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线滚烫,督军的密令藏我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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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将整个金陵城笼罩在一片死寂之中。

我换上一身便于行动的黑色短打,将淬毒的绣花针藏在袖口的暗袋里,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绣庄。

城防督军办公室所在的西楼,是整个金陵城防守最严密的地方。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空气中都弥漫着肃杀之气。

我捏着陆承骁给我的特别通行证,手心全是汗。

通行证是真的,守卫看到证件,只是例行盘问了几句,便挥手放行。

我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陆承骁的办公室门口。门虚掩着,里面透出昏黄的灯光。

我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偌大的办公室里,只开了一盏台灯。陆承骁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正低头看着一份文件,金色的灯光在他英挺的侧脸上投下浓重的阴影。

他没穿军装,只着一件黑色的丝质衬衫,领口的扣子解开了两颗,露出结实的胸膛和性感的锁骨。少了几分军人的肃杀,多了几分慵懒的性感。

听到动静,他抬起头,目光如炬,直直地射向我。

“来了?”他声音平静。

我点点头,走到办公桌前站定。

他打量了我一眼,目光在我身上那身与平日风格迥异的黑色短打上停留了片刻,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看来,沈老板不止会绣花。”

我没接话,只是问:“图纸在哪里?”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地图,摊在桌上:“这是总统府的内部结构图。档案室在这里,”他用手指点了点地图上的一个红点,“守卫换岗的间隙,只有五分钟。你要在这五分钟内,进入档案室,找到‘山河计划’的图纸,然后销毁它。”

他的语速很快,条理清晰,完全没有了下午在我绣房时的轻佻与暧昧。

“我怎么进去?”我问。

“我会制造混乱,引开大部分守卫。”他看着我,眼神锐利,“但档案室门口,还有两个暗哨。他们,归你解决。”

我心头一凛。

两个暗哨。这意味着我必须杀人。

我爹虽然是地下党,但我从小到大,连只鸡都没杀过。我的手是用来绣花的,不是用来杀人的。

似乎看出了我的犹豫,陆承骁冷笑一声:“怎么,怕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不过,你知道的太多了。”

他的威胁**裸,不带任何掩饰。

我知道,我没有退路。从他将那捧藏着密信的丝线送到我面前的那一刻起,我就被绑上了他这条船。

“我知道该怎么做。”我咬了咬牙,说道。

“很好。”陆承骁站起身,从墙边的衣柜里取出一件黑色的风衣披上,将他高大的身形完全笼罩在阴影里。

等等,衣柜?

我突然想起那个奇怪的关键词组合。深夜、办公室、衣柜……

我的心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走吧。”他拿起桌上的军帽戴上,率先向门口走去。

我跟在他身后,路过那个衣柜时,鬼使神差地,我伸出手,指尖飞快地在衣柜的门把手上一掠。

就在那一瞬间,一个女人的声音,尖锐地刺入我的脑海。

【陆承骁,你竟敢为了一个绣娘,违抗我的命令!你别忘了,你的命是我给的!今晚,如果任务失败,我不但要她死,我还要你,生不如死!】

我浑身巨震,猛地停住脚步。

这个声音……是他的女上司?

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什么叫“他的命是她给的”?

陆承骁察觉到我的异样,回过头,皱眉看我:“怎么了?”

“没……没什么。”我慌乱地低下头,掩饰住眼中的惊骇。

他审视地看了我几秒,没再多问,转身继续向前走。

我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

一个巨大的谜团在我心中形成。陆承骁,他的女上司,还有我……我们三个人,被一张看不见的网,紧紧地缠绕在一起。

而今晚的行动,似乎比我想象的,还要凶险万分。

我们乘坐军用吉普,一路疾驰,很快就到了总统府附近。

车子停在一条阴暗的小巷里。陆承骁递给我一个黑色的口罩:“戴上。”

他自己也戴上了同款的口罩,只露出一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

“记住,只有五分钟。”他最后叮嘱了一句,然后推开车门,身影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我按照计划,潜伏在总统府侧面的一处假山后。

大概过了十分钟,总统府的东侧突然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火光冲天,枪声四起。

混乱开始了。

大批守卫被吸引过去。我趁机像一只灵猫,悄无声息地翻过围墙,潜入总统府。

档案室在三楼。我贴着墙根,避开巡逻的守卫,一路摸了上去。

三楼的走廊空无一人,只有尽头档案室的门口,站着两个持枪的哨兵,像两尊门神,一动不动。

那就是我的目标。

我从袖中摸出两根绣花针,扣在指间。针尖在黑暗中泛着幽蓝的光。

我调整呼吸,将心跳压到最慢。

然后,我像一片落叶,悄无声息地向那两个哨兵飘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