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去酒店白月光房间,她说只是洗个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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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晚宁的白月光周叙白回国那天,她亲手拆了我们的结婚纪念日蛋糕。

我看着她指尖沾着奶油去碰他的领带,像十八岁那年一样娇憨。

直到我在酒店套间撞见她的珍珠耳环滚在他腰边。

“江临舟,我们离婚吧。”她喘着气说,“叙白才懂我要什么。”

我笑着擦掉监控储存卡上的指纹:“好。”

刀叉切下去的时候,发出一种令人牙酸的、刮擦硬物的声音。不是松软蛋糕该有的动静。

许晚宁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用力,带着点不管不顾的狠劲。奶油裱花被粗暴地切开,露出里面深色的巧克力胚。那是我特意订的,她曾经最喜欢的黑森林口味。现在,那块被切歪了的蛋糕,像被劈开的难看伤口,摊在昂贵的骨瓷盘子里。

“临舟,”她把那块形状扭曲的蛋糕推到我面前,眼睛却没看我,亮得惊人,像烧着两簇小火苗,“尝尝?叙白说这家店现在做得不如从前了,但我觉得还行。”

周叙白。这个名字像根细小的鱼刺,卡在我喉咙里已经一整天了。从早上许晚宁接到那个电话开始,她整个人就飘了起来,像踩在云上。电话那头是谁,不言而喻。她那个远渡重洋、镀了层金边回来的白月光。

我拿起叉子,戳了戳那块蛋糕。巧克力碎屑簌簌往下掉。“是吗?”我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甚至有点过于平淡了,“他倒是挺懂。”

许晚宁没听出我话里的意思,或者说,她根本不在意。她拿起另一块切得稍微像样点的蛋糕,没放自己盘里,反而直接递向坐在她旁边的周叙白。她的指尖不小心蹭到了一点奶油,很自然地就伸过去,想替他擦掉西装领口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喏,叙白,你试试这个。”她的声音软了下来,带着一种久违的、近乎少女的娇憨,尾音微微上扬,“我记得你以前就喜欢甜一点的。”

周叙白微微侧身,恰到好处地避开了她沾着奶油的手指,脸上挂着无懈可击的温和笑容,伸手接过了盘子。“晚宁还是这么细心。”他的目光扫过我,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审视和一种居高临下的宽容,“临舟兄,这家店确实不如以前了。下次我带你们去个地方,新开的,主厨是我朋友,手艺一流。”

他穿着剪裁合体的深灰色西装,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手腕上那块表低调得只露出一个模糊的LOGO,却足够彰显价值。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成功海归”的优越气场。他坐在那里,仿佛他才是这个家的男主人,而我,江临舟,只是个多余的客人。

我看着许晚宁。她正侧着脸对周叙白笑,眼里的光是我很久没见过的专注和明亮。那光曾经是属于我的。在她十八岁生日,我笨手笨脚地把自己烤焦的蛋糕捧到她面前时;在我们挤在租来的小公寓里,分食一碗泡面当生日大餐时;在她答应我求婚,扑进我怀里又哭又笑时……那光都只为我一个人亮着。

是什么时候开始熄灭的?是我忙于公司初创,一次次错过她的画展?是我在她父亲重病时,没能第一时间赶到医院,反而是远在国外的周叙白,一个越洋电话就帮她联系到了顶尖专家?还是日复一日的平淡生活,终究磨掉了那些曾经炽热的火星?

周叙白回来了。带着他镀金的履历、游刃有余的社交手腕,还有那份对许晚宁从未消失的影响力。他像一个精准的坐标,瞬间定位了她心里那块从未真正属于我的角落。

“好啊。”我放下叉子,那块蛋糕一口没动。瓷盘和玻璃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一声响。许晚宁终于把目光转回我脸上,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悦。

“临舟?”她微微蹙眉。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大概比哭好看不了多少的笑。“你们聊,我公司还有点事要处理。”我站起身,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动作很稳,手指没有一丝颤抖。

“这么晚还去公司?”许晚宁的语气里是敷衍的关心。

“嗯,项目收尾,有点急。”我穿上外套,没再看她,目光落在周叙白身上,“周先生,慢用。招待不周,见谅。”

周叙白也站起身,风度翩翩地伸出手:“临舟兄客气了。事业要紧,改天再聚。”

我的手和他握在一起。他的手干燥、有力,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自信。我的手心有点凉。一触即分。

“晚宁,我走了。”我最后说了一句,声音不大。

许晚宁“嗯”了一声,注意力已经重新回到了周叙白身上,似乎在问他刚才提到的那个主厨朋友的事。

玄关的门在我身后轻轻合上,隔绝了里面隐约传来的谈笑声。走廊的声控灯应声而灭,黑暗瞬间包裹过来。**在冰冷的金属门板上,深深吸了一口气。肺里像是塞满了粗糙的砂砾,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钝痛。

纪念日。结婚七年的纪念日。精心准备的蛋糕,成了欢迎另一个男人归来的祭品。而我,像个局外人一样,被礼貌地请出了自己的家。

我走进电梯,镜面墙壁映出我此刻的样子。脸色有些苍白,眼神沉得像结了冰的湖。西装笔挺,却透着一股挥之不去的疲惫和……狼狈。

电梯下行,轻微的失重感传来。我拿出手机,屏幕亮起,屏保还是去年冬天,我和许晚宁在北海道滑雪时的合影。她裹着厚厚的羽绒服,小脸冻得通红,却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紧紧挽着我的胳膊。照片上的笑容,此刻像针一样扎着我的眼睛。

手指悬在屏幕上方,犹豫了几秒,最终没有拨出任何号码。打给谁?说什么?质问?控诉?还是像个怨夫一样乞求关注?

不。江临舟,别让自己更难堪。

我收起手机,电梯门“叮”一声打开。地下车库阴冷潮湿的空气扑面而来。我走向自己的车,解锁,拉开车门坐进去。车厢里还残留着许晚宁常用的那款香水的淡淡尾调。以前觉得温暖安心,此刻只觉得窒息。

发动引擎,车子平稳地滑出车位。我没有回公司。那个借口拙劣得连我自己都骗不过。车子漫无目的地汇入夜晚的车流,霓虹灯的光怪陆离透过车窗,在我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

脑子里不受控制地回放着刚才的画面。许晚宁指尖的奶油,周叙白避开的动作,她看他时亮得惊人的眼神……还有那句轻飘飘的“叙白才懂我要什么”。

她要什么?周叙白懂?那我江临舟这七年,算什么?一个尽职尽责的保姆?一个提供优渥生活的提款机?

一股冰冷的怒意,混杂着被彻底否定的屈辱感,从心底最深处猛地窜起,瞬间烧遍了四肢百骸。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泛白。

车子最终停在江边。我推开车门,靠在冰冷的车身上。江风带着水汽和寒意,吹在脸上,稍微冷却了那股几乎要焚毁理智的怒火。远处城市的灯火倒映在漆黑的江面上,破碎而迷离。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我拿出来看,是许晚宁发来的微信。

「临舟,还在忙吗?叙白刚走。蛋糕我放冰箱了,你回来要是饿了可以吃点。早点休息。」

文字平静,例行公事。没有解释,没有歉意,甚至没有一丝一毫关于这个特殊日子的提及。仿佛刚才那场难堪的晚餐从未发生。

我盯着屏幕,看了很久。江风吹得手机屏幕都有些发凉。然后,我慢慢地、一个字一个字地删掉了那条信息。连同屏幕上那张刺眼的合影屏保,也一并换成了冰冷的纯黑色。

屏幕暗下去,映出我模糊的倒影。眼神里最后一点温度,也彻底熄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