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尽全力去掰他的手，指甲在他的手背上划出道道血痕。

他却纹丝不动，像一尊铁铸的雕像。

「十年……」

他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像是来自地狱的呢喃。

「我瞎了十年，你就陪了我十年。我以为……我以为我们不一样。」

我的意识开始模糊，眼前阵阵发黑。

就在我以为自己真的要死在这里的时候。

他手上的力道却突然一松。

新鲜的空气涌入肺里，我剧烈地咳嗽起来，扶着墙壁，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脖子上**辣地疼，像被烙铁烫过一样。

陆少楠站在我面前，看着我狼狈的样子，眼神复杂得可怕。

他的胸膛依旧在剧烈起伏，那双刚刚恢复光明的眼睛里，充满了暴戾和挣扎。

我知道，刚才那一瞬间，他真的想杀了我。

但他也真的，在最后一刻收手了。

「咳咳……」

我咳得眼泪都出来了，好半天才缓过劲来。

我抬起头，看着他，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

「疯子。」

他没有反驳，只是自嘲地笑了一下。

伸手摸了摸自己手背上的抓痕，那里已经渗出了血珠。

「是啊，我是疯子。」他低声说。

「可这个疯子，被你养了十年。宋雪，你现在想甩掉我，晚了。」

他说完，没再看我，转身拉开阳台的门，走了出去。

客厅里，我爸妈和宋佳立刻围了上去，嘘寒问暖。

「少楠，你跟她说什么了?她没欺负你吧?」我妈紧张地问。

「少楠哥，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我姐又惹你生气了?

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她就是那个脾气。」

宋佳一脸心疼地看着他，想去拉他的手，又有些不敢。

陆少楠没有回答他们，他径直走到沙发前。

拿起自己的西装外套，对一脸错愕的三人说道：

「我今天还有事，先走了。」

「啊?这就走了?」我妈愣住了，「饭都还没吃呢……」

「少楠哥，我送你!」宋佳赶紧跟了上去。

陆少楠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只是自顾自地往门口走。

经过我身边的时候。

他停顿了一下，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了一句话。

「游戏，才刚刚开始。」

门被关上，隔绝了宋佳追出去的脚步声和我妈的抱怨声。

我一个人站在原地，摸着自己还在隐隐作痛的脖子，心里一片冰冷。

游戏?

他把这一切，当成一场游戏。

我突然意识到，我可能从一开始就想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