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的后宫,只是我的棋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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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为江山社稷,请翻牌子吧。”冰冷而温和的声音,响彻死寂的太极殿。

我穿着沉重的龙袍,端坐于那张冰冷的龙椅之上,看着阶下我曾经的太傅,

如今的当朝丞相——顾长渊,率百官跪拜。他手中高高举起的,是一个由紫檀木打造的托盘。

盘中,整齐地摆放着十八块黄金铸就的牌子,每一块上面,都用朱砂篆刻着一个男人的名字。

我的后宫。今日,是我登基的第一日。亦是,我受辱的第一日。父皇尸骨未寒,

他们便以“国不可无嗣,龙体需调和”为由,将我推上这个位置,

再用一个充斥着他们子侄的后宫,将我死死钉在这张椅子上。好一个“江山社稷”。

我看着顾长渊那张布满“忠诚”皱纹的脸,想起了三日前,他在父皇灵前,

是如何“痛心疾首”地劝我以大局为重。他说:“殿下,您是先帝唯一的血脉,唯有您登基,

才能安抚天下人心。”他说:“老臣,必将鞠躬尽瘁,辅佐陛下,开创万世太平。”如今,

他的“辅佐”,就是呈上这盘金灿灿的羞辱。他身后的朝臣们,兵部尚书,户部侍郎,

镇国将军……他们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谦恭,眼底,却是我再熟悉不过的贪婪与野心。

盘子里的每一个名字,都代表着他们身后盘根错节的势力。他们不是在给我选夫君,

他们是在向我这头刚被关进笼子里的雏凤,炫耀他们手中那一条条粗壮的锁链。他们以为,

我只是个十六岁的、失去庇护的、可以任由他们摆布的傀儡。我缓缓抬起手,

殿内所有人的呼吸,都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我的指尖,冰凉,微微颤抖。不是因为恐惧,

而是因为……压抑不住的兴奋。你们是对的。后宫,的确是这盘棋局的开始。只不过,

执棋者,是我。而你们,连同你们引以为傲的子孙,都将是我的棋子。我的指尖,

划过一块块冰冷的金牌。最终,停在了第一块上。“顾昀。”我念出这个名字。

丞相顾长渊的独子,京城第一才子,也是……我曾经差一点就要嫁给的男人。顾长渊的眼中,

闪过一丝满意的、不易察าก察觉的笑意。很好。就从你最得意的这枚棋子开始,让你看看,

我这只金丝雀的喙,是否还锋利。2合欢殿的红烛,烧得噼啪作响,将满室的旖旎,

都映照得有些不真切。顾昀穿着一身酒红色的锦袍,静静地立在窗前,芝兰玉树,风姿卓绝。

若不是知根知底,任谁看了,都会以为这是一对璧人,在共度他们的洞房花烛夜。可惜,

这里不是洞房,是战场。“陛下,夜深了。”他转过身,向我走来。他的声音温润如玉,

眼神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和一丝隐藏极深的探究。他在试探我。

试探我这个新上任的女帝,究竟是会像寻常女子一样羞怯不安,

还是会……坦然接受这荒唐的命运。我端坐在床沿,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丞相公子,果然名不虚传。”他走到我面前,缓缓跪下,执起我的手,轻轻一吻。

“在宫中,臣,只是陛下的侍君。”他的姿态放得很低,言语也无可挑剔。但我能感觉到,

他握着我的那只手,骨节分明,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道。他在用这种方式告诉我,

即便他跪着,也依然是掌控者。我笑了,反手握住他的手腕,将他拉了起来。“既是侍君,

便该懂君心。”我站起身,与他平视,吐气如兰,“今夜,朕不想就寝。你,陪朕聊聊吧。

”顾昀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但很快便恢复如常。“臣,遵旨。”我走到桌边,提起茶壶,

亲自为他倒了一杯茶。“太傅……也就是令尊,今日在朝堂上说,国库空虚,军饷紧张,

提议削减北境三十万大军的冬衣补给,可有此事?”我状似无意地问道。顾昀端起茶杯的手,

微微一顿。“家父也是为国分忧。北境今年是暖冬,削减些补给,想来也无大碍。

”他答得滴水不漏。“暖冬?”我轻笑一声,将一杯茶推到他面前,“可朕昨夜夜观天象,

紫微星暗,北方煞气冲天,恐有大雪灾。若真是暖冬,为何驻守北境的定北侯,

会连上三道折子,请求朝廷增援?”顾昀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丝细微的变化。

定北侯是父皇一手提拔的寒门武将,手握三十万大军,只忠于皇室,

是所有世家大族的眼中钉。而他连上三道折子,却都被顾长渊压了下来,这件事,

朝中绝不超过五人知晓。我一个“不问政事”的公主,是如何知道的?他没有问,

只是垂下眼眸,抿了一口茶。“许是定北侯……多虑了。”“是吗?”我没有再逼问,

只是端起自己的茶杯,看着杯中沉浮的茶叶。“顾昀,你是个聪明人。你觉得,朕这个皇帝,

能坐稳多久?”这才是今夜真正的题目。顾昀沉默了。许久,

他才缓缓开口:“陛下乃先帝亲选,天命所归。”一句毫无意义的废话。我放下茶杯,

走到他面前,伸出手,轻轻抚上他胸口的衣襟,感受着那颗隔着布料,正沉稳跳动的心脏。

“朕再问你一次,”我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蛊惑,“若有朝一日,朕与令尊,

意意相悖,你,帮谁?”他猛地抬起头,眼中是压抑不住的震惊。他大概从未想过,

一个被他们视为玩物的女帝,会在新婚之夜,问出如此大逆不道的问题。我看着他,笑了。

“你不用现在回答朕。回去,好好想一想。”说完,我收回手,走到内殿的屏风后。

“朕乏了。你,退下吧。”顾昀在原地站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会冲进来,质问我,

甚至……用强。但最终,我只听到他深吸一口气,然后是衣料摩擦的声响,

和一个恭敬到近乎冰冷的声音。“臣,告退。”殿门被轻轻关上。我走到那面巨大的铜镜前,

看着镜中自己那张还带着几分稚气的脸。很好,第一颗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了。我抬起手,

轻轻触碰了一下脖子上挂着的一枚龙纹玉佩。这是父皇临终前,塞到我手里的唯一遗物。

刚才与顾昀周旋时,我一直紧紧攥着它,掌心的温度,似乎激活了它。玉佩的表面,

此刻正散发着微弱的温热。我将它取下,放在烛火下仔细端详。玉佩的龙眼处,

似乎有一个极小的凸起。我试着用指甲按了一下。“咔哒。”一声轻响,玉佩的背面,

竟弹开了一个暗格。暗格里,是一卷用金线织成的、薄如蝉翼的丝帛。我缓缓展开丝帛。

上面没有字,只有一幅图。图中,是一支燃烧的蜡烛,烛火的影子,投射在墙上,

形成了一个诡异的符号。烛影。我瞬间明白了。这是父皇留给我的,最后的底牌。

是那个传说中,只听令于帝王,监察天下,无孔不入的秘密组织——“烛影”的联络图腾!

而在图腾之下,还有一行用细如蚊足的血字,写下的小字。“小心顾长渊,他,通敌。

”3“通敌”二字,像一根烧红的铁针,狠狠地刺入了我的眼中。我只觉得浑身的血液,

在这一瞬间,都冲上了头顶。父皇的死,绝非偶然!顾长渊,我曾经最敬重的太傅,

竟然是引狼入室的国贼!巨大的震惊和愤怒之后,是彻骨的寒冷。原来,

我所以为的权力游戏,背后竟是如此血淋淋的真相。这张龙椅,不是黄金铸就,

而是用我父皇的鲜血和性命换来的。我将那卷丝帛,死死地攥在手心,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冷静。萧临,你必须冷静。现在,你不是那个可以躲在父皇身后撒娇的公主了。

你是大周的女帝。你的肩上,扛着整个江山的重量,和父皇未报的血海深仇。我深吸一口气,

走到烛台前,将那卷丝帛,凑近了火焰。金线遇火,并未燃烧,反而像活了一样,

在丝帛上游走,最终,汇聚成两个更加清晰的字——“子时,南书房。

”这是“烛影”在回应我。我吹熄了蜡烛,整个合欢殿,瞬间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我换上一身最不起眼的太监服,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座金碧辉煌的牢笼。

南书房是父皇生前最爱待的地方,里面藏书万卷,也藏着最多的秘密。父皇驾崩后,

这里就被贴了封条,无人敢靠近。我熟练地避开巡逻的禁军,用父皇教我的方法,

打开了书房的暗门。书房里,一片死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尘封的霉味。一个黑色的影子,

早已鬼魅般地,立在书架的阴影里。“属下烛影天枢,叩见陛下。”那人单膝跪地,

声音沙哑,仿佛久未开口。“起来吧。”我走到父皇曾经坐过的书案后,

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干涩,“朕想知道,父皇驾崩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回陛下,

”天枢站起身,依旧隐在黑暗中,“先帝……是中毒而亡。一种西域奇毒,名为‘日落’,

无色无味,中毒者会在睡梦中,悄然离世,状如寿终正寝。”我的心,狠狠地沉了下去。

“下毒者,是顾长渊?”“是。他买通了先帝最信任的近侍太监,德全。”天枢的声音,

没有一丝波澜。德全……那个从小看着我长大,总会偷偷给我塞糖吃的德爷爷。

我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几乎站立不稳。原来,背叛,竟来得如此轻易,如此彻底。

“顾长渊为何要这么做?”“为了与北狄的‘议和’。”天枢缓缓道来,

“北狄近年来屡犯边境,先帝力主强硬,欲派定北侯,一举收复失言。但顾长渊,

却暗中与北狄王庭勾结,主张割地赔款,以求苟安。他弑君,是为了扶持一个听话的傀儡,

好顺利推行他的卖国之策。”“卖国……”我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

好一个“为国分忧”的丞相!“烛影,可能掌控顾长渊通敌的罪证?”这是最关键的问题。

天枢沉默了片刻。“顾长渊行事极为谨慎,所有密函,皆是阅后即焚。烛影虽全力追查,

但至今……只截获了一封他与北狄大单于的通信,且是用密码写就,无法破译。”我的心,

又沉了几分。没有铁证,就无法将他一击毙命。“朕知道了。”我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

“从今日起,烛影全力配合朕。朕要你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查一个人。”“陛下请讲。

”“户部尚书,张居正的侄子,张谦。朕要知道他的一切,尤其是……他的软肋。”张谦,

是我今晚,准备翻的第二块牌子。天枢领命而去,消失在黑暗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我独自在空旷的书房里站了很久,直到窗外传来第一声鸡鸣。天,快亮了。第二日上朝,

我破天荒地,没有坐在龙椅上听他们争论不休。而是在所有人都到齐之后,

下了一道让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的旨意。“众爱卿,”我的声音,通过空旷的大殿,

清晰地传到每一个人的耳朵里,“朕昨夜梦到父皇,他说他生前最爱的一只白玉麒麟镇纸,

不慎遗落。朕心甚念。故传旨,三日之内,哪位爱卿能为朕寻回此物,朕,重重有赏。

”说完,不顾下面一片愕然的朝臣,我径直宣布了退朝。顾长渊的眼中,

闪过一丝疑惑和轻蔑。他大概以为,我这个女帝,终究是个不识大体的黄毛丫头,

朝堂大事不理,却只惦记着一个死物。他不知道,我放出的,是一个怎样的诱饵。

而那条最贪婪的鱼,很快,就会自己咬上钩来。4我抛出的“白玉麒麟”诱饵,

很快就在京城的上流圈子里,掀起了不大不小的波澜。所有人都知道,新帝登基,最喜爱的,

还是先帝的旧物。这不仅仅是一个镇纸,更是一份“圣眷”的象征。谁能找到它,

谁就能在新帝面前,拔得头筹。一时间,京城各大古玩玉器店,都被踏破了门槛。而我,

则悠闲地坐在御花园里,一边品着新进贡的香茗,一边翻看着各地呈上来的奏折。

身边伺候的,是镇国大将军的嫡子,李朔。他是我昨晚翻的第三块牌子。

与顾昀的城府和张谦的市侩都不同,李朔是个典型的武将之后。身材高大,

皮肤是健康的古铜色,眉眼间,透着一股不谙世事的耿直和英气。此刻,他正一脸别扭地,

为我剥着葡萄。那双惯于握剑持枪的手,此刻捏着小小的葡萄,显得格外笨拙。“陛下,

末……臣,实在不擅长做这个。”他憋了半天,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一张俊脸涨得通红。

我看着他窘迫的样子,忽然觉得有些好笑。“李将军不必拘谨,”我放下奏折,

拿起一颗他刚剥好的葡萄,放进嘴里,“朕只是让你陪着,又不是让你上阵杀敌。

”“可这比上阵杀敌还难受。”他小声嘀咕了一句。我笑了笑,不再逗他。“令尊,

镇国大将军,身体可好?”提到他父亲,李朔的脸上,立刻露出了崇敬的神色。

“家父身体硬朗,前几日还说,手痒得很,恨不得立刻提枪去北境,

把那些北狄蛮子打得屁滚尿流。”“哦?”我的心中一动,“将军也是主战派?

”“那是自然!”李朔一脸理所当然,“我大周的将士,岂能受那割地赔款的窝囊气!

丞相他们那些文官,懂什么行军打仗!就知道动动嘴皮子,说什么‘以和为贵’,

简直是笑话!”他说得义愤填膺,浑然不觉,自己已经泄露了朝堂之上,

武将集团与文官集团的根本矛盾。我看着他,眼神微微闪烁。李朔,是枚好棋子。

一枚……可以用来冲锋陷阵的“车”。“李将军说得有理。”我顺着他的话说道,

“只是如今,朝堂之上,主和派势大,就连定北侯的折子,都被压了下来。

将军纵有报国之心,恐怕也……”“什么?定北侯的折子被压了?”李朔果然大吃一惊,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嘘。”我将食指放在唇边,对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然后压低声音,用一种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道,“此事,乃是机密。朕也是无意间,

从丞相公子的口中听到的。”我毫不犹豫地,把顾昀卖了。李朔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他不是傻子。他当然知道,压下边关急报,意味着什么。“丞相他……他怎么敢!

”“所以啊,”我叹了口气,露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朕虽为天子,却也处处受制。

这满朝文武,朕竟不知,该信谁,不该信谁。”我的示弱,

成功地激起了李朔的保护欲和忠君之心。他“噗通”一声,单膝跪在我面前,神情激动。

“陛下!您放心!我爹和我们镇国将军府,誓死效忠陛下!

丞相他们要是敢做什么对不起大周的事,我们第一个不答应!”“快起来。

”我亲自将他扶起,故作感动地说道,“有将军这句话,朕就放心了。对了,

京畿卫戍营的布防图,朕近来总觉得有些不妥,想让你帮朕,参详参详。”“臣,万死不辞!

”看着他那张写满了“忠诚”的脸,我垂下眼眸,掩去了眼底深处的一抹冷意。又一枚棋子,

落盘了。当天晚上,我如期召见了户部尚书之侄,张谦。他比我想象中,还要急切。

人还没到,一份厚礼,就已经先送到了合欢殿。打开一看,是一尊通体温润的……白玉麒麟。

与我描述的那个,一模一样。5张谦跪在殿下,满脸的得意和谄媚,

活像一只偷到了鸡的黄鼠狼。“臣,幸不辱命,为陛下寻回了此等神物。

这麒麟乃是祥瑞之兆,定能保佑我大周,国运昌隆,陛下万寿无疆!”他口若悬河,

马屁拍得震天响。我坐在上首,手中把玩着那尊“失而复得”的白玉麒麟,

脸上带着满意的微笑,心里却冷笑连连。烛影传来的消息,早已清清楚楚地告诉我,

这尊麒麟,是张谦花了三万两白银,从京城最大的赝品贩子手里买来的。而真正的先帝遗物,

早在他登基之初,就被户部尚书,也就是张谦的叔叔张居正,监守自盗,

藏进了自己的私库里。真是好一对,国之硕鼠。“张爱卿,费心了。”我放下麒麟,

对他温言道,“此物确是朕的心爱之物。你想要什么赏赐?”张谦一听,眼睛都亮了。

他等的,就是这句话。“为陛下分忧,是臣的本分,不敢求赏。”他先是假意推辞了一番,

然后才“为难”地开口,“不过……臣听闻,江南织造府,

近来有个盐运使的肥缺……”图穷匕见了。江南盐运使,掌管着江南一带的盐政,

是天下闻名的肥缺,油水之厚,无可估量。这张谦,胃口倒是不小。“盐运使?

”我故作沉吟,“这个位置,事关国之命脉,须得是德才兼备、清正廉洁之士,方能胜任啊。

”张谦的脸,微微有些发烫。谁都知道他是个只知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

跟“德才兼备”四个字,半点关系也沾不上。“陛下,”他急了,连忙从袖中掏出一本账册,

双手呈上,“臣知道臣才疏学浅,但臣对陛下的忠心,是天地可鉴的!

这是……这是臣的一点心意,还请陛下笑纳!”我让身边的太监,将账册接了过来。

打开一看,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一个个名字和数字。全是这些年,他叔叔张居正,

通过各种手段,孝敬给丞相顾长渊的“冰敬炭敬”。总金额,高达百万两白银。

这已经不是贪腐了,这是在挖大周朝的根基!我心中怒火滔天,脸上却依旧不动声色。

“这些,是你叔叔让你交给朕的?”“不不不,”张谦连忙摆手,

“这是臣……臣自己的一片孝心!与我叔叔无关!”他这是想用叔叔的罪证,

来换自己的前程。真是个,无情无义的白眼狼。不过,我喜欢。“你的忠心,朕看到了。

”我合上账册,缓缓开口,“但是,一个盐运使的位置,恐怕还不够。”张谦愣住了。

“陛下……您的意思是?”“朕的意思是,”我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朕不仅可以给你盐运使,还可以给你……更多。”“朕要你,取代你叔叔,

成为新的户部尚书。”张谦的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一样大,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户部尚书!那可是掌管着天下钱袋子的六部九卿之一!是他做梦都不敢想的位置!

“陛……陛下……您……您没开玩笑吧?”他结结巴巴地问,声音都在发抖。“朕,

从不开玩笑。”我看着他,眼神冰冷而又充满诱惑,“朕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但前提是,

你,得成为朕的人。”“朕要你,做朕插在户部的一把刀。朕让你咬谁,你就得毫不犹豫地,

咬断谁的喉咙。你,做得到吗?”巨大的诱惑面前,张谦的眼中,

闪烁着贪婪而又疯狂的光芒。他没有丝毫犹豫,对着我,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臣张谦,

愿为陛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很好。又一枚棋子,成功策反。接下来的几天,

我用同样的手段,不断地翻着牌子,召见着那些来自不同世家的“侍君”。

我利用他们各自的弱点——贪财、好色、愚蠢、野心……或威逼,或利诱,或挑拨,或安抚。

短短半个月,我的后宫,就成了我最强大的情报网和武器库。那些自以为是的世家大族,

还沉浸在掌控朝堂的得意之中。他们不知道,

一张由我亲手编织的、足以将他们全部吞噬的大网,已经悄然张开。

而他们最引以为傲的子孙,就是这张网上,最致命的丝线。6我的“雨露均沾”,

很快就在后宫之中,掀起了一场看不见的腥风血雨。今天,我赏了李朔一把先帝用过的宝剑,

明天,我就会赐给张谦一幅前朝的名画。我从不在任何一个人那里,留宿整晚。

我让他们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是特殊的,是有机会获得“圣宠”的。于是,

他们开始为了争夺我的关注,而互相争斗,彼此倾轧。镇国将军府的李朔,

看不惯张谦的阿谀奉承,常常在背后说他“奸佞小人”。而张谦,

则利用自己消息灵通的优势,到处散播吏部侍郎家的小公子,有龙阳之好的“秘闻”。

就连一向沉稳的丞相之子顾昀,也在我“无意间”向他透露了,刑部尚书的儿子,

正在暗中调查他父亲顾长渊的消息后,脸色变得异常难看。我的后宫,

成了京城最热闹的角斗场。而我,则是那个坐在最高处,冷眼旁观的唯一观众。

我享受着这种将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之中的**。他们斗得越凶,暴露出的弱点和秘密,

就越多。而我,则像一个耐心的渔夫,不断地收着网,将那些平日里深藏不露的大鱼,

一条条地,钓出水面。这天,我正在御书房批阅奏折,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陛……陛下!不好了!顾公子和李公子,在……在御花园里,打起来了!

”我放下手中的朱笔,挑了挑眉。来了。我等的好戏,终于开场了。我赶到御花园时,

那里已经围了一圈看热闹的宫女太监。顾昀和李朔,两个京城中最出色的青年才俊,

此刻正毫无形象地,扭打在一起。顾昀虽然是文人,但身手似乎也不弱,而李朔,

更是将门之后。两人你一拳我一脚,竟斗了个旗鼓相当。“李朔!你这个莽夫!

竟敢血口喷人,污蔑家父!”顾昀一拳打在李朔的脸上,眼眶都红了。“我污蔑?

”李朔也不甘示弱,一个过肩摔将顾昀撂倒在地,骑在他身上,“定北侯的军报,

是不是被你爹压下来了?北境三十万将士的冬衣,是不是被你们克扣了?你敢说没有!

”“你!”顾昀被他说中了要害,气得说不出话来。我站在人群外,冷眼看着。很好,

火候差不多了。“住手!”我厉声喝道,在一众宫人的簇拥下,缓缓走了过去。看到我来了,

所有人都吓得跪了一地。顾昀和李朔,也终于停了手。两人都挂了彩,衣衫不整,狼狈不堪。

“成何体统!”我看着他们,脸上罩着一层寒霜,“你们是朕的侍君,是朝廷的颜面!

竟敢在宫中,公然斗殴!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朕这个皇帝!”“陛下息怒!”两人同时跪下,

异口同声地说道。“陛下!”李朔抢先开口,一脸悲愤,“臣不是无故殴斗!是顾昀他爹,

当朝丞相顾长渊,他克扣军饷,打压忠良!臣是为了大周的江山社G社稷啊!”“陛下!

您别听他胡说!”顾昀也急了,“家父一心为国,绝无半点私心!是李朔他怀恨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