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无奈地看着她,“知暖,日子离了谁都能过的。”
“而且我没有不管你。”我给自己切了一份抹茶蛋糕,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是你把那些东西都扔出去了。”
“那是……那是因为……”
沈知暖支支吾吾的。
我笑了一下,“因为那是我被包养挣来的钱。”
沈知暖听到这句话,刚止住的眼泪又吧嗒吧嗒掉了下来。
“你那个……”
“金主。”我淡声道,“晏斯年都和你说了什么?”
“他说……你是为了我才这么做的。”
“是真的吗。”
沈知暖含着两汪泪,眼巴巴地看着我。
“觉得过意不去啊?”我沾了一点奶油点在她的鼻尖上,“那你就回去好好学习。”
“逃课到我这儿来很光荣吗?”
“姐!”沈知暖可怜巴巴地拽着我。
我轻轻掰开她的手,把手机的聊天记录摆在她面前,上面是她的班主任给我发的消息,“老师叫你回去上课。”
“你听话,等这一阵过了,我回去看你。”
沈知暖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她在回程的路上给我发来了一篇小作文。
她说起我们的从前,说起小小的她跟着我在街上艰难地讨生活,说起刚刚成年的我是怎么说服老板娘让她能够在杂物间拥有了一张小小的床。
她说,姐姐,我以为我们的日子越过越好,是老天爷对可怜人的眷顾。
“我却没想到,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神明。”
“是你为我撑起了一片小小的天空。”
是啊,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明能够明得失,判正邪,那我从一开始就不该和晏斯年相遇。
也不该在我的日子回归平静的时候,听见他即将举办世纪婚礼的消息。
更不应该在他预告的婚礼日当天,在我的小蛋糕店门口遇见他。
晏斯年甚至还穿着结婚的礼服。
我和他隔着玻璃门四目相对。
然后我抹坏了一个定了急单的生日蛋糕。
晏斯年推开门,门上的风铃响成一片,吵乱了我的心。
“沈清许。”
“你就这样躲着我?”
我有些头疼地看着手下被我弄坏的蛋糕,听见晏斯年这理所当然的质问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我把抹刀扔到一边,取下手上的一次性手套,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晏斯年,晏先生。”
“第一,我们的合约早就已经结束了,我想去哪里都是我的自由。”
“第二,你的未婚妻明确要求我不要再出现在你们面前。”
“我即不希望再被人倒一身咖啡,也不希望有人要我脱了衣服在外面乱走。”
“更不希望再一次在新闻上看见几乎赤身裸体的我自己。”
晏斯年的眼神里竟然露出了一抹痛色。
“我可以解释,阿玥她……”
“她只是没把我当人。”我淡淡地接过晏斯年的话头,“就像你也只是把我当成一个玩意儿一样。”
“我这种人,在你们这些人眼里,怕是还不如家里养的名贵宠物犬更有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