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我垂下眼睛,声音僵硬得让自己都感觉陌生。
“沈清许,你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那个公寓我很快就会出手。”
我听着晏斯年对我的最后审判,将那条被咖啡染脏的裙子一寸一寸脱下,只剩下洗到起球的白色内衣和难看的打底裤。
钟嘉玥忽然笑了一声,“阿年,你还真是该省省该花花啊。”
晏斯年撩起眼皮看了一眼,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她在家又不用穿,出来我又看不到。”
“好像没什么必要在这种地方花钱。”
是啊,我咽下喉间的苦涩,是没有必要。
在晏斯年的眼里,我不过就是个能因为他有喜怒哀乐的充气娃娃罢了。
我回了和妹妹同住的出租屋。
妹妹已经睡下了,少女的眉眼在月光下看着温柔又美好。
我没读过什么书,所以我希望这个我捡垃圾时捡到的小女孩,可以不要像我一样遗憾。
只是我办不了收养手续,后来只靠摆摊卖炸串的微薄收入也渐渐很难供得起两个人的生活。
所以当晏斯年提出包养我的时候,我几乎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
我只是想要钱。
想要妹妹能顺顺利利参加高考。
我以为我不可能会爱上晏斯年的。
就算只读了初中,我也知道“云泥之别”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
可是我的心不懂。
它以为自己能从泥潭里一跃飞上云端,带着满身泥泞也能被天之骄子多看一眼。
其实它也确实被另眼相看过。
只不过是因为它脏得可怜,又软得可笑。
第二天一早,我深夜穿着内衣从高档餐厅狼狈离开的视频就冲上了热搜。
视频里,周围停的豪车都被仔仔细细打了码,只有我的脸清清楚楚地在每一帧画面里晃。
我感觉自己不是握着手机,反倒像是握着一块冰。
不然我的手和心,怎么会这么冷。
刚出门上学没多久的妹妹突然回来了。
她的脸也是一片惨白。
“沈清许。”
我的名字几乎是从妹妹的齿缝里钻出来的,“这就是你说的,比炸串更好的工作?”
“去给别人当小三?”
“你不在家的晚上都是在男人的床上加班吗!”
“你恶不恶心啊!”
“你滚啊!我不要和你这样的脏东西住在一起!”
我愣愣地看着她,脸上烧得厉害,就连眼眶都是一片滚烫。
我想为自己解释几句,可妹妹说的又没错。
我是在晏斯年的床上给我俩挣出一个未来。
只是未来还没来,过去也回不去了。
我舔了下有些干裂的嘴唇,软了声音,“我这就走,你别生气。”
“我包里有钱,你记得好好吃饭。”
妹妹像个愤怒的小牛犊,她拿起我的包把里面的现金洋洋洒洒地全部砸到我的脸上。
“沈清许我告诉你!”
“我就是饿死也觉得不用你这些烂钱!”
“你现在就给我滚!”
我离开了家。
这一片有很多人都认识我。
以前卖炸串的时候,我就短暂的因为外貌在网络上火过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