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先生,您儿子在学校跟同学闹了点小矛盾,您能来一趟医院吗?”电话那头,
班主任刘老师的声音客气又疏离,仿佛在谈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我正对着满墙的设计图,
手里还握着画笔,闻言心脏猛地一沉,笔尖在图纸上划出一道刺眼的墨痕。“小矛盾?
需要去医院?”我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他在哪个医院,哪个科室?”“市三院,急诊。
您别担心,就是一点皮外伤,孩子间的玩笑开得有点过火……”“玩笑?”我打断她,
胸口一股无名火“噌”地烧了起来,“我儿子现在躺在急诊,你跟我说是玩笑?
”我没再听她解释,抓起车钥匙就往外冲。市三院的急诊室里,
消毒水的味道刺鼻得让人头晕。我一眼就看到了缩在角落病床上的儿子陈念。他才十四岁,
平日里是个有些内向但很懂事的孩子。此刻,他穿着被撕破的校服,脸上青一块紫一块,
左边脸颊高高肿起,嘴角还带着血迹。最让我心碎的,是他那双眼睛,空洞、麻木,
失去了少年该有的光彩,像一潭死水。我的心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疼得快要窒息。
“念念。”我走过去,声音都在发抖。他听到我的声音,身体瑟缩了一下,缓缓抬起头,
眼圈瞬间就红了,却死死咬着嘴唇,不让眼泪掉下来。“爸,我没事。”他声音沙哑,
带着哭腔。我伸出手,想摸摸他的脸,却又怕碰到他的伤口。我深吸一口气,
压下滔天的怒火,转向一旁局促不安的刘老师。“刘老师,这就是你说的‘一点皮外伤’?
”我指着陈念脸上的伤,一字一句地问。刘老师推了推眼镜,
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陈先生,您先别激动。我已经批评过赵凯同学了,
也通知了他家长,他们马上就到。小孩子下手没轻没重的,咱们坐下来好好谈,
把事情解决了就行。”“解决?”我冷笑一声,“我儿子被打成这样,你说得倒轻巧。
霸凌就是霸凌,别用‘玩笑’和‘没轻没重’来粉饰太平!”我的目光扫过儿子的手臂,
那上面有几道被烟头烫伤的圆形疤痕,新旧交叠。那一瞬间,我脑子里“嗡”的一声,
所有的理智都被怒火焚烧殆尽。这不是第一次!我蹲下身,轻轻拉过儿子的手,
指着那些疤痕,声音低沉得可怕:“念念,告诉爸爸,这是怎么回事?
”陈念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他猛地抽回手,把头埋进膝盖里,肩膀一抽一抽地哭了起来。
那压抑的、绝望的哭声,像一把把尖刀,反复切割着我的心脏。刘老师的脸色也变了,
她显然也没想到事情这么严重。就在这时,一阵喧哗声从走廊传来。“哎哟,多大点事儿啊,
还闹到医院来了?”一个尖利的女声响起,紧接着,
一对穿着考究的中年男女簇拥着一个高个子男生走了进来。那男生一脸桀骜不驯,
嘴角挂着轻蔑的笑,看到病床上的陈念,甚至还挑衅地扬了扬眉。他就是赵凯。
他身边的女人,也就是他妈李蓉,浑身珠光宝气,捏着爱马仕的包,
一脸嫌弃地扫视着急诊室,仿佛多待一秒都脏了她的脚。“谁是陈念的家长?
”她居高临下地问。我缓缓站起身,冰冷的目光直视着她。“我就是。
”第二章“你知道我们家是干什么的吗?”李蓉上下打量了我一番,
看到我身上因匆忙出门而沾了些颜料的普通衬衫,眼里的轻蔑更浓了。“哦,你就是啊。
”她撇了撇嘴,从包里拿出一沓现金,“啪”地一声摔在旁边的空病床上,
那声音在安静的急诊室里格外刺耳。“这里是五千块钱,医药费、营养费都在里面了,
够了吧?小孩子打打闹闹的,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我们家赵凯金贵着呢,
要是因为这点小事耽误了学习,你担待得起吗?”她的丈夫赵立川,
一个看起来颇有威严的男人,始终抱着双臂站在一旁,冷眼旁观,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只是在处理一件麻烦的垃圾。我看着那沓散开的红色钞票,笑了。怒极反笑。“五千块?
”我低声重复了一遍,然后抬起眼,目光如同利刃,“你觉得,我儿子的伤,我儿子的尊严,
就值五千块?”“不然呢?”李蓉翻了个白眼,“别给脸不要脸。我们肯出钱,是看得起你。
你儿子自己性格孤僻,不合群,被同学‘教育教育’,也是为了他好。
你应该谢谢我们家赵凯才对!”“教育?”我一步步向他们走去,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他们即将崩塌的帝国之上,“用拳头教育?用烟头教育?”我的声音不大,
却让整个急诊室的温度都降到了冰点。赵凯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但很快又被他父亲一个安抚的眼神压了下去。赵立川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低沉,
带着一种习惯性的威压:“这位先生,事情没必要闹得这么难看。我儿子是有些顽皮,
但你儿子也不是一点问题没有。这样吧,钱我们加到一万,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我们都是体面人,别为了孩子的小事伤了和气。”他嘴上说着“和气”,眼神里却全是威胁。
“体面人?”我盯着他,“体面人会教出这种儿子?体-面-人-会把霸凌说成顽皮?
”“你别不识抬举!”李蓉尖叫起来,“你知道我们家是干什么的吗?
我老公是华天地产的董事长!得罪了我们,我让你在京城混不下去!”“华天地产?
”我轻轻咀嚼着这个名字,点了点头,“董事长赵立川,是吧?我记住了。”我的平静,
反而让赵立川感到了一丝不安。他皱起眉头,审视着我。“你什么意思?”我没有回答他,
而是转身走到儿子身边,温柔地替他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念念,别怕,爸爸在。”然后,
我直起身,看向赵家三口,也看向一旁想和稀泥的刘老师,一字一顿地说道:“道歉。现在,
立刻,让你儿子,给我的儿子,跪下道歉。”“你疯了吧!”李蓉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让我儿子给他下跪?他配吗!”赵凯也梗着脖子喊道:“想让我给他跪下?做梦!
”赵立川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先生,我劝你考虑清楚。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好啊。”我笑了,笑得冰冷刺骨,“那我们就走着瞧。从今天起,你们会明白一个道理。
”“什么道理?”赵立川下意识地问。“有些人,你们惹不起。有些错,你们犯不起。
”我看着他,眼神平静得像是在宣布一个既定的事实,“至于和气……我们之间,
不会再有了。”说完,我不再看他们一眼,办理了住院手续,将儿子转到了清静的单人病房。
关上病房门的那一刻,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电话很快被接起。“喂,王浩。
”“陈哥!您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是不是哪个项目的设计稿不满意?”电话那头,
是我名义上的老板,山河社计的CEO,王浩。“不是工作。”我的声音冷得像冰,
“帮我查个公司,华天地产。老板叫赵立川。”王浩愣了一下,
随即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好的,陈哥。他们……是惹到您了?”“他们惹了我儿子。
”我看着病床上睡得不安稳的陈念,轻声说,“我要让他们……从这个行业里,彻底消失。
”第三章第一张多米诺骨牌王浩的效率极高。不到半小时,他的电话就打了回来,
语气中带着一丝压抑的愤怒。“陈哥,查清楚了。华天地产,京城二流的开发商,
老板赵立川,靠着早年的一些灰色手段起家,这几年拼命想挤进上流圈子。
他们最近在竞标一个大项目,‘云栖湖岸’的整体开发权,
这是他们公司未来五年最重要的战略布局。为了这个项目,他们几乎押上了全部身家,
到处找关系,想和我们山河社计搭上线,希望我们能给他们的设计方案背书。”“山河社计?
”我冷笑。他们竟然想找我帮忙?这世界还真是小。山河社计,是我一手创立的设计事务所。
只不过,我厌恶商场上的迎来送往,所以在公司走上正轨后,就退居幕后,
把CEO的位置交给了我最信任的兄弟王浩。
圈内只知道山河社计有个神秘的创始人“C先生”,
却没人知道“C先生”就是那个看起来普普通通、每天接送孩子上下学的单亲爸爸陈舟。
“他们找我们合作?”我问。“是的,陈哥。他们的副总已经约了我好几次,想请您出山,
哪怕只是挂个名。我一直按您的意思给推了。他们的标书后天就要提交,
现在估计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很好。”我的手指在病床边的栏杆上轻轻敲击着,
发出沉闷的声响。“王浩,你现在,以山河社计的名义,
给京城所有排得上号的建筑设计院、景观设计公司、室内设计工作室发一封邮件。
”“邮件内容是什么?”“就一句话。”我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凡与华天地产合作者,即为我山河社计之敌。”电话那头的王浩倒吸一口冷气。
他太清楚这句话的分量了。山河社计在业内是绝对的龙头老大,是标准的制定者。
我们手里掌握着国内超过半数的高端项目资源,无数设计公司都依附着我们生存。
得罪山河社计,就意味着被整个设计行业彻底孤立。“陈哥,这……这是要赶尽杀绝啊。
”王浩的声音有些干涩。“对。”我回答得斩钉截铁,“我要的第一张多米诺骨牌,
就是断了他们‘云栖湖岸’项目的念想。我要让他们引以为傲的所谓‘设计’,
变成一堆废纸。”“我明白了。”王浩不再犹豫,“我马上去办。另外,陈哥,
华天地产目前最大的几个在建项目,‘天誉府’、‘华庭国际’,
它们的承建方和材料供应商,大部分都和我们有深度合作……”“等我的消息。”我打断他,
“一步一步来。我要让他们在希望和绝望之间,反复挣扎。”挂掉电话,
我回头看向病床上的儿子。他似乎做了噩梦,眉头紧紧皱着,嘴里喃喃着“别打我……”。
我俯下身,轻轻握住他的手,将我的体温传递给他。“念念,睡吧。天亮之后,
一切都会不一样。”……第二天一早,华天地产的董事长办公室里,
赵立川正意气风发地听着副总的汇报。“赵董,‘云栖湖岸’的项目,咱们这次十拿九稳!
我听说,山河社计那边态度有所松动,我已经约了王总,今天下午就见面!
”赵立川满意地点点头:“好!只要能拿下山河社计,这个项目就是我们的囊中之物!
到时候,我们华天就能一跃成为京城一线地产商!”他端起桌上的雪茄,刚要点燃,
办公室的门就被人猛地推开了。他的秘书张皇失措地跑了进来,脸色惨白。“赵……赵董,
不好了!出事了!”“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赵立川不悦地呵斥道。“赵董!
”秘书快哭了,“刚刚……就在五分钟前,
我们合作的蓝天设计院、方圆建筑所……所有我们聘请的设计公司,
全部单方面发来了合作终止函!”“什么?”赵立川手里的雪茄掉在了地毯上,“全部?
为什么!”“他们都说……都说……”秘书颤抖着,不敢说下去。“快说!”“他们说,
是山河社计发了话,任何公司不得与我们华天地产合作!否则,就是与整个设计界为敌!
”“砰!”赵立川一拳砸在红木办公桌上,整个人都懵了。山河社计?为什么?
他们为什么要针对自己?他猛然想起了昨天在医院里,那个男人平静而冰冷的眼神。
“我记住了。”难道……难道是他?不可能!一个穿着几十块钱衬衫的普通人,
怎么可能调动得了山河社计这种庞然大物?赵立川抓起电话,
手指颤抖地拨通了副总的号码:“给我查!昨天在医院那个男的,我要他所有的资料!立刻!
马上!”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一场针对他的风暴,已经开始了。
第四章傲慢的代价赵立川的能量确实不小。不到一个小时,
我的资料就摆在了他的办公桌上。陈舟,42岁,自由职业建筑设计师,离异,
独自抚养儿子陈念。名下无公司,无豪车,只有一套位于老城区的普通住宅。
履历干净得像一张白纸。“自由设计师?”赵立川看着这份资料,紧锁的眉头反而舒展开来,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戏耍的愤怒,“一个不入流的画图匠,也敢在我面前装神弄鬼?
”他把资料狠狠摔在桌上,对旁边的副总吼道:“肯定是搞错了!
山河社计怎么可能为了这么一个无名小卒对付我们?
一定是我们在生意场上得罪了别的什么人,有人在背后借刀杀人!”副总擦着冷汗:“赵董,
那……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云栖湖岸’的标书,没有设计方案,明天根本交不上去啊!
”“怎么办?”赵立川冷哼一声,眼里的狠厉之色一闪而过,“既然山河社计不给我们面子,
那我们就自己想办法!立刻去联系国外的设计所,花重金!我就不信,
他们山河社计的手还能伸到国外去!”他又看了一眼我的资料,
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微笑:“至于这个姓陈的……敢吓唬我赵立川,就要付出代价。去,
找几个人,‘慰问慰问’他,让他知道,什么人是他惹不起的。”下午,
我正在医院陪着儿子,就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是陈舟先生吗?
”电话那头的声音油滑而轻佻。“是我。”“陈先生,我们是华天地产的。
关于您儿子和我们赵总儿子的事,我们赵总觉得,还是有必要再深入‘沟通’一下。
您现在有空吗?我们就在医院楼下。”我走到窗边,果然看到楼下停着一辆黑色的商务车,
车边靠着几个流里流气的壮汉,正不怀好意地朝住院部大楼张望。“深入沟通?”我笑了,
“好啊,你们上来吧,15楼,VIP-03病房。”挂了电话,
我给王浩发了条信息:“多准备一份厚礼。”很快,病房门被敲响了。门一开,
四个纹着花臂的男人挤了进来,为首的黄毛嬉皮笑脸地看着我。“陈先生是吧?
我们老大说了,让你别给脸不要脸。拿了一万块钱,这事就算了了。你要是再纠缠不休,
可就别怪兄弟们手底下没轻重了。”他说着,还故意捏了捏拳头,
指关节发出“咔咔”的声响。病床上的陈念被吓得脸色发白,往我身后缩了缩。
我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转身,面无表情地看着黄毛。“赵立川让你们来的?
”“怎么?怕了?”黄毛得意地笑了起来,“现在知道怕,晚了!今天不让你长点记性,
你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说着,他一挥手,另外三个人就朝我围了上来。我摇了摇头,
叹了口气。“本来,我还想让他多苟延残喘几天。”“你说什么?”黄毛没听清。
我没有回答他,而是看向他身后,微笑着说:“你们要找的人,来了。”黄毛一愣,
下意识地回头。只见病房门口,不知何时站了两个穿着黑色西装、戴着墨镜的男人。
他们身形笔挺,气势沉凝,一看就是经受过专业训练的保镖。而在他们身后,
王浩正慢条斯理地走了进来。他看都没看那几个混混,径直走到我面前,微微躬身:“陈哥,
您没事吧?”“我没事。”我淡淡地说道,“把垃圾清理一下,别吓到孩子。”“是。
”王浩点了点头,对身后的保镖使了个眼色。黄毛几个人彻底懵了。“你……你们是什么人?
”他色厉内荏地喊道。其中一个保镖动了。他的动作快如闪电,
黄毛甚至没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只觉得手腕一麻,手里的甩棍就掉在了地上。紧接着,
他被一股巨力踹中腹部,整个人像虾米一样弓着身子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墙上。
另外三个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另一个保镖三下五除二地放倒在地,一个个躺在地上哀嚎。
整个过程,不超过十秒钟。王浩这才像刚看到他们一样,皱了皱眉:“吵死了。
”他走到黄毛面前,蹲下身,拍了拍他的脸。“回去告诉赵立川。他很傲慢,但傲慢,
是要付出代价的。”他站起身,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丢在黄毛身上。
“这里面是十万块。是给你们的医药费。我们是体面人,做事,要讲规矩。”说完,
他看也不看地上的人,再次转向我:“陈哥,第二份礼物,已经送出去了。”我点了点头。
我知道,华天地产的第二根支柱,也即将倒塌。第五章断其根基赵立川的办公室里,
气氛压抑得仿佛能滴出水来。黄毛鼻青脸肿地跪在地上,哭诉着在医院的遭遇。“赵董,
那小子邪门得很!不知道从哪叫来的人,一看就是练家子,我们几个兄弟连手都没还上,
就……”“废物!”赵立川一脚踹在他身上,“四个人,连一个画图的都搞不定!
我养你们有什么用!”他现在心里又惊又怒。惊的是,我居然能轻易叫来那种级别的人物,
这绝不是一个普通自由设计师能办到的。怒的是,他派去的人不仅任务失败,
还被对方用钱羞辱了回来。“十万块医药费……他是在打我的脸!”赵立川气得浑身发抖。
“赵董,那个人……绝对不简单。”副总在一旁心惊胆战地提醒,“山河社计的事,
会不会真的和他有关?”“不可能!”赵立川还在嘴硬,但他心里已经动摇了,
“就算他有点背景,也不可能指挥得动王浩!王浩是什么人?山河社计的掌门人!
怎么会对他一个无名小卒点头哈腰?”他想不通,这完全不符合逻辑。就在这时,
他的手机疯狂地响了起来。他一看,是华天地产最大的材料供应商,宏泰建材的李总。“喂,
老李,什么事?”赵立川强压着火气。“赵立川!**的到底得罪了谁!”电话那头,
李总的声音像是要吃人,“我们公司刚刚收到了五大银行的联合通知,
以我们与华天地产的合作为由,将我们公司的信用评级下调了两个等级!
我们所有的贷款申请全部被驳回,连已经批下来的款子都被冻结了!你是不是想害死我!
”赵立-川脑子“嗡”的一声,手里的手机差点掉在地上。银行?信用评级?
这……这已经不是设计行业的力量能做到的了!这是在动他的根基!“老李,
你听我解释……”“解释个屁!从今天起,我们宏泰建材和你们华天地产一刀两断!
所有供货全部停止!违约金我赔!我认栽!”电话被狠狠挂断。紧接着,第二个,
第三个……所有与华天地产有深度合作的供应商、承建商,电话像催命符一样接踵而至。
内容大同小异,他们的公司都遭到了来自金融系统的精准打击,理由无一例外,
都是因为和华天地产的合作关系。一时间,华天地产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瘟神。
“天誉府”项目全面停工。“华庭国际”项目资金链断裂。赵立川瘫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
他终于意识到,他惹上的,根本不是一个人,
而是一张他无法想象的、覆盖整个商业生态的巨网。对方没有用任何非法的手段,
只是轻轻拨动了一下规则的琴弦,就足以让他万劫不复。
“查……给我查……”他的声音嘶哑,充满了恐惧,“不惜一切代价,查清楚那个陈舟,
到底是谁!”……医院的VIP病房里,阳光正好。我正拿着一本画册,
给陈念讲解着不同建筑流派的特点。他的情绪已经稳定了很多,虽然话不多,
但眼神里重新有了光。王浩站在一旁,恭敬地汇报着。“陈哥,
华天地产的所有在建项目已经全部停摆。据我估计,光是每天的违约金和银行利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