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老祖回归,发现家族被恶邻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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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霄神雷九天之上最狂暴的毁灭之力此刻却温顺得像一条条紫色的锦鲤环绕在李玄的身侧。

他盘坐于虚空之中白衣胜雪黑发飞扬。身下是亿万星辰组成的璀璨星河;眼前是那扇只要穿过便能与天同寿、与道合一的永生之门。

一千年。

从地球上一个懵懂的少年到如今威震三千世界的紫霄仙尊他花了整整一千年。这一千年里他见过神魔喋血见过星辰寂灭见过沧海化作桑田。他的道心早已被打磨得比宇宙中最坚硬的神铁还要稳固。

“最后一道了。”李玄的眼神平静如古井心中无喜无悲。他缓缓抬起手准备迎接这第九道也是最强的一道“创世”神雷。

然而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那扇永生之门时异变突生。

那原本环绕在他身边的九天神雷仿佛瞬间被注入了世间最恶毒的意志猛地倒卷而回化作一道漆黑如墨的“灭道”之雷狠狠地劈在了他的天灵之上。

“噗——”

李玄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惊愕的呼喊他那修炼了千年的仙体那足以硬撼神兵的强悍肉身在这道诡异的黑雷之下如同被烈日暴晒的冰雪迅速消融。他的神魂他那足以遨游星海、俯瞰众生的强大神魂也被这股力量撕扯着拉向一个无尽的、熟悉的深渊。

疼。

一种久违了近千年的、凡人才有的痛楚从四肢百骸传来。

“天道……算计我……”

这是李玄意识彻底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个念头。他想不通为何在最后一步天道会降下如此决绝的杀招。这不像是考验更像是一场蓄谋已久的谋杀。

……

“滴答滴答。”

冰冷的水滴滴落在脸颊上带来一丝刺骨的凉意。

李玄的意识从混沌中艰难地挣扎出来。他想睁开眼却发现眼皮重如泰山;他想动一动手指却发现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干了。

他能听见声音。

一个女人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哭声充满了绝望和疲惫。“小玄啊你什么时候才能醒啊……家里……家里快撑不住了……”

一个男人沉重的、布满愁绪的叹息声。“别哭了让他听见心烦。医生不是说了吗他现在是植物人状态有知觉的……”

还有一个年轻女孩焦急的声音带着哭腔:“妈!王大锤又来了!他说今天再不把房子腾出来他就要……就要把我……”

“砰!”

一声巨响仿佛是房门被粗暴地踹开。紧接着一个嚣张、油腻、令人作呕的男声响彻整个狭小的空间。

“李老实!别他妈给老子装死!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儿子撞了我的宝马现在成了植物人医药费老子给你垫了十万仁至义尽了吧?这房子今天必须归我!还有你这个女儿长得不错给我当小老婆那十万块钱我可以一笔勾销!”

“王大锤!你……你别欺人太甚!”男人愤怒而虚弱的声音响起。

“欺你又怎么了?”王大锤的声音充满了不屑和残忍“我告诉你在这片小区老子就是天!你儿子是个废物你也是个废物!今天你们要是不搬我就把你这双腿也给打断!”

“你……你**!”

“啊!”

女人的尖叫声女孩的哭喊声男人痛苦的闷哼声以及那嚣张的、令人发指的狂笑声交织在一起像一把把淬毒的钢针狠狠地扎进了李玄那刚刚苏醒的神魂之中。

李玄用尽了全部的力气终于掀开了那重如万钧的眼皮。

映入眼帘的是自家那熟悉的、却已斑驳不堪的天花板。墙角蛛网密布;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廉价的药水味和挥之不去的霉味。

他回来了。

渡劫失败他没有魂飞魄散而是神魂归体回到了地球。

他躺在自己那张硬板床上成了一个别人口中的“植物人”。

而他的家人他那老实巴交的父亲善良懦弱的母亲以及他最疼爱的妹妹正在他面前被一个他连看一眼都觉得脏了自己道心的蝼蚁欺凌至此。

一股前所未有的、冰冷彻骨的杀意从李玄的神魂深处缓缓升腾。

这一千年他斩过魔屠过神灭过一整个与他为敌的星辰种族。他的手上沾满了强者的鲜血。

但从未有任何一刻他的杀意有如此刻这般纯粹。

然而当他试图调动体内的真元将那个名为王大锤的蝼蚁瞬间化为飞灰时他绝望地发现自己的丹田气海一片死寂。经脉寸断仙基尽毁。

他回到了最初的起点。

不比起点更糟。他现在只是一个连手指都无法动弹的废人。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听着。

看着父亲被推倒在地听着母亲和妹妹绝望的哭喊听着那个蝼蚁在自己家里肆无忌惮地宣泄着最卑劣的**。

李玄缓缓地、重新闭上了眼睛。

那双曾经俯瞰亿万星辰的眼眸里没有了愤怒没有了杀意只剩下一片比九幽深渊还要冰冷的死寂。

天道你赢了。

你不仅毁了我的千年道行还将我扔回这凡尘俗世让我亲眼看着自己的软肋被人一刀刀地凌迟。

这就是你为我准备的最好的“礼物”吗?

时间对于此刻的李玄来说是一种酷刑。

他能清晰地感知到外界的一切却无法做出任何反应。每一分每一秒家人的痛苦和绝望都像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知道了所有的事情。

在他神魂离体、遨游星海的这十年里地球上的他因为一次离奇的“意外”陷入了深度昏迷。那场意外正是隔壁的邻居王大锤设计的。王大锤早就觊觎他家的这套老房子因为根据最新的市政规划这里即将拆迁能获得一笔巨款。

于是他制造了一场“车祸”让李玄成了植物人并伪造了一张巨额的“欠条”声称是李玄撞坏了他的豪车医药费也是他垫付的。

老实巴交的父亲**根本不是这种地痞流氓的对手。为了给儿子治病他花光了所有积蓄变卖了所有值钱的东西。而王大锤则像一条闻到血腥味的鬣狗不断上门逼债、骚扰。

父亲在一次与他理论时被他从楼梯上推下摔断了腿落下了终身残疾。

母亲张翠兰终日以泪洗面原本健康的身体被愁苦和劳累拖垮苍老了二十岁不止。

妹妹李月原本品学兼优考上了全国最好的大学却因为家里再也拿不出一分钱被迫退学去餐厅端盘子一个月挣那点微薄的薪水要养活一家人还要支付他高昂的住院费用。

这个家早已被那个叫王大锤的恶邻逼到了家破人亡的悬崖边上。

李玄的神魂在这具无法动弹的躯壳里承受着炼狱般的煎熬。他不止一次地想引爆神魂与这个世界同归于尽。但每当他看到母亲深夜里坐在他床边一边为他擦拭身体一边无声地流泪时;每当他看到跛着脚的父亲佝偻着背为他端屎端尿时;每当他看到年仅二十岁的妹妹那双本该充满青春光彩的眼睛里只剩下麻木和疲惫时他便放弃了这个念头。

他不能死。

他若是死了这个家就真的塌了。

他就这样躺在床上像一块冰冷的石头默默地承受着观察着等待着。

他那被“灭道”黑雷摧毁的仙体正在以一种凡人无法理解的方式缓慢地自我修复着。他的神魂也在这无尽的痛苦和煎熬中被锤炼得更加坚韧更加纯粹。

终于在一个月后的一天夜里。

当万籁俱寂当家人都已沉沉睡去时李玄感觉到自己那片死寂的丹田气海深处亮起了一点微弱的光。

那是一缕金色的、如同发丝般纤细的气流。

本命真元!

这是他千年道行的根基是他在“灭道”黑雷的毁灭下唯一幸存下来的一丝火种。

它很微弱微弱到连施展一个最基础的“引火咒”都做不到。更别提去杀人了。

但是当李玄将自己那强大无比的神魂之力全部灌注到这缕本命真元上时他发现自己能做到一些更有趣的事情。

他能“看见”。

不是用眼睛而是用神念。他的神念可以穿透墙壁可以“看”清这个屋子里每一粒尘埃的构造。

他“看”到母亲的肺部因为常年的操劳和忧郁已经出现了纤维化的病灶。

他“看”到父亲那条断腿的骨骼接口处因为当初没有得到最好的治疗留下了一块恼人的骨刺每到阴雨天便会疼得钻心。

他“看”到妹妹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和睡眠不足内分泌严重失调脸上长满了恼人的痘痘让她变得更加自卑和沉默。

李玄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揪住了。

他没有犹豫。

他小心翼翼地控制着那缕珍贵无比的本命真元如同一根最精细的绣花针悄无声息地探入母亲的体内。他用神念为引导将那些已经纤维化的病灶组织从分子层面一点点地分解重组。

这个过程对他神魂的消耗是巨大的。仅仅是修复了不到一平方厘米的病灶他就感觉头晕目眩神魂之力几乎耗尽。

但他没有停下。

一夜无眠。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照进这个破败的房间时李玄终于收回了自己那缕已经黯淡无光的本命真元。

他累得几乎要再次陷入沉睡。

但就在这时他听到了母亲一声充满惊喜的轻呼。

“咦?奇怪了……今天这口气喘上来怎么……怎么这么顺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