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什么?”堂妹显然没反应过来。
宴会厅里有那么一瞬间的寂静,随即有人没忍住,发出了噗嗤的笑声。
“霍格沃茨魔法学校。”虞笙一脸“你们这些凡人”的表情,淡定地补充道,“主修黑魔法防御术,辅修麻瓜研究。”
这下,连三婶都气笑了:“我看你不是学的魔法,是学的疯话!萧寒,你从哪儿找来这么个疯疯癫癫的女人,简直是丢我们纪家的脸!”
纪萧寒依然面无表情,但虞笙却敏锐地捕捉到,他紧抿的嘴角似乎有那么一丝微不可查的上扬。
同时,她那掉线的读心术,像是接触不良的旧电视,又“滋啦”一声上线了。
【霍格沃茨?亏她想得出来。有点可爱。】
虞笙:“!!!”
可爱?这个词能从纪萧寒这种冰山霸总的脑子里冒出来?她一定是幻听了。
堂妹被虞笙的胡言乱语气得脸都涨红了,她跺了跺脚,转向纪萧寒撒娇:“萧寒哥,你看她!她根本就是在胡闹!”
“哦?”纪萧寒终于开了金口,他深邃的目光落在虞笙身上,语气听不出喜怒,“你真的是霍格沃茨毕业的?”
所有人都看着虞笙,等着看她怎么圆这个弥天大谎。
虞笙心里叫苦不迭,嘴上却依旧稳如老狗。她迎上纪萧寒的目光,微微一笑,从随身携带的小包里,拿出了一根……筷子。
是的,一根平平无奇的木筷子。
这是她刚才顺手从餐盘里拿来剔牙,啊不,是当道具用的。
她学着电影里的样子,优雅地挥动了一下筷子,对准了堂妹脚边不远处的一个装饰花瓶,嘴里念念有词:“WingardiumLeviosa(漂浮咒)!”
当然,什么都没有发生。
堂妹笑得花枝乱颤:“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你以为你是哈利波特吗?萧寒哥,快把这个女骗子赶出去!”
纪萧寒的内心:【这女人,演上瘾了。不过,她想做什么?】
虞笙没有理会众人的嘲笑,而是皱起了眉头,一脸严肃地对纪萧-寒说:“阿寒,看来我们东方的风水和西方的魔法,存在一定的磁场冲突。我的魔力被这里的‘气’给压制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悄悄用高跟鞋的鞋跟,用力地踩了一下纪萧寒的皮鞋。
纪萧寒眉头一皱。
虞笙立刻用眼神疯狂暗示:配合我!不然你的十万块就打水漂了!
纪萧寒的内心:【……踩我?胆子越来越大了。算了,看看她到底想玩什么花样。】
他接收到了她的信号,沉默了两秒,然后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全场安静下来:“二叔。”
一个坐在主位旁边的中年男人抬起了头。他就是纪萧寒的二叔,纪氏集团的二把手。
“你脚边的那个花瓶,是前朝的古董吧?”纪萧寒的目光落在了堂妹刚刚嘲笑过的那个花瓶上。
二叔一愣,随即自得地笑道:“萧寒好眼力。这可是我上个月刚从拍卖会上花八百万拍回来的,正经的官窑精品。”
纪萧寒点点头,没再说话,而是转向虞笙,递了个“你继续”的眼神。
虞笙心领神会。好家伙,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她清了清嗓子,重新摆出“大师”的架子,痛心疾首地指着那个花瓶:“可惜啊,可惜!”
二叔脸色一沉:“你什么意思?”
“二叔是吧?”虞笙围着花瓶转了一圈,啧啧有声,“您这宝贝,从器型和釉色上看,确实有几分前朝官窑的影子。但您看这瓶底的款识,笔锋绵软无力,青花色泽漂浮,明显是后世仿品。更重要的是……”
她顿了顿,压低了声音,营造出一种神秘的氛围:“这瓶子,是从土里出来的吧?而且是那种……不太干净的土。阴气太重,长期摆在家里,轻则破财,重则伤身。您最近是不是总感觉肩颈发沉,夜里多梦?”
二叔的脸色由黑转白,再由白转青。他确实最近总觉得身体不适,找了好几个医生都查不出原因。而这花瓶,卖家说是祖传的,但他找人鉴定过,确实是个“出土件”。
“你……你休要在此妖言惑众!”二叔色厉内荏地吼道。
“是不是妖言,一验便知。”虞笙微微一笑,对纪萧寒说,“阿寒,借你的手机用一下。”
纪萧寒递过手机。虞笙当着众人的面,打开一个古董鉴定APP,对着花瓶拍了张照片上传。
几秒钟后,AI鉴定结果出来了,清清楚楚地显示着几个大字:
【现代工艺仿品。参考市场价:800元人民币。】
全场死寂。
八百万的古董,变成了八百块的工艺品。二叔的脸,比调色盘还要精彩。
虞笙将手机递还给纪萧寒,姿态优雅地仿佛刚刚完成了一场惊天动地的驱魔仪式。
这一次,她清清楚楚地听到了纪萧寒的内心独白,不再是菜谱,也不是吐槽,而是带着一丝几不可闻的笑意:
【干得漂亮。】
虞笙的心,没来由地漏跳了一拍。
被这位冰山霸总在心里夸一句,怎么感觉……比拿到十万块时薪还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