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脏,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
如果我死了。
这封邮件,像是一封来自地狱的预言书。
我深吸一口气,指尖颤抖着点开了邮件。
内容很短,只有几行字。
“晚晚,当你看到这封邮件时,我或许已经不在了。”
“不要相信任何人,尤其是林初夏。”
“去书房,我书桌最右边的抽屉,下面有一个夹层,密码是你的生日。”
“里面的东西,会告诉你一切。”
“保护好自己。”
落款,没有署名。
但那声“晚晚”,却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我的心上。
结婚三年,他从未这样叫过我。
他总是连名带姓地喊我“苏晚”,客气,疏离,像是在叫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而“晚晚”这个昵称,只存在于我们刚认识的时候。
那时,他还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会红着脸,偷偷在我的课本上写下这两个字。
后来,林初夏出现了。
再后来,他看我的眼神,就只剩下冷漠和不耐。
我的眼眶有些发热。
原来,他还记得。
我迅速关掉邮箱,格式化了手机,然后快步走向书房。
顾淮安的书房,是这个家的禁地。
除了他,谁也不许进。
我用备用钥匙打开了门。
书房的陈设一如既往,整洁,冰冷,没有一丝生活气息。
我走到那张巨大的红木书桌前,拉开了最右边的抽屉。
里面放着一些文件和一支钢笔。
我伸手进去,摸索着抽屉的底部。
果然,指尖触碰到了一个微小的凹槽。
我用力一按,抽屉底部弹开了一个小小的暗格。
我输入我的生日。
“咔哒”一声,暗格打开了。
里面静静地躺着一个黑色的U盘,和一把钥匙。
没有别的东西。
我拿起U盘,心里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顾淮安到底想告诉我什么?
他所谓的“一切”,又是指什么?
我没有立刻查看U盘的内容,而是将它和钥匙贴身收好。
直觉告诉我,这个U盘里的东西,很危险。
我不能在家里查看。
我刚做完这一切,婆婆张兰就带着一群人,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为首的,除了张兰,还有一个我意想不到的人。
林初夏。
她此刻正依偎在张兰身边,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哪里还有半分刚才的惊慌失措。
“苏晚!你给我滚出来!”
张兰一进门就扯着嗓子大喊,像个巡视领地的泼妇。
她身后跟着几个顾家的亲戚,一个个都用不善的眼神看着我。
“妈,您这是做什么?”我走出书房,平静地看着她。
“做什么?”张兰冷笑一声,指着我的鼻子,“你这个扫把星!克死了我儿子,现在还想霸占我们顾家的财产?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她身后的一个堂婶也跟着附和:“就是!淮安尸骨未寒,你就在家里翻箱倒柜,安的什么心?”
“淮安留下的东西,都应该是我们顾家的!跟你这个外人没关系!”
我算是明白了。
这是组团来逼宫,抢遗产了。
我看着依偎在张兰怀里,一副柔弱无辜模样的林初夏,心里一阵冷笑。
她跑得倒是快。
前脚刚从我这里落荒而逃,后脚就去搬了救兵。
看来,她对我手里的那部手机,还是忌惮得很。
“妈,话不能这么说。”我淡淡地开口,“我是顾淮安明媒正娶的妻子,他的遗产,第一顺位继承人是我。这一点,法律上写得很清楚。”
“法律?”张兰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跟你讲法律?我儿子都没了,你跟我讲法律?”
“苏晚,我告诉你,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就休想动顾家的一分钱!”
她说着,就想上前来推我。
我后退一步,避开了她的手。
“妈,您别激动。”
“淮安虽然不在了,但顾家的公司还在。”
“您现在闹起来,要是传出去,影响了公司的股价,损失的还是顾家的钱。”
我的话,让张兰的动作顿住了。
她虽然蛮不讲理,但还没蠢到跟钱过不去。
顾家的公司,是他们一家的命根子。
见她有所动摇,我继续说道:“淮安的后事还没办,公司也群龙无首。现在最要紧的,是稳住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