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姒偏头躲开:“江总日理万机,来看护一个不相干的人干什么?”
闻言,江聿风的动作一顿。
“我不来,你还有人来吗?”
一句话,像最锋利的刀,精准地戳中了虞姒内心最深的痛处。
是啊,她还有谁呢?
母亲早逝,父亲偏心,继母虚伪,那个家早已不是她的家。
她只能用骄纵和叛逆伪装自己,假装自己不需要任何人,不在乎任何事。
这三年,是他江聿风,一次次在她需要的时候出现,让她习惯了依赖,让她误以为找到了港湾。
可现在,亲手把她推回深渊的,也是他。
虞姒的心痛到麻木:“就算没人来,也不需要你管。是你说的,我们已经结束了!江总,我没那么犯贱,你说不喜欢我,我还死皮赖脸地倒贴着你!”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维持着最后一丝骄傲,口不择言地反击:“你不会真觉得我之前说动心是真的吧?我随便说说的,你把我当床伴,我也把你当按摩棒而已,技术也就那样!等我好了,自然会去找个更好、更年轻的按摩棒!”
江聿风看着她故作凶狠、却眼圈通红的样子,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这时,一个护士急匆匆推门进来:“江先生,虞音小姐那边检查做完了,一直在找您。”
虞姒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开口道:“滚去陪你的白月光,我这里不需要你!”
江聿风沉默地看了她几秒,最终还是开口,语气疏离:“我来陪你,不是因为别的。”
“你是晚晚的闺蜜,她托我照看你。”
虞姒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她笑得浑身发抖,牵扯着伤口阵阵作痛,却比不上心口的万分之一。
“江聿风,你放心……”她止住笑,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眼神冰冷又破碎,“我没那么自作多情。”
江聿风心口微震,那双深邃的眼眸里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什么,快得让人抓不住。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虞姒落泪。
以前即便是在床上被他欺负得狠了,她也只是眼尾泛红,倔强地咬着唇,从不轻易让眼泪掉下来。
此刻,看着她脸上清晰的泪痕,他眉头皱得更紧了些,喉结微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跟着护士离开了病房。
看着他决绝离开的背影,虞姒终于支撑不住,瘫软在病床上,任由眼泪无声地浸湿枕头。
她以为自己会哭很久,可奇怪的是,眼泪很快就流干了。
剩下的,只有一片死寂的冰冷。
之后几天,她一个人在医院,自己照顾自己。
换药时疼得冷汗直流,吃饭时味同嚼蜡。
偶尔,她会听到护士们在走廊小声议论,说隔壁VIP病房的虞音小姐真是好福气,江先生如何体贴入微,亲自喂饭喂水,陪夜看护,简直是捧在手心里怕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