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导，这酒不错。”

“是吗？那快尝尝。”张导的眼睛里闪着贪婪的光。

我晃了晃酒杯，没有喝。

“张导，您说有个想法，要跟我聊聊。不知道是什么想法？”

我把话题拉回了工作。

张导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我这个时候还记着这个。

他心里骂了句：“扫兴的玩意儿。”

但表面上，还是装出一副很有兴趣的样子。

“哦，对，想法。”

他咳嗽了一声，开始胡说八道。

“我下部戏，是个科幻片。里面有个外星人角色，皮肤是蓝色的，还会发光。我觉得，这个对化妆技术要求很高，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思路。”

他说得一本正经。

但我“听”得很清楚，他心里想的是：

“妈的，临时编一个出来，真费劲。快把酒喝了，别废话了。”

我点点头，也装出很有兴趣的样子。

“蓝色皮肤，还要发光？这个确实有难度。”

“一般来说，可以用硅胶假皮，里面嵌入LED灯珠。但是这样不够自然，灯光会很僵硬。”

“我倒是有个新想法。”

我说到这里，故意停了下来。

张导和刘副导的兴趣，都被我勾了起来。

“什么想法？”刘副导抢着问。

我看了看手里的酒杯。

“这个想法有点复杂。说起来话长。”

“张导，您看，我这酒都没喝，聊工作也没什么灵感。”

我冲他眨了眨眼。

张导立刻会意，脸上笑开了花。

他心里乐疯了：“哈哈！上钩了！还以we为多清高，原来也是个想上位的货色！”

他立刻端起自己的酒杯。

“对对对，先喝酒，先喝酒！来，小季，我敬你一杯！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他把酒杯伸过来，要跟我碰杯。

我也举起杯子。

就在两个杯子即将碰到一起的那一瞬间。

我手一抖。

整杯酒，“哗”的一声，全都泼在了张导的裤子上。

琥珀色的液体，迅速在他浅色的西裤上，晕开了一大片非常显眼的、湿漉漉的痕迹。

位置，非常尴尬。

空气，再次凝固了。

张导僵在那里，低头看着自己的裤裆，脸上的表情，比调色盘还精彩。

刘副导也傻眼了。

我赶紧站起来，一脸惊慌失措。

“哎呀！张导！对不起对不起！我手滑了！我不是故意的！”

我一边道歉，一边拿起桌上的纸巾，就要往他身上擦。

“你别碰我！”

张导猛地跳了起来，声音都变调了。

他心里的咆哮，震得我耳朵疼。

“操！**！你是故意的！故意的！”

“老子的阿玛尼定制西裤！”

“这下还怎么见人！”

我们这边的动静，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

好几道目光，都投了过来。

当他们看到张导裤子上那片可疑的湿痕迹时，脸上的表情，都变得非常微妙。

有人在窃笑。

张导的脸，已经涨成了猪肝色。

他想发火，但又不敢在这种场合发作。

只能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没事。”

“我去下洗手间。”

他说完，就用手里的外套遮住前面，狼狈地朝洗手间的方向快步走去。

那个背影，要多搞笑，有多搞笑。

刘副导赶紧跟了上去。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背影，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这才刚刚开始。

好戏，还在后头呢。

我慢慢地，端起了张导留在桌上的、他自己的那杯酒。

轻轻晃了晃。

然后，趁着没人注意，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粉末包，把里面的东西，全都倒了进去。

粉末无色无味，迅速溶解。

我又把酒杯，放回了原处。

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