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搂着妻子,看情敌身败名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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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砚没有摔门而去,也没有再发出任何歇斯底里的质问。他只是沉默地、像个幽灵一样,退出了主卧,轻轻带上了门。那“咔哒”一声轻响,在死寂的房子里显得格外清晰,像是一道无形的闸门落下,隔绝了两个世界。

他走进书房,反锁了门。没有开灯,任由浓稠的黑暗将自己吞噬。窗外城市的霓虹光怪陆离地映在玻璃上,变幻的光影在他脸上切割出明暗不定的线条,却照不进他眼底那片凝固的寒潭。

他坐在书桌前,手指无意识地、一遍遍摩挲着桌面上那个冰冷的金属打火机。苏晚那句轻飘飘的“玩玩而已”和“照样过”,像淬了毒的针,反复扎进他的神经。为了她放弃一切的自己,在她眼里,大概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吧?一个可以随意愚弄、踩在脚下的可怜虫。

愤怒的岩浆在胸腔里奔涌,几乎要冲破理智的堤坝。他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尖锐的疼痛带来一丝短暂的清明。不行。不能就这样算了。愤怒只会让他变得和她一样丑陋,一样愚蠢。

他需要冷静。需要绝对的、冰冷的理智。

靳砚深吸一口气,那口气息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冰冷地沉入肺腑。他打开电脑,幽蓝的光映亮了他毫无表情的脸。他需要一个出口,一个能让他暂时逃离这令人窒息的背叛和屈辱的出口。手指在键盘上敲击,登录了一个尘封已久的、属于他大学时代的游戏账号——一个纯粹发泄用的虚拟战场。

游戏里震耳欲聋的枪炮声和厮杀声瞬间灌满了耳机,粗暴地冲散了房间里令人窒息的死寂。他操纵着角色,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困兽,冲进敌阵。没有战术,没有迂回,只有最原始、最暴力的冲杀。子弹倾泻,刀光闪烁,屏幕上不断跳出击杀的提示,虚拟的血液飞溅。

每一次爆头,每一次击杀,都带来一种短暂而扭曲的**,仿佛能暂时麻痹心口那处血肉模糊的伤口。他杀红了眼,手指在鼠标和键盘上疯狂地敲击、点击,动作带着一种近乎自毁的狠厉。

不知过了多久,书房的门被轻轻敲响了。

“阿砚?”苏晚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带着一种刻意放软的试探,“你…在里面吗?很晚了,要不要吃点东西?我煮了点粥。”

靳砚的动作猛地一顿。屏幕上的角色因为他的停滞,瞬间被几发流弹击中,血条狂掉。他盯着屏幕上倒下的角色,眼神冰冷。煮粥?多么贤惠的表演。几个小时前,她颈侧还带着别的男人的印记,现在却能若无其事地扮演起温柔妻子的角色。

他摘下耳机,房间里瞬间只剩下他粗重的呼吸和电脑风扇的嗡鸣。他没有回应,只是沉默地坐着,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

门外的苏晚等了几秒,没听到回应,似乎轻轻叹了口气,脚步声渐渐远去。

靳砚重新戴上耳机,再次投入那虚拟的杀戮。只是这一次,他眼底的疯狂沉淀了下去,只剩下一种纯粹的、冰冷的专注。他不再无脑冲锋,而是像潜伏在阴影里的毒蛇,精准地计算着每一个敌人的走位,预判着每一次攻击。每一次击杀,都变得高效而致命。

当屏幕上跳出“胜利”的巨大字样时,窗外已经透出了灰蒙蒙的晨光。靳砚靠在椅背上,长时间紧绷的神经骤然松弛,带来一阵强烈的眩晕和虚脱感。他闭上眼,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

就在这时,他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发出嗡嗡的震动声。不是电话,是一条新信息提示。

靳砚疲惫地睁开眼,瞥了一眼屏幕。发信人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信息内容只有一行字,却像一道闪电,瞬间劈开了他混沌的脑海:

【苏晚女士于昨晚21:47分,在‘云顶’酒店1608号房登记入住,今晨7:02分退房。同住人登记信息:林哲。附:酒店前台监控截图(部分)】

下面附着一张有些模糊、但足以辨认的监控截图。画面里,苏晚正侧身对着前台,脸上带着一种靳砚从未见过的、放松甚至带着点妩媚的笑意。而她身边,站着一个穿着考究休闲西装的男人,身材高大,侧脸线条优越,一只手看似随意地搭在苏晚的腰后,姿态亲昵。正是昨晚靳砚在苏晚颈侧发现吻痕的时间段!

林哲!

这个名字像一颗烧红的子弹,瞬间击穿了靳砚刚刚勉强构筑起来的、脆弱的平静。原来不是偶然的“玩玩”,是早有预谋!是持续性的背叛!那个男人,叫林哲!

一股比昨夜更甚的、几乎要将他撕裂的暴怒和冰冷的恨意,如同海啸般席卷而来。他猛地攥紧了手机,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屏幕在他的巨力下不堪重负地出现了蛛网般的裂痕。

他死死盯着那张截图,盯着苏晚脸上那刺眼的笑容,盯着林哲那只搭在她腰上的手。昨晚她狡辩时那副楚楚可怜又强词夺理的模样,和眼前这张截图里轻松愉悦的笑容,形成了最残忍的对比。

“玩玩而已……你永远是我丈夫呀……”她那轻飘飘的话语,此刻像最恶毒的诅咒,在他耳边反复回响。

靳砚的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心口那处被反复撕开的伤口,痛得他眼前发黑。他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噪音。他冲到窗边,一把拉开厚重的窗帘。

灰白色的天光涌了进来,照亮了他布满血丝、扭曲狰狞的脸。他看着楼下渐渐苏醒的城市,车流开始汇聚,行人步履匆匆,一切都按部就班,仿佛只有他的世界在昨夜彻底崩塌,化为一片燃烧的废墟。

他需要证据。更多的、确凿的、足以将这对狗男女钉死在耻辱柱上的证据!愤怒需要宣泄口,但盲目的宣泄只会打草惊蛇。他要的是精准的、彻底的毁灭!

那个陌生的号码……是谁?为什么要给他发这个?是竞争对手?是看不惯林哲的人?还是……苏晚的另一个“玩伴”?靳砚的脑子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着,分析着每一种可能。无论对方是谁,有什么目的,这条信息,此刻就是他最需要的火种!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走回书桌前,拿起那部屏幕碎裂的手机。他小心翼翼地保存了那条信息和截图,然后,用另一部几乎不用的备用手机,给那个陌生号码回了一条信息,内容极其简短:

【收到。谢。保持联系?】

信息发送出去,如同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应。

靳砚并不意外。他放下备用手机,目光重新落回电脑屏幕上。游戏早已结束,停留在胜利结算的界面。他盯着那虚拟的荣耀,眼神却空洞得可怕。

他关掉游戏,打开一个全新的、空白的文档。手指悬在键盘上方,微微颤抖。几秒钟后,他敲下了第一个名字:

林哲。

然后是第二个:

苏晚。

两个名字,并列在空白的文**,像两座等待被审判的墓碑。

靳砚的眼神,彻底沉入了那片深不见底的冰寒之中。那里面,不再有痛苦,不再有犹豫,只剩下一种纯粹的、近乎非人的冷静,以及一种缓慢滋生的、名为“复仇”的毒藤,正悄然缠绕上他的心脏。

他拿起桌上那个冰冷的金属打火机,“啪”地一声,幽蓝的火苗蹿起,映亮了他毫无温度的瞳孔。

游戏,才刚刚开始。而这一次,他不会再输。

日子以一种诡异而紧绷的“平静”继续着。靳砚和苏晚,像两个住在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维持着一种心照不宣的、摇摇欲坠的平衡。

靳砚不再追问那晚的事情,甚至不再多看苏晚颈侧或者其他可能留下痕迹的地方。他变得异常沉默,大部分时间都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或者很晚才回家。他按时上下班,处理着那份因为放弃遗产而显得更加捉襟见肘的工作,脸上看不出太多波澜,只是眼神比以前更冷,更深,像结了冰的湖面。

苏晚起初还有些小心翼翼,带着点试探和观察。她试图用一些惯常的、带着撒娇意味的小动作来打破僵局,比如在靳砚看文件时递上一杯热茶,或者抱怨几句工作上的琐事。但靳砚的反应总是极其平淡,一个“嗯”,或者一个毫无温度的眼神,就足以让她讪讪地收回手,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恼怒和……心虚?

几次碰壁之后,苏晚似乎也失去了耐心,或者说,她认为靳砚的沉默等同于一种懦弱的默认和接受。她开始恢复“正常”。电话多了起来,信息提示音也频繁响起,她接电话时语气会不自觉地放软,带着一种靳砚从未听过的、刻意营造的娇嗔。出门的次数明显增多,打扮得一次比一次精致,身上那股甜腻的香水味,也时不时地再次飘散在房间里。

靳砚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像在看一场蹩脚的独角戏。他不再愤怒,或者说,那滔天的怒火已经被他强行压缩、淬炼,变成了一种更冰冷、更致命的东西,沉淀在心底最深处。

那个陌生号码,在沉寂了几天后,再次发来了信息。这次没有图片,只有一行字:

【林哲,恒远科技副总,海归,背景不深但手眼活络,好‘云顶’1608,每周三、五晚常客。苏晚,近三月频繁出入。】

信息简短,却精准地勾勒出目标的基本轮廓和活动规律。靳砚盯着屏幕,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背景不深,手眼活络?好一个“玩伴”。他迅速在脑海中搜索着关于“恒远科技”的信息,一家规模中等的互联网公司,主营方向……似乎和靳砚之前短暂接触过的一个边缘项目有过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