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陆泽，一个快要破产的创业公司老板。
我的字典里只有两个字：奋斗。
我觉得男人就该撑起一片天，给我爱的女人最好的生活。
我的女朋友叫秦筝，一个月薪三千的普通文员。
她的字典里好像也只有两个字：摸鱼。
她总说：“别太累了，大不了我养你啊。”
我只当这是句玩笑，心里却发誓一定要让她过上好日子。
我的姐姐陆蔓，骂我是扶不起的阿斗，骂秦筝是拖累我的狐狸精。
我的对手陈景辉，当众把我的计划书扔在地上，说我连给他提鞋都不配。
我以为我跌入了谷底。
直到那天，陈景辉的公司被人以雷霆手段收购，股价崩盘，声名扫地。
整个行业的地震。
我在新闻发布会上，看着那个传说中神秘莫测、从未露面的“天穹资本”控制人走上台。
那个人，是秦筝。
她穿着我从没见过的昂贵套装，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我身上，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好像在说：
“你看，这不就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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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陆泽，这笔款再批不下来，下个月的工资就发不出了。”
合伙人周凯一**坐在我对面，眼圈黑得像熊猫。
他把一份财务报表拍在桌上，声音嘶哑。
我盯着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代码，头也没抬。
“知道了。”
电脑右下角弹出一个聊天窗口，是秦筝的头像，一只懒洋洋的橘猫。
“亲爱的，晚上吃什么？酸菜鱼怎么样？”
我心里那股烦躁瞬间被抚平了一些。
我回她：“都行，你定了告诉我。”
她发来一个猫咪点头的表情包。
“还搁那聊天呢？”周凯跟见了鬼一样，“兄弟，火烧眉毛了！”
我关掉聊天窗口，靠在椅子上，捏了捏眉心。
“宏辉资本那边怎么说？”
“陈景辉那个王八蛋，约了三次，次次放我们鸽子。”周凯骂骂咧咧，“我听说，他就是想把我们拖死，然后低价收购我们的技术专利。”
我没说话，只是看着窗外。
这里是高新区孵化园，我们租了最小的一个格子间。
窗外，是宏辉集团那栋高耸入云的大厦，玻璃幕墙在夕阳下闪着金光，像一头沉默的巨兽。
我们的公司，在这头巨兽面前，渺小得像一只蚂蚁。
手机震了一下，又是秦筝。
“我点好外卖啦，在你公司楼下，下来拿一下呗？”
我站起身。
周凯一把拉住我，“你去哪？”
“我女朋友给我送饭。”
“你还有心情吃饭？”
“人是铁，饭是钢。”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天塌下来，也得吃饱了再扛。”
2.
我走到楼下，秦筝正站在一棵香樟树下。
她今天穿了条简单的白色连衣裙，帆布鞋，扎着马尾，看起来就像个刚毕业的大学生。
她看到我，眼睛弯成了月牙，小跑过来，把手里的保温桶塞给我。
“趁热吃，我特意让老板多加了鱼片。”
一股饭菜的香气钻进鼻子，我一天没怎么进食的胃开始**。
“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说我自己去拿吗？”我拧开盖子，香气更浓了。
“我想见你嘛。”她很自然地挽住我的胳膊，“看你这几天都愁眉苦脸的。”
她仰头看着我，眼神里没什么担忧，更多的是一种……心疼。
对，就是心疼。
像是在看一只非要自己捕食，结果弄得一身伤的小狼狗。
“公司出了点问题。”我扒拉着饭，含糊地说。
“解决不了吗？”
“有点难，缺一笔钱，而且……对手很强。”我抬头看了一眼远处那栋宏辉大厦。
秦筝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然后说了一句差点让我噎死的话。
“要不，咱不干了吧？”
我停下筷子，看着她。
她一脸认真，完全不像开玩笑。
“你说什么？”
“我说，别干了，太累了。”她伸手，用纸巾擦掉我嘴角的饭粒，“你看你，黑眼圈都掉地上了，头发也乱糟糟的，像个小老头。”
她顿了顿，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说：“大不了，我养你啊。”
3.
这不是她第一次说这句话了。
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她就知道我是个穷光蛋。
一个一门心思扑在VR技术上，除了梦想一无所有的穷光蛋。
她是她公司的小文员，一个月工资三千块。
我们每次约会，都只能去吃路边摊，看午夜场的打折电影。
她从没抱怨过。
有一次我加班到深夜，她来陪我。
看着我因为一个BUG愁得直薅头发，她就那么抱着膝盖坐在旁边，忽然说：“要不我养你吧？”
当时我笑了，把她搂进怀里，说好啊，以后我就吃你的软饭了。
我知道她是心疼我。
一个连自己都养得紧巴巴的小姑娘，却总想着要养我。
这让我觉得，我所有的辛苦，都值了。
但今天，这句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我却笑不出来。
我低头，扒了两口饭。
“秦筝，别闹。”
“我没闹。”她的手覆在我的手背上，软软的，暖暖的，“陆泽，钱真的那么重要吗？开心不重要吗？”
“重要。”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对我来说，很重要。”
“因为我想让你过上好日子，想让你不用再挤地铁，想给你买你喜欢的包，想带你去环游世界。而不是让你一个工资三千的人，天天想着怎么养我。”
秦筝看着我，没说话。
路灯的光洒在她脸上，她的表情有点复杂。
好像是无奈，又好像是想笑。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轻轻叹了口气。
“你啊……真是个笨蛋。”
4.
送走秦筝，我回到公司。
周凯还在那儿愁眉苦脸地打电话，联系新的投资人，结果可想而知。
不是被直接拒绝，就是被狠狠压价。
我坐回自己的位置，脑子里还在想秦筝那句“我养你”。
心里是暖的，也是酸的。
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让自己的女人养？
我陆泽，绝对不能。
手机响了，是我姐，陆蔓。
“喂，姐。”
“在哪呢？”她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强势。
“公司。”
“又加班？你那个破公司有什么好加的？我跟你说，今晚有个饭局，你必须来。”
“姐，我没空。”
“你必须有空！”陆蔓的声音拔高了八度，“张阿姨给你介绍了个姑娘，是盛华集团董事长的千金，人家今天也在。你要是能搭上这条线，你那破公司还愁什么资金？”
我皱起眉头。
“姐，我有女朋友。”
“你说秦筝？那个一个月三千块的小文员？”陆蔓冷笑一声，“陆泽，你能不能现实一点？爱情能当饭吃吗？她能帮你什么？除了拖累你，她还能干什么？”
“她没有拖累我！”我压着火气，“她是我的精神支柱。”
“精神支柱能给你三百万的投资吗？能帮你打败陈景辉吗？”
“陆蔓，这是我的事，你别管了。”
“我不管你谁管你？我是你亲姐！”
我直接挂了电话。
世界总算清净了。
**在椅子上，感觉身体里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一边是咄咄逼人的对手，一边是恨铁不成钢的亲姐，还有……一个总想养我的女朋友。
我的人生，好像就是一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