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后,他成了我新剧的唯一投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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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纪人方晴把剧本拍在我面前时,眼里的光,比头顶的白炽灯还亮。“窈窈,成了!

《长夜尽头的光》,S级**,陈导的戏!”她声音都在抖。“投资方点名要见你,

就在今晚。”我捏着那份还带着油墨香的剧本,指尖冰凉。这是我赌上一切的机会。直到,

我在包厢里,看见了那个坐在主位上的男人。湛决。他妈的。这世界真小。小到我躲了三年,

还是撞进了他亲手布置的天罗地网里。第一节方晴还在我耳边激动地念叨。

“投资方是‘启星资本’,新晋的资本大鳄,手笔特别大。”“听说老板很年轻,

手段却狠辣得不行。”我没听进去。我的全部感官,都被那个男人牢牢攫住。他坐在那儿,

背对着门,只留给我一个宽阔的肩背轮廓。剪裁精良的黑色西装,

包裹着蓄势待发的肌肉线条。光是背影,就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压迫感。我攥紧了手心。

指甲无意识地刮蹭着拇指的指腹,一道浅浅的红痕,像是某种自我确认的仪式。我活过来了。

从看见他背影的那一刻,从地狱里,又爬回来了。导演陈凯见我们进来,立刻起身。“来,

舒窈,给你介绍一下。”他笑得一脸热络,指着那个背影。

“这位就是我们这部戏最大的投资人,湛总。”男人闻声,慢条斯理地转过椅子。一张脸,

英俊得像是淬了冰的利刃,一寸寸割开我尘封三年的记忆。湛决。他瘦了些,

轮廓比三年前更深邃,眉眼间的戾气也更重了。那双漆黑的眼,像两个深不见底的旋涡。

扫过我脸上的瞬间,没有半分旧情,只有审视货品般的冷漠与挑剔。

仿佛我们之间那段抵死缠绵的过去,不过是我的一场臆想。方晴的笑容僵在脸上。

她显然也认出了他。毕竟,三年前,我被湛决甩掉时闹出的那点动静,不大不小,

也足够圈内人当一阵子茶余饭后的谈资。“湛……湛总。”方晴的声音干涩。我没说话。

我只是看着他。看着这个我曾爱到骨子里,也恨到骨子里的男人。他勾了勾唇角,

那笑意却未达眼底。“舒**。”他开口,声音比我想象中还要冷。“好久不见。

”这三个字,他说得轻飘飘的,像是在谈论天气。我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浸了水的棉花,

又胀又涩。我逼着自己扯出一个得体的笑。“湛总,您好。”陈导在一旁打圆场。

“原来舒窈和湛总认识啊,那可太好了,以后合作起来肯定更顺畅。”顺畅?我心里冷笑。

我和湛决之间,除了“不顺畅”,就没剩下别的东西了。他靠在椅背上,

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每一下,都像是敲在我的心上。

“认识谈不上。”他慢悠悠地开口,目光却像手术刀,精准地剖开我伪装的平静。

“只是……有过几面之缘。”他顿了顿,补上一句。“不太愉快的缘分。”一句话,

把所有人都推进了尴尬的深渊。陈导的脸都快绿了。我垂下眼,

盯着自己磨得有些发白的帆-布鞋尖。很好。这很湛决。他总有办法在人最多的地方,

用最云淡风轻的语气,给我最狠的一刀。三年前是,三年后,依旧如此。包厢里的气氛,

死一样的寂静。只有他指尖敲击桌面的声音,在固执地回响。像一场无声的凌迟。

我深吸一口气,再抬眼时,脸上已经挂上了无懈可击的职业微笑。“过去的事,记不清了。

”我说。“毕竟,我记性不太好,只记该记的人和事。”“湛总这样的贵人,

大概是不配我记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方晴在我身后,死命地掐我的胳膊。

我能感觉到湛决的目光,瞬间冷了下去。那是一种被冒犯的、带着冰碴的审视。他盯着我,

看了足足有十秒。然后,他笑了。这次,是真切的,带着几分玩味的笑。

“舒**还是这么……伶牙俐齿。”“很好。”他拿起桌上的合同,扔到我面前。

“既然舒**这么健忘,那我们就来谈谈‘该记’的事。”“陈导,把合同的附加条款,

给舒**念念。”陈导愣了一下,连忙拿起那份文件,清了清嗓子。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经甲乙双方友好协商,

甲方(启星资本)为保障投资权益,特追加以下条款……”“一,

本剧《长夜尽头的光》女主角,必须由舒窈女士出演,不可更换。”我猛地抬头,看向湛决。

他的脸上,是那种我熟悉的,掌控一切的、猫捉老鼠般的笑容。我懂了。

这不是什么旧情难忘的重逢。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只属于他的,报复游戏。而我,

是那只被他钦点的,无路可逃的猎物。第二节我签了。在方晴快要把我胳膊掐断的力道里,

我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舒窈。两个字,笔锋凌厉,像是在签一份卖身契。我没有选择。

《长夜尽头的光》这个剧本,我等了太久。它是我在黑暗里摸爬滚打三年,唯一看到的光。

哪怕这束光背后,站着的是湛决这个魔鬼。我也要抓住它。饭局不欢而散。走出包厢,

方晴才终于松开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窈窈,你疯了?”她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后怕。

“你刚才怎么敢那么跟湛决说话?”我没作声,只是快步往前走。

高跟鞋踩在酒店柔软的地毯上,发不出一点声音,像我此刻压抑的心情。

“他现在可不是三年前那个还在创业的小老板了!”“他是湛决!是启星资本的湛决!

动动手指就能让咱们在圈里混不下去!”我停下脚步,回头看她。“晴姐。

”我的声音很平静。“我已经在地狱里了,还能去哪儿?”方晴愣住了。我扯了扯嘴角,

转身继续走。回到那个租来的小公寓,我把自己扔进浴缸。热水没过身体,

我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脑子里,全是湛决那张冷漠的脸。还有三年前,那个雨夜。

他也是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舒窈,我们不合适。

”“我需要的是一个能在我事业上助我一臂之力的伴侣,

而不是一个还需要我花心思去哄去照顾的小女孩。”“你太天真了,也太……干净了。

”“跟着我,会脏了你。”那时,他的公司正面临创立以来最大的危机,四面楚歌。

我拿出我所有的积蓄,甚至想去求我那个势利的继父。我跟他说,我可以不干净。

我可以为他做任何事。他却只是笑了笑,推开了我。“别傻了。”“你那点钱,杯水-车薪。

”“至于你……舒窈,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拿什么帮我?”他的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子,

捅进我最柔软的心脏。然后,他转身,消失在雨幕里。没有再回头。从那天起,

我再也没见过他。直到今天。他成了高高在上的资本大鳄,而我,

还是那个在泥潭里挣扎的十八线小演员。他说的没错。我确实……帮不了他什么。

可他凭什么?凭什么在我以为自己终于可以靠自己站起来的时候,又一次,

以一种绝对掌控者的姿态,出现在我的世界里?我猛地从水里坐起来,水花四溅。镜子里,

映出一张苍白的脸,和一双通红的眼。不甘心。我好不甘心。湛决,

你以为这样就能重新掌控我吗?你以为用钱、用资源,就能把我变成你笼子里的金丝雀吗?

我拿起手机,拨通了方晴的电话。“晴姐,帮我个忙。”“把《长夜尽头的光》原著小说,

还有所有关于编剧和导演的资料,全部发给我。”“还有,帮我约一个最好的表演老师。

”“钱……从我未来的片酬里扣。”方晴在那头沉默了片刻。“窈窈,你想干什么?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字一句地说。“他不是觉得我演技廉价吗?

”“那我就要让他看看,他投资的这部戏,会因为我这个‘廉价’的演员,变得多值钱。

”“他想玩,我奉陪到底。”“但这一次,游戏规则,我说了算。”挂了电话,

我关掉浴室的灯。黑暗中,我仿佛又看到了三年前那个雨夜。只是这一次,我没有哭。

我只是觉得,身体里的血液,开始一点点变热,沸腾。像一头沉睡已久的-兽,

终于闻到了血腥味,睁开了眼睛。第三节开机仪式定在半个月后。这半个月,

我把自己活成了一台机器。除了吃饭睡觉,所有的时间都用来研读剧本和上表演课。

表演老师是我托方晴请来的,圈内有名的老戏骨,秦峰老师。他看过我的表演片段后,

只说了一句话。“有灵气,但太端着了。”“你的表演,像一个穿着漂亮裙子,

却不敢把脚踩进泥地里的淑女。”“舒窈,记住,演员是世界上最不要脸的职业。

”“你得敢把自己打碎,揉烂,再一点点拼起来。”我懂他的意思。我以前的表演,

太在乎“美”,太在乎“体面”。就像我这个人一样。

总想在人前维持着那点可笑的自尊和骄傲。可湛决的出现,把我那点可怜的自尊,踩得粉碎。

也好。不破不立。我开始逼着自己,去体验角色“顾盼”的人生。

《长夜尽头的光》讲的是一个在底层挣扎的女记者,如何一步步揭露社会黑暗,

最终将一个庞大的犯罪集团绳之以法的故事。顾盼这个角色,坚韧,执着,甚至有些偏执。

她像一株生长在阴沟里的向日葵,永远朝着有光的地方。为了找到顾盼的感觉,

我真的去了城中村,和那些为了生活奔波的人同吃同住。我学着她们,

在嘈杂的菜市场里讨价还价。学着她们,在深夜的街头,吃一块钱一串的麻辣烫。

我的皮肤被晒得黝黑,指甲缝里也嵌着洗不掉的泥垢。方晴来看我的时候,差点没认出我。

“窈窈,你这是何必呢?”她心疼地看着我。我笑了笑,把一串烤得焦香的腰子递给她。

“晴姐,尝尝。”“这家的腰子,特别有……烟火气。”方晴没接,只是叹了口气。

“开机仪式,湛总会出席。”她提醒我。“你确定要以这副样子去见他?”我啃着腰子,

含糊不清地说。“我什么样子,关他屁事。”“我是演员,不是去选美的。

”第四节开机仪式那天,天气很好。我穿着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素面朝天,

混在人群里。湛决来的时候,依旧是前呼后拥,众星捧月。他一眼就看到了我。

当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时,我清晰地看到,他那双波澜不惊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错愕。随即,

是毫不掩饰的嫌弃和……厌恶。我猜,他大概是觉得,我这副样子,

丢了他“启星资本”的脸。我心里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轮到投资人致辞。湛决走上台,

接过话筒。他的声音透过音响,传遍整个会场。“《长夜尽头的光》,

启星资本今年的重点项目。”“我们不缺钱,只缺好故事,和配得上好故事的演员。

”他说这话的时候,目光,是看着我的。那眼神里的警告和轻蔑,几乎要化为实质。

周围的人,也都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我。窃窃私语声,像潮水一样涌来。“她就是那个舒窈?

怎么看着这么……土啊?”“听说就是她,把柳依微都给挤掉了。”“啧啧,手段不一般啊。

”我站在原地,像一个被公开审判的犯人。阳光很刺眼,晃得我有些晕。我深吸一口气,

挺直了背脊。想用这种方式羞辱我吗,湛决?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仪式结束,主创合影。

我被安排站在导演旁边,而湛决,作为最大的投资方,自然是C位。他就站在我左手边。

我能闻到他身上那股熟悉的、清冷的木质香。混合着淡淡的烟草味。曾几何时,

我最喜欢埋在他的怀里,闻着这股味道入睡。而现在,它只会让我想吐。快门按下的瞬间,

我感觉到一只手,不轻不重地,揽上了我的腰。是湛决。他的手,滚烫,像一块烙铁,

隔着薄薄的T恤,烫得我皮肤生疼。我身体一僵,下意识地就想躲开。“别动。

”他在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笑。”他的声音,

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我抬起头,对上他的侧脸。他的下颌线,绷得紧紧的,

像一张拉满的弓。我忽然就懂了。他不是在羞辱我。他是在……宣示**。

用这种亲昵又霸道的方式,向所有人宣告。这个女人,是我的人。哪怕我不要了,

也轮不到你们说三道四。我心底涌上一股恶寒。**。这个自大、偏执、控制欲爆棚的**!

我对着镜头,扯出一个灿烂到极致的笑。同时,我抬起脚,用我那双沾满泥点的帆布鞋,

狠狠地,踩在了他那双锃亮的、一看就价值不菲的手工皮鞋上。我感觉到他身体瞬间的僵硬。

我甚至能想象出他此刻想杀人的表情。我笑得更开心了。湛决,游戏开始了。这一次,

我不会再让你予取予求。第五节第一场戏,就是我和男主角的对手戏。

男主角是圈内新晋的流量小生,叫季晨。长得很奶,性格也温和,见谁都笑眯眯的。开拍前,

他特意过来和我打招呼。“窈窈姐,久仰大名,以后请多指教。”他笑起来,

有两个浅浅的梨涡。我对他点点头。“你好。”我的态度算不上热情,但也礼貌。

可这一幕落在不远处的湛决眼里,显然就变了味。我能感觉到,那道冰冷的视线,

像X光一样,在我俩身上来回扫描。导演喊了“Action”。这场戏,

是女主角顾盼第一次见到男主角——一个玩世不恭的富二代。她为了调查一桩案子,

伪装成服务员,潜入一场私人派对。结果不小心,把酒洒在了男主角昂贵的西装上。

按照剧本,季晨应该是一脸嫌恶地推开我,然后用钱羞辱我。可他推我的那一下,

力道轻得像是在抚摸。“卡!”陈导的声音从监视器后传来,带着明显的不满。“季晨,

你那是什么反应?她是弄脏你几十万西装的服务员,不是你女朋友!”“拿出你的嫌弃来!

厌恶!懂吗?”季晨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连声道歉。“对不起导演,我……我再来一次。

”第二次,他力道是够了,但眼神又不对。那眼神里,哪有嫌弃,分明是心疼。“卡!

”陈导的火气更大了。“季-晨!你到底会不会演戏?”季晨被骂得头都抬不起来。

片场的气氛,一下子降到了冰点。所有人都小心翼翼,不敢出声。就在这时,

一个凉飕飕的声音响了起来。“陈导,别急。”是湛决。他从休息椅上站起来,

踱步到我们面前。他先是看了一眼季晨,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废物。然后,

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有些人,天生就长了一张让人没办法嫌弃的脸。”他意有所指。

“季晨演不出来,不怪他。”我心里一沉。他这是要干什么?湛决没再看我,而是转向陈导。

“这样吧,我给季晨做个示范。”说着,他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扔给助理。

他今天穿的是一件深灰色的衬衫,领口的扣子解开了两颗,露出性感的锁骨。他走到我面前,

取代了季晨的位置。“来,舒**。”他微微俯身,凑到我耳边,用只有我能听见的声音说。

“我们来‘演’一遍。”“演”那个字,他咬得特别重。我闻到了他身上那股熟悉的木质香,

混杂着强烈的侵略性。我下意识地想后退。他却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他的手劲很大,

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导演,可以开始了吗?”他抬眼看向陈导,语气平静。

陈导愣愣地点头。“Action!”我端着托盘,按照情节,假装脚下一滑,把酒洒向他。

我以为他会躲。但他没有。冰凉的香槟,尽数泼在了他昂贵的衬衫上。深灰色的布料,

立刻湿了一大片,紧紧地贴在他结实的胸膛上,勾勒出完美的肌肉线条。我愣住了。

他这是……来真的?下一秒,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冰冷而厌恶。那种厌恶,

不是演出来的。是发自内心的,真实的,对我这个“麻烦”的厌恶。他一把推开我。

力道之大,让我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差点摔倒。手里的托盘,也“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我惊魂未定地抬头看他。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里全是淬了冰的嘲讽和鄙夷。

“知道这件衬衫多少钱吗?”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锤子,狠狠砸在我的心上。

“把你卖了,都赔不起。”这句话,剧本里没有。是我三年前,不小心弄坏他一块手表时,

他对我说的原话。当时,他也是用这种眼神,这种语气。一模一样。我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不是演的。是被他这句话,勾起了所有被压抑的委屈和难堪。我看着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却倔强地不肯掉下来。那眼神里,有震惊,有屈辱,有愤怒,

还有一丝连我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悲伤。“好!太好了!

”陈导激动地从监视器后跳了起来。“舒窈!这个反应!就是这个反应!太对了!”“季晨,

你看到了吗?这才叫演戏!”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赞叹,佩服,惊艳。

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根本就不是在演。我只是在湛决为我量身定做的羞辱里,

本能地做出了最真实的反应。他成功了。他用最残忍的方式,逼出了我最好的演技。也把我,

重新拖回了那个名为“湛决”的深渊。他看着我通红的眼眶,唇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

得意的弧度。他走过来,用指腹,轻轻抹掉我眼角即将滑落的泪珠。动作,

温柔得像是在抚摸一件珍宝。“舒**,演技不错。”他低声说,气息喷在我的耳廓上,

又热又痒。“看来,我的投资,没白费。”我浑身一颤,猛地拍开他的手。“湛总,请自重。

”我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他也不恼,只是收回手,**裤袋。“舒窈,别忘了。

”“你现在的一切,都是我给的。”“我想让你上天堂,或者下地狱,都只在我一念之间。

”说完,他转身,潇洒地离开。留下我一个人,站在原地,浑身冰冷。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指甲,深深地陷进了掌心。湛决。你等着。这场戏,谁下地狱,还说不定呢。

第六节湛决的“示范”,像一剂猛药,彻底点燃了季晨的斗志(或者说是危机感)。

接下来的拍摄,他格外努力。虽然演技依旧青涩,但至少,他看我的眼神里,

不再是纯粹的心疼,而是多了几分属于角色的复杂情绪。拍摄进度,顺利了不少。

湛决没有再天天来片场。但我知道,他一定在某个我看不见的地方,像个掌控全局的幽灵,

监视着这里的一举一动。因为每天收工,

方晴都会收到一份来自湛决助理的“今日拍摄报告”。上面详细记录了我当天的所有场次,

NG次数,甚至连导演的评价都一字不落。这让我感觉自己像一个被放在显微镜下的囚犯,

毫无隐私可言。我跟方晴**过。方晴只是叹气。“窈窈,忍忍吧。”“人在屋檐下,

不得不低头。”“至少,他没再找你麻烦,不是吗?”是吗?我心里冷笑。

他只是换了一种更高级的方式,来提醒我,我依旧在他的掌控之中。这天,

剧组来了一个不速之客。柳依微。她提着好几个大大的食盒,笑意盈盈地走进片场。“陈导,

各位老师,辛苦啦。”“我刚从国外回来,给大家带了点下午茶。”她一出现,

立刻成了全场的焦点。剧组里不少人,都跑去跟她打招呼,奉承她。她应付得游刃有余,

像个高高在上的女王。最后,她走到了我面前。“舒窈妹妹,好久不见。”她笑得亲切,

眼神里却藏着刀。“听说你最近表现很好,湛总……都跟我夸你了呢。

”她故意把“湛总”两个字咬得很重,像是在宣示某种所有权。我扯了扯嘴角。“是吗?

”“那还要多谢柳前辈的‘谦让’了。”我也把“谦让”两个字,说得意味深长。谁不知道,

《长夜尽头的光》这个饼,她当初也撕了很久。柳依微的脸色,果然微微一变。

但她很快就恢复了笑容。“说什么呢,妹妹。”“这个圈子,看的还是实力。

”“你能拿到这个角色,肯定是你的实力得到了湛总的认可。”她说着,打开一个食盒,

递到我面前。里面,是一份看起来就价格不菲的燕窝。“来,妹妹,辛苦了,补一补。

”我看着那碗燕窝,没动。“怎么了?”柳依微的笑容里,多了一丝挑衅。“怕我下毒啊?

”周围的人都看着我们,气氛有些微妙。我笑了。“柳前辈说笑了。

”“我只是……最近肠胃不太好,医生嘱咐了,只能吃清淡的。”“您的好意,我心领了。

”我拒绝得滴水不漏。柳依微的脸色,终于有些挂不住了。就在这时,季晨走了过来。

“窈窈姐,原来你在这儿。”他手里拿着一瓶温水,递给我。“看你嘴唇都干了,快喝点水。

”他的出现,像一场及时雨,化解了我的尴尬。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接过了水。

柳依微看着我们亲近的举动,眼神闪了闪。她忽然笑了,转向季晨。“季晨,你和舒窈妹妹,

关系真好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在谈恋爱呢。”她这话,说得半真半假,

却像一根刺,扎得人难受。季晨的脸,一下子就红了。“柳……柳前辈,你别开玩笑。

”我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水。然后,我看向柳依微,笑了。“柳前辈,您可能不知道。

”“我和季晨,在戏里,就是一对亡命鸳鸯。”“我们现在,是在提前培养感情。”“毕竟,

演员嘛,得专业。”“不像有些人,戏里戏外,都分不清。”我这话,

就差指着她的鼻子骂了。柳依微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精彩极了。她大概是没想到,

一向看起来温顺的我,会这么不留情面地顶撞她。她气得嘴唇都在发抖,却又不好当众发作。

最后,她只能冷哼一声,转身走了。看着她气急败败的背影,我心里,涌上一股报复的**。

可这**,还没持续多久。我就看到,片场入口处,湛决那辆熟悉的宾利,

悄无声息地停在了那里。车窗降下,露出他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他的目光,穿过人群,

精准地,落在了我和季晨身上。以及,我手里那瓶,季晨刚给我的水。我心头一跳。

直觉告诉我,麻烦,要来了。第七节那晚,我收工回到公寓。刚打开门,就闻到一股熟悉的,

清冷的木质香。我心里咯噔一下。客厅的灯没开,只有落地窗外的月光,洒在地板上。

一个人影,坐在我的沙发上。是湛决。他怎么会在这里?他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无数个疑问,在我脑子里炸开。我僵在门口,没有动。“关门。”他开口,

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沙哑。我依言关上门。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却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令人窒息的低气压。我没有开灯。

我不想让他看到我此刻脸上的慌乱。“你来干什么?”我问,声音比我想象中要镇定。

他没有回答。而是站起身,一步步,朝我走来。他的身影,在月光下被拉得很长,

像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我下意识地后退,直到后背抵上冰冷的门板,退无可退。

他停在我面前,高大的身影,将我完全笼罩。我能闻到他身上浓重的酒气,

混合着烟草的味道。他喝酒了。这个认知,让我更加警惕。喝了酒的湛决,比平时更危险,

更不可理喻。“舒窈。”他叫我的名字,声音低沉得像是在叹息。他伸出手,

想要触摸我的脸。我偏头躲开。他的手,僵在了半空中。空气,仿佛都凝固了。过了许久,

他才收回手,自嘲地笑了一声。“怎么?”“现在连碰一下,都不行了?”我咬着唇,

不说话。“季晨碰得,我就碰不得?”他忽然逼近一步,语气里带上了危险的意味。果然。

他就是为了今天下午的事来的。这个男人的占有欲和控制欲,已经到了病态的地步。“湛总,

你喝多了。”我冷冷地说。“我和季晨,只是同事关系。”“你管得,是不是太宽了?

”“管得宽?”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舒窈,你是不是忘了,你是我花钱买来的?

”“你的身体,你的时间,甚至你脸上的每一个表情,都属于我。”“没有我的允许,

谁他妈都别想碰你!”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我被他吼得耳膜生疼。

心底的火,也一下子被点燃了。“湛决,你**!”我抬手,狠狠一巴掌扇了过去。

但被他轻易地截住了手腕。他捏着我的手,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它折断。“**?”“三年前,

你求着我这个**别走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他凑到我耳边,用恶魔般的声音低语。

“怎么,现在翅膀硬了,找到新靠山了?”“那个叫季晨的小白脸,能给你什么?

”“他有我有钱吗?有我有权吗?”“还是说……他在床上,比我更能满足你?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狠狠地扎进我的心里。羞辱,愤怒,

委屈……所有的情绪,在这一刻,轰然爆发。我用尽全身力气,挣脱他的钳制。“湛决,

你给我滚!”我指着门口,歇斯-底里地吼道。“滚出我的家!滚出我的世界!

”“我不想再看见你!”他看着我,眼底的墨色,翻涌得更加厉害。他没有滚。反而,

他笑了。那笑容,疯狂而绝望。“不想看见我?”“舒窈,晚了。

”“从你签下那份合同开始,你就别想再逃出我的手掌心。”说完,他忽然低下头,狠狠地,

吻住了我的唇。那不是一个吻。那是一个惩罚。带着浓重的酒气和烟草味,

充满了掠夺和占有。我拼命地挣扎,捶打他。但他像一座山,纹丝不动。我的反抗,

在他看来,就像是欲拒还迎的调情。他的吻,越来越深,越来越粗暴。我的力气,

一点点被抽干。眼泪,终于不争气地,顺着眼角滑落。为什么?湛决,你到底想怎么样?

三年前,是你不要我的。为什么三年后,你还要回来,用这种方式折磨我?

就在我快要窒息的时候,他忽然松开了我。他看着我泪流满面的脸,眼神里,

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欲望,有愤怒,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痛苦。他用指腹,

擦掉我的眼泪。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舒窈,别哭了。”“你一哭,我就想……毁了你。

”“或者,更狠地,爱你。”第八节第二天,我顶着一双红肿的眼睛去了片场。方晴看到我,

吓了一跳。“窈窈,你这是怎么了?昨晚没睡好?”我摇摇头,找了个角落坐下,不想说话。

嘴唇上,还残留着被他啃噬过的,隐隐的痛感。昨晚,他最终还是走了。

在我几乎崩溃的边缘,他松开了我,像一阵风一样,消失在夜色里。没有留下一句话。

只留给我一室的狼藉,和一颗被搅得乱七-八糟的心。我一整天都心神不宁。拍戏的时候,

频频出错。连陈导都看出了我的不对劲。“舒窈,你怎么回事?”“状态不对啊,

是不是生病了?”我勉强挤出一个笑。“没事,导演,可能是有点累了。

”“我调整一下就好。”可我怎么也调整不好。脑子里,反反复复,

都是湛决昨晚说的那些话。“你一哭,我就想……毁了你。”“或者,更狠地,爱你。”爱?

他凭什么,还敢说这个字?他的爱,就是羞辱,是掌控,是掠夺吗?如果是这样,

那我宁可不要。下午,柳依微又来了。她今天,似乎心情很好。看到我状态不佳,

她眼底的得意,几乎要溢出来。“哎呀,舒窈妹妹,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可要好好保重身体啊。”“不然,湛总会心疼的。”她娇滴滴地说着,

还故意往我身边凑了凑。我闻到她身上那股甜腻的香水味,胃里一阵翻涌。我懒得理她,

起身想走。她却一把拉住了我。“妹妹,别走啊。”“我今天,可是带了好东西来。

”她说着,从包里拿出一个平板电脑,在我面前晃了晃。“最新出炉的新闻,给你看看。

”我皱眉看去。屏幕上,是一个醒目的娱乐新闻标题。【惊爆!

启星资本总裁湛决与一线女星柳依微好事将近,或已秘密订婚!】下面,

配着一张两人在某高档餐厅共进晚餐的**照。照片里,湛决虽然只有一个侧脸,

但柳依微却笑得一脸甜蜜,手上那枚硕大的钻戒,闪闪发光。我的脑袋,“嗡”的一声,

一片空白。他们……要订婚了?所以,他昨晚对我做的那些事,说的那些话,又算什么?

是在未婚妻之外,找点**吗?把我当成什么了?一个可以随意玩弄的,见不得光的情人?

我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冲天灵盖。浑身的血液,都像是被冻住了。“怎么样,妹妹?

”柳依微欣赏着我惨白的脸色,笑得更加得意。“这枚戒指,好看吗?

”“湛总亲自为我挑的呢。他说,我的手,戴这个最好看。”她把手伸到我面前,

炫耀着那枚戒指。那光芒,刺得我眼睛生疼。我死死地盯着她,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掌心。

我能感觉到,掌心传来一阵刺痛。有温热的液体,流了出来。“舒窈妹妹,你怎么了?

不舒服吗?”柳依微还在假惺惺地关心我。“是不是看到我和湛总这么恩爱,替我们高兴啊?

”我看着她那张虚伪的脸,忽然,笑了。我笑得很大声,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周围的人,

都用一种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看着我。柳依微也被我笑得有些发毛。“你……你笑什么?

”我止住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我笑……”“柳前辈这顶帽子,真绿啊。

”柳依微的脸,瞬间就变了。“你胡说八道什么!”“我笑,湛总的眼光,真差啊。

”我继续说,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放着家里热乎的燕窝不吃,

偏要出来啃我这块又冷又硬的骨头。”“你说,他是不是……有病?”我的话,信息量巨大。

所有人都惊呆了。柳依微的脸,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简直是五彩纷呈。

她气得浑身发抖,扬手就想给我一巴掌。我没躲。我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你敢动我一下试试?”“别忘了,我才是这部戏的女主角。”“是湛决,亲自签了合同,

白纸黑字,写明了,不可更换的女主角。”“你打了我,耽误了拍摄进度,

你猜……”“湛总,是会心疼你,还是会心疼他的钱?”我的话,像一盆冷水,

浇在了柳依微的头上。她扬起的手,僵在了半空中。是啊。湛决那样的人,

怎么会为了一个女人,耽误他赚钱呢?她再得宠,也不过是个女人。而我,现在代表的,

是他的投资,他的利益。柳依微恨恨地瞪着我,最终,还是不甘地放下了手。“舒窈,

你给我等着!”她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转身,狼狈地跑了。看着她的背影,

我没有一丝胜利的喜悦。我只觉得,一阵铺天盖地的疲惫,席卷而来。我摊开手掌。掌心,

已经被我掐得血肉模糊。真疼啊。可是,再疼,也比不上心里的疼。湛决,

柳依微……你们这对狗男女。我一个,都不会放过。第九节柳依微被我气走后,

片场的气氛变得很诡异。大家看我的眼神,都充满了探究和敬畏。大概是没想到,

我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十八线,居然敢当众硬刚一线大花。季晨端着一杯热可可,

小心翼翼地凑过来。“窈窈姐,你……你没事吧?”我摇摇头,接过热可可。“谢谢。

”“那个……新闻上说的,是真的吗?”他犹豫地问。

“湛总和柳依微……”我喝了一口热可可,甜得发腻。“不知道。”我说的是实话。

湛决的世界,离我太遥远了。我根本不知道,他的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季晨看着我,

眼神里满是心疼。“窈窈姐,你别难过。”“你这么好,值得更好的人。”我笑了笑,

没说话。更好的人?或许吧。但至少,不会是季晨这样的。他太干净,太温暖。而我,

早就在三年前那个雨夜,被拖进了泥潭里。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接下来的几天,

风平浪静。湛决和柳依微都没有再出现。我乐得清静,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拍摄中。

我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直到,一周后。网上,忽然爆出了一个惊天大瓜。

【十八线女星舒窈疑似被包养,金主竟是已婚知名制片人!】帖子下面,

附着几张看起来十分“亲密”的照片。照片的背景,是一家酒店的走廊。画面里,

一个身形富态的中年男人,正拉着我的手,笑得一脸猥琐。而我,低着头,似乎在半推半就。

照片拍得很有技巧,角度刁钻,光线昏暗。把一个正常的拉扯,拍出了十足的暧昧和猥琐感。

那个男人,我认得。是圈内一个姓黄的制片人,以好色闻名。前几天,他确实来剧组探过班,

也确实借着酒劲想对我动手动脚。但当时,被我巧妙地避开了。我没想到,

这短短几秒的接触,居然会被人拍下来,还被断章取义,编造成了这样的故事。帖子一出,

瞬间引爆了网络。#舒窈滚出娱乐圈#的词条,在短短几个小时内,就冲上了热搜第一。

我的微博下面,涌入了成千上万的谩骂。“恶心!小三!滚出去!”“长得一脸清纯,

没想到骨子里这么骚!”“怪不得能拿到《长夜尽头的光》这种资源,原来是睡出来的!

”污言秽语,不堪入目。我看着那些评论,手脚冰凉。我知道,这是柳依微的报复。

她明着斗不过我,就开始玩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她想毁了我。毁得彻彻底底。方晴的电话,

几乎被打爆了。她焦头烂额地处理着公关危机,声音里都带着哭腔。“窈窈,

怎么办啊……”“黄制片那边,我们联系不上。他老婆是圈里有名的母老虎,

现在肯定在气头上。”“剧组那边,也给了压力,说如果事情解决不了,

就要……就要考虑换人了。”换人。又是换人。我辛辛苦苦,拼了命才得来的机会,

就要因为这种莫须有的罪名,被轻易剥夺吗?我不甘心!“晴姐,你别急。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件事,漏洞百出。”“照片里的酒店,是剧组聚餐的地方,

当时很多人都在场。”“只要找到目击证人,就能证明我的清白。”方晴在那头苦笑。

“窈窈,你太天真了。”“谁会为了你一个十八线,去得罪柳依微和黄制片?”“这个圈子,

捧高踩低,雪中送炭的人,太少了。”是啊。我怎么忘了。这个圈子,

从来就没有什么公道可言。有的,只是利益和权衡。挂了电话,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窗外,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我看着手机上那些恶毒的咒骂,只觉得一阵阵地发冷。我该怎么办?

去找湛决吗?求他帮我?不。这个念头,只在脑海里闪现了一秒,就被我掐灭了。

我不能去求他。我不想再回到那种被他掌控,任他施舍的境地。我舒窈,就算死,

也要站着死。绝不跪下。就在我快要被绝望吞噬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喂?”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而熟悉的,

带着几分醉意的声音。“舒窈。”是湛决。我的心,猛地一揪。“是我。”“我在你家楼下。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一丝我听不懂的疲惫。“开门。”“或者,我把门踹开。

”第十节我最终还是下了楼。我不敢赌,湛决这个疯子,是不是真的会踹门。

他那辆黑色的宾利,像一头蛰伏的猛兽,停在老旧小区的路灯下,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我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车里,弥漫着浓重的酒气和烟味。他没有看我,只是盯着前方,

下颌线绷得死紧。“网上的事,看到了?”他问,声音沙哑。我“嗯”了一声。

“想让我帮你?”“不想。”我几乎是脱口而出。他终于转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