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了霸总后我成了他的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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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沸的人声、刺眼的闪光灯、陆北辰冰冷的眼神、苏晴得意的嘴角……所有画面在脑海中疯狂旋转,最终化为一片黑暗。

林晚猛地从噩梦中惊醒,冷汗浸湿了额发。

入眼是熟悉又陌生的环境——她租住的,原本预备作为婚房过渡的小公寓。房间里还贴着大红的“喜”字,窗台上摆放着鲜花,此刻却像最尖锐的讽刺。

婚礼现场的每一帧画面都如同最锋利的刀刃,在她心上凌迟。那种被当众剥光尊严、碾碎真心的痛楚,让她蜷缩起来,胃里一阵痉挛,干呕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她没有哭。极致的悲伤和耻辱已经抽干了她所有的眼泪。

手机早已被各路“关心”的电话和信息轰炸到没电关机,这反而为她隔绝了外界的喧嚣。世界仿佛只剩下她一个人,和被彻底摧毁的废墟。

浑浑噩噩地过了三天,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躯壳。直到第四天清晨,阳光刺眼地照进客厅,落在墙角那个蒙着薄灰的旧木箱上。

那是母亲林素婉留给她的唯一遗物。母亲在她十岁时因病去世,只留下这个箱子和一些模糊而温暖的记忆。过去她沉浸在陆北辰编织的甜蜜幻梦里,几乎快要忘记这个箱子的存在。

一股莫名的力量驱使着林晚走过去。她颤抖着手打开铜锁,一股淡淡的樟木和旧纸张的味道扑面而来。

箱子里大多是母亲生前的旧物:几件素雅的旗袍,几本诗集,还有一些零碎的首饰。林晚一件件抚过,冰冷的触感却奇异地带来一丝慰藉。在最底层,她摸到一个硬硬的、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

拆开油布,里面是一个古朴的紫檀木盒,盒子上雕刻着繁复的缠枝莲纹,工艺精湛,绝非凡品。林晚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她从未见过这个盒子。

盒子上有一把小小的黄铜锁。她尝试了母亲可能的生日、自己的生日,都打不开。最后,她鬼使神差地输入了婚礼的日期——那个她以为会开启新生活,却最终坠入地狱的日子。

“咔哒”一声,锁开了。

林晚的心脏骤然紧缩。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打开盒盖。

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几样东西:一封信,信封已经泛黄;一枚通体剔透、水色极好的翡翠龙石种挂坠,雕工古雅,一看便知价值连城;还有一张黑白老照片,照片上是一对极为登对的年轻男女,男子俊朗儒雅,女子温婉秀丽,眉眼间……竟与林晚有七八分相似!而女子的怀中,还抱着一个尚在襁褓的婴儿。

林晚的手指猛地攥紧,她颤抖着拿起那封信,展开。母亲清秀而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每一个字都像惊雷,在她脑海中炸开。

“晚晚,我的女儿: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妈妈可能已经不在了。请原谅妈妈的隐瞒,有些真相,我必须在你足够成熟、或许是在你人生遭遇重大变故时,才能让你知晓。”

林晚的呼吸屏住了。

“晚晚,你并非无父无母的孤儿。你的生父,是京城顶级豪门顾氏家族当年的继承人——顾延之。而我,也并非普通女子,我出身江南刺绣世家,与顾家算是世交。”

“当年,我与你父亲真心相爱,却遭到顾家内部的强烈反对,他们为你父亲安排了门当户对的联姻对象。我们选择抗争,并私下有了你。然而,在你满月那天,一场精心策划的‘意外’发生了……你父亲的胞弟顾延峰,为了争夺继承权,制造了一场车祸……”

林晚的瞳孔骤然收缩,浑身血液似乎都在瞬间冻结。

“你父亲……当场身亡。我抱着你,在忠心老仆的拼死掩护下侥幸逃生,却也因此与你失散多年。我隐姓埋名,辗转多地,最后才在这座城市安定下来,苦苦寻觅,终于找回了你……顾家势大,顾延峰心狠手辣,他若知道我们的存在,绝不会放过我们。所以妈妈不敢相认,只能以姨母的身份守在你身边……”

信纸在林晚手中剧烈颤抖,泪水终于决堤,大颗大颗地砸落在泛黄的纸页上,晕开了墨迹。原来……原来她不是孤女!原来母亲这些年独自承受着如此巨大的痛苦和秘辛!原来她们母女分离,皆因一场蓄谋已久的豪门倾轧!

“这枚翡翠挂坠,是你父亲留给我的定情信物,也是顾家嫡系长媳的信物。照片上的,就是我们一家三口……晚晚,你身上流着顾家最高贵的血,你是顾氏名正言顺的嫡长孙女!”

“妈妈告诉你这些,不是要你回去争夺什么。而是希望你知道,你从来都不低人一等,你的根骨里流淌着骄傲。如果……如果有一天,你被逼到绝境,无路可走,或许,这能成为你最后的底气。去京城,找一个叫‘福伯’的人,他是你父亲最忠心的管家,见到这枚玉佩,他会帮你……”

信的末尾,是母亲无尽的眷恋与歉意。

“砰!”

林晚支撑不住,跌坐在地板上,信纸飘落,那枚冰凉的翡翠挂坠被她紧紧攥在手心,几乎要嵌进肉里。

巨大的信息量如同海啸,将她彻底淹没。震惊、悲痛、愤怒、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力量,在她胸腔中疯狂冲撞!

替身?挡箭牌?孤女?

哈哈哈哈!多么可笑!多么讽刺!

她林晚,竟然是京城顾家流落在外的嫡系血脉!而陆家……信中提到,当年顾延峰能成功夺权,背后似乎就有陆家势力的影子!陆北辰的爷爷,很可能就是她杀父仇人的帮凶!

原来,从父辈开始,他们之间就横亘着血海深仇!

陆北辰的接近,是真的仅仅因为苏晴,还是……他早就知道她的身份,这一切,从始至终都是一场针对她的、更加深不见底的阴谋?

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从脊椎骨窜上头顶。

但紧接着,这股寒意被一种更加炽热、更加坚定的火焰所取代。

她缓缓抬起头,看向镜子里那个苍白、脆弱、眼窝深陷的女人。那双曾经盛满爱意和柔情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冰冷的恨意和重燃的斗志。

她擦干眼泪,站起身,走到窗边,猛地拉开了厚重的窗帘。刺眼的阳光瞬间涌了进来,照亮了满室的狼藉,也照亮了她眼底的决心。

她拿起那枚温润却沉重的翡翠挂坠,缓缓戴在自己的脖子上。冰冷的触感贴在皮肤上,奇异地让她彻底冷静下来。

母亲,您看到了吗?

您女儿没有被击垮。

那些夺走父亲性命、逼得我们母女分离、如今又将我尊严踩在脚下的人……他们一个,都别想好过!

陆北辰,苏晴,顾延峰……还有所有轻视她、践踏她的人。

你们等着。

待我重临之日,必将——

亲手,为自己加冕!

翡翠挂坠贴在胸口,冰凉的触感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林晚那血淋淋的真相。它像一块冰冷的烙铁,在她心上烙下了复仇的印记,也像一剂强效的清醒剂,彻底驱散了残存的爱意与软弱。

她没有立刻冲动地跑去京城寻找福伯。母亲隐忍十几年,最终仍难逃厄运,这血淋淋的教训告诉她,在没有足够力量之前,暴露身份无异于以卵击石。

当务之急,是离开这座城市,彻底消失在陆北辰和苏晴的视线里。他们或许正等着看她如何落魄哀求,她偏不!

她迅速行动起来,冷静得不像刚刚经历灭顶之灾的人。用身上仅有的现金,买了一张最早前往江南某座水乡古镇的火车票。那里是母亲的故乡,苏绣的发源地之一,或许能找到一丝线索,也足够偏远,能让她暂时隐匿。

离开前,她做了一件事。她将那部充满不堪回忆的手机卡取出,折断,冲入下水道。然后,用公共电话,拨通了一个她几乎快要忘记的、属于海外某顶级投行的保密号码。

“Hello,isthisMs.Gu?”电话那头传来恭敬的英文问候。

林晚,或者说,顾晚,用流利而冷静的英语回应:“是我。启动‘凤凰’计划,将我名下所有信托基金和投资回报,全部转入新的加密账户。同时,帮我调查两个人:京城的顾延峰,和本市的陆北辰。我要知道他们所有的商业布局和弱点。”

电话那头短暂沉默后,迅速回应:“明白,顾**。资金和报告会在三个工作日内到位。”

挂断电话,林晚眼神没有丝毫波澜。母亲留给她的,不仅仅是那枚玉佩和真相,还有通过海外复杂信托打理的、属于她父亲顾延之的巨额遗产。这些年,她从未动用,甚至几乎遗忘,只安心做着憧憬未来的“林晚”。如今,这是她复仇的第一笔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