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赘三年,岳母骂我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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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透过别墅落地窗,刺得我眼睛有些发疼。空气中弥漫着昂贵咖啡的香气,却混合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冰冷。

“签了吧,林凡。别耽误彼此的时间了。”

一张A4纸被推到我面前,纸张边缘锋利,仿佛能割破皮肤。顶端几个加粗的黑体字,像淬了毒的针——离婚协议书。

说话的是我的妻子,或者说,即将成为前妻的苏晴。她今天穿了一身香奈儿当季新款套装,精致的妆容无可挑剔,只是看我的眼神,淡漠得像在看一件用旧了的家具,连一丝多余的情绪都懒得施舍。

三年了。入赘苏家整整三年。我在这个家里,活得不如一条她养的那条泰迪犬。狗摇摇尾巴,还能换来她一个笑脸,几句温柔抚摸。而我,付出所有,得到的只有日复一日的轻蔑和嘲讽。

“林凡,你聋了吗?晴晴让你签字!”尖锐的女高音响起,带着惯有的刻薄。

我的岳母,张兰芳,端着咖啡杯从厨房走出来,保养得宜的脸上满是嫌恶。她上下打量着我身上洗得发白的衬衫,嗤笑道:“怎么?还想赖着不走?你以为死皮赖脸就能改变你是废物的事实吗?看看你这副德行,结婚三年,给家里带来过什么?除了晦气,就是窝囊!连份像样的工作都找不到,还得靠我们苏家养着你!我女儿的大好青春,全浪费在你这个垃圾身上了!”

这些话,我听了三年,早已麻木。心脏像是被一层厚厚的老茧包裹,钝痛感隔着一层膜,并不尖锐,却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我抬头,看向苏晴。她微微蹙眉,似乎对母亲过激的言辞有些不满,但终究没有开口制止。或许在她心里,也觉得张兰芳的话,虽糙理不糙吧。

“苏晴,”我的声音有些干涩,像砂纸摩擦,“这三年,我对你,对苏家,问心无愧。”

“问心无愧?”张兰芳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猛地将咖啡杯顿在桌上,褐色的液体溅出,“你拿什么问心无愧?是用你每个月那三千块的破工资?还是用你那个病痨鬼老娘差点拖垮我们苏家的医药费?要不是我们苏家心善,你老娘早就……”

“妈!”苏晴终于出声打断,语气带着一丝不耐,“说这些干嘛。”她转向我,语气平静却决绝:“林凡,好聚好散吧。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这栋别墅,这辆车,”她指了指窗外停着的宝马5系,“还有我给你家的那五十万,都留给你,算是我对你的补偿。签了字,你拿着钱,离开江城,找个地方重新开始吧。”

补偿?五十万?我差点笑出声。心脏那层老茧似乎被撕开了一道口子,涌出滚烫的酸楚。

三年前,苏家生意遭遇危机,濒临破产。是我,拿出了那份足以让苏家起死回生的核心技术方案,条件只有一个——我入赘苏家,娶苏晴。当时苏家感恩戴德,张兰芳拉着我的手,一口一个“好女婿”。苏晴看我的眼神,也带着感激和一丝羞涩。

可危机度过之后,一切就都变了。苏家绝口不提那份方案的价值,反而将我打入“废物”的行列。因为我低调,不喜欢应酬,因为我选择在一家小公司做一份清闲的技术工作,以便有更多时间照顾病重的母亲,我就成了他们口中一无是处的窝囊废。

我母亲重病时,我求爷爷告奶奶借钱,苏家明明有钱,张兰芳却冷嘲热讽,说“穷鬼生穷命,别浪费钱”,最后只象征性地给了五万,还像是施舍乞丐。那五十万,现在倒成了“补偿”?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目光再次落在离婚协议上。财产分割那一栏,果然写着别墅、车辆归我,以及五十万现金。看起来,苏家倒是“仁至义尽”。

“怎么?嫌少?”张兰芳捕捉到我眼神的变化,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林凡,我警告你,别给脸不要脸!这已经是晴晴心善了!就你这种货色,净身出户都是应该的!赶紧签字滚蛋,看着你就碍眼!”

我拿起笔,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笔尖悬在签名处,微微颤抖。

这三年,我隐忍,我蛰伏,并非我真的无能。而是因为当年给予我这一切的那个老人,我的外公,世界隐秘财团的真正掌控者,在我入赘时与我有一个约定:三年内,不得动用家族一分一毫的力量,不得暴露身份,以此磨砺心性,考核我是否具备继承庞大家业的资格。同时,这也是对苏晴,对苏家的一场考验。

很可惜,他们都没能通过。

三年之期,就在今天,太阳落山之前,正式结束。

现在,距离约定时间,还有几个小时。

见我犹豫,张兰芳彻底失去了耐心,冲过来就想抢笔:“磨蹭什么!是不是男人?爽快点!”

我侧身避开她的手,抬头,深深看了苏晴一眼。她还是那样平静,仿佛我的去留,只是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

也好。这样,也好。

最后一丝留恋,彻底斩断。

我不再犹豫,手腕用力,在协议上签下了“林凡”两个字。笔走龙蛇,带着一种决绝的解脱。

扔下笔,我站起身,只觉得浑身一轻。

“字签了。钱和房子,留给你们苏家吧,我不需要。”我的声音平静无波。

张兰芳一把抓过协议,仔细检查了签名,脸上瞬间露出如释重负和胜利者的笑容,嘲讽道:“哟,还硬气上了?不要?装什么大尾巴狼!离了我们苏家,你喝西北风去?到时候别跪着回来求我们!”

苏晴也微微蹙眉,似乎觉得我在逞强,语气略带一丝怜悯:“林凡,没必要这样。这些是你应得的。”

应得的?我心中冷笑。我应得的,远比这多得多,也重得多。

我不再理会她们,转身走向门口,只想尽快离开这个令人作呕的地方。

就在我的手触碰到门把手的瞬间,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很轻微,却像一道惊雷,在我心中炸响。

我掏出手机,那是一部看起来极其普通的老年机,三年来,它唯一的用途就是接收定时发送的垃圾短信。但此刻,屏幕亮起,显示的却是一条来自未知号码的加密信息,只有简短的四个字:

“期限已至。”

来了。

我深吸一口气,拉开了别墅的大门。

门外,原本空旷的车道上,不知何时,已然被一片黑色的钢铁洪流所淹没。

一眼望不到头的豪华车队,如同沉默的巨兽,静静地匍匐在晨曦之中。劳斯莱斯幻影、宾利慕尚、迈巴赫齐柏林……任何一辆车,其价值都足以买下好几栋苏家的别墅。它们排列得整整齐齐,引擎盖在阳光下反射着冷峻的光泽。

车队旁,站着数百名身着统一黑色西装、戴着白手套的壮硕男子。他们神情肃穆,眼神锐利,动作整齐划一,如同接受检阅的军队。一股无形的压迫感,如同实质的海啸,扑面而来。

为首的一人,是一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穿着燕尾服的老者。他气质儒雅,眼神却深邃如海。看到我出来,他快步上前,在距离我三步远的地方停下,然后,在全场死一般的寂静中,对着我,躬身九十度,声音洪亮而恭敬,响彻了整个别墅区:

“少爷!三年之期已满,全球寰宇财团,恭迎您回归!”