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得一脸不怀好意：「是吗？那你现在告诉我，我和他到底谁才是最重要的？」

姜欣玥连眼角的鱼尾纹都透着一股纠结：「云端你非要问妈妈这种问题吗？在我和你爸爸心里你和念桐都是我们的儿子，你们对我们来说都是一样的重要。」

「那我问你，如果地震我们俩都被石头砸中了，救我就压死他，救他就得压死我，你会救谁？」

姜欣玥有些崩溃：「手心手背都是肉，你非要这么逼妈妈分出个里外吗？」

「不是我要逼你们的，是我在外面受了二十年的苦，我现在非常没有安全感，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你们选他这个领养的不选我这个亲生的，那我现在也就没必要对你们付诸太多感情，免得到时候希望越多，失望就越多。」

顾景峰浑身的气压几乎低到了负值，他走过来拉住我和顾念桐的手，把我们俩拽回客厅，表情严肃：「感情这种东西没办法拼出一个高低，你妈妈刚才也说了，你们都是顾家的孩子，我们谁也舍不得。」

「而且我可以跟你们保证，凭着咱们顾家的家底，你们俩肯定不会遇到必须要我们舍弃其中一个的情况，所以这个问题咱们就不要再探讨了，没有任何意义。」

我点点头，目光不自觉地瞥了茶几一眼：「好吧，我可以不继续计较这个问题，那你们说说下一步打算怎么补偿我？」

见我不打算继续在这件事情上纠缠，两个人齐齐舒了一口气：「那你告诉爸爸妈妈，你想要什么样的补偿？」

我看向旁边的顾念桐：「让他把房间给我腾出来，他去睡保姆间。」

「那本来就该是我的房间，让他睡了这么多年，也是时候该还给我了。」

我意味深长地看向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顾明月：「毕竟他是你们领养回来的替代品，是个帮你们解闷的玩意，雀占鸠巢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啪！」

顾明月一拍桌子直接站了起来，差点儿咬碎了满口的白牙：「陆云端！我给你脸了是不是？谁允许你这么说自己弟弟的？」

就在她抬起手的同时，我利落地抄起了桌子上的水果刀。

然后顾明月的巴掌就落了下来，结结实实地被我举在脸旁的刀子洞穿了整个手掌。

惨叫声中，鲜血迸溅在了我的脸上。

顾明月举着被刀贯穿的手，鲜血染红了她的半条胳膊。

姜欣玥的尖叫声被顾景峰的怒吼给压了下去：「你是不是疯了？这可是你亲姐姐！」

「那又怎么样？是她想扇我巴掌结果不小心扇到了刀上，又不是我故意用刀捅她的，这跟我有什么关系？难道我被她扇巴掌就只能老老实实挺着吗？」

眼见自己女儿流血跟喷泉一样，顾景峰也没工夫再跟我辩白，赶紧拨打了120急救电话，几个人拥着顾明月就要往外走。

我手里拎着一把从厨房里拿出来的尖刀守在门口，直接堵住了别墅的门。

顾景峰眼珠子差点瞪爆了：「陆云端！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的语气轻描淡写，好像看不到顾明月流血的手：「她刚才想扇我巴掌，我要她给我道歉。」

「你把我伤成这样？我凭什么道歉？」

我晃晃手里的刀：「不道歉是吧？反正流血的也不是我，咱们就这么耗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