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谁是谁的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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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昭予踩着裸色高跟鞋,穿过**的走廊,径直推开了董事长办公室那扇门。

“妈妈!”

正伏案审阅文件的江董事长抬起头,看着自己明艳照人的女儿。

谢昭予今天穿了一身当季新款的休闲套装,微卷的栗色长发慵懒地散在肩头。

江董放下钢笔,语气带着惯常的宠溺与一丝无奈:“昭予,你现在也毕业一年了,现在有什么具体打算?之前你说要在国外旅游,我也同意了。你说要支教体验生活,妈妈也支持了。”

谢昭予轻盈地陷进柔软的会客沙发,俏皮地跷起二郎腿,“妈,人生不是一场马拉松嘛。我现在才刚出起点,您就让我多看看风景,享受一下自由的空气好不好?”

“你这孩子...”江董作势要板起脸。

谢昭予立刻起身绕到办公桌后,亲昵地搂住母亲的脖子,声音软糯地撒娇:“好妈妈,我保证!就再放松一小段时间,然后一定乖乖您的安排!”

“行吧行吧,”江董最吃女儿这一套,拍了拍她的手,“你的人生终究要你自己走。记住,无论你做什么选择,爸妈永远是你的后盾。”

“谢谢妈妈!我就知道您最开明了!”谢昭予在母亲脸颊上响亮地亲了一口,转身就要走。

“等等,”江董叫住她,“你去人力资源部一趟,找王总,就说我想了解一下公司近期的招聘缺口和人才结构。”

“遵命,董事长大人!”谢昭予笑着挥挥手,离开了办公室。

江董望着重新关上的门,无奈地摇了摇头,眼底却满是纵容:“支教了三个月,这跳脱的性子也没磨下来半分...罢了,谁叫她是我的小公主呢。”

谢昭予来到人力资源部,一眼就看到了正在跟下属沟通工作的王总。

她正要开口,目光却不经意间瞥见了王总手中那份入职登记表上的一寸照。

照片上的女孩,梳着一丝不苟的马尾,露出一截光洁的额头。

她穿着最简单的白衬衫,容貌清秀,未施粉黛,最抓人的是那双眼睛——沉静而明亮,像蕴藏着无数理性星河的夜空,透着一股与周遭喧嚣隔绝的平静。

是她?是林妍?

谢昭予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几个月前在滇南支教时,那个总是穿着简单卫衣、素面朝天,却让她所有热情都撞上一堵无形墙壁的女孩,此刻正以这种安静的方式,再次闯入她的世界。

她按下心头的波澜,扬起明媚的笑容走上前:“王总,江董请您过去一趟,想了解一下公司目前的招聘缺口情况。”

王总闻声抬头,见是谢昭予,立刻心领神会。

他不动声色地将手中的入职登记表用旁边的文件盖住,起身应道:“好的,我马上过去。”

谢昭予目送王总离开,鬼使神差地,伸手挪开了上面的文件。

她用指尖拿起那张表格,“林妍”两个字赫然映入眼帘,旁边是“宁海大学数学系研究生”的字样。

林妍...

她想起了滇南那所偏远小学宿舍她们的初识。

那时她带着体验生活的热情,和一只塞满了精致用品的巨大行李箱,在晚上八点多叩响了支教宿舍的门。

是林妍给她开的门。

“Hello!我是谢昭予,新来的支教老师,教英语的。你怎么称呼?”谢昭予的笑容灿烂。

房间里的女孩转过身,容貌与照片重合,神情却比照片更清冷几分。

她脸上礼貌的微笑淡得像一层薄雾:“你好,我是林妍,教数学。你的床铺在那边,已经收拾好了。”

“太好了,谢谢!希望我们这段时间相处愉快!”

林妍只是点了点头,回到桌前继续整理教案,没有再交谈的意思。

那种无形的、恰到好处的距离感,似乎从第一晚就笼罩着她们。

谢昭予洗漱回来,发现林妍已经躺下,好像是睡了。

她也轻手轻脚爬上床,忍不住轻声问:“林妍,你睡了吗?”

“嗯,明天第一节有课。”对方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平静无波。

“好吧,晚安。”谢昭予原本还想再跟她多聊几句,但只能有些失落地关了灯。

宿舍里只剩下自己些许不甘的思绪。

次日清晨八点,当谢昭予醒来时,对面的床铺已空空如也。

她赶到办公室,发现老师们大多已经到岗,“抱歉,我来晚了吗?”

教务主任李老师热情地迎上来:“没有没有,谢老师,我们八点半才正式上班呢。”

他转向办公区,“大家停一下,这位是谢昭予老师,今后负责三年级的英语教学。谢老师,你也简单介绍一下自己。”

老师们纷纷友善地抬头示意。

谢昭予落落大方:“各位老师好,我是谢昭予。因为之前在国外读书,英语还算流利,希望能给孩子们带来不一样的课堂。初来乍到,还请各位前辈多多指教!”

“欢迎欢迎!”李主任带头鼓掌,随后想起什么,“这三位和你一样,都是来支教的志愿者老师。这是林妍老师,教数学。”

林妍闻声,朝谢昭予的方向微微颔首,幅度小得几乎难以察觉,目光便重新落回桌上的练习册。

“这是王昊老师,也教数学。”

“Hello!我是王昊,合作愉快!”王昊露出爽朗的笑容。

“谢昭予,幸会。”她伸出手,王昊友好地轻握了一下她的指尖。

“这是宋清老师,教语文。”

“你好,宋清。”宋清也微笑着与她握手。

在这番对比之下,林妍那份彻底的、不掺杂任何额外热情的冷淡,在谢昭予心里激起了清晰的涟漪。

她并非感到不快,而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被全然忽略的新奇感,以及一丝隐晦的、不愿承认的挫败。

这个人,怎么就能对她视若无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