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神女洛羽,仙界头号关系户,公认的顶级闲鱼。我跟着其他大佬们给天庭做年度加固,
其余363天,全是带薪假。我的最爱是去好闺蜜碧瑶仙子的祈愿云阶蹭热闹。
可是我惹祸了。被月老踹去人间。「你一块儿切糕把我整个红线系统都冲宕机了,
现在一百多对姻缘错配,那些痴男怨女的怨气都快把我的月老祠炸了。」「废话少说,
打工赎罪。什么时候把这一百对错配鸳鸯掰正了,什么时候算完!」
可是就剩最后一对的时候,我死活掰不动了……1我是神女洛羽,仙界头号关系户,
公认的顶级闲鱼。我属于稀缺神力人才。所以一年就上两天班。
我跟着其他大佬们给天庭做年度加固,其余363天,全是带薪假。
我的日常就是仙界一日游,主打一个游手好闲。
我的最爱是去好闺蜜碧瑶仙子的祈愿云阶蹭热闹。祈愿云阶简直是天庭的大型吃瓜现场。
这里塞满了凡人不间断发射的滚烫欲望。
前排VIP席位常年被求姻缘、求功名、求暴富的霸占,中间夹杂着求健康的、求子的。
还有求仇家出门踩香蕉皮的。求明天别再秃头的。
甚至还有求些床上不为人知的秘术的……好家伙。众生把这贪嗔痴搓成线,香火一点,
就送上了九重天。我就蹲在边上,时不时还会点评两句:「哎呦,这个书生有点东西,
不求功名倒是许愿求包养?」「啧,这位大娘,咒对门王婆家鸡飞狗跳的愿望都发第三遍了,
看来是真恨啊!」「唉,又是一个把许愿当备忘录用的。求暴富一天求三百遍,咋的,
是指望我们给你搞个打卡积分制吗?」「咦,这个有意思,不求得到,
只求放下……可这玩意儿,不该求自己吗?」碧瑶仙子在一旁忙得脚不沾地,
看我这么闲就气不打一处来:「你小嘴叭叭的,能不能来帮帮忙?」「不行不行,
我神力珍贵,得省着年度大修用。再说了,我这不就是在帮你了解人间最新动态嘛。」
「我谢谢你啊。」我蹲在祈愿云阶边看了半天,「没劲,今日瓜田产量一般。」
本想直接在碧瑶这儿蹭茶点。后来一想还是算了,她忙得头顶都快冒仙气了,
在这儿就是纯属找不自在。我想着还是去食神那儿靠谱。老头儿最近沉迷研发融合菜,
上次搞了个九转大肠馅的蟠桃酥,差点被品尝的仙家砸了灶台。
今天不知道又在鼓捣什么新花样。我边走边嘟囔,「希望他今天做的,是能吃的玩意儿。」
刚绕过祈愿云阶,还没走到南天门小吃街,就跟一道黑影撞个满怀。我一看,是哮天犬。
它正抽动着鼻子,一脸凝重,「参见神女,您打那边过来,有没有闻见什么怪味?」「?」
我使劲吸了吸鼻子,啥特别的味道也没有。「什么怪味?是你又偷偷藏了什么骨头馊了吧?」
哮天犬急得尾巴直摇,「不可能,我的骨头都是真空保鲜的。」它这么一说,
我心头顿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方向呢?」「就是从食神府那边飘过来的,神女,
要不……您先去探探?」我一把揪住它后颈的皮毛,「走,咱俩一起。」
它立刻露出谄媚笑容,「哎呦,神女,真不巧,我想起来了,我主人叫我回家吃饭。
您知道的,家规严,回晚了要跪搓衣板。」说完,它一下溜没影了。我站在原地,
手里还捏着几根狗毛。好你个哮天犬,有瓜一起吃,有难你先飞?
我心里默默把这怂狗骂了不下三百遍。罢了罢了。靠狗不如靠己。我深吸一口气,嗯,
那味道确实更浓了。我刚走到食神府邸的大门前。守门的小仙侍用袖子死死捏着鼻子,
瓮声瓮气地给我行礼:「参,参见神女,可我,我实在不敢进去通传……」我屏住呼吸,
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理解。我视死如归地推开了厨房的大门。好家伙!
食神正围着一条沾满不明酱汁的围裙,站在一片云雾缭绕中。那云雾,一半是仙气,
另一半绝对是臭豆腐发酵时产生的霉菌。他面前摆着一个极其精致的大切糕。
但那切糕胚体却呈现出一种非常不正经的暗黑色。食神看见我,眼睛一亮,兴奋地举着切刀,
「神女来得正好,快来品鉴老夫的最新力作,闻臭识香慕斯大切糕,那感觉,啧啧。」
我看着那块黑不溜秋的东西,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哮天犬,你溜得对。这玩意儿,
确实需要一位勇士来面对。为了不打击食神的创作热情,我只好挤出一个无比真诚的笑容,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给我切一块,我带去跟碧瑶一起吃。」食神一听,
兴奋得胡子都翘了起来,「好好好,神女果然有眼光,我这就给您切最大,料最足的一块。」
「不不不,那倒是也不用。」我一接过,便赶紧开溜。食神在后边追了几步,
挥着沾满臭豆腐的刮刀,大声喊道:「神女,你们慢慢吃,不够我这还有,管够,
但是千万别浪费了啊!」这声叮嘱把我路过南天门时顺手扔进云海的完美计划彻底击碎。得,
这下可好,算是砸手里了!没办法,我只好拎着食盒,硬着头皮往祈愿云阶飞去。算算时辰,
碧瑶正好也该下班了。祈愿云阶每日只开放半日。上午聆听众生愿望,
下午则根据各人功德簿上的记载,酌情分发那一点点梦想成真的额度。我到的时候,
碧瑶疲惫地将手中那本功德因果簿合上,长舒了一口气,「谢天谢地,
今天总算没出什么大乱子。」她活动着僵硬的脖颈,转过身,
一眼就看见了我手中那个散发着难闻气味的食盒。
她的目光瞬间从疲惫切换到警惕:「你手里拿的是什么?我好像闻到了一种……yue」
话没说完,她赶紧捂住口鼻,连退三步。我立刻换上最无辜的表情,
将食盒往前一递:「碧瑶,看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来了,食神倾情巨献,
**版臭豆腐大切糕,据说能洗涤仙魄,升华味觉,正好慰劳你一天的辛苦!」
碧瑶的嘴角明显抽搐了一下,她看着食盒,沉默了三秒,「洛羽,我忙活一天,已经很累了,
yue……你现在是打算……yue……」还没等我开口,
她有气无力地说道:「刚才看见有个求仇家吃饭必噎着的,我本来觉得他戾气太重,
现在我忽然有点理解他了。」我:「……」就在我俩来回推搡时,一个不慎,食盒脱手而出,
径直翻下了祈愿云阶的看台。碧瑶吓得捂住眼睛,「完了完了。这算不算高空坠物?
砸到人可怎么交代?」我赶紧冲到看台边,扒着栏杆往下看。
2只见那食盒不偏不倚地扣在了一个正低头走路的书生头上。
那块黑不溜秋的东西完美地覆盖住了他的发髻,奶油和臭豆腐的卤汁正顺着他的额角往下流。
那书生整个僵住了,呆在原地。碧瑶从我身后探出半个脑袋,问道:「砸中人了?人怎么样?
」我仔细看了看,「人没事,就是看起来臭臭的。」碧瑶慌得团团转,「完了完了,
天庭安全生产条例第三百条,严禁高空抛物,这下绩效要扣光了。」那书生懵了片刻,
倒也没生气,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走到河边,清洗起来。他先洗净了脸,
又耐心地解开被打湿的发髻,搓掉那些黏腻的臭东西。怎么会有情绪这么稳定的人?
我们俩就这么趴在云台,看着那个书生整理好自己的衣冠。他甚至没有抬头寻找罪魁祸首,
只是叹了口气。那叹息里听不出多少恼怒,反倒有种认命般的淡然。我摸着下巴,
皱起了眉头,「这不对劲,按常理,不管是谁遭遇这种无妄之灾,就算不愤怒,也该带情绪。
可他这反应,像早就习惯了似的。」碧瑶立刻会意,手指在空中一划,
快速翻动着【功德因果簿】,寻找书生对应的命谱。「找到了!他叫柳如晏,
是个屡试不第的秀才。」碧瑶看着命谱上的记载,眉头越皱越紧,「怪不得,
他命格里写着【运蹇时乖】,从小到大,喝凉水都塞牙,走路被鸟屎砸,买书缺页,
赶考必遇暴雨冲垮桥梁……被天上掉的东西砸到,对他而言,可能真的只是日常。」所以,
他不是情绪稳定,他只是一个习惯了的倒霉蛋。我看着这个身影,出了神。
一股说不清是愧疚还是心疼的情绪,浮上心头。夜深人静,我躺在床榻上,罕见的失了眠。
一闭上眼,那书生的脸就在我脑子里循环播放。尤其是他右眼底下那颗泪痣,
精准地戳中了本神女沉睡多年的少女心。我只能对着自己进行严肃的思想教育,「冷静,
洛羽。你是个神仙,你一年只上两天班,你有大把的青春和俸禄可以挥霍,
你可不能栽在一个倒霉蛋手里!」但另一个声音立刻跳出来反驳:「可是他真的好帅啊,
被砸了都不生气,情绪这么稳定,这要是结成仙侣,以后吵架他肯定吵不赢我。」
我吓的直接坐了起来,抱着枕头哀嚎:「救命,碧瑶要是知道我对一个凡人流口水,
她能笑到下个蟠桃会。」我用被子蒙住头,试图驱散那张脸。结果更糟了,
那颗泪痣好像非得引我去触犯天条。我堂堂神女,活了上千年,什么俊俏仙君没见过,
居然被一颗凡人泪痣给整失眠了。我顶着巨大的黑眼圈,天没亮就蹲在祈愿云阶门口。
实在太早了,我抱着膝盖打起了瞌睡。正迷迷糊糊呢,碧瑶的脸直接怼到我面前。
她的黑眼圈,竟然比我的还重。沉默了三秒,
我俩异口同声地指着对方喊道:「你昨晚干啥去了?」「你半夜偷去哪儿了?」
碧瑶上下打量我,「洛羽,你不对劲,你这种能躺着绝不站着的懒仙,怎么会起这么早?」
我赶紧打哈哈,「我,我我我来监督你工作!」碧瑶直接戳穿,「得了吧你。
是因为昨天那个书生?」我:「!」她叹了口气,一脸生无可恋:「巧了,我也是。」「啊?
你也……」我的心瞬间凉了半截。完了,最狗血的情节发生了。我居然与几万年交情的闺蜜,
看上同一男子?这要是传出去,仙界八卦周刊能连载三百年。
碧瑶生无可恋地说道:「我昨晚加班,本想查查那书生的命簿,结果一看就停不下来,
把他的前世今生、命格运势全翻了一遍,他真的太惨了……」她哗啦一下展开那本因果簿,
指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标记:「你看看,他这命里带的劫难,真是品种齐全,花样百出……」
我凑过去,只见上面写着:【三岁掉井,五岁被鹅追啄落水,七岁爹爹去世,
十六岁考秀才去考场时马累死了,十八岁考秀才前夜突发风寒又遇暴雨,二十岁,
也就是昨日,被不明物体砸中,又突发恶疾……」碧瑶一脸担心的掐算着天条规章,
「这属于重大工作失误,干扰凡人命数,我的年终考评,优,肯定没了,更别说奖金了,
说不定还得写三千字检查。「有了,洛羽,祸是你闯的,切糕是你拿来的,解铃还须系铃仙,
不如你偷偷下凡一趟,给他送点仙药去,把这事摆平。」「我?」「对啊!
你一年就上两天班,闲得长蘑菇,偶尔偷溜下去一趟,只要不被巡天的撞见,谁能发现?
我在这儿替你打掩护,绝对瞒得死死的。」
她看着我犹豫的表情「而且你不是正好想仔细看看那书生的模样吗?这一举两得。」
我心动了。但嘴上还是挣扎了一下,「真的能行吗?」「能行!」「……那,那送什么药?
太上老君的九转金丹?会不会太补了,他凡人之躯受得了吗?」
碧瑶翻了个白眼:「你是去治恶疾,不是去助他飞升。
随便去百草园薅两株能驱寒补气的仙草就行了,快去快回!」我捏着隐仙诀,一路鬼鬼祟祟,
总算按碧瑶给的方位摸到了一处屋舍前。说是家,实在有些勉强。篱笆墙歪歪斜斜,
茅草铺的屋顶薄得几乎遮不住风雨,比我们仙界最烂的杂物间还要破败几分。
我看见一位衣衫褴褛的老妇人坐在院中石墩上,不停地抹眼泪。我心里咯噔一下,
硬着头皮往里走了几步。老妇人听见动静,抬起头,看着我问道:「姑娘,你找谁?」
我赶忙挤出个尽量和善的笑容:「老人家,请问柳如晏在家吗?」谁知老妇人一听,
哭的更厉害了,「我可怜的儿啊,是我对不起他,我就不该把他生下来,不把他生下来,
他也不会来这世上遭这么多罪了……」这话说得我心口一阵发闷,一个最坏的念头窜了出来,
「啊?不会吧,柳如晏他死了?」3那老妇人一听,顿时止住了哭声,朝着地上「呸,呸」
啐了两口。「你这小姑娘,看着斯斯文文,怎么张口就这么狠毒呢?我儿只是病着,
你倒来咒他死?」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连忙摆手解释:「对不住对不住,
是我听您哭得伤心,会错意了。老人家您别生气,我是来给柳知晏送药的。」
老妇人将信将疑地上下打量我,「送药?谁让你来的?我们家穷得连郎中都请不起,
哪来的钱使唤你这样的姑娘来送药?」她这一问,把我给问住了。对啊,我说谁让我来的啊?
「老人家,您别问是谁了,总之是有人盼着柳知晏好起来。这药您先收下,若不见效,
我再来想办法。」老妇人总算松了口,「那你去看看吧。」我点点头。屋内陈设简陋,
几乎一览无余。柳知晏躺在靠墙的那张木板床上。我凑近床边,轻声唤道:「柳知晏。」
他紧闭双眼,没有任何反应。那张清俊的脸因高热显得更好看了。
老妇人带着哭腔问:「姑娘,怎么样?」「没事,只是昏睡过去了。」我悄悄捏了个仙诀,
将那株仙草揉碎,引导其药力渡入他的体内。一会儿工夫,柳如晏便睁开了眼。
他看着我问道:「你是谁?」还没轮到我开口编个像样的理由,
那老妇人一个箭步就冲到了床边,「儿啊,我的儿啊,你终于醒了,真是菩萨保佑!」
柳如晏被他娘吓得一愣,那眼神里的困惑更深了。我只能赶紧打断这尴尬,
后退半步道:「我奉上头的命令,来给你送药。如今你既已醒了,好生休养便是,
我的任务完成,也该回去了。」说完,我转身就想溜。「姑娘留步!」老妇人急忙唤道,
「这上头是哪个善人府上?救命之恩,我们娘俩就是做牛做马也得报答。」
我随口搪塞道:「我主子碧瑶,最是心善,见不得人受苦,您不必在意。」
说完便赶紧走了我的日子又恢复了正常,每天像一只在瓜田里上蹿下跳的猹。
可最近的凡间愿望不是求暴富就是求生娃。瓜的质量实在不佳。我正打算出去走走,
突然看见柳如晏扑通跪在菩萨殿,双手合十,念念有词:「求菩萨保佑弟子今年秋闱高中!
待弟子金榜题名,定当好好报答碧瑶公主的救命之恩……」等等,碧瑶公主?
难道当朝公主也叫碧瑶?难怪当初我报出名号时他娘两眼发光。
柳知晏该不会把我当成公主的贴身侍女了吧?「好你个柳如晏!
本神女的仙草是让你用来搞仕途潜规则的吗?」我虽然嘴上这么说,
但心里头确实有点儿难过了。「碧瑶,他今年能中举吗?」「命格显示,时来运转,
应该能行。」「那位碧瑶公主,是他的官配吗?」「这我可看不到,命簿只载命数起伏,
婚姻缘法这种精细红线,得问月老才行。」天呐,我一个无忧无虑的小神女,
如今竟为了个凡夫俗子变得心事重重。连最爱的瓜田都懒得去蹲了。一连好几天,
我都把自己关在屋里。碧瑶直接找上门,叉着腰问我,「洛羽,
你都好几天不来我单位打卡了,我都不敢摸鱼啦!」我顶着黑眼圈,瘫在云榻上,
开口第一句就是:「柳如晏……中了吗?」「我来就是为了告诉你这个消息。「他中了状元。
「他今天面圣时,还当场求了一个恩典。」我心里咯噔一下,
立马从云榻上弹起来:「他求了什么恩典?该不会是要求娶公主吧?」碧瑶翻了个白眼,
「你真是话本子看多了。」「那是什么恩典?」「他说,重病之时幸得碧瑶公主赐药,
才捡回一条命。如今侥幸中举,别无他求,只恳请圣上恩准,让他当面给公主殿下磕个头,
道声谢。」「皇帝同意了?」「当然,皇帝还夸他知恩图报,是士子典范呢。
这会儿估计谢恩的折子都递进公主府了。」这下我是真的难过了。可是,
更难过的事儿也来了。没过两天,月老举着一把乱成毛线团的红线,冲到了祈愿云阶,
「碧瑶仙子,你看看你干的好事!」碧瑶伸头一看,好家伙。
那红线团里居然能看到几条格外醒目的金线从柳知晏画像延伸出来。更离谱的是,
旁边还乱七八糟地缠着许多求姻缘的凡人心愿。这显然是被愿力冲击给搅和乱了。
「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碧瑶傻眼了。「怎么回事?还不是你们乱送药,
那书生对碧瑶二字的执念太深,愿力强得直接把老夫的红线系统冲短路了。」「现在好了,
跟他有关的姻缘线全乱了套,还有这些无辜百姓的姻缘也被波及,老夫的KPI全完了。」
月老越说越气,直接掏出一个玉简开始记账:「精神损失费!绩效补偿费!系统维修费!
还有老夫掉的那一把头发,都得算你们头上!」碧瑶:「……」我实在憋不住,
又溜到祈愿云阶,想偷偷瞅一眼柳如晏在干嘛。谁知刚探出半个脑袋,
就撞见月老正对着碧瑶唾沫横飞。我猫着腰,正想悄悄溜走,刚挪到云阶边上,
月老的声音震的我头皮发麻,「洛羽,你个罪魁祸首还想跑?看看你干的好事!」
「我就是路过。」月老气得直跳脚,「路过?你一块儿蛋糕把我整个红线系统都冲宕机了,
现在一百多对姻缘错配,那些痴男怨女的怨气都快把我的月老祠炸了。」
他又把一卷玉简拍在我手里:「废话少说!打工赎罪!什么时候把这一百对错配鸳鸯掰正了,
什么时候算完!」他招呼旁边的小仙童,「小桃,你给我跟紧她,
完不成任务不准她回来摸鱼。」我捏着那卷任务清单,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名字,
我眼前一黑。柳如晏啊柳如晏。我正盘算着怎么磨洋工,月老直接上来就是两脚。
「磨蹭什么?下去吧你们。」于是,我和小桃被他踹下了人间。4得!既来之,则安之。
我拍拍**站起来,招呼小桃拿出玉简开始干活。忙忙碌碌好几天,靠着连哄带骗,
移花接木等手段,总算把前面九十九对错配的鸳鸯掰回了正轨。小桃捧着玉简,
看我的眼神都带上了崇拜的小星星:「神女,您真厉害,我们就差最后一对儿了。」
我累得瘫在石头上,摆摆手:「小桃,别叫我神女了,生分,以后就叫姐姐吧。」
小桃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不敢不敢!月老知道了我可是要受责罚的……那我以后,
喊您**行吗?」我拗不过她这死板的规矩,只好随她去了。「行吧。最后一对什么情况?
叫什么名儿?」小桃低头看着玉简念道:「叫柳如晏,和……碧瑶,什么?碧瑶仙子?」
我赶紧解释:「不是咱们的碧瑶仙子,是地上的碧瑶公主,只是同名。」
小桃一听对方是公主,小脸顿时皱成了包子,「**,那可是公主呀,深宫大院,守卫森严,
这可怎么接近她嘛。」我打断她,「思路转换一下,我们的目标是让红线失效,
未必需要接近公主,接近柳如晏,效果一样。」小桃的眉头瞬间就舒展开了,「**说得对,
那我们是明天开始,还是今天就行动?」我一脸凝重地摇头:「不行,这个人段位有点高,
我得回天上见见碧瑶!」小桃懵了:「怎么回?我也能跟着回去吗?」「那当然,
你可是我的专属小跟班。」小桃兴奋得原地蹦跶。我盯着小桃,严肃地叮嘱,
「不过你不能去见那老头子,也不准把我们的计划透露给他。」小桃用力点头,就差发誓了,
「**,放心,我绝对守口如瓶。」刚溜回祈愿云阶,
碧瑶就像看到救星一样扑过来:「洛羽,你可算回来了,任务完成啦?你不在这几天,
我都快无聊死了。」我一把拉住她:「别提了。你快帮我查查,柳知晏这些天都干了什么?
有什么动向?」碧瑶立刻露出八卦的笑容,用手肘撞我:「洛羽,你来真的啊?我可提醒你,
仙凡恋可是天条大忌,你想灰飞烟灭?」我赶紧捂住她的嘴,紧张地东张西望,「别瞎说!
是那老头的任务清单,最后一对儿就是柳知晏和那位公主,我这是为了完成KPI,
纯粹是工作,工作!」「行,工作是吧?那我帮你工作一下。」碧瑶拿出因果簿,
皱着眉头说道:「柳如晏这段时间先去公主府谢了恩,又被赏了新宅子,
今天要去乡下接他老母亲享清福……」突然,她的语气变得兴奋起来:「洛羽,你快来看,
柳知晏去公主府谢恩那天,按礼制根本见不到公主真容,只能在屏风外叩拜。」
我好奇心瞬间被吊到嗓子眼:「快快快,往后看。」
公主隔着屏风问柳知晏:「你说本宫是何时、在何处赐的药?」柳知晏也懵了,
只能含糊说约莫半月前,有位姑娘以公主之名赠药。公主推开屏风,
正要斥责这信口开河的书生,却在看清柳知晏的脸后,愣住了。
她到嘴边的训斥突然转了个弯,「原,原来是你。本宫近日事忙,一时忘了。既然你已中举,
便好好为国效力吧。」我在云台上看得直拍大腿,「这公主怎么睁眼说瞎话啊,
她这是见色起意吧。」这俩人根本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硬被愿力捆在了一起。
碧瑶一脸紧张的喊道,「洛羽你看,一会儿柳如晏就要去接他老娘进城了,
公主的马车正好去寺庙上香,他们会在城门口相遇。回宫后,公主非要嫁给柳知晏。你快去,
现在去拦住柳如晏,让他别从这条路上过,还来得及……」我赶紧拉着小桃回到人间。
我俩蹲守在柳如晏回府的必经之路上。眼看马车驶近,我心一横,精准地扑倒在马蹄前。
马儿受惊,我立刻捂住胸口,「哎呦。这马踢死我了。」说罢眼睛一闭,直接装晕,
倒在地上。小桃立马心领神会,扑到我身边,「**,**,你醒醒啊。「天杀的,
这谁家的马这么不长眼踢伤我家**了。「快救人啊!要是我家**有个三长两短,
我跟你们没完。」柳知晏跳下车,连声道歉:「对不住!对不住!是在下驭马不周……」
他蹲下身,刚想查看伤势,目光落在我脸上时,却瞬间愣在原地。「姑娘,是你?」
小桃这丫头就是机灵。一听柳知晏这么说,立刻装作又惊又喜的模样:「公子认识我家**?
」柳知晏点点头,「那日替碧瑶公主给我送药的就是她。」我恨不得吐血。好好好,
你非要这样说是吧柳知晏。我躺在地上,听得差点真的一口老血喷出来。
我气得手指狠狠一掐,小桃的大腿突然遭袭,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气。她带着哭腔催促道,
「公子,求您快些将我家**送去最近的医馆吧。我害怕去得晚了,就没救了。」
柳知晏慌了神,也顾不上什么男女大防了,连忙俯身将我抱起:「姑娘,得罪了。」
柳知晏刚手忙脚乱地把我抱起来。公主的仪仗队,就好死不死,迎面而来。我眯着眼缝偷瞄,
只见公主的轿子停下。公主那张明媚的脸庞探出些许,当她看清他怀里还抱着个我时,
脸色一下就沉了下来。柳知晏浑然不觉,还抱着我朝公主的方向恭敬地行了个礼。
「柳状元真是……怜香惜玉啊。看来本宫救的人,是个好心人。」
小桃在一旁吓得猛掐我的人中,用仙术传音,「**,公主的眼神能杀人,
我们现在逃跑还来得及吗?」「傻小桃,我们当然不跑。
这下公主应该不会再想嫁给柳如晏了吧。」5结果,第二天一大早,皇帝圣旨就送到了柳府。
我正靠在客房里装虚弱,啃着柳知晏他娘送来的桂花糕,
就听见前院宣旨太监一字一句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新科解元柳知晏,
品貌端方……特赐婚于碧瑶公主,择吉日完婚,钦此。」我手里的桂花糕都掉在了地上。
小桃比我还激动,「**,这男人不自爱,不是像烂白菜吗?怎么公主还想嫁!」
「口出狂言,你不想活了?」我斜倚在榻上,心里堵得喘不过气。过了会儿,
柳知晏敲敲门走了进来。我抬眼瞧他,那张俊俏的脸上看不出半点喜色。「圣旨都下了,
你这会儿心里肯定高兴坏了。」没想到,他竟摇了摇头。「我不想娶。」「什么?
你再说一遍?」柳知晏抬起头,带着几分读书人的执拗,「我说,我不想娶。我寒窗苦读,
努力考取功名,是为了证明自己乃国之栋梁,而非为了让人在背后指点,
说我是凭借女人裙带攀上高枝。」我还没想好怎么安慰柳如晏。小桃用仙术传音:「**,
窗外,好像是那个公主府的嬷嬷在偷听,脸都气黑了。」好家伙,这下真是彻底完犊子了。
果然,窗外传来一声冷哼。「柳如晏,刚才那个好像是公主府的人,怕是都听到了。」
「听到就听到,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这就去写奏折,向陛下陈情!」
眼看柳知晏就要去写那封足以掉脑袋的奏折,我急得一把把他摁住。「柳如晏,你信我,
明天此事一定会有转机。」「真的?」「真的。」我趁着柳府上下因圣旨忙乱成一团,
捏个诀就溜回了祈愿云阶。还好赶到时碧瑶还没下班。「哟,回来了?
这次又想看柳知晏的什么事儿?」「这次不看他,看你。」「?没憋好屁。」
「这次需要你入皇帝的梦,告诉他新任驸马命格克妻,尤其克皇室女,婚事万万不可!」
「逆天改命?洛羽,你跟我有仇吗?你是想让我被内部列入重点监控名单?」「求你了,
真的求你了。事成之后,我给你白打三个月的工,帮你梳理这些乱七八糟的愿力,怎么样?」
「三个月?这活儿可是要折损修为的……半年!」「成交!」我一口答应,生怕她反悔。
当天夜里,皇帝在睡梦中忽见一仙人立于云端,
冲他不停的念叨:「人间帝王听着:柳知晏命格非凡,然红鸾星暗,二十年内若近女色,
尤其与皇室联姻,必克妻损运,动摇国本!」皇帝惊醒,顿觉仙谕昭昭。
主要还是那句动摇国本。翌日早朝,他顶着黑眼圈,宣布道:「柳爱卿与公主的婚事,
暂且作罢。朕观爱卿乃国之栋梁,当先潜心仕途,儿女情长容后再议。」柳知晏愣在原地,
一时间竟不知是应该高兴还是难过。我躲在房里用仙术偷听,笑得差点从榻上滚下来。
这算是我完成任务了吧。我高高兴兴地去找月老,以为能拿到任务完成的结算单。
结果刚踏进月老祠,一个红线团就迎面砸来!
月老顶着一头乱糟糟的白发从一堆红线里钻出来,气得浑身发抖:「神女,算我求你了,
老头子真遭不住了啊,我是让你去拆线,不是让你去当他们的感情催化剂啊!
你自己看看……」他挥手,只见代表柳知晏和公主的红线缠得更紧了。
月老直接掏出一个算盘噼里啪啦一顿打:「精神损失费,红线加固费,
后续解绑人工费……你接下来三百年都得给我打工了。」我恨不得一头撞死在月老祠上。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我火急火燎赶回柳府,果然出大事了。柳知晏说公主不信邪,
偏要逆天而行,在宫里作天作地。眼看皇帝老爹快要扛不住宝贝女儿的一哭二闹三上吊了。
我只好再次求碧瑶对皇帝托梦。于是,皇帝连续七天梦见柳知晏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钦天监也适时禀报天煞孤星异动。可是碧瑶公主还是非柳如晏不嫁。皇帝终于狠下心,
「碧瑶,你还要任性到什么时候?我如果硬是不允呢?」碧瑶望向皇帝的眼神却异常倔强。
她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大殿,带着一队侍卫来到柳府门前。门一开,
她便不顾一切地冲到柳知晏面前,一字一句地问道:「柳知晏!现在没有父皇,我只问你,
我若弃了这公主之位,非你不嫁,你是不是就没有顾虑了?我不想听别人说,
我要听你亲口对我说。」柳知晏愣在原地,沉默。她又向前一步,问道:「你到底,
要不要娶我?」柳如晏依旧沉默。碧瑶公主仰头狂笑起来,笑声里满是嘲讽:「我就知道,
柳知晏,你就是不想娶我罢了,还找什么恶心的借口。」她突然不笑了,眼神到处乱扫,
「你不就是在府里养了个狐狸精吗?她在哪儿?让她滚出来!本公主的男人,她也敢碰?」
柳知晏下意识地挡在我藏身的方向,「殿下,请您慎言。我与那位姑娘清清白白,
只是我的马不慎踢伤了她,留她在府中将养几日。待她伤愈,自然便会离开。
您何必如此辱骂一个无辜之人?」「无辜之人?好啊柳知晏,你这个时候长嘴了?
方才在本宫面前装哑巴,如今倒急着替这狐狸精辩白了!」她逼近柳知晏,「你摸着良心说,
若真与她清清白白,为何不答本宫的话?」柳知晏被侍卫押着跪倒在地,
仰头说道:「臣纵有万死,也不敢欺瞒殿下,留这位姑娘在府,实因臣驭马不慎伤人在先,
若弃之不顾,与禽兽何异。殿下要杀要剐,臣一人承担,但求勿累无辜!」
小桃疯狂用仙术传音:「**!他好爱。他居然在为你对抗公主!」我:「……你闭嘴!」
6碧瑶公主闻言,一把推开试图阻拦的柳知晏,对身后带来的侍卫喊道:「给本宫搜!
就算把这柳府翻个底朝天,也要把那个狐狸精给我揪出来。」「公主殿下,不可!」
柳知晏还想阻拦,却被两名侍卫死死架住。公主根本不理他,
亲自带着人一间间屋子踹门搜查。花瓶被推倒、书架被掀翻……府中的下人吓得瑟瑟发抖,
跪了一地。我几次三番想冲出去,小桃却死死拽住我,急得都带上了哭腔,「**不可,
您若现在现身,便是直接干预凡人命数,这红线怕是要缠成死疙瘩,再也解不开了!」
可我现在脑子里一团乱。柳知晏与公主的红线,本该是两情相悦、彼此牵引。
怎么如今倒成了公主一人强求、一人偏执的独角戏了?我赶紧捏诀就冲回了月老祠。
月老正对着一团乱麻似的红线唉声叹气,见我来了,直接把红线团拿到我面前,
「你看全乱套了。这哪儿是什么良缘?这成了债!是孽!公主用强权逼出的缘分,
这比单纯的不喜欢,更难解!」我盯着那团红线,彻底懵了。那现在这烂摊子,
到底该怎么收场?我赶回柳府时,公主早就走了,只留下一地狼藉。
我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跑进去,拉住柳知晏的袖子:「柳公子,这是怎么一回事?
府里怎么就……」柳知晏还没开口,他老母亲从屋里冲出来,指着我的鼻子,「我说姑娘!
我们到底是招惹了哪路的灾星啊?我儿寒窗苦读十几载,好不容易中了个解元,
前程眼看就要有了,如今倒好,公主亲自找上门来,这前途都被你坏完了啊!」
柳知晏赶紧拦住他母亲,「娘!不关这位姑娘的事!是儿子处事不当,惹怒了殿下。
一切后果儿子自会承担。娘,我的事,您就别操心了,好吗?」他转向我,眼底满是歉意,
「姑娘,待你身体好些,我定会妥善安排。」我看着柳知晏,
忽然就被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淹没了。碧瑶公主一连几天都没再出现,
柳府倒是难得清静。我每日陪着柳知晏在书房看书话本子、闲聊。「姑娘,
还不知该如何称呼你?」我差点被茶水呛到,老天爷,这都同住一个屋檐下多少天了,
他这才想起来问名字?「叫我洛羽就行。」他点点头,眼神里带着些许困惑,「洛姑娘,
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那日你送来的药,当真是公主让你送来的?」
柳知晏啊柳知晏,你可真会问!我心里瞬间闪过一百个不是不是不是不是不是……但最终,
我还是点了点头。有些窗户纸,现在还不是捅破的时候。他若有所思,「可是洛姑娘,
我总觉得……」我打断了他,「柳知晏,别再叫我洛姑娘了,叫我洛羽或者阿羽行吗?」
小桃的仙术传音像弹幕一样精准:「还是**会玩儿啊,专属定制昵称这不就来了?
暧昧氛围直接拉满!」我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这死丫头到底哪边的?我像往常一样,
揣着桂花糕,溜溜达达去柳知晏房里找他讨论话本子。刚到屋门口,就听见里头传来些响动。
我敲了敲门,没人应。「柳知晏?我进来啦?」推开门我就后悔了。
只见碧瑶公主衣衫不整地趴在柳知晏身上。我手里的桂花糕掉在地上,大脑当场死机三秒。
「啊啊啊啊啊啊!」我捂着眼睛转身就跑。结果一头撞在门框上,又弹回来摔了个**墩儿!
太太太太太太尴尬了。公主抬头瞪我:「放肆,谁准你进来的?」柳知晏被这一吼吓醒了,
一把把她推开,「阿羽,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哪还听得进去。手脚并用地爬起来,
闭着眼摸到门口。我刚想跑,屋外传来柳如晏他娘的哭喊:「我儿糊涂啊!怎可对公主无礼!
」这老婆子,都还没看见屋里的情形,怎么就知道柳知晏对公主无礼了?
被公主死死拽住的柳知晏,连忙解释,「娘,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醒来就……」
「你还狡辩。」他娘指着榻上衣衫不整的公主,「事实都摆在眼前了,公主金枝玉叶,
如今在你房里……你这样,我们柳家如何交代啊。」柳知晏又急又气,「我真的不知道,
我昨晚明明在看书,后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他突然看向我,眼神里全是无助和慌乱,
「阿羽,你是信我的吧?我真的没有……」他娘立刻打断他,转而对我堆起笑脸:「洛姑娘,
你可是亲眼所见。你快劝劝这个傻小子,公主殿下肯下嫁,是我们柳家祖坟冒青烟啊。」
我算是听明白了,这根本就是公主和柳知晏他妈联手做的局。看着柳知晏瘫坐在地的模样,
还挺让人心疼的。不知道是哪个碎嘴子走漏了风声,一夜之间,
柳知晏冒犯公主的事儿就传遍了京城每个角落。皇帝在宫里气得摔了最爱的琉璃盏。
但生米都煮成熟饭了,总不能真把公主变成全京城的笑柄。那就只能赐婚了。
可一想到那天煞孤星的命格,皇帝又愁得薅掉了几根龙须。最后他把钦天监监正拎到跟前,
逼着算了三天三夜。监正顶着黑眼圈献上破解之法,「陛下,柳解元命格至凶,
需以双星伴月之势化解。若同时迎娶二女,且公主名义上屈居侧位,或可分担煞气。」
皇帝一听,龙颜大悦,「妙啊!让别人去扛伤害,公主不就安全了。」消息传到公主耳朵里,
她眼珠一转,露出算计的笑容,「父皇,儿臣倒有个现成的人选,柳府有个叫洛羽的丫头,
粗手粗脚的,正好可以拿来使唤。」7皇帝一听,觉得这既全了皇家颜面,
又找到了完美的替死鬼。立马颁下第二道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特此赐婚!
新科解元柳知晏才德兼备,兹同时赐娶碧瑶公主为平妻,民女洛羽为正妻,钦此!」
柳知晏接旨时差点昏过去。小桃在我耳边尖叫:「**,你从吃瓜群众变成大房了?」
本神女是来拆红线的,怎么还把自己搭进去了。柳知晏敲开我的房门,一脸沉重:「阿羽,
对不起,是我无用,连累你了。你若愿意,以后我护你周全,你若不愿,我今夜就送你走,
绝不会让你为难。」我看着柳知晏一副快要碎掉的模样,到嘴边的吐槽又咽了回去,
「你容我再想想。」他一走,我立刻溜回祈愿云阶。结果刚落地,就看见碧瑶和月老排排坐,
一个笑得前仰后合,一个愁得胡子打结。碧瑶用愿力光柱当应援棒,「准新娘子回来啦?
做的是正妻,心情如何呀?」我气得抢走她的愿力光柱,「去去去,我快烦死了!」
月老唉声叹气地扯着手里乱成鸟窝的红线:「事情彻底失控了,皇帝老儿这一招二女侍一夫,
直接把柳如晏的姻缘盘搅成了浆糊。」我崩溃地抓住月老摇晃:「那我怎么办啊?
总不能真的让本神女以身入局,在凡间跟公主演宅斗剧吧?」碧瑶立马给我捶背,
好言劝道:「哎呀洛羽,你就当日行一善嘛,你看月老头顶都快秃了,这红线再乱下去,
他怕是要提前退休了。」月老立刻接腔,「小祖宗诶,老夫算过了,
那柳知晏阳寿还剩五十载,天上一天地上十年,你满打满算也就辛苦个五天,
就当休个年假体验人生嘛!」我气得抓起一把红线砸过去:「……」碧瑶放出终极诱饵,
「你不想看看公主发现你根本克不死的表情吗?」月老赶紧加码:「完成任务后,
老夫给你申请三界免费旅游VIP金卡,外加全年不**桃花糕供应!」
我还想最后挣扎一下:「那公主万一给我下毒,给我下药,让我吃牢饭,虐待我呢?」
碧瑶与月老同时说道,「我们给你开个外挂,你就放心在那享福……」「慢着,」
我打断他们的话。「我还要看某乎的话本子,要那种三流写手写的狗血情节,越离谱越好,
你们要定期给我送过去。」月老不解,「你看这玩意儿干啥?」「学习参考啊!」
我理直气壮,「万一公主段位太高,我不得从人间话本里找点灵感?」碧瑶恍然大悟,
立刻召来信使:「马上开通某乎VIP,把追妻火葬场,白月光竟是我自己,这些日更推送,
打包装好好,一会儿让神女带走。」「……」我拎着那包沉甸甸的狗血话本子刚溜回柳府,
就撞见正在徘徊的柳知晏。他赶紧迎上来接过包袱,「阿羽,这是?」我慌忙按住包袱口,
「就……就些话本子,都是你不爱看的俗套故事。」他掂了掂重量,眉头微蹙:「买这般多,
要看多久才看得完?」我顺口嘀咕:「好歹要住好几十年呢,不得多囤点精神食粮。」
话音刚落,柳知晏耳尖泛红,声音都发颤了,「阿羽,你的意思是愿意嫁我?」
我这才反应过来说漏嘴,只好点点头。他结结巴巴地保证:「阿羽,你,你莫怕!往后,
住后你住后院,我绝不让她们扰你清净,等我找机会,定会还你自由,你要是无聊,
我……也可以陪你看话本子解闷。」
我脑子里瞬间闪过包袱里那本《霸道仙君爱上我》的烫金封面,
以及《冷面仙尊的替身小娇妻》里那些不可描述的段落……吓得一把抓住他袖子,「别!
你可是要当大官的人,哪能浪费时间看这些俗物,小桃陪我看就行!她也爱看。」
小桃立刻抢过包袱就跑:「**说得对,我最近超爱看那些话本子。」
很快就到了成亲的日子。公主那边排场的恨不得把整个国库都搬来。十八抬鎏金凤轿,
朱雀大街铺十里红妆,连喜饼都嵌着金丝。而我这头,月老抠抠搜搜整出个掉漆的木头匣子。
碧瑶临时从祈愿光柱里抽了几根金线给我编了喜冠。
公主那边的庭院早已被前来道贺的皇亲国戚、文武百官挤得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