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要把我开除,送给VIP当私人情绪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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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余兆,市三医院心理科的一名普通医生。

工资不高,环境很差,但我图个清净。

直到科里来了个“特殊”病人,一个靠老公发家的富婆,以及她那个名为“侄子”实为“男宠”的小白脸。

她们把咨询室当成私人会所,把我当成专属仆人。

我的直属上司王主任,一个标准的关系户,为了巴结富婆,天天给我穿小鞋。

他威胁我,如果伺候不好这位VIP,就让我卷铺盖滚蛋。

他甚至暗示,让我去给富婆当“私人情绪顾问”,也就是上门服务的受气包。

他们都以为,我是一个为了几千块工资就能低头的软柿子。

他们不知道。

这家医院的收购评估报告,就放在我的办公桌上。

而我的签字,将决定他们所有人的命运。

工资条发下来。

三千六百七十二块五。

数字没变。

我的心凉了半截。

我是余兆,市三医院心理咨询科的医生。

这份工作,说得好听是救死扶伤,其实就是个情绪回收站。

每天面对各种各样的心理问题,听他们哭,听他们骂,然后用专业知识把他们哄好。

结果,我自己的心理状态,快要崩了。

尤其是看到这张工资条的时候。

“小余啊,”科室主任王建国背着手,挺着个油腻的肚子走进来,“下午有个新病人,你负责一下。”

我点点头,把工资条塞进抽屉。

“这个病人有点特殊,”王建国压低声音,脸上挤出一种谄媚的笑,“金夫人,知道吧?咱们市里有名的企业家太太,尊贵得很。是院办张主任亲自打招呼安排进来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

关系户,还是个有钱的关系户。

这组合,比地沟油配隔夜饭还恶心。

“她的问题是什么?”我问。

“嗨,有钱人的问题嘛,就是闲的。”王建国摆摆手,说得轻描淡写,“说是最近情绪不好,失眠,觉得生活没意思。你好好陪她聊聊,开导开导就行。”

他特意加重了“好好”两个字。

我懂了。

这不是看病,这是伺候祖宗。

“记住,态度好一点,多顺着她说。”王建国又嘱咐一句,这才心满意足地走了。

我叹了口气,点开电脑里的一个加密文档。

文档标题是:《市三医院综合环境评估报告(第三阶段)》。

我在“人事关系”一栏里,给王建国添上了一笔:【趋炎附势,对特权阶层过度献媚,缺乏医疗人员基本原则。建议:不予留用。】

写完,心里舒服多了。

下午两点。

咨询室的门被粗暴地推开。

一股浓烈的香水味先冲了进来,呛得我打了个喷嚏。

然后,一个穿着香奈儿套装,拎着爱马仕铂金包的女人走了进来。

她身后跟着一个年轻男人,皮肤白净,嘴唇很薄,看人的眼神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审视和轻蔑。

“你就是心理医生?”金夫人捏着鼻子,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这什么味儿啊?你们医院多久没通过风了?”

我指了指墙上的空气净化器。

“我们每天都进行紫外线消毒,并且开窗通风。”我语气平淡。

“是吗?”她旁边的年轻男人轻笑一声,声音有点尖,“可我闻到的,是一股贫穷的酸味。”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

他叫陈朗,资料上写的是金夫人的侄子。

但那眼神,那姿态,可半点没有晚辈的谦恭。

“请坐吧,金夫人。”我没理他,伸手示意对面的沙发。

金夫人一脸嫌弃地用手帕擦了擦沙发,才小心翼翼地坐下。

陈朗则像个保镖,站在她身后。

“说说你的情况吧。”我打开记录本。

“我没情况。”金夫人翻了个白眼,“是我家老公开我来的。他说我最近脾气不好,是心理有病。”

她的语气里充满了不屑。

“那你自己觉得呢?”

“我觉得我好得很!我就是觉得无聊,没意思,看什么都不顺眼。你说,这是不是病?”

“从心理学角度,长期性的情绪低落和兴趣丧失,是需要关注的信号。”

“说人话。”她不耐烦地打断我。

“就是说,你可能真的需要调整一下了。”

“怎么调?”

我刚想开口,陈朗突然说话了。

“医生,我觉得你们这个环境,就不利于调整。”他指着墙角,“那个饮水机,看上去得有十年历史了吧?里面的水能喝吗?我姨妈只喝斐济的矿泉水。”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还有这个沙发,”他又指着金夫人身下的沙发,“太硬了。颜色也难看。我姨妈喜欢爱马仕橙。你们这灰不溜秋的,看着就让人心情压抑。”

金夫人赞同地点点头。

“他说得对。你们这条件,太差了。怎么给人看病?”

我合上记录本。

“金夫人,这里是医院的心理咨询室,不是你的私人会所。如果你对硬件设施不满意,可以选择私立高端诊所。”

我的语气很平静,但话里的意思很清楚。

别在这儿找茬。

金夫人的脸瞬间沉了下来。

陈朗更是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你什么态度?你知道我姨妈是谁吗?我们肯来你们这个破地方,是给你们面子!”

“我的态度,就是一名专业医生的态度。”我直视着他,“我的职责是治疗病人的心理问题,不是满足病人的无理要求。”

“你……”

“小朗!”金夫人忽然开口,打断了他。

她盯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

“医生,你叫什么名字?”

“余兆。”

“余医生,”她笑了笑,但那笑意没到眼底,“你很有个性。我喜欢。”

我没说话。

我知道,这事没完。

果然,她接下来说:“不过,我还是觉得小朗说得对。环境影响心情。这样吧,明天我让人送一套新的沙发过来,爱马仕橙的。还有饮水机,也换了。就当是我,给你们医院做点小贡献。”

她用一种施舍的语气说着。

仿佛这是对我,对我们医院天大的恩赐。

我敲了敲桌子。

“金夫人,医院资产管理有严格规定,我们不能接受私人物品。另外,咨询时间到了。下次预约请在一周后。”

我站起身,做出了送客的手势。

金夫人和陈朗的脸色,精彩极了。

他们大概这辈子都没被人这么干脆地拒绝过。

走出咨询室的时候,陈朗回头,用口型对我说了两个字。

“等着。”

我面无表情地关上门,坐回椅子上。

打开那个加密文档。

在“病患关系”一栏,我加上了新的内容:

【病患:金秀雅。关系人:陈朗。表现:自恋型人格特征,缺乏共情能力,试图通过金钱控制和改变医疗环境。其陪同人员陈朗,表现出强烈的攻击性和边缘型人格特征。】

【初步评估:该病患组合,将对科室正常医疗秩序构成潜在威胁。】

我写完,活动了一下手腕。

好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