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浔的脸上的血色随着我的话逐渐褪去。
他佯装镇定道:“阿和这是何意,我同杳杳平日是走的近些,可我待他并非男女之情,你不要误会了。”
我笑道:“我自是相信王兄的,可王兄对她无情,她却未必对王兄无意。”
“不如用试心石一试,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荒谬!”江浔沉着脸,快声打断我。
似乎意识到自己有些反应过激。
江浔语气缓了缓:“女子心意岂能随便试探,这与登徒子又何区别?”
“况且,若是被杳杳知道,我同她日后还怎么在一个屋檐下谋事?”
我对上江浔的眸子,咄咄质问道:
“是怕日后见面尴尬,还是说,王兄早已知道陆杳杳心意,舍不得她去铸剑。”
我的手覆上他脖颈上的红痕。
似乎想起什么,江浔面色一僵。
“今日入夏,蚊虫多的厉害。”
掩耳盗铃。
似乎怕我过多的追问下去,漏了马脚。
江浔站起身子道:“总之,窥探别人心意,是一种亵渎。”
“此法断不可行,以后莫要再提。”
话落,他不在看我,转身离开。
看着江浔的背影,我心一沉。
冷笑着举起玉石,扔到地上。
这世上哪儿来什么试验人心的石头。
若真有此石,世界上又怎会有那么多真心错付的怨偶。
我迟迟没有等到顾家来人,也没收到任何回信。
未免书信被劫,中间出了差错。
我打算出屋走走,为自己再寻一条生路。
可我一只脚刚踏出院子,便遇上陆杳杳。
陆杳杳看着我笑道:“顾姐姐!前几日听说顾姐姐病了,现下可好些了?”
我淡淡道:“多谢陆**关心,好多了。”
陆杳杳点头:“那就好。昨日林妈妈说想吃糖糕,我一早便去小厨房做了些,正要送去。”
林妈妈是江浔的乳娘。
自从江浔自立王府后,便同他一同搬到王府。
谁都知道,江浔对王妈妈颇为敬重。
她为讨江浔欢心,可真是勤快的很。
我无意与她周旋,点头道:“那便不多同陆**叙话了。”
我刚要走,却被陆杳杳拦下来。
“顾姐姐且慢,刚才小厮派人传话,说今早朝中出了要事,需要我过去帮忙出出主意。”
“我急着赶去,就辛苦姐姐将这个糕饼送到林妈妈房中吧。”
还不等我反驳,陆杳杳便将食盒塞入我的手中,转身离开。
我本不想多事,可想着平日中林妈妈对我不错。
我还是送了过去。
我从王府内逛了一个时辰。
可这偌大的王府几个门都被人严防死守。
出了几个狭小的狗洞根本没有出路。
我叹了口气,刚要回房。
只见王府内签了死契的下人将王府围了起来。
江浔身边的侍从拦下我道:“顾**,我们王爷有请。”
我心中警铃大作,皱眉问道:“什么事?”
“林妈妈暴毙了。”
我疾步跑到林妈妈房中,只见林妈妈此时以两眼泛白,口吐鲜血没了气息。
江浔半跪在林妈妈身边,神情难过。
他红着眼,恶狠狠地看着我吼道: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强壮镇定反问道:“我做什么了?”
江浔咬着牙道:“你还装!大夫说林妈妈中毒身亡,可林妈妈一早上只吃了你送来的糕点!”
江浔站起身子,走到我面前。
他一把拔掉我头上的银簪,插入糕点中。
“银针犯黑,你还有什么可辨驳的?”
我摇头:“不是我,这盘糕点,是陆杳杳让我送来的!”
“你还说谎!”
江浔失望的看着我:
“你做了如此大的错事,居然还要往杳杳身上栽赃,顾和,你何时变成了这样的人!”
我正欲反驳。
忽然,门外传来动静。
“阿浔,你看谁来了?”
陆杳杳笑着带着彭司判走了进来。
可看着躺在地上的林妈妈,她脸色一变。
跪在地上瞬间红了眼。
“这是怎么了?林妈妈,这是怎么了?”
我看着陆杳杳在地上演戏,冷哼一笑:
“林妈妈是如何变成这样的,陆**难道不知道吗?”
陆杳杳眼中划过一丝心虚。
江浔瞬时挡在陆杳杳面前。
“顾和,你做的丑事,不要推在杳杳身上。”
陆杳杳顺势,哭着指责我道:
“顾姐姐,林妈妈平时对你那么好,你怎么能害死她?”
“害死她的,难道不是你陆杳杳吗?”
“我今儿一早便离府,什么都不知,怎么可能有时间给林妈妈下毒?”
看着跪在地上委屈的陆杳杳。
我勾唇一笑,一字一句道:
“哦?我可从没说过,林妈妈是中毒而死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