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的男神捡到了我定制的共感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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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林妤,一只平平无奇的社畜。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不平凡的地方,那大概就是我对我司老板——谭亦辰,怀揣着一场非凡的不平凡的暗恋。

这份暗恋,卑微到了尘埃里。卑微到我花了三个月的工资,从一家神神叨叨的网店里,定制了一个能传递心意的“共感娃娃”。

娃娃只有巴掌大,穿着和我今天一模一样的职场OL小套裙,甚至连我昨天刚剪的齐肩短发都完美复刻。我给它取名“小妤”,挂在了我的通勤包上,希望能替我,多看我的男神几眼。

然而,我万万没想到,这份心意,是为了一种我完全无法承受的方式交付出去的。

周一,公司最高规格的战略决策会议。

谭亦辰坐在会议长桌的主位。他今天穿了一件炭灰色的高定衣,衬衫袖口挽起一截,身上紧实队列的小臂。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一支钢笔,指着尖漫不经心地转动着。

我的眼神,就像被胶水粘在了他的手上。

完了,又来了。我这个无可救药的“手控+腿肌控”晚期病人。谭亦琛就是照着我的审美点,一比一精准建模捏出来的。那双手,不去给手部保险投一亿,都是暴殄天物。

就在我对着那双手进行第N次“精神抚触”时,意外发生了。

我因为坐得太靠外,起身给总监递文件的时候,挂在包上的“小妤”被椅子椅子狠狠一刮,连接的挂绳应声而断。

“啪嗒”一声。

那个穿着小套裙,顶着一头齐肩短发,跟我长得七八分像的娃娃,在空中划出悲壮的抛物线,精准无误地,掉在了谭亦琛锃亮的皮鞋边。

整个会议室,瞬间安静了。

主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个空间、突兀的娃娃身上。

我的大脑“轰”的一声,炸了。

完了。

我死了。

现在就去天台,选一个风景好的位置,应该还来得及。

谭亦臣的目光,也从文件上移开,映出了脚边的娃娃。他微微蹙眉,那双深邃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困惑?

在他身边,马屁精张猛地一下眼疾手快地弯腰,想把娃娃捡起来,谄媚地笑道:“哎呀,这是谁的可爱小挂件掉了?谭总,我帮您……”

“不必要。”

谭亦辰清冷的声音响起,制止了他。

然后,在整个公司高层的注视下,在我的灵魂已经飘到天花板上开始唱“凉凉”的背景音乐中,他优先弯到腰部。

那双我只敢在梦里肖想一下的手,忽然想起了我的“小妤”。

他把它放在手心里,仔细端详。

我的呼吸都休闲了。

别看啊!祖宗!求你了!那玩意儿长得像我啊!

他修长了手指,捏捏了娃娃的手臂,又捏捏了它的腿。

就在他捏娃娃小腿的一瞬间,一阵奇怪的感觉,就像电流一样窜过我的小腿肚。有点痒,还有点麻。

我“嘶”了一声,没忍住,伸手挠了挠自己的腿。

谭亦琛似乎是觉得娃娃的脑袋有点歪,延长食指,轻轻地,按顺序排列娃娃的额头。

“咚。”

我感觉自己的额头,好像真的被了什么东西不轻不重地的节奏。我下意识地“哎哟”一声,捂住了额头。

整个会议室的人,都用一种看外星人的眼神看着我。

我恨不得当场表演一个地消失。

谭亦琛抬头之眼,目光跨越长长的会议桌,映照了我的身上。那眼神,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洞穿一切的压迫感。

“林妤。”他叫我的名字。

“到!”我的条件反射地站起来了,双腿并英镑,站得笔直,像个等待检阅的士兵。

他晃了晃双手的娃娃,那张俊美无俦的脸部,看不出任何表情。

“你的?”

我能说不是吗?

我当时能指着五十多岁的地中海财务总监大叔说:“报告老板!是他的!”吗?

我不能。

我只能在内心血流成河,表面上犯下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点了点头。

“是……是的,谭总。”

我的声音,颤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他没说什么,只是把娃娃随手放在桌面上,然后继续开会。

“关于下季度的市场推广方案,我觉得……”

会议重新开始,但我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我的全部心神,都集中在那个离男神只有近尺街的娃娃身上。

大佬,你能把它还给我吗?

你就这么把它放在桌面上,我真的很害怕。

我的恐惧,很快就应验了。

谭亦琛似乎有一个习惯,思考的时候,喜欢用指尖轻轻敲击桌面。

而这一次,他敲击的不是桌面。

是我的“小妤”。

他修长的食指,一下,一下,有节奏地,敲在娃娃的……**上。

“叩、叩、叩。”

同时,坐在椅子上的我,感觉自己的**,也感觉被什么东西,同步敲击着。

那种感觉……太诡异了。

我浑身僵硬,脸颊爆红,**下的椅子像长了钉子,让我坐立难安。

我只能轻轻地,一点点地,移动自己的身体,试图躲开那种无形的“攻击”。

我的小动作,似乎引起了谭亦宸的注意。

他的目光,淡淡地扫视了我。

然后,他敲击的动作,停了下来。

我刚松了口气,以为自己得救了。

下一秒,我看到他拿起了那个娃娃,换了一个姿势。

他把它,倒了过来。

然后,伸出两根手指,像多余腿一样,娃娃让脑袋,在桌面上,“走”起来。

“哒、哒、哒。”

那一瞬间,我感觉天旋地转。

整个世界,都颠倒了。

我的思绪,仿佛被按在了桌面上,以一种绝妙屈辱的姿势,被迫“行走”。

“呕……”

一阵强烈的腹泻、晕眩和胃痛直冲我的喉咙。

我再也喘不过气来,猛地捂住嘴,从座位上弹射起来,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起会议室。

“林妤,你去吧!”总监的怒吼声,被我狠狠甩在了对面。

我冲进洗手间,趴在洗手池上,吐得昏天黑地。

等我终于缓缓过来,抬头看着镜子里那张惨白如纸的脸,一个清脆的念头,牵动了我的整个大脑。

那个女人!

我必须,不惜一切代价,把它拿回来!

不然,我真的会死。

以一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社死的方式。

我在洗手间里制定了一系列精彩的“娃娃夺回计划”。

A:等会议结束,趁他回办公室的路上,假装偶遇,然后用“哎哟谭总您真是日理万机居然还帮我保管着这个不值钱的小玩意儿真是太给添麻烦了”的套路,顺理成章地拿回来。

计划B:如果计划A失败,我就潜入他的办公室,像个特工一样,把它偷出来。

计划C:如果计划B也失败……那我就只能跪在他办公室门口,饱饱他的肩膀,哭着求他了。虽然实力没了,但总比小命没强。

然而,我所有完美肌肤的计划,都在现实面前,被撞得粉碎。

我回到工位上,**坐还没热,总监就顶着一张黑如锅底的脸,走了过去。

“林妤,你行啊你!公司最高级别的会议,你给我演一出‘百米冲刺’?”他把一叠文件狠狠地摔在我底部,“谭总让你现在,立刻,立刻,去他办公室一趟!”

我心里“咯噔”一下。

这么快?

也好,省得我找到机会了。这正好给了我实施计划的绝佳时机。

我怀着壮士断腕的悲壮心情,敲响了总裁办公室的门。

“进。”

还是那个清冷的声音。

我推开门,看见谭亦琛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对着我,打电话。

夕阳的阵余晖,给他镀上一层金色的定制。宽肩,窄腰,长腿。那双被西装裤包裹着的长腿,镂空线条纹理而……

打住!林妤!现在不是犯花痴的时候!

我低着头,像个等待审判的犯人。

他很快就结束了通话,转过身来。

我的玩具,就放在他的办公桌上,最显眼的位置。

机会来了!

我立刻发酵引**绪,脸上堆起最狗腿的:“谭总,对不起,我今天早上会没吃早饭,开的时候有点低血压,所以才……”

“嗯。”他淡淡应了一声,走到办公桌后的座位上,并没有要追究的意思。

他指了指我对面的椅子:“坐。”

我乖乖坐下。

“叫你来,是想问你,关于‘星海湾’项目,你有什么想法吗?”

“啊?”我愣住了。

“星海湾”是公司接下来最重要的一个项目,一直都是总监负责。我只是个小助理,他怎么会突然问我的想法?

“我看过你之前做的几份市场调研报告。”谭亦琛的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数据很详实,切入点也很有趣。我想听听你最直接的看法。”

我有点茫然,但还是强迫自己镇静下来,开始绞尽脑汁地,回想起关于那个项目的一切。

我紧张地说了大约十几分钟,口干舌燥。

他一直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我。

直到我说完,他才点了点头:“不错。有些想法,可以再深化一下。你写一份详细的策划案,周五之前给我。”

“我……我写?”我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不敢相信。

“有问题?”

“没、没有!”我立刻摇头。

这是什么情况?天上掉馅饼了?男神竟然亲自给我委派任务了?

就在我沉浸在这种不真实的狂喜中时,谭亦宸伸出手,拿起了桌上的娃娃。

他又开始了!

他捏着娃娃的头,在手里轻轻地抛了抛。

一下,两下。

我感觉自己的身体,也跟着,被一股无形的力量,轻轻地向上抛起,然后落下。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谭总……”我的声音开始发虚,“那个……我的娃娃……”

“哦,这个。”他停下动作,把它放在手心,“做得很别致。”

“不不不,就是淘宝上随便买的,不值钱。”我连忙摆手,试图降低它的存在感。

“是吗?”他勾了勾唇角,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笑。虽然很淡,但足够让我心跳漏了半拍。

他拿起桌上的内线电话,拨了个号码。

“让法务部的李律师上来一趟。”

法务部?李律师?

找律师干什么?

我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很快,公司那个以“不苟言笑”和“冷面阎王”著称的李律师,就敲门进来了。

“谭总,您找我。”

“嗯。”谭亦宸把手里的娃娃,递到李律师面前,“你看看这个。”

李律师推了推眼镜,用一种研究法律条文的严谨目光,审视着我的“小妤”。

“谭总,这是一个玩偶挂件。”他得出了一个无比精准的结论。

“我知道。”谭亦舍淡淡地说,“你帮我看看,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人用我的肖像,**了这样一个玩偶,并且用于商业用途,我是否可以起诉他,侵犯我的肖像权和名誉权?”

我的大脑,再次“轰”的一声,炸了。

他……他什么意思?

他觉得这个娃娃,是以他为原型做的?

天地良心啊!这娃娃明明长得像我啊!虽然丑了点,但五官轮廓明明是个女的啊!

李律师沉吟片刻,给出了专业的回答:“谭总,如果对方未经您允许,使用您的肖像**玩偶,并以此牟利,这确实构成了侵权。如果情节严重,对您的社会声誉造成了负面影响,您还可以追究其名誉侵权的责任。”

“那如果,”谭亦宸的目光,若有似无地落在我身上,“这个娃娃,做工粗糙,形象猥琐,严重丑化了本人,导致本人精神受到了极大创伤呢?”

李律师的嘴角,似乎抽搐了一下。

“……那可以要求精神损害赔偿。”

“很好。”谭亦宸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对李律师说,“你先出去吧。”

李律师走后,办公室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我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谭总,”我艰难地开口,试图为自己辩解,“您……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这个娃娃……它长得不像您啊……”

“是吗?”他挑了挑眉,拿起娃娃,指着它那用黑色线头缝出来的豆豆眼,“这里的冷漠。这里的疏离。还有,”他又指了-指那紧紧抿着的,同样是用线头缝出来的嘴,“这里的禁欲。难道,不像我吗?”

像你个大头鬼啊!

你到底是从哪里看出来这么多东西的啊!

你的眼睛是加了什么自定义滤镜吗?

我内心在疯狂咆哮,脸上却只能挤出僵硬的微笑:“像……真像。谭总您真是慧眼如炬。”

“所以,”他把娃娃往桌子后面一收,放进了他自己的抽屉里,然后“啪”的一声关上,“在李律师出具正式的法律意见之前,这个,作为‘侵权证物’,由我暂时保管。”

他看着我,勾了勾唇角,宣布了最终的审判结果。

“你,有意见吗?”

我有。

我意见大了去了!

但我敢说吗?

我不敢。

我的“娃娃夺回计划”,在第一步,就宣告了,彻底破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