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君谢珩在长公主府的赏花宴上,被永安长公主逼着学狗叫,受尽**。而我,
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京城人人称颂的第一才女沈月凝,就站在门外,
对他的哭喊求救充耳不闻。事后,他不堪受辱,一纸诉状告到了京兆尹府。可对簿公堂那日,
我亲手为长公主做了伪证,助她安然脱身。谢珩眼里的光,在那一刻彻底碎了。
他像一头发了疯的野兽,通红着双眼,将手边的端砚猛地朝我砸来。“沈月凝!你这个毒妇!
我要休了你!”01冰冷的砚台砸在我额角,尖锐的刺痛混着温热的血流了下来,
糊住了我的眼睛。公堂之上,一片死寂。“我要休了你!你不配为我谢家妇,更不配做人!
你就是个畜生!”谢珩的怒吼声嘶力竭,带着无尽的恨意与绝望,在庄严肃穆的大堂里回荡。
他用最恶毒的话诅咒我:“沈月凝,我咒你!咒你此生夫妻缘薄,子女缘浅,孤苦伶仃,
不得好死!”血色模糊了我的视线,我却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投来的、几乎要将我凌迟的目光。
我没有擦拭脸上的血,任由它滴落在素白的衣襟上,像一朵朵盛开的红梅。
我只是平静地看着他,甚至还对他微微笑了一下。这抹笑,彻底点燃了他全家的怒火。
“你这个**!还敢笑!我们谢家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娶了你这么个丧尽天良的东西!
”我那位一向斯文的婆母,此刻状若疯妇,冲上来就要撕扯我的头发。“来人,
将堂前喧哗之人叉出去!”惊堂木重重一拍,几名衙役立马上前,将谢家人拦下。案子已了,
京兆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充满了鄙夷与不解,甩袖退了堂。我像是没事人一样,
整理了一下被扯乱的衣襟,在众人鄙夷的目光中,缓步走出了京兆尹府。府外,
谢家十几口人早已将我团团围住,一个个义愤填膺,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大家快来看啊!
就是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罔顾人伦,帮着凶手做伪证,害自己的夫君啊!
”“这种女人就该浸猪笼!打死她!”我的公公谢明德颤抖地指着我,
老泪纵横:“我儿到底哪点对不住你?他待你如珠如宝,你为何要如此害他?
”我冷眼看着他们,唇边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来啊,朝我这打,你们谁敢动我一下,
我就让你们立刻去牢里陪你家的好儿子!”“我先打死你这个不孝的畜生!
”谢明德被我的话彻底激怒,扬起布满老茧的手掌,狠狠一巴掌扇在我的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我的脸瞬间肿了起来。紧接着,不知道谁从路边提来一桶泔水,
恶狠狠地从我头顶浇下。腥臭的馊水混合着烂菜叶,将我浇了个透心凉,狼狈不堪。
谩骂声、殴打声,将我彻底淹没。我没有反抗,只是在人群的缝隙中,
冷冷地注视着那个被家人护在身后的谢珩。他看着我,眼神里没有一丝心疼,
只有报复的快意。我就是要让他看着,让他品尝这开胃小菜。谢珩,我们的账,
才刚刚开始算。02三天前的深夜,长公主府门前。我站在一株巨大的槐树下,
身影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不远处朱红色的高门紧闭,隔绝了内外两个世界。门内,
是权势滔天的永安长公主举办的赏花宴,觥筹交错,歌舞升平。而我的夫君谢珩,
三个月前高中状元,如今在翰林院任职的青年才俊,此刻就在里面。出门前,
他还温柔地替我挽好发髻,在我眉心落下一个轻吻:“月凝,你放心,为了你,
为了我们的将来,我一定会博得公主赏识,在朝中站稳脚跟。”他眼里的爱意与憧憬,
真挚得仿佛能灼伤人。可他不知道,这场所谓的赏花宴,
不过是永安长公主为他设下的一场狩猎游戏。而我,就是那个亲手将他推入猎场的推手。
“啊——”一声压抑着痛苦与屈辱的低吼从门内传来,撕破了夜的寂静。是谢珩的声音。
我能想象得到,此刻的他,正被永安长公主和那群勋贵子弟如何戏耍。或许是让他学狗爬,
或许是让他喝洗脚水,又或者是更不堪的折磨。永安长公主为人,
最喜将那些清高孤傲的读书人踩在脚下,碾碎他们的风骨,以此取乐。“月凝!救我!月凝!
”他的呼救声断断续续地传来,带着哭腔,充满了恐惧与无助。我藏在袖中的手,
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我不能救他。我不仅不能救他,
我还要让他在这场屈辱里,陷得更深,更绝望。因为,这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之中。
夜风吹过,我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那个血色的夜晚。我的父亲,时任吏部尚书的沈从安,
被人诬告科举舞弊,锒铛入狱。沈家一百二十口人,一夜之间,从云端跌入泥沼。
父亲不堪受辱,在狱中以头抢地,自尽身亡。而当初那个指证我父亲的“人证”,不是别人,
正是我父亲最得意的门生,出身寒门却才华横溢的,谢珩。他踩着我沈家的累累白骨,
平步青云,不仅得了状元,还娶了我这个“罪臣之女”,
博得了一个不离不弃、有情有义的好名声。京城人人都赞他品行高洁,
却无人知道他那张温润如玉的皮囊下,藏着怎样一副肮脏的嘴脸。我嫁给他,不是因为爱,
而是为了恨。我要让他也尝尝,被人冤枉,被人羞辱,被人踩进泥里,永世不得翻身的滋味!
门内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隐约的啜泣。我知道,谢珩的傲骨,
已经被彻底折断了。我转身,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夜色里,仿佛从未出现过。03回到谢家,
我将自己泡在冰冷的浴桶里,一遍遍地擦洗着身体。
今天在公堂外被泼的泔水味仿佛已经深入骨髓,无论如何都洗不掉。就像三年前,
沈家背上的污名。额头上的伤口被水浸得发白,丝丝缕缕地疼。“吱呀”一声,门被推开。
我的婆母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走了进来,看到我在沐浴,愣了一下,
随即把药碗重重地放在桌上。“你还有脸洗?我们谢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她咬牙切齿地骂道,“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怎么会同意珩儿娶你这么个丧门星!
”我从水中站起,扯过一旁的布巾,不紧不慢地擦拭着身体,没有理会她的叫骂。
“你哑巴了?我在跟你说话!”婆母冲上来,想夺我手中的布巾。我侧身避开,
冷冷地看着她:“母亲,你最好别碰我。不然,我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我的眼神一定很吓人,她被我看得后退了一步,气焰也弱了下去。“你……你这个疯子!
”她指着我,手都在发抖,“珩儿已经写好了休书,等他伤好了,你就立刻给我滚出谢家!
”“休书?”我轻笑一声,拿起一旁的干净衣服穿上,“他想得美。只要我沈月凝不想走,
这谢家主母的位置,谁也抢不走。”“你!”婆母气得浑身发抖。我走到桌边,端起那碗药,
放在鼻尖闻了闻。当归、红花、桃仁……呵,一碗标准的堕胎药。我怀孕了。这件事,
除了我自己,无人知晓。我看着婆母惊疑不定的眼神,将药碗递到她面前,
一字一句地说道:“母亲,想让我喝了它?”她眼神闪躲,不敢看我:“你胡说什么!
这是给你活血化瘀的!”“是吗?”我将药碗又推近了一分,“既然是好东西,
那母亲替我尝尝?”“你放肆!”她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叫起来。
我猛地将药碗砸在地上,黑色的药汁溅了她满身。“想让我滚,想让我喝堕胎药,你们也配?
”我逼近她,声音压得极低,如同鬼魅,“回去告诉谢珩,让他好好养伤。这出戏,
才刚刚开锣。他要是现在就倒下了,那多没意思。”说完,我不再看她煞白的脸,
径直走了出去。我需要去见一个人。一个能帮我将这出戏,唱得更精彩的人。
04我避开下人,从后门悄悄溜了出去,拐进了京城一条最偏僻的巷子。巷子尽头,
是一家不起眼的棺材铺。我推门而入,一个身材佝偻的老伯正坐在柜台后打盹。听到动静,
他抬起头,浑浊的眼睛看了我一眼。“姑娘,买棺还是看地?”“我找人。”我压低声音,
说出了一个名字,“我找‘鬼手’。”老伯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他上下打量着我,
良久,才朝里屋努了努嘴。我走进里屋,一个穿着灰色短打的年轻男人正背对着我,
专心致志地雕刻着手里的木头。他没有回头,声音却传了过来,
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懒散:“呦,这不是我们京城第一才女沈大家吗?
怎么有空到我这阴气森森的地方来?”“阿四,别贫了。”我走到他对面坐下。
被称作阿四的男人这才抬起头,露出一张平平无奇的脸。但如果你仔细看,
会发现他的左边眉毛断了一截,那是当年为了从火场里救我,留下的疤。他是阿四,
是我父亲的亲兵,也是沈家灭门惨案中,除了我之外,唯一的幸存者。“大**,
你这又是何苦?”阿四看着我额头上的伤,叹了口气,“谢珩那种狼心狗肺的东西,
直接一刀杀了便是,何必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一刀杀了他,太便宜他了。
”我的声音淬着冰,“我要让他身败名裂,让他尝尽我沈家当年所受的百倍、千倍的痛苦!
”“那永安长公主呢?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要不要我……”阿四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不。
”我摇了摇头,“永安公主现在还有用。她越是残暴,越是嚣张,对我们就越有利。
”阿四放下手中的木雕,凑了过来:“大**,下一步,我们怎么做?
”我从袖中拿出一张纸条递给他:“谢珩如今博得了满朝同情,
都说他是风骨铮铮不畏强权的忠臣。我要你把这个消息,‘不经意’地传出去。
”阿四展开纸条,看了一眼,眼神亮了:“他当年乡试的卷子?大**,
你是说……”“没错。”我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谢珩的状元之才,本就是个笑话。
我要让所有人都看看,这个他们眼中的谦谦君子,到底是个什么货色。”“好嘞!
”阿四兴奋地一拍手,“我保证办得妥妥当当!”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神愈发冰冷。
谢珩,你以为公堂受辱就是结束吗?不,那只是开始。我要一步一步,揭开你伪善的面具,
让你从云端跌落,摔得粉身碎骨。05谢珩的伤,足足养了半个月。这半个月里,
他闭门不出,却成了整个京城舆论的中心。无数文人墨客为他鸣不平,称赞他“不畏强权,
风骨堪比魏晋名士”。更有甚者,写了万言书,请求圣上严惩永安长公主,为谢珩讨回公道。
一时间,谢珩成了正义与风骨的化身。而我,
自然就成了那个攀附权贵、背信弃义的**毒妇。我出门采买,被人扔菜叶、吐口水,
都是常有的事。家门口,也时常被人用墨汁写上“毒妇”、“**”等字眼。
谢家人对此乐见其成,婆母更是每日对我冷嘲热讽,话里话外都在催我赶紧滚蛋。
我充耳不闻,每日该吃吃,该喝喝,甚至还因为胃口好,长胖了些许。这日,
我正在院子里修剪花枝,许久不见的谢珩,终于出现在我面前。他瘦了很多,脸色苍白,
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不是往日的温情,而是淬着毒的怨恨。“沈月凝。”他开口,
声音沙哑。我没有回头,继续剪下一截多余的枝丫:“有事?”“你为何要这么做?
”他一步步向我走来,带着一股迫人的气势,“我自问待你不薄,
就算你我之间没有夫妻之情,也总有几分同窗之谊。你为何要与外人一同,将我踩入深渊?
”“同窗之谊?”我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转过身来看着他,“谢状元,
你跟我谈情谊?”我指着自己的心口,
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你踩着我沈家一百二十口人的尸骨往上爬的时候,
怎么没跟我谈情谊?你靠着出卖恩师,换来状元之位的时候,怎么没跟我谈情谊?
”谢珩的脸色瞬间煞白,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被愤怒掩盖。“你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