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死后,我发现了全家的惊天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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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渊,跪下,接旨。”

太监尖细的嗓音划破沈府的死寂。

我成了满门忠烈的遗孤,也成了京城最炙手可热的笑话。

他们说,我爹通敌叛国,罪证确凿。

可我分明记得,爹爹死前,握着我的手说:“渊儿,我们沈家,世代忠良。”

我不信,直到我找到了爹爹书房的暗格,那里没有黄金,没有兵符,只有一封封他与母亲的信。

信里,没有夫妻情深,只有冰冷的算计和一桩桩惊天阴谋。

原来,我爹不是忠烈,我娘不是贤妻,我哥哥不是栋梁。

我们家,是满门奸烈。

金銮殿上,圣恩浩荡。

皇帝亲赐的“忠勇传家”牌匾,由十六个内监抬着,一路风风光光地送进了沈府。我,沈渊,作为忠勇侯沈阔唯一的嫡次子,穿着一身重孝,跪在最前面。周围是京中百官艳羡又同情的附和声,他们说,沈家一门忠烈,我爹沈阔为国捐躯,死得其所。他们还说,我大哥沈浪,年少有为,将来必定能承袭我爹的荣光。

我听着这些话,胸膛里भर着一种滚烫的骄傲。我爹是英雄,这是我从小到大刻在骨子里的认知。他战死在北疆,尸骨无存,却换来了大夏王朝十年的安稳。这份荣耀,沉甸甸地压在沈家每一个人的肩上。

母亲刘氏一身素缟,端庄地跪在我身侧,她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却依然维持着侯夫人的仪态,那份哀戚下的坚韧,让在场所有命妇都为之动容。大哥沈浪站在我的另一边,他比我高出一个头,脊背挺得笔直,像一柄即将出鞘的利剑。

“沈夫人,沈公子,请起吧。圣上仁德,追封沈侯为忠勇王,世袭罔替。这份哀荣,旷古烁今啊。”为首的传旨太监李公公捏着嗓子说道,脸上堆着恰到好处的悲悯。

母亲在婢女的搀扶下缓缓起身,声音里带着一丝虚弱的颤抖:“臣妇,谢主隆恩。”

我跟着站起来,感觉有些眩晕。爹爹的死讯传来不过一月,整个沈家就像被抽走了主心骨,一切都变得虚幻而不真实。府里处处挂着白幡,空气里弥漫着纸钱和悲伤的味道。可今天,这泼天的富贵和荣耀,又像一盆滚油,浇在了这团悲伤的烈火上,让一切都变得扭曲起来。

送走了传旨的队伍,府门缓缓关闭,隔绝了外面所有的窥探。

前一刻还哀戚庄重的母亲,脸上最后一丝悲伤也瞬间褪去,她转向大哥沈浪,声音冷得像冰:“东西都准备好了?”

大哥沈浪躬身回答:“回母亲,都已妥当。今晚子时,就可以动手。”

“很好。”母亲点点头,那双漂亮的丹凤眼里,没有半分刚死了丈夫的哀痛,只有一种让我陌生的锐利和算计,“记住,要做得干净,不能留下任何把柄。你爹用命换来的局面,不能出任何差错。”

我愣在原地,完全无法理解他们的对话。动手?做什么?什么叫我爹用命换来的局面?

“娘,大哥,你们在说什么?”我忍不住开口询问,心脏莫名地狂跳起来。

母亲这才将视线转向我,那是一种审视的,带着一丝不耐烦的打量,和我印象中那个总是温柔地唤我“渊儿”的母亲判若两人。

“小孩子家,不该问的别问。”她冷冷地丢下一句,便转身朝内堂走去。

大哥沈浪拍了拍我的肩膀,力道很重,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渊儿,你只要知道,爹爹是为了我们沈家好。以后,这家就由我和母亲撑着,你安安心心读书便好。”

他的话听起来像是安抚,可我却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闪而过的,与母亲如出一辙的冰冷。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他们一前一后离去的背影,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不对劲,一切都不对劲。我爹的死,似乎并不像世人所说的那样简单。

深夜,我无法入眠。母亲和大哥的对话像一根刺,扎在我的心头。我悄悄地爬起来,鬼使神差地走向了爹爹的书房。书房已经被封存,上面贴着白色的封条,但只是做给外人看的,并没有上锁。

我推开门,一股尘封的墨香混杂着爹爹身上常有的檀香味扑面而来。这里的一切都维持着他离开时的样子,书案上还摊着他没写完的家书。我走过去,看着那熟悉的字迹,眼眶一热。

“渊儿吾儿,见字如面。为父此去北疆,不知归期……”

信很短,充满了父亲对我的关爱和期许。我一遍遍地抚摸着那些字迹,试图从中找到一丝温暖,来驱散心中的寒意。

忽然,我的指尖在书案的边缘摸到了一个微小的凸起。我用力按了一下,只听“咔哒”一声轻响,书案侧面竟然弹出了一个暗格。

我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我爹生性坦荡,从未听说他有设置暗格的习惯。我颤抖着手,从里面拿出一个沉甸甸的紫檀木盒子。

盒子上没有锁,我轻易地打开了它。里面没有我想象中的兵符或者宝藏,只有一沓厚厚的信纸。信纸的材质和爹爹书案上的家书一模一样,但字迹却截然不同。一叠是爹爹那苍劲有力的笔迹,另一叠,则是我母亲清秀婉约的小楷。

我抽出最上面的一封,是我爹写的。

“吾妻慧君,见信如晤。北疆蛮人异动,乃我一手策划。待乱起,我便以身为饵,诈死于阵前。届时,朝堂震动,圣上必将感念我‘忠勇’,对沈家大加封赏。浪儿已与三皇子暗中结盟,我死之后,沈家手握兵权与‘忠烈’之名,便是三皇子登基的最大助力。此计万无一失,只待时机。”

“轰”的一声,我的脑子炸开了。

北疆之乱,是他策划的?诈死阵前?我爹……没死?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又接连抽出了好几封信。

“夫君,京中一切已按计划布置妥当。兵部侍郎张谦已被我用其女之病拿捏,粮草调动将为我们所用。你且安心‘赴死’,剩下的,交给我和浪儿。”

“慧君,我知你手段。只是渊儿性情纯良,此事需瞒他一世。待大事已成,你我再想办法,为他寻一处安稳之地,富贵终老。”

“夫君说的是。渊儿是我身上掉下的肉,我自然心疼。只是他太过理想,不知这世道险恶。为了沈家的百年大计,有些事,他还是不知道的好。”

一封封,一字字,像一把把淬毒的尖刀,将我凌迟。我引以为傲的父亲,那个教我忠君爱国的英雄,竟然是策划战争、玩弄权术的奸佞!我温柔贤淑的母亲,那个在我生病时彻夜不眠照顾我的慈母,竟然是协助他打败朝纲的同谋!

我浑身发冷,牙齿不受控制地打着颤。我脚下一个踉跄,撞倒了身后的博古架。

“哗啦”一声巨响,一件名贵的青花瓷瓶摔得粉碎。

“谁在里面!”门外立刻传来了大哥沈浪警惕的喝问。

完了。

我脑中只剩下这两个字。门被猛地推开,大哥和母亲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们看着我手中的信,还有散落一地的信纸,两个人的脸,瞬间沉了下来。

母亲的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彻骨的寒冷。

“渊儿,”她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像冰珠子砸在地上,“你都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