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让你看看谁才是真正的高攀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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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传来陆振庭压抑着怒火的声音。

“陈然,你在哪?你对薇薇做了什么?”

他的质问,没有丝毫的铺垫,像一把利刃直��的心口。

我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反问他。

“她跟你告状了?”

“她哭着给我打电话,说你在商场让她下不来台!你把给她的钱撤回了?你疯了吗!”

陆振庭的声音拔高了八度,充满了不解和愤怒。

在他的认知里,我一向是温顺的,懂事的,从不给他惹麻烦。

我居然会当众让他的宝贝女儿难堪。

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我轻笑一声,笑声里带着一丝自嘲。

“我没疯。”

“陆振庭,在你质问我之前,为什么不问问你的好女儿,她都对我说了些什么?”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

显然,陆薇薇在告状的时候,自动省略了对自己不利的部分。

“她还是个孩子,就算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你一个做长辈的,跟她计较什么?”

陆振庭的语气软化了一些,但依旧是站在他女儿那边。

孩子?

陆薇薇今年已经二十岁了,是个成年人了。

还要用“她只是个孩子”来当做犯错的借口吗?

我的心,一寸寸地冷了下去。

“她骂我是寄生虫,趴在你身上吸血。”

我平静地陈述着事实。

“她说,等她将来掌管了陆家,第一个就把我扫地出门。”

电话那头,再次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我能想象到陆振庭此刻的表情,一定是尴尬又为难。

过了许久,他才干巴巴地开口。

“……她年纪小,说话没分寸,你别往心里去。回头我让她给你道歉。”

又是这样。

每次陆薇薇惹了祸,他都是用这样轻飘飘的一句话来敷衍我。

道歉?

陆薇薇的道歉,会是真心的吗?

不过是在他这个父亲的威逼之下,不情不愿地低头罢了。

然后,下一次,她会变本加厉地羞辱我。

我累了。

真的累了。

“陆振庭,我们结婚三年了。”

我打断了他的话,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

“这三年来,我自问没有对不起你,更没有对不起陆薇薇的地方。”

“我放弃了我的事业,我的朋友,我的一切,围着你们父女转。”

“我以为,人心都是肉长的,时间久了,总能捂热。”

“但我错了。”

“在陆薇薇心里,我永远是个外人,一个图谋你家产的坏女人,一个靠你养活的寄生虫。”

“而你,”我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也从来没有真正地把我当成你的妻子。”

“陈然,你胡说什么!”陆振庭的语气有些急了。

“我怎么没把你当妻子?我给你钱花,给你买名牌,让你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还不够吗?”

我听着他的话,只觉得无比讽刺。

原来在他心里,所谓的“妻子”,就是用钱圈养起来的金丝雀。

只要给足了物质,就应该感恩戴德,摇尾乞怜。

“陆振庭,你有没有想过,我嫁给你,图的不是你的钱。”

如果只是为了钱,我当年何必放弃自己的事业。

以我的能力,就算赚不到陆家这样的泼天富贵,也足以让自己过上优渥的生活。

我只是,单纯地爱上了这个成熟稳重,会在我生病时笨拙地给我熬粥的男人。

可现在看来,那一切,或许都只是我的错觉。

“那你图什么?”陆振庭的语气里充满了不耐烦。

“我不想跟你吵架,陈然。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你现在马上去给薇薇道歉,把钱给她转过去。别再闹了。”

道歉?

让我去给骂我寄生虫的继女道歉?

我简直要气笑了。

“不可能。”我冷冷地吐出三个字。

“我的钱,不会再给她一分。”

“而且,陆振庭,我今天不仅不会给她道歉,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

“我们,分居吧。”

说完这句,我感觉心里堵着的那块大石头,忽然就松动了。

电话那头,是死一般的寂静。

陆振庭大概是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分居?陈然,你别无理取闹!”

“我很清醒,陆振庭。”

“这个家,我待不下去了。这个后妈,我也不想当了。”

“在你没有想清楚,我和你女儿在你心里到底谁更重要之前,我们暂时分开一段时间吧。”

“对你,对我都好。”

说完,我没有再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然后,关机。

世界瞬间清净了。

林悦在一旁担忧地看着我。

“然然,你真的要和他分居?你考虑清楚了吗?”

我点点头。

“很清楚。”

与其在这个令人窒息的家里继续当一个受气包,不如跳出来,为自己活一次。

“那你打算去哪?”

“先去酒店住几天,然后找个房子。”

我拉着林悦的手,“悦悦,你先陪我去个地方。”

“去哪?”

“回家,收拾东西。”

回到那栋被称为“家”的别墅时,陆振庭还没回来。

也好,省得见面尴尬。

我径直上了二楼的衣帽间。

这里面,挂满了陆振庭为我买的各种名牌衣服,包包,鞋子。

每一件都价值不菲。

过去的我,曾为这些东西感到满足。

现在看来,却像一个个华丽的牢笼。

我没有动这些东西。

我只拿了一个小小的行李箱,装了几件自己以前买的常穿的衣服。

然后,我走进了书房。

书房里有一个保险柜,里面放着我的所有证件,以及……一些属于我自己的东西。

我输入密码,打开保险柜。

里面静静地躺着几个丝绒盒子。

我打开其中一个。

里面是一套鸽血红宝石首饰,耳环,项链,戒指。

火彩绚烂,流光溢彩。

这是我结婚前,为自己设计的最后一套作品。

我叫它,“涅槃”。

寓意着,告别过去,浴火重生。

没想到,一语成谶。

我合上盒子,将它们和我的证件一起放进行李箱。

拉上拉链的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前所未有的轻松。

我拉着行李箱,走下楼梯。

客厅的落地窗外,一辆黑色的宾利缓缓驶入。

是陆振庭回来了。

车门打开,他高大的身影从车里下来,脸色阴沉地快要滴出水。

他大步流星地走进客厅,一眼就看到了我脚边的行李箱。

他的瞳孔猛地一缩。

“陈然,你来真的?”

我没有回答,只是平静地看着他。

“就因为薇薇几句气话,你就要闹到离家出走的地步?”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失望和不解。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懂事了?”

不懂事?

我为了这个家,忍气吞声了三年。

换来的,却是一句“不懂事”。

我笑了。

“陆振庭,在你眼里,什么才是懂事?”

“是不是只要陆薇薇不高兴,我就得无条件地退让,道歉,哪怕错的不是我?”

“是不是我就应该像个没有思想的木偶,任由你们摆布,才叫懂事?”

他被我问得哑口无言。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我步步紧逼。

“你让我给陆薇薇道歉,你觉得我错在哪了?”

“我撤销了给她的生活费,是因为她骂我是寄生虫。我错了吗?”

“我提出分居,是因为我在这段不被尊重的婚姻里感到了窒息。我错了吗?”

陆振庭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因为他知道,我没有错。

错的是他无底线的纵容。

是陆薇薇被惯出来的骄纵和恶毒。

客厅里陷入了压抑的沉默。

最后,他像是妥协了一般,放缓了语气。

“好了,然然,别闹了。我知道你受了委屈。”

“这件事是薇薇不对,我会好好教训她的。”

“你先把行李箱放回去,我们好好谈谈,好吗?”

他试图来拉我的手。

我后退一步,避开了。

“没什么好谈的了,陆振庭。”

“我心意已决。”

我拉起行李箱的拉杆,转身走向门口。

“陈然!”

他从身后叫住我,声音里带着一丝威胁。

“你别忘了,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我给你的。”

“离开了陆家,你什么都不是。”

我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是吗?”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

说完,我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身后,是陆振庭震惊又愤怒的眼神。

我拉着行李箱,在他复杂的目光中,决绝地关上了那扇沉重的大门。

门外,空气清新。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再见了,陆太太。

你好,陈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