不好,

整日咳得人心烦,若把病气过给我和妹妹怎办?王嬷嬷,把主院的门关上,别让她出来晃悠!

”紧接着是女儿顾云珠娇纵的抱怨:“就是!那药汤苦死了,闻着都恶心!

她还总让丫鬟来问我要首饰当钱抓药,真是晦气,害得我都沾染了穷酸气!”她当时还想着,

承渊要备考科举,云珠正是爱美的年纪,自己这个病身子确实拖累了他们。她强撑着起身,

想去库房拿母亲留给她的最后一支玉镯——那是她唯一的念想,或许还能换些好药,

也能给承渊凑些束脩。可刚走到门口,就被王嬷嬷拦住了:“夫人,世子说了,您身子重,

还是回屋躺着吧。”她挣扎着,想喊承渊和云珠,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嘶哑的气音。最后,

王嬷嬷竟让人找来麻绳,将她的手反绑在身后,像拖死狗一样把她拖出了侯府,

丢进了这乱葬岗。“我待你们不薄……”沈明微喃喃自语,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渗出血珠。

十年里,她为侯府操碎了心,丈夫早逝,她一个人拉扯大承渊和云珠,

承渊的笔墨是最好的徽墨宣纸,云珠的衣裳首饰件件精致,就连府里的姨娘们都不敢苛待。

可到头来,她却落得个被亲生儿女弃之如敝履的下场。寒风吹过,卷起地上的枯叶,

也吹得沈明微浑身发冷。她扶着身边的一具尸体,缓缓站起身,

褴褛的衣衫沾满了污泥和血迹,可那双眼睛里,却燃起了不一样的光。这一世,

她若再像前世那样掏心掏肺,岂不是枉费了这重来一次的机会?侯府,承渊,

云珠……前世她欠他们的,已经还清了。这一世,她只想为自己活一次,

至于那些吸血的蛀虫,就让他们自食恶果吧。2侯府门前诛心沈明微踉踉跄跄地往侯府走,

一路上,路人见了她这副模样,都纷纷避让,

有的还对着她指指点点:“这不是定远侯府的主母吗?怎么成了这副鬼样子?

”“怕不是被赶出来了吧?听说她病得很重,世子和**都嫌她晦气呢!”她充耳不闻,

只是一步一步,坚定地朝着那个她曾付出一切,却最终将她弃之不顾的地方走去。终于,

侯府那朱红的大门出现在眼前,门楼上“定远侯府”四个烫金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可在沈明微眼里,却充满了讽刺。就在这时,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从侯府里驶了出来,

马车旁跟着几个穿着体面的丫鬟小厮。马车上的帘子被掀开,

露出了顾云珠那张娇俏却带着刻薄的脸。

她正对着身边的丫鬟吩咐:“把我那支赤金累丝凤钗拿来,等会儿到了尚书府,

别让李**比下去了!”眼角余光瞥见路边的沈明微,顾云珠顿时惊得退了三步,

差点从马车上摔下去。“哪来的叫花子!这般脏污,也敢堵在侯府门口!”她捂着鼻子,

满脸嫌恶地喊道,“王嬷嬷,快把她赶走,别脏了我的眼!”王嬷嬷快步走过来,

看清沈明微的脸时,脸色瞬间慌了,却还是硬着头皮上前:“夫人,您……您怎么回来了?

”“我怎么不能回来?”沈明微哑着嗓子,目光落在顾云珠鬓边那支赤金累丝凤钗上。

那是她上个月把母亲的玉镯典当后,给顾云珠买的。当时顾云珠缠着她要,

说尚书府的李**有一支,她不能没有,她便毫不犹豫地当了玉镯。而那时,

她的肺痨已经很严重了,大夫说需要用名贵的药材吊着,

可府里的银子都被顾承渊拿去买了圣贤书,被顾云珠拿去买了首饰衣裳,

她连一副普通的汤药都喝不上。马车上的顾承渊也掀帘看了过来,他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锦袍,

身姿挺拔,眉宇间却满是不耐和傲慢。看清沈明微的模样,他皱着眉,

语气里满是嫌恶:“母亲?您这是又去施粥棚捡剩饭了?您知不知道今日尚书府举办赏梅宴,

多少达官贵人都会去?您这副模样要是被人认出来,岂不是平白让人笑话我们侯府苛待寡母!

”“笑话?”沈明微笑了,笑声嘶哑,带着无尽的悲凉,“你们怕被笑话,

就不怕我死在乱葬岗吗?”顾承渊脸色一沉:“母亲!您怎么说话呢?

我们也是为了侯府的名声!您要是懂点事,就该好好待在屋里,别出来丢人现眼!

”“丢人现眼?”沈明微一步步走近,目光死死盯着顾云珠鬓边的凤钗,“云珠,

你鬓边这支赤金累丝凤钗,倒是精致。只是不知道,你鬓边的钗环,值几副救命的汤药?

”顾云珠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下意识地想捂住鬓边的凤钗,眼神躲闪着:“娘!

您胡说什么呢!这凤钗是我自己用月钱买的,跟什么汤药有什么关系!”“你的月钱?

”沈明微冷笑,“侯府的月钱,何时轮到你做主了?承渊,你每月的束脩要五十两,

云珠每月的衣裳首饰要三十两,府里的用度加起来,哪一文钱不是从我这里抠出来的?

我病了半年,你们给我买过一副好药吗?你们关心过我是死是活吗?”周围的路人听到这里,

都停下了脚步,对着顾承渊和顾云珠指指点点。顾承渊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恼羞成怒地对着车夫喊道:“还愣着干什么!快赶车!”马车匆匆驶走,

顾云珠还不忘撩开车帘,对着沈明微啐了一口:“疯婆子!别再跟着我们!

”沈明微站在侯府门前,看着那紧闭的朱红大门,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温情,

只剩下冰冷的漠然。3祠堂碎牌沈明微转身,朝着侯府的祠堂走去。祠堂在侯府的最深处,

平日里除了祭祀,很少有人去。她推开祠堂那扇沉重的木门,

里面弥漫着一股檀香和灰尘混合的味道,正中央供奉着定远侯府历代先人的牌位,

牌位前摆放着香炉和祭品。她一步步走到牌位前,目光扫过那些冰冷的牌位,

最后落在了丈夫的牌位上:“夫君,我待承渊和云珠不薄,可他们却如此待我。

这侯府的主母,我也不想当了,这管家权,谁想要谁拿去。”说着,她从怀里掏出一串钥匙。

那是侯府的管家钥匙,也是主母身份的象征。她举起钥匙,猛地朝着地上砸去。

“哐当”一声,钥匙串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几颗钥匙滚落到了牌位底下。“夫人!

您这是疯了吗?”几个姨娘听到动静,匆匆跑了进来,看到地上的钥匙,

其中一个姨娘惊叫起来,“祠堂乃是圣地,您怎能在此摔东西?这要是见了血,

是要遭天谴的!”“遭天谴?”沈明微冷笑一声,“我如今落到这般田地,

难道不是已经遭了天谴了吗?比起承渊和云珠对我的所作所为,摔几串钥匙又算得了什么?

”话音刚落,老侯爷拄着拐杖,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他指着沈明微,

气得浑身发抖:“逆妇!你可知你在做什么?这管家权是侯府主母的象征,你怎能说扔就扔?

没了管家权,你在侯府连口剩饭都别想吃!”“剩饭?”沈明微抬起头,看着老侯爷,

眼神里满是嘲讽。“我如今就算有管家权,又能吃到什么好东西?老侯爷,

您不妨问问承渊和云珠,这十年他们喝的参汤、穿的云锦,

哪一文钱不是从我的骨头里榨出来的?我病了半年,他们给我买过一副好药吗?

如今我把管家权交出来,赏他们亲自榨髓吸血的福气,不好吗?

”老侯爷被沈明微问得哑口无言,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顾承渊和顾云珠也赶了过来,顾承渊看到地上的钥匙,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母亲!

您怎能如此任性?没了管家权,府里的用度怎么办?我的束脩怎么办?您这是想毁了我吗?

”“毁了你?”沈明微看着他,眼神里满是失望。“我若是想毁你,

当初就不该把母亲留下的玉镯当了,给你买那些圣贤书!我若是想毁你,就不该省吃俭用,

供你去最好的书院!顾承渊,你摸着良心问问自己,这些年,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顾云珠也跟着附和:“娘!您就是偏心!只顾你自己!承渊哥要考科举,我要参加诗会,

哪一样不需要钱?您倒好,说不交管家权就不交,我们以后怎么办?

难道要跟着您一起喝西北风吗?”“喝西北风?”沈明微笑了,笑声里满是悲凉,

“你们锦衣玉食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会不会喝西北风?我病得快死的时候,

你们怎么没想过我会不会喝西北风?从今日起,我就搬到柴房去住,我吃糠咽菜等死,

看你们这些贵人,如何把侯府的金砖变成黄土!”说完,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祠堂,

留下满室惊愕的众人。4雪崩进行时沈明微搬进了柴房。柴房漏风,四处都透着寒气,

里面堆满了柴火,只有一张破旧的木板床和一张小桌子。她却不在意,

找了些干草铺在木板床上,又找了件破旧的棉衣裹在身上,倒也能勉强御寒。

自从她交出管家权后,侯府里便乱了套。顾承渊和顾云珠没人管束,更是肆无忌惮。

顾承渊把心思都放在了科举上,每日只知道读书,

府里的事一概不管;顾云珠则整日和那些贵女们厮混,花钱如流水。没过多久,

书院的山长就找上了门。那天,顾承渊正准备坐轿去书院,山长却拦在了轿子前,

脸色铁青:“顾世子,你这半年的束脩还没缴,如今已经欠了千两银子了。

你今日必须把束脩缴清,否则就别想再进书院的门!”顾承渊愣了一下,掀开轿帘,

皱着眉说道:“山长,这不可能啊。我母亲昨日刚给我缴过束脩,怎么会欠千两银子?

”“你母亲?”山长冷笑一声,“顾世子,你怕是被你母亲骗了吧?

昨日我根本没见到你母亲,也没收到任何束脩。倒是前几日,你母亲来找过我,

说她要变卖诰命服,给你筹束脩钱,让我宽限几日。可如今几日过去了,钱呢?

”顾承渊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这才想起,前几日沈明微确实跟他提过要变卖诰命服的事,

他当时还觉得沈明微小题大做,如今看来,沈明微根本就没给他缴束脩。“不可能!

我母亲怎么会骗我?”他强撑着辩解,“一定是你记错了!”“记错了?

”山长从怀里掏出一张字条,“这是你母亲前几日给我的字条,上面写着会尽快缴清束脩,

你自己看!”顾承渊接过字条,上面的字迹确实是沈明微的。他的手开始发抖,

心里又气又急:“这个疯婆子!她竟然敢骗我!她这是想毁了我的科举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