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婚宴上,他为白月光求我捐肾

开灯 护眼     字体:

全文阅读>>

“你什么意思?”我的声音因为紧张而变得有些沙哑,握着手机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指节泛白。

电话那头的许晚柔轻笑了一声,那笑声像是毒蛇的信子,黏腻又冰冷,顺着电话线爬进我的耳朵里。“没什么意思啊,我只是觉得,念念姐你和我们家……特别有缘分呢。”

她刻意加重了“我们家”三个字的发音,那种宣示**的意味,blatant得让人作呕。

“许晚柔,有话直说,别在这里阴阳怪气。”我失去了和她周旋的耐心。

“好吧,既然念念姐这么着急,”她拖长了语调,享受着掌控一切的**,“那我就提醒你一句。你有没有想过,你为什么姓江,而不是跟你爸妈姓呢?”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像是被重锤狠狠砸中。

我为什么姓江?

这个问题,从小到大,我问过父母无数次。

他们总是笑着搪塞我,说我妈姓江,我跟妈妈姓,显得特别。

小时候的我信了,可长大后,我查过,我妈根本不姓江,她姓李。

当我再次追问时,他们脸上的表情总是很复杂,欲言又止,最后只告诉我,等我结婚成家了,再把一切都告诉我。

我一直以为,这背后或许有什么无伤大雅的善意谎言,或者是什么家族里的小秘密。

可现在,从许晚柔的嘴里说出来,这个秘密仿佛瞬间长出了獠牙,变得面目可憎起来。

“你……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声音在颤抖。

“我怎么会知道?”许晚柔笑得更开心了,“我当然知道。我不但知道你为什么姓江,我还知道,你根本就不是你爸妈的亲生女儿。江念,你是个被抱养的野孩子!”

“你胡说!”我失控地尖叫起来,尽管内心深处一个声音在告诉我,她说的是真的。

“我胡说?呵呵,你回去问问你的‘好爸妈’啊。”许晚柔的声音充满了恶毒的快意,“问问他们,二十多年前,是不是从一个叫‘春晖福利院’的地方,抱养了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女婴。问问他们,当年是不是有人给了他们一大笔钱,让他们好好‘养着’这个孩子,就当是……提前为我储存的一个备用零件。”

“备用零件……”我喃喃地重复着这四个字,浑身的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了。

我的身体,我的存在,从一开始,就是一个被精心设计的骗局?一个为了给许晚柔续命而存在的“零件”?

不,不可能!

我的爸妈那么爱我,他们看我的眼神,他们为我做的一切,都不可能是假的!

“许晚柔,你这个疯子!你为了让我捐肾,竟然编出这么恶毒的谎言!”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嘶吼道。

“信不信由你。”许晚柔的声音恢复了那种柔弱无辜的调调,“念念姐,我只是不想你和阿泽因为我产生误会。其实,这都是命中注定啊。你的存在,就是为了拯救我。这难道不是一件很伟dà的事情吗?你救了我,我们以后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了,阿泽也会感激你一辈子的。”

“滚!”

我挂断电话,将手机狠狠地砸向副驾驶。

车窗外,江水在夜色中翻涌,像是要把一切都吞噬。

我发动汽车,调转车头,用最快的速度向家里驶去。

我要回去,我要当面问清楚!

我不管许晚柔说的是真是假,我都要一个答案!

我几乎是踹开家门的。

客厅里,爸妈正焦急地坐在沙发上,看到我回来,立刻迎了上来。

“念念,你回来了!你吓死妈妈了!”我妈一把抱住我,声音哽咽。

我僵硬地站在原地,任由她抱着,身体却冰冷得像一块石头。

我爸站在一旁,看着我,苍老的脸上写满了担忧和愧疚。

“爸,妈,”我推开我妈,看着他们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道,“许晚柔说的是真的吗?”

他们的身体,同时僵住了。

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

我妈的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爸别过脸,不敢看我,只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那一刻,我的世界,彻底崩塌了。

不需要更多的言语,他们的反应,已经给了我最残忍的答案。

我真的是被抱养的。

我的存在,真的只是为了成为许晚柔的“备用零件”。

我这二十多年的人生,我所拥有的一切爱与温暖,都建立在一个巨大的谎言之上。

“为什么?”我的眼泪汹涌而出,视线变得模糊,“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们明明知道……明明知道真相,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好?让我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然后在我最幸福的这一天,再亲手把这一切都打碎?”

“念念,不是这样的,你听我们解释!”我妈哭着上来拉我。

“解释?还有什么好解释的!”我歇斯底里地甩开她,“解释你们收了许家多少钱,才答应做这场骗局的帮凶?解释你们是怎么一边心安理得地花着那笔钱,一边对我噓寒问暖,扮演着慈父慈母的角色?你们不觉得恶心吗!”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地甩在了我的脸上。

我爸的手在发抖,眼睛通红地看着我:“江念,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妈!我们可以是对不起你,但我们对你的爱,从来没有半分虚假!”

我捂着**辣的脸,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

“爱?你们的爱,就是要看着我被人剖开身体,取走一颗肾吗?爸,你告诉我,如果今天我答应了,你们是不是就会觉得,你们终于完成了任务,可以跟许家交差了?”

我爸的身体晃了晃,像是被我的话抽干了所有力气,颓然地跌坐在沙发上。

我看着眼前这两个我爱了二十多年的“亲人”,心中只剩下无尽的荒芜和悲凉。

原来,我从来没有过家。

这里,不过是一个包装精美的牢笼。

我转身,头也不回地冲出了这个家。

这一次,我没有哭。

因为我的眼泪,早在真相揭开的那一刻,就已经流干了。

剩下的,只有深入骨髓的恨。

我不会让这些人得逞的。

许晚柔,沈泽,还有你们……所有参与这场骗局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