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甲后我另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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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梁唯一女将军,楚月,血战三年,大败敌军。凯旋当日,我卸下染血盔甲,

却撞见我的青梅竹马、当朝探花郎,正与我的庶妹在书房苟合。他衣衫不整地辩解:“月儿,

你常年在外,我只是个正常男人……”我笑着撕碎婚书,

将碎片砸在他脸上:“本将军确实不懂闺房之趣,只懂斩奸除恶。”次日,

我接受了那个曾被我救下、如今已富甲天下的江南首富的求亲。他跪在我府前忏悔那天,

我的新婚夫君正为我揉着酸胀的手腕,轻声笑道:“夫人昨日练枪辛苦了,这种扰人的杂音,

为夫替你赶走可好?”1旌旗招展,铁甲铿锵。楚月勒马立于京城主街,

身后是跟着她浴血奋战三年的亲兵。阳光洒在她染血的银甲上,折射出冷冽的光芒。

街道两侧,是欢呼的百姓,掷来的鲜花几乎铺满了青石板路。“楚将军!是楚将军凯旋了!

”“天佑我大梁,有楚将军这等巾帼英雄!”震耳的欢呼声浪般涌来,楚月却有些恍神。

三年浴血,枕戈待旦,终于将那犯边敌军主力尽数歼灭,换来了这边境至少十年的太平。

而此刻,她心中除了卸下重担的疲惫,更有一丝压抑不住的、近乎柔软的期盼。三年未见,

林清风,她那个青梅竹马、风度翩翩的探花郎未婚夫,可还安好?他总在信中说思念她,

担忧她的安危。思及此,楚月冷硬的唇角微微牵起一丝几乎看不见的弧度。

她拒绝了皇帝即刻召见的美意,言明战甲染尘,需回府稍作整理。实则,她想给他一个惊喜。

将军府邸依旧,下人见到她,皆是满脸惊愕与狂喜,欲要通传,却被她抬手制止。

她卸下腰间佩剑,连同那身沉甸甸、带着血腥与风沙气息的盔甲一并交给亲卫,

只着一身便于行动的暗色劲服,朝着记忆中书房的方位走去。越近书房,周遭却愈发安静,

连个洒扫的仆从都无。心中那点微弱的期盼,渐渐被一丝武将本能的不安所取代。

书房的门虚掩着。她抬手,欲要推开。却听得里面传来一声女子娇媚入骨的嘤咛,

混杂着男子粗重的喘息。那男子的声音,她刻骨铭心——是林清风!

“清风哥哥……嗯……你慢些,若是姐姐突然回来……”另一个娇柔做作的女声,

更是熟悉得让她浑身血液瞬间冷凝!那是她平日里看似怯懦温顺的庶妹,楚云!“她?

呵……那个只知道舞刀弄枪、一身杀气的女人,此刻只怕还在金銮殿上受封领赏呢,

岂会想到回来?云儿,还是你懂得疼人……”“轰”的一声,楚月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

眼前有瞬间的发黑。三年沙场历练出的定力让她死死钉在原地,没有立刻失态。她猛地抬脚,

“砰”地一声踹开了房门!室内景象,不堪入目。书案上凌乱摊开的宣纸被蹭落在地,

她那好庶妹楚云钗环散乱,衣衫半解地瘫软在案上,而林清风,

她那个口口声声思念她的未婚夫,正衣衫不整地伏于其上!骤然的巨响惊散了满室**。

林清风骇然回头,撞上楚月那双冰封万里、淬着沙场血火的眸子,瞬间脸色煞白如纸,

慌乱地从楚云身上滚落,手忙脚乱地提起裤子。“月、月儿?!你……你怎么回来了?!

”他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楚云更是尖叫一声,抓起散落的衣物试图遮掩自己,

缩在林清风身后,瑟瑟发抖,哪还有半分方才的放浪形骸。楚月没有说话,只是站在那里,

目光如同最锋利的冰棱,一寸寸地刮过林清风惊慌失措的脸,再扫过楚云那故作可怜的姿态。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攥住,痛得麻木,随之涌起的,

是滔天的怒火和一种近乎荒谬的恶心。林清风在她的目光下无所遁形,强自镇定下来,

竟脱口辩解:“月儿!你听我解释!我……我只是一时糊涂!你常年在外征战,

一身……一身杀气,我……我是个正常男人,我也需要温柔小意,需要人慰藉啊!

”“正常男人?”楚月终于开口,声音冷得像是塞外十二月的寒风,

带着一丝沙场归来的沙哑,却字字清晰,砸在地上仿佛能冒出寒气。“需要温柔小意?

”她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里没有半分暖意,只有无尽的嘲讽与悲凉。她伸手,

从怀中贴身衣物里,取出一份保存得极好、甚至边缘都有些磨损的婚书。

那是她三年沙场血战,在无数个濒临绝望的夜晚,用以支撑自己活下去的念想之一。此刻,

这念想变得无比肮脏。“林清风。”她收敛笑意,眼神锐利如刀,“本将军在边关浴血厮杀,

护的是家国百姓,也包括你这‘正常男人’的安稳风流!”她双手握住婚书两端,

在他惊恐的注视下,毫不犹豫地,“嗤啦”一声,将其撕成两半,再叠起,撕碎!

染着风霜和曾经无比珍视痕迹的纸片,如同雪花般,

被她扬手狠狠甩在了林清风那张俊秀却此刻显得无比丑陋的脸上。碎片纷纷扬扬落下,

落在他未系好的衣袍上,落在满地狼藉中。“这脏了的男人,本将军——”楚月挺直脊梁,

如同她身后带着千军万马,一字一顿,掷地有声,“不、要、了!”说完,

她再不看那对狗男女一眼,决然转身,大步离去。阳光刺目,将她劲瘦的背影拉得极长。

身后书房内的混乱、哭泣与辩解,皆被她隔绝在外。风拂过她的面颊,

带走最后一丝微不可查的湿意,只剩下全然的冰冷与清醒。2将军府的书房,

自那日后便被楚月下令封死,连带其中所有器物,尽数视为秽物,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她搬到了靠近演武场的西厢院居住。凯旋的封赏下来了,金银绢帛,田庄铺面,

甚至还有皇帝亲笔题写的“巾帼英豪”匾额。楚月神色平静地接了旨,谢了恩,

将那些象征着荣耀与财富的东西一一入库,脸上看不出半分三日前的惊天波澜。然而,

京城的风却不会停歇。“听说了吗?楚将军一回来就把探花郎给休了!”“啧啧,

说是撞见了林探花和她那庶妹的丑事……要我说,这楚将军也是,一个女子,

常年混在男人堆里,不懂温柔,也怨不得未婚夫另寻安慰……”“可不是?那般杀伐之气,

哪个男人受得住?林探花也是可怜……”流言蜚语,如同春日里恼人的柳絮,无孔不入。

有同情,有鄙夷,更有许多站在所谓“男人”立场上的苛责,仿佛她楚月血战三年,

保家卫国,反倒成了过错。“将军,外面那些混账话……”亲卫统领赵莽是个暴脾气,

听着坊间传闻,气得额角青筋直跳。楚月正在后院演武场练枪。

一杆红缨长枪在她手中宛若游龙,劈、扫、扎、挑,带着破空之声。她穿着一身利落的短打,

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眼神却比枪尖还要锐利。听到赵莽的话,她动作未停,

一枪狠狠刺入面前的木桩,入木三分。“舌头长在别人嘴里,他们要说,由他们说去。

”她拔出长枪,语气平淡,仿佛在谈论天气,“难不成,你要本将军提着枪,

去把全城碎嘴的人都捅个对穿?”赵莽一噎,看着自家将军沉静如水的侧脸,

那积攒的怒火奇异地平息了些许。是啊,将军何等人物,岂会在意这些宵小之辈的嚼舌?

“末将只是为将军不平!”“不平?”楚月挽了个枪花,收势而立,气息微喘,

目光却投向高远的天空,“用敌人的血洗刷过的不平,才是真不平。这些……算什么东西。

”她拎起旁边石凳上的布巾,擦了擦汗,吩咐道:“去查查,林清风和楚云现在何处。

”赵莽精神一振:“是!将军,可要……”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楚月瞥他一眼,

眼神冷冽:“本将军的枪,不沾这等龌龊之血。盯着便是,他们若识趣,滚远些便罢。

若还不安分……”她没再说下去,但眼中的寒光已说明一切。赵莽领命而去。

楚月独自站在空旷的演武场上,夕阳将她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卸下战场上的杀伐果断,

一丝难以言喻的孤寂悄然漫上心头。曾经,

她也以为林清风是那个能懂她、等她的人……真是,可笑。就在这时,

一名侍女小心翼翼前来禀报:“将军,门外有位沈姓公子递上拜帖,言道是江南来的商人,

想与将军商讨……军粮采买之事。”楚月眉心微蹙。江南商人?军粮?她刚回朝,

并未接手此类事务。“可有名帖?”侍女奉上一份素雅却质地极佳的拜帖。楚月接过,翻开,

落款是三个苍劲有力的字——沈砚。沈砚?这个名字在脑中转了一圈,并无太多印象。

或许只是寻常商贾,听闻她凯旋,前来攀附罢了。她本欲回绝,

目光却落在拜帖右下角一个不甚起眼的徽记上——那似乎是一个……破损的箭簇图案?

她心念微动,改变了主意。“请他到前厅稍候,我换身衣服便去。”片刻后,

楚月换上一身较为正式的常服来到前厅。厅中立着一人,身着月白长衫,身形颀长,

并未像寻常商人那般堆满谄媚笑容,只是安静地站着,欣赏着厅中悬挂的一幅边塞舆图。

听到脚步声,他转过身来。面容清俊,眉眼温润,唇角含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气质儒雅,

不像锱铢必较的商人,倒更像是个饱读诗书的文人。然而,那双看向她的眼睛里,

却带着一种清晰的、毫不掩饰的欣赏,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了然。“在下沈砚,

冒昧打扰,还望楚将军海涵。”他拱手行礼,姿态从容,不卑不亢。“沈公子不必多礼。

”楚月在主位坐下,直接问道,“听闻公子欲谈军粮生意?”沈砚微微一笑,

并未立刻回答这个问题,而是从袖中取出一个细长的锦盒,双手奉上。“在下前来,

商讨生意是其一。其二,是物归原主。”楚月狐疑地接过,打开锦盒。

里面并非什么奇珍异宝,而是一枚略显陈旧、样式简单的银簪。

簪头镶嵌的蓝色宝石有些暗淡,簪身上甚至有几道细微的划痕。然而,

楚月的瞳孔却猛地一缩。这枚簪子……是她刚入伍时,母亲留给她的念想。

三年前在一次与敌军的遭遇战中遗失,她遍寻不着,以为早已埋骨黄沙,

没想到……她猛地抬头看向沈砚。沈砚目光温和,解释道:“三年前,在下恰在边境行商,

途经落鹰峡,在一处战后废墟中偶然拾得此簪。当时见其样式特别,不似俗物,便留了下来。

后来多方打听,才知可能是将军遗落之物。今日物归原主,完璧归赵。

”落鹰峡……那正是三年前那场最为惨烈的遭遇战发生之地。他竟然到过那里?

一个江南商人,去那等险地做什么?楚月握着那枚失而复得的旧簪,指尖微微发烫。

这不仅仅是一枚簪子,更是她那段铁血生涯的起点,

是她几乎遗忘了的、属于女儿家的一点柔软念想。“多谢沈公子。”她声音低沉了些许,

“此物对我,意义非凡。”“举手之劳。”沈砚看着她,语气依旧平和,

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将军的锋芒,当映日月光辉,护佑山河万里,

岂是小小宅院、几句流言能困住的?”楚月心头一震,豁然抬眸。他知道了?那些流言,

他竟然也知道了?而且,他话中的意思……沈砚迎着她的目光,坦然一笑,

那笑容如同春水破冰,温润而澄澈。“军粮之事,若将军有兴趣,沈某随时愿为将军分忧。

今日叨扰已久,沈某先行告辞。”他再次拱手,转身离去,步伐从容,

月白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将军府门口的夕阳余晖中。楚月独自坐在厅中,良久,

低头看着掌心那枚失而复得的旧簪。冰凉的银簪似乎还残留着一丝陌生的温度。

“沈砚……”她低声念着这个名字,第一次,对一个“商人”产生了真正的好奇。

府外的流言似乎还在隐隐传来,但她忽然觉得,那些声音,变得无比遥远,

再也无法在她心中掀起半分波澜。她的天地,或许,真的不该困于此间。

3林清风到底还是找上门来了。不是在将军府门口苦等——他大约也知那日之后,

楚月绝不会再让他踏进府门半步。他选在了楚月每日例行巡视京郊大营的必经之路上。

依旧是那身月白文士衫,发髻梳得一丝不苟,手持一把折扇,

刻意营造出几分落魄才子的风流倜傥。只是眼底的乌青和眉宇间的焦虑,

破坏了他努力维持的从容。“月儿!”见楚月的马队过来,他快步上前,张开双臂拦在路中,

声音带着刻意挤出的哽咽与深情,“我等了你三日!你当真如此狠心,

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吗?”楚月勒住马,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日光正好,

将他脸上每一分细微的表情都照得清晰无比。那里面有关切,有悔恨,有焦急,

唯独少了那日在书房被她撞破时的惊慌与丑陋。“林探花,”她开口,声音平静无波,

如同在称呼一个陌生人,“请自重,莫要挡了本将军的路。”这声“林探花”像是一根冰刺,

扎得林清风脸色一白。他强忍着不适,从袖中掏出一卷画轴,双手捧上,

语气愈发恳切:“月儿,你看,这是我为你画的!还记得吗?你说过最喜欢我画的墨竹,

说我笔下的竹子有风骨……我们过去那些情意,那些吟诗作对、互诉衷肠的日子,

难道你都忘了吗?是我一时糊涂,被猪油蒙了心,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他展开画轴,

果然是一幅淋漓酣畅的墨竹图,笔法精妙,气韵生动。若是从前,

楚月或许会为这份“心意”动容。可如今,她只觉得讽刺。在她于边关枕着刀剑入眠,

在血与火中挣扎求生时,他就在这繁华京城,用这双画画的手,抚摸着另一个女人的身体,

谈论着她的“一身杀气”。风骨?他的风骨,原来如此廉价。楚月甚至懒得去看那画,

目光掠过他,投向远处空旷的官道,语气淡漠:“林探花的画,

还是留给懂得欣赏‘闺房之趣’的人吧。本将军粗人一个,只看得懂舆图沙盘,

欣赏不来这等风雅。”她一提“闺房之趣”,林清风的脸瞬间涨红,捧着画轴的手微微发抖,

羞愤难当。“让开。”楚月不再看他,轻轻一夹马腹。战马通灵,喷了个响鼻,迈步前行。

亲卫们立刻跟上,铁甲铿锵,无声地形成一股不容抗拒的洪流。林清风被这气势所慑,

不由自主地踉跄退开,眼睁睁看着那抹挺拔决绝的身影,在骑兵的簇拥下绝尘而去,

连一丝余光都未曾施舍给他。他手中的画轴“啪嗒”一声掉落在地,

被马蹄带起的尘土迅速覆盖。***几日后,沈砚再次登门。这次,他带来的不是生意,

而是一个邀请。“善堂?”楚月有些意外。“是。”沈砚微笑,“沈某不才,

在城南设了一处善堂,收容些无家可归的孤寡老幼,也请了先生教些简单的字句算数。

听闻楚将军素来体恤士卒,关爱百姓,不知可否赏脸,前去看看,或许能指点一二?

”他的理由给得恰到好处,既恭维了她,又不显得刻意。楚月沉吟片刻,答应了。

比起待在府中听那些若有若无的流言,或是应付可能再次出现的林清风,她宁愿出去走走。

城南的善堂比楚月想象的要大,也更整洁有序。虽是收容孤寡之地,却并无多少颓败之气。

孩子们穿着虽旧却干净的衣裳,

在院子里跟着一位老秀才咿咿呀呀地念书;一些老人坐在廊下晒太阳,手里做着简单的活计,

看到沈砚进来,都纷纷笑着打招呼,称呼他为“沈先生”或“东家”,

眼神里是发自内心的感激。“这里的孩子,若有天分,

沈某会资助他们继续读书;若想学些手艺,也可安排学徒。”沈砚边走边轻声解释,

“老人们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也能换些银钱贴补,不至觉得自己是累赘。”楚月默默看着。

她见过太多的破坏与死亡,却很少如此直观地接触这种细致、耐心的构建与生机。

这与林清风那些风花雪月、不食人间烟火的诗词画作,形成了无比鲜明的对比。

在一个小小的校场边——那甚至不能称之为校场,只是一片平整出来的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